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真的直播间里——
【打视频电话,楚卿虐狗丧尽天良,就要让她道歉!】
【真真你太善良,别害怕,接通了我们帮你骂死楚卿。】
【火箭炮送上,想看扯头花。】
【想看+1】
【还是别了吧,楚卿现在可是嬴家人……】
【xswl杜绝师太都没官宣算哪门子嬴家人,骗婚虐狗阴间人差不多。】
【233333,炒粉嬴家杜绝师太,师太气场赛高!!】
【呜呜呜呜呜,师太冷眼看人,面无表情都能苏的我头皮发麻,我太可了!】
【@嬴氏杜管家,坐等三观超正师太,暴打骗婚狗。】
【本来想云养狗狗,结果哪哪都有楚卿?烦躁不看了!】
……
眼看弹幕走向逐渐歪了,直播间人气值开始不稳。
冯真眼神一闪,准备重新炒个新话题。
于是,她柔声细语的说:“当初,我都叫楚卿不要骗婚了,婚姻是神圣的,她用骗的手段,嬴家不承认她,嬴封更不会爱她,可楚卿她……”
话到这里,她猛地反应过来,连忙捂着嘴不敢再说,只一双戴了美瞳的眼睛眨呀眨的。
这样似是而非的话,让人好奇到抓耳挠腮。
直播间热燥起来,在线的所有人,立马敏锐嗅到保熟包甜的巨瓜气息。
楚卿骗婚,主播有知情内幕哦哦!
弹幕内容拉回到楚卿身上,#骗婚#逐渐成为热词,开始出现能炒成话题的征兆。
冯真紧紧盯着,还不够,这点热度还不够。
“哎呀,你们不要让我说了,”冯真继续火上浇油,“人家答应了杜绝师太,就是杜管家啦,不能提楚卿骗婚的事。”
仿佛是剥洋葱,撕开一层就越发能看见内里,冯真太会了,深谙话只说一半的道理。
就这一句话,她在#楚卿骗婚#的话题上,还顺便小碰瓷了杜管家,装出关系不菲的样子,蹭了蹭流量。
果不其然,直播间里立马就有人问,她和杜管家是什么关系,话里话外关系很熟很好的样子。
冯真眼神闪烁,略过这些弹幕,故意不回答。
眼看时机差不多了,冯真才慢吞吞的说:“都不要乱猜了,杜管家也是我很崇拜的人,私底下真的很好。”
她顿了顿,适时岔话题:“好了,咱们还是先说楚卿虐狗道歉的事,今天投票活动开始,楚卿接还是不接视频电话,参加的宝宝真真都有小奖励,啾咪啾咪啵。”
说完她歪头,眯起一只眼睛,拇指食指捏了个小心心,卖了个小萌。
与此同时,她将视频通话画面同步到直播间。
直播房间里,粉丝不知不觉间被牵着鼻子走,开始乖乖投票。
冯真看着投票话题活跃度攀升,在摄像头盲角,二次联系水军,让他们趁热打铁,以#楚卿骗婚又虐狗#为噱头,赶紧再炒一波话题引流。
她太了解楚卿了,楚卿肯定会接视频电话的,只要接了她就保管发疯。
跟前几次一样,全都只是给她送话题热搜呢。
楚卿,就是这么没脑子,不长教训。
“嘟嘟嘟”视频通话还在不懈呼叫,冯真和一众粉丝都在屏息等待。
直播间弹幕少了,表面看似平静下来,实则底下暗潮涌动。
那涌动的,都是人无穷无尽的恶念,团团簇簇,虬结着开出靡靡恶之花。
终于——
“嗡”的一声,视频接通!
冯真心脏重重一跳,屏住呼吸目不转睛。
视频画面晃了晃,从黑暗到明亮,像天光破开沉夜,紧接着她就看到了一张脸。
一张冷肃干练,气场十足的脸。
那是,杜丽芳的脸!
