段云深凭借着自己看古装剧学来的那点文绉绉的语调,把“爱吃”两个字翻译了一下,大概意思就是你们天.朝上国的御厨心思精巧,技艺精湛,做出来的小点心在我们那种蛮夷之地见都没有见过,所以我很喜欢。
说完了之后段云深决定给自己刚刚的语言组织能力打十分,满分十分。
除了自己中学写作文的时候,自己再也没有过这么优秀的语言组织能力了。把自己能拽的文言文书面语全都用上了,而且还变相的拍了马屁,夸他们天.朝上国。
我真是太优秀了!
段云深先在心里把自己夸了一顿,然后转头看向景铄的时候,心里不自觉地咯噔了一下。
怎么这个脸色??
难道我刚刚夸的还不够卖力?
景铄收回自己的目光,喜怒难测地道,“我已经很多年没有在宫里听到有人说喜欢吃佛手酥了。”
段云深:“为什么?”
景铄语气随意,“因为他们都死了。”
段云深:“………”
靠,这是什么展开?
怎么死了?为什么死了?你们这佛手酥喜欢把□□当调料放?
还是你不喜欢别人吃佛手酥,所以把他们都杀了?
——我觉得是后者。
完了完了完了完了,这是要凉。
这个时候,段云深能够察觉到暴君的目光正落在自己的身上,但是自己完全不敢与之对视。
那个太医此时也已经检查完了,大概是要找相应的治疗药物,这个时候低下了头,在自己随身携带的医药箱里面翻找着东西。
段云深和景铄之间连个遮挡都没有,段云深觉得自己要被对方的目光给千刀万剐了。
现在应该想办法补救一下,“其实臣妾也没有那么爱吃这种东西…………”
话才刚刚收到一半,段云深突然被太医药箱里面的什么东西晃了一下眼睛,小镜子似的。
光线折射刚刚好落在段云深的脸上,亮得晃眼。
可是,一个太医的医药箱里面为什么会有小镜子?
段云深定睛一看才发现,那里面哪里是镜子,而是一把匕首。
匕身雪亮,这才折射.了光线,晃了人眼。
说是迟那时快,段云深甚至都没有冷静下来思考自己到底在做什么。
一切发生得太快,他能够看到那个太医握紧了匕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步向前,试图将那匕首扎进暴君的心脏。
侍卫大多都去追刚刚的刺客了,就算留了人,也在门外。
太医离景铄太近,比段云深还要近。
他是太医,经脉脏器的位置都了如指掌。
天时地利人和。
这一刀若是进了暴君心脏,在这医疗落后的古代,只怕是神仙难救。
“小心!!!”
…………
等段云深反应过来的时候,他的手就已经握住了匕首。
捏住了匕首刀刃的部分,死死的卡在匕首和暴君的心脏之间。
因为有他双手的阻挡,所以那把匕首只有一个匕首尖儿刺进了暴君胸膛的皮肤里面。
段云深:“………”
景铄:“………”
太医:“昏君妖妃!!我今日就要你们为我君卓妹妹偿命!!诛杀昏君,替□□道,嘉王才是这天下最好的选择!”
那个太医一边疯狂喊口号,一边试图将匕首从段云深的手里抽出来,再刺一刀。
段云深一个从文明社会长大的五好青年,从来都没有遭遇过现在这样的情况,一时有些发懵,但是手本能地握住匕首不曾撒手,整个人都傻了,只知道把匕首捏得死死的。
这个时候屋子外面的侍卫也听到了这里面的动静,纷纷冲了进来。
进门的第一个侍卫看到屋子里的情景,抬手就是一记飞刀——飞得是腰间的佩刀。
刀扔的十分有技巧,旋转中直接削掉了太医捏住匕首的那只胳膊。
太医的胳膊断的齐齐整整,暴君妖妃未伤分毫。
这时候侍卫们一拥而入,第一时间控制住了还在发疯的太医,其他的侍卫纷纷跪下对着暴君请罪。
段云深还木愣愣的捏着刀刃,双手杵在暴君的胸口位置。
暴君的神情晦涩难明,他看着眼前的段云深,既没有关切段云深,也没有暴怒质问这个太医。
他也似乎有些愣住了。
两个人就跟雕像一样僵持着,认错的侍卫也都一动不敢动,只剩下那太医忍着疼痛叫骂的声音。
景铄沉默了许久,才艰涩地询问段云深,“刚刚他夺刀再刺的时候,你为何不肯松手?”
刚刚若不是侍卫进来的及时,第一时间削去了那太医的双手,按照太医刚刚发疯的力道,只怕那匕首抽出来的时候,要深深削断段云深的所有手指。
段云深整个人就像傻了一样,听到景铄询问自己才呆呆地看向景铄的脸,在对方的眼睛里面慢慢找回了自己的意识。
因为疼痛而产生的生理性眼泪突然无法控制的从眼眶里面滚落出来,“我,我刚没反应过来……我手是不是要废了?……好疼……”
他在文明社会里面遭的最大的罪只怕也就是切菜割伤了手指,或者走路跌破了膝盖皮。
现在十指死死的捏住匕首,匕首刃深深地嵌入自己的手掌和手指的血肉里面……
似乎连自己的指骨都感受到了刀刃的锋利。
汹涌而出的血液打湿了景铄的胸口,和景铄胸口冒出来的血液混合在了一起。
草,好疼……
因为疼得太厉害,段云深试着想要将自己的手指从刀刃上松开。
“你疯了!?别动,谁让你乱动的!!”景铄的眼睛里也多了几分慌张,“让太医来处理——太医!去叫太医来!!”
刚刚噤若寒蝉的侍卫们纷纷动了起来,要去再叫个太医来。
景铄看着段云深的双手,似乎想要帮忙擦一下血迹,但是却也不敢轻举妄动。
段云深觉得自己现在无比丢脸,眼泪不受控制地往下滚,哭得泪眼朦胧的。
手也疼得厉害,可是被景铄呵斥过后也不敢轻举妄动,就怕自己一用力,手指头“嘎巴”就掉下来了。
景铄看着段云深哭到如此地步,却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犹豫了片刻,就好像笨拙的小孩儿第一次尝试着安慰人一样,试探着用自己的袖子帮对方擦了眼泪。
你别碰我!!都怪你!!老子要疼死了!!我的手指头要没有了!!妈妈我要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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