冯真愣了,直播间的一众也愣了。
下一刻,弹幕全是尖叫。
冯真回神,心里生出莫名不安。
这是拨给楚卿的视频电话,接电话的人怎么成了杜丽芳?
冯真强自镇定,不慌不慌,楚卿骗婚又虐狗,嬴家和杜丽芳绝对不会承认她的。
所以,一定是巧合!
这么一想,冯真脸色稍霁,她扯了扯嘴角,露出个得体的微笑。
“你就是冯真?”杜丽芳缓缓开口,嗓音疏凉,神情冷漠。
只这一句话,只这一个面无表情,顿叫直播间里的粉丝高氵朝的嗷嗷叫唤。
作为豪门管家,杜丽芳负责嬴家对外的所有事务。
她手段强硬,气场强大,任何时候都面无表情,在网上有着非凡的人气,还获得了网友取的“杜绝师太”外号。
冯真眼皮一颤,想起自己前一刻碰瓷蹭流量,现在正主出现,心虚的恨不得立马掐掉电话。
“是……”她张嘴,声音都不稳,“我我就是冯真。”
杜丽芳目光瞬间严厉:“嬴家以及嬴总本人,不希望有人过度关注他的婚姻情况,更不希望听到相关八卦谣言,望冯小姐周知。”
这暗含警告的话,让冯真和直播间的一众齐齐发懵。
淦,杜绝师太这是什么意思?
冯真脸色微微发白,同时她也暗自松了口气。
原来她cue楚卿上热搜,话题里没撇开嬴家,另嬴家不满了。
杜丽芳会接视频电话,和她想的一样,和楚卿没有关系,也并不是为她出头。
冯真谨慎回答:“谢谢杜管家指点批评,我以后会改正,不辜负杜管家的期望。”
杜丽芳:“……”
活久见,杜丽芳第一次见识,有人能这么厚脸皮,将警告当成指点赞美,还信誓旦旦,不辜负她的期望。
关键是直播间里,冯真的粉丝同样脑残,将“不辜负”打公屏上刷队形,不知道的,还以为两人关系多好。
杜丽芳冷笑:“冯小姐,我的话听不懂吗?”
冯真无辜咬唇,一副被欺负了的小白花模样。
杜丽芳依旧面无表情:“冯小姐,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你干过什么事,自己心里清楚,当然我也清楚,早晚所有人都会清楚。”
说到这,杜丽芳多补充了句:“另外,我家太太楚卿的性情为人,我很了解,有关你对太太的污蔑,我会建议太太保留追究法律责任的权利。”
一句“我家太太”,像巨石滚落山崖,轰隆一声,溅落起滔天巨浪。
——杜绝师太不仅当众承认楚卿嬴氏媳的身份,而且还给她撑腰!
冯真脑袋嗡嗡发响,整个人直接傻掉了。
直播间里说楚卿不会被嬴家承认,是阴间人的黑子也傻掉了。
暗搓搓想看杜丽芳手撕楚卿的网友更傻了。
把杜绝师太当偶像,粉她崇拜她的粉丝,齐齐捂脸。
——脸都被打肿了,太特么疼了。
直播间,凝滞了足足十秒。
没人发弹幕,没人喘气,都眼不眨地盯着杜丽芳。
杜绝师太的话,信息量太大了,还指摘冯真对楚卿是污蔑,稍一细想,就全是瓜的芬芳。
有人将画面截录下来,配上字嗖嗖往外转发。
楚卿发表情包内涵的热搜刚平缓,结果一石溅起千层浪,杜丽芳又让wb地震了。
吃瓜大军火速转移到第一现场——冯真直播间。
一进来,就看到杜丽芳标志性的、面无表情的脸,纷纷原地高氵朝。
直播间人气值不断攀升,眨眼之间就突破了最高纪录,以恐怖的速度飞快上涨。
杜丽芳的话和高人气数值,不断在冯真眼前交替闪现。
她面色惨白,表情惊恐又畏惧,手脚都在抽搐。
头一回,她不希望直播间有高人气。
杜丽芳为什么会给楚卿撑腰?楚卿给了她多少好处?
还有,杜丽芳是不是知道虐狗的真相了?
冷汗一滴滴的从她额角落下来,滴到睫毛,整个视野顿时模糊了。
她硬撑着瞪大眼睛,僵硬得死死盯着杜丽芳。
“直播间诸位,”杜丽芳俯视过去,轻飘飘打下致命一击,“今天,是我跟冯小姐第一次见面对话,没有任何私底下,关系也并不熟。”
直播间观众,瞬间听懂了。
哦豁,什么关系好,全几把瞎话,碰瓷蹭流量才是真。
杜丽芳:“冯小姐,好自为之。”
说完这话,视频画面一黑,通话结束。
冯真看着漆黑的视频窗口,手脚发软得厉害。
冷汗晕花脸上的妆,她脊背弯着,是匍匐在桌上的姿势,仿佛承受不住,好像一只扭动的白蛆。
直播间里,沸腾的像一场暴动。
有人不断在问,杜丽芳的话是不是真的?
也有人当场粉转黑,刚才还吹彩虹屁,转头就骂骂咧咧。
更有杜丽芳的粉丝,言辞激烈手撕她。
没人有再关心楚卿骗婚虐狗,只满腔都是被冯真欺骗了的愤怒。
她张了张嘴,无意义的说:“我不知道,我什么都……”
一句话没说完——
【用户懒懒是只喵,朝你扔了一坨狗屎,人气值扣掉两分。】
【用户师太今天笑了吗,朝你扔了一坨狗屎,人气值扣掉两分。】
【用户……】
直播屏幕上,一坨坨狗屎嘭嘭炸开,碎渣散落到整个屏幕。
这是一个有味道的负分打赏,不仅不会有打赏分成,还会扣掉人气值。
一般来说,很少有人会用这个道具,毕竟动画特效太一言难尽。
然而此时,无数狗屎在屏幕上炸开,密集的像烟花。
冯真的直播间人气值,骤然下降。
在一众负分打赏中间,偶尔夹杂着冯真的死忠粉,努力刷着鲜花礼物,企图将人气值重新拉回来。
冯真要疯了,赶在情绪爆发前,她猛地拔掉电源。
“嘟”电脑屏幕黑掉,一切归于虚无。
冯真颓然滑坐到地上,捂着脸深呼吸。
好半天后,她撑着电脑桌艰难爬起来,狼狈的像是一条落水狗。
“楚卿!”她咬牙切齿吐出这个名字。
脸上两道黑色泪痕,还有抹花的口红,都让她看上去如同厉鬼,整张脸扭曲地可怕。
胸腔之中残留的惧意,化为股股恨意,烧的她五脏六腑都在疼。
冯真惹不起嬴家和杜丽芳,但楚卿她却是不虚的,于是所有的负面情绪有了宣泄口。
楚卿,都怪楚卿!
既然已经是只臭老鼠了,那就乖乖被骂被打被利用好了,还反抗挣扎干什么?
想害她崩人设翻车?做梦!
她搞死了楚卿一次,现在就能搞死她第二次。
刚好,她差一个契机娱乐圈出道,现在拿楚卿来祭天开路,正好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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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落解决完冯真,杜丽芳转身往外走。
保姆王妈捧着楚卿的手机,手脚无措:“杜管家,我……”
杜丽芳头也不回:“收拾好行李,你继续给楚卿做饭。”
工作有着落,王妈喜笑颜开:“好咧,杜管家放心,我保证把太太养得白白胖胖。”
王妈目送杜管家出门,忽的一拍脑门:“糟了,忘了跟杜管家说,太太神叨叨的心想事成,好像跟嬴总有关系呢。”
她嘀咕着往门外瞅了一眼,没看到杜管家:“小事不重要,杜管家肯定不关心。”
说完,王妈就将此事丢脑后,赶紧去收拾行礼,准备搬回老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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嬴家老宅,位于南郊十里的双子湖畔。
偌大的别墅宅群,还有背后的青山,以及双子湖都是嬴家私产。
杜管家脚步匆匆,裙摆掠起,都带着雷厉风行的魄力。
在入庭草坪小径边,她遇上准备离开的兽医拜尔教授。
杜管家退到一边,颔首点头。
拜尔教授是个二十六七的年轻人,戴着金丝边眼镜,穿着考究的西装,气质冷淡而禁谷欠。
两人错身而过,拜尔教授走出去三四步远,忽的驻足回头。
“杜管家,”拜尔推了下眼镜,“有件事,我想跟你谈一下。”
杜管家拢着手,做出聆听的姿态。
拜尔:“那只狗生命力出奇顽强,想要活着的渴望让人动容,如果嬴家不能养,我希望买下它。”
作为兽医,拜尔尊重并敬畏生命。
杜管家:“拜教授,狗是太太的,我无权做主。”
听闻这话,拜尔似乎松了口气:“那就好,嬴太太会对它好的。”
杜管家挑眉:“拜教授,何以见得?”
金边镜片闪过专业的亮光,拜尔说:“据我观察,嬴太太不是网上传的虐狗者,她的心理、行为都不符合虐狗者特征。”
“而且,”拜尔又推了下眼镜,“我摸出狗粮时,她让人做狗饭,人都能吃的那种。”
这种把狗当成人来对待,又怎么可能是个虐狗取乐的人呢?
杜丽芳从保姆处,确定了楚卿不虐狗,但现在专业教授也这么说,她不自觉就对楚卿生出一丝丝好感,同时也越发厌恶冯真。
会善待小动物的人,大抵性格都不差。
相反虐狗出气发泄的,则恶臭不堪,杜丽芳最看不上这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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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别了拜尔教授,杜丽芳甫一踏进门——
“这个是鸡胸肉,不是鸡脯肉。”
“肉柴且老,不是上等土鸡身上的。”
“这块可以,去皮清理干净,打成鸡肉蓉,捏成珍珠大小,捏完给我过目。”
……
厨房的佣人,此时站成一排,挨个端着小碗,等候楚卿检阅。
杜丽芳想起拜尔教授说的话,楚卿不给狗喂狗粮,而是要求做有品质的狗饭。
可她没想到,楚卿对狗饭要求,居然这么高。
这哪里是把狗当人来对待,分明都宠成宝宝了!
被宠成宝宝的狗子嬴封,此时趴在沙发软枕上,冷冰冰地盯着楚卿。
楚卿确确实实给他找了医生,没有像他想的那样,背地里弄死狗。
然而,嬴封并不感动。
哼,这个恶毒女人,又是在耍花样罢了,他不会上当的。
另外,对自己立过的flag,嬴封选择忘记。
只不过,后肢不自觉将光秃秃的断尾巴夹紧了。
反正我不摇尾巴,就没人知道我立过flag。
“鸡肉蓉捏成珍珠大小,这份太大,麒麟吞咬会困难,再小一些。”
楚卿事无巨细,一份鸡肉蓉的珍珠丸,每个步骤都亲自验看,并不因是喂给狗吃,就降低标准。
嬴封冷嗤,从狗嘴里嗤出来的,就是奶气的哼唧声。
麒麟?谁给她的权利,给自己取个这么丑的名字?
他要是回应这个名字,从此以后就不做人,改名叫大嬴狗!
嬴大总裁,不知不觉间,又给自己立了个flag。
“麒麟?”杜丽芳站在半米远的地方,低头看着狗子,慢吞吞的说,“以后在老宅好好生活,楚卿……会是好主人。”
嬴·老板·封:“……”
杜·打工人·管家,给你个机会撤回重说,不然扣光年终奖。
那一边,有佣人来说:“太太,您要的文房四宝准备好了。”
杜丽芳见楚卿几步到客厅,客厅大理石的茶水桌上,整齐摆着笔墨纸砚。
楚卿,这是要干什么?
楚卿不干什么,就是简单勾几张水墨画而已。
她姿态慵懒地挽起袖子,露出一节雪白的小手臂,捏着毛笔的五指,黑色笔杆衬托着,越发细白好看,像极品白瓷。
她左手按桌上,躬身伏低,服帖的白衬衣下,是纤细的腰线,和优美的背脊蝴蝶骨,清艳至极。
“杜管家,”不一会,楚卿收笔,“你和麒麟都来看看,我画了几张狗屋,看满意哪个。”
狗屋?
杜丽华哑然,亲自过目狗饭不算,摆出笔墨纸砚的阵仗,就为了给狗子设计狗屋?
麒麟被佣人抱上桌,鸡肉蓉的珍珠小丸正好放凉,就放面前。
楚卿看着狗子,做好嬴封不吃嗟来之食的准备。
话本男主么,都是格外有骨气的。
然而,嬴封嗅了嗅。
下一刻,毛脑袋埋小碗里,头都不抬。
楚卿:“……”
她高估这个男主了。
杜管家一看几张水墨狗屋图,顿时眼底迸发出惊艳。
“好画!好深厚的水墨功底!”杜丽芳猝然失态。
她痴迷古典水墨字画,拿着这几张狗屋画就爱不释手。
线条勾勒有力,浓浅得宜,整个狗屋的构架一气呵成,画面虽简单,可份外有灵气。
杜丽芳私以为,水墨字画圈的顶级大牛,都没这么深厚的造诣。
楚卿换了一支更粗的毛笔,漫不经心问:“喜欢?”
杜丽芳不自觉点头,反应过来她连忙放下狗屋图,又绷起脸面无表情,恢复成喜怒不形于色的完美管家。
楚卿写了一幅隶书大字,上题“佳丽芳菲”,内含杜丽芳的名字。
金钩银勒的笔画,大气磅礴遒劲有力,细品下字体神韵兼备,不乏灵秀,丰腴饱和,是幅上等佳作。
杜丽芳心痒难耐,她没别的爱好,就特别钟爱水墨字画,爱到散尽家财也想要收藏的地步。
她按捺住想凑过去的冲动,极力维持住面瘫管家的人设。
墨迹干了,楚卿将字一卷,搁杜丽芳手里:“今天冯真的事,处理的不错。”
按规矩来了,楚卿就从不亏待自己人,可这里不是大唐,没有方便打赏的小玩意儿,只好墨宝将就了。
杜丽芳意外了下,捧着字卷,颇有点受宠若惊。
她这是被表扬,还被赏赐了?
杜丽芳甚至在想,不然下次再接再厉?
到底最后还是舍不得字画,杜丽芳眼神复杂的看了看楚卿,破例将字画收了,默默将这份人情记在心里,准备以后找机会还回去。
三年后,从嬴家跳槽,成为楚卿最忠诚的私人管家后,杜丽芳才想明白,那幅字画哪里是人情,根本就是她的卖身字画啊,还是一卖就是一辈子那种。
不过,现在的杜丽芳根本不知道。
她收到字画,心情不错地回了房间,展开欣赏了会,咔咔拍了照片传给书画圈的老友分享。
这厢,等嬴封吃饱了,楚卿拎起他后颈肉问:“喜欢哪座屋?”
嬴封瞥上一眼,毫不犹豫挣脱她,冷里冷气地哼唧一声,爬到软枕上,瘫着吃到鼓的肚子,转头不看不理楚卿。
奶狗子打了个呵欠,舌头舌忝了舌忝嘴角。
不得不说,鸡肉蓉珍珠小丸味道还不错。
当然,嬴封拒绝承认是楚卿的原因,那自然是他家厨师手艺好。
楚卿摇头,索性随便选了一张,交给佣人下去准备。
她则摸了本历史书看起来,整个人闲适淡定,没有不适拘谨,就好像她天生就生活在仆从环侍下,再习惯不过。
嬴封悄悄睁开眼睛,借着软枕的遮挡,目不转睛地盯着楚卿。
这个女人不对劲,非常不对劲。
她太适应老宅的氛围了,而且毛笔字画功底了的,这本身就不正常。
那个弄断他尾巴尖的楚卿,不会有这样的底蕴和气质。
黑浚浚的狗眼,幽深如许,恍如深潭。
从今个起,他会寸步不离地盯紧她,迟早揪出狐狸尾巴,赶她出去!
探究、审视、冰凉……嬴封的视线,让楚卿想忽略都不行,存在感太强了。
她看完十页,猝不及防偏头,正正捉住狗子视线。
狗子嬴封浑身一僵,硬掸着脖子瞪回去。
楚卿起身,在狗子的注视下,换到他趴的沙发坐下,然后继续看书。
嬴封一脸懵,这个女人坐这么近干什么?
这么近,他还怎么监视她?
楚卿没管狗子,她很快就陷入书本之中。
这个世界非常有趣,也非常精彩。
她忽的有了计划,攒上一笔钱后,就环游世界,各个国家看看。
楚卿,喜欢上这个世界了。
到晚饭时间,楚卿手上的历史书看完,她看书很快,还过目不忘。
杜丽芳建议:“二楼嬴总的书房,有各类藏书,太太可以随意翻阅。”
说到这里,她犹豫了下:“三楼是嬴总设的禁区,太太不能上去。”
楚卿点头,她注意到狗子频繁望三楼,没猜错的话,嬴封的人身就在三楼。
她对嬴封人身没兴趣,按照话本子剧情,时间到了嬴封自然会恢复正常,只要狗子不意外死亡。
至此,楚卿在老宅安顿下来,每日除了亲自过问狗子的食住,就是在书房看书,她像海绵一样,快速吸收着这个世界的知识。
而那日网上的风浪,她转头就给忘了。
杜丽芳却是关注着,见冯真没有再作妖,只剩网民的各种推测分析,没有人回应营销,自然没两天就平息了。
她还观察了楚卿几天,见她安静又安份,遂让佣人多留意,便忙着照料植物人嬴封。
时间一晃,一个月就过去了。
狗子的身体基本痊愈,没有毛的地方长出细毛毛,软软的手感很好。
它的个头也长了一圈,尾巴断裂的伤口也好了,能自己满草坪的跑着撒欢。
当然,让嬴大总裁撒欢是不可能的,他每天好吃好喝好睡,跟着就凶巴巴地盯着楚卿,连对方上卫生间,也躲门口又盯又偷听。
偶尔半夜,他还偷摸上三楼,结果每次都让楚卿拎了回来。
为此,嬴封气恼无比,这个恶毒的女人,果然居心叵测!
五天后,终于让嬴封找到了机会。
大清早,他看见杜丽芳匆匆从三楼下来,直接电梯到地下车库。
车库里,透过打开的保姆车车门,里面放着担架,担架上还躺着个人。
他心脏狂跳,那一定是他的人身,他感受到了吸引力。
狗子想也不想,咻地蹿上旁边的宾利车顶。
“轰”保姆车一个油门,发动了。
嬴封急得一跳,借着宾利车顶的高度,险险落到保姆车屁股顶上,半边身子悬空,稍不注意就会掉下去。
“轰轰”保姆车像离弦的箭开出车库,带着狗子出了老宅。
彼时七点整,楚卿还在睡梦中。
“砰砰砰”敲门声震耳欲聋:“太太不好了,麒麟不见了!”
楚卿腾地从床上坐起身,谁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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