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咱们什么时候能走出这沙漠啊?”众人酒足饭饱之后,开始考虑起接下来的行程。
“找到精绝古城之后。”骄灼干脆的回答,仿佛这是一件再自然不过的事情。
“我不去了,钱再多我也不要了!”其中一个中年汉子不满的嚷嚷,大家都叫他憨叔,他年纪不小了,整天嚷嚷着干完这一票就要回老家讨个老婆,舒舒服服的过日子。
这几天的危险可把憨叔心底里的怂给勾了出来,他可不能折在这里,那个什么破古城他听都没听过,闹呢?!
其余人被他这一带头,也都开始动摇,骄灼只是淡淡的看着这一切,仿佛一早便预料到了。
她朝大家一摊手“那你们打算怎么办?”
“在这等救援队啊,罗小哥不是发了求救信号了?”
“救援队?呵”骄灼嗤笑一声,撑着下巴耐心解释
“先不说这外面的沙尘暴了,你带着的指南针,还能用吗?”经骄灼这一说,他们想到了自己身上紊乱的指南针,不禁神情一顿,叫嚣的声音也越来越小。
“救援队搜救也需要时间,你们有把握撑到那个时候?”骄灼再轻飘飘的给了最后一击。
“那你说怎么办”她是老板,总不能把他们往沟里带吧
“当务之急是找到水源。”骄灼朝罗雀看了一眼,后者点了点头表示认同。
骄灼继续说道“而我们要找的古城,也算得上是繁华一时,在沙漠里建的城池,一般都会拥有活水,水源存在至今也不是不可能。”
骄灼刚说完,刘丧就皱着脸反驳道“可那是传说中的地方,虚无缥缈,或许曾经存在,不过早就在历史中突然消失了,到哪去找?”
骄灼却不这么认为“世上没有什么东西会突然消失,只是地理环境限制和政治文化阻隔,正如很多其他文明,你不知道它的诞生,也不知道它的发展,直到看到它的骨骼和遗迹,才知道了它的存在。”
“你想去找。”江子算说道,虽然是问句,不过语气里却很肯定。
骄灼轻轻叹了口气。
如果能选的话,她当然不想,不过她必须要找,她身上的诅咒早在几年前就开始发作,如果找不到精绝古城,或者里面没有破除诅咒的东西,那她也差不多要活到头了,这其中的无奈又有几人知晓
“那要是找不到呢?”憨叔缓缓问道,眼里有一丝挣扎。
骄灼没有回答,只是停顿了一会儿,给了众人脑补和思考的时间,然后缓缓开口
“那就看诸位愿不愿意与我一道,一起搏一条生路出来了!明天一早出发,愿意的就跟我走,不愿的就在这等救援队吧。”
夜深了,众人虽各怀心事,可到底是被几天的折腾弄得体力不支,一个两个的随便找了个地方,把衣服往头上一蒙就睡着了。
“小姐……”罗雀看着在火堆前神色晦暗不明的骄灼,不自觉的走了过去。
骄灼看他一脸的凝重,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怎么,你也要抛弃可怜的小姐我啦,没事,不用担心,我一个人可以的~”
骄灼说完后还做作的抹了抹眼泪。
“……”
罗雀虽然早就适应了自家小姐时不时的戏精行为,可听到后还是有些无奈“小姐,我不想你出事。”
他眼睛里是毫不掩饰的担心,骄灼被这样的眼神看着,也只能先收起玩笑,正色道“精绝古城我是一定要找的。”
罗雀似乎一早就料到会得到这样一个答案,弯了弯脊背“如果明天有人不想跟着去要怎么办?”
“你皱了半天的眉,就是在烦心这个?”骄灼往火里添了些木料,让它烧得更旺一些。
半晌之后,骄灼闷闷的说道“我不会放他们自生自灭的,救援队最晚后天就会到”
“雀,你也可以……”可以在这里等着的。
“小姐去哪,我就去哪”话被打断,耳边传来了罗雀斩钉截铁的话语。
“傻。”骄灼突然语塞,微微低了低头,唇边一抹笑意绽放,像是无可奈何,可眉眼间却尽是暖意。
于是在当晚,骄灼又骑上了她心爱的小纸马,围着这片飘了一会儿,暂时没什么发现,她只能拿出怀里的罗盘,分金定穴,星月指引,一切迹象皆指向一个方向……
没得到答案的骄灼心情不爽的回到驻扎的地方,却遇到了一个意料外的人——刘丧
骚年大半夜不睡觉,独自一人在戳火苗玩。
“哟,这还有只小夜猫~”骄灼突然出现,却没有吓到刘丧,她摸摸自己耳朵,大意了,忘了这人耳朵超级灵。
“……”刘丧只一味的盯着她,又是那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骄灼往自己身上围了一条厚厚的披肩,像个毯子一样把她完全包裹在里面,走到刘丧旁边,也扔给了他一条,刘丧没接住,披肩正好落在他的脑袋上,把他整个人给包了起来,像是一颗馄饨。
骄灼不厚道的笑出了声“哈哈哈哈哈,刘丧,你这个样子太可爱了,好好笑啊”
刘丧一把把头上的披肩扯下,像只虾米一样从脖子红到耳尖,自以为恶狠狠地瞪了骄灼一眼。
“好好好,不笑了”骄灼在嘴边做了个拉拉链的动作,只不过时时抖动的肩膀出卖了主人并不平静的内心。
两人把自己围好然后坐定,披肩驱散了身上的寒意,篝火下他们的影子就像是两个排排坐着的粽子。
当然,这里说的粽子,是真的五芳斋粽子。
“怎么,以为我跑路了?”骄灼歪了歪头。
刘丧答非所问,抬了抬下巴,有些小得意“我看到了,会飞的纸马。”
骄灼挑了挑眉,不明白刘丧究竟想要干嘛,揭发她?恨她把他拖入这沙漠,想让她赔命,撺掇她雇的那群人把她给绑在树条上烧了,就像欧州对待女巫的做法似的?
人在困境中确实什么都做得出来,更别说这是一群刀尖上舔血的人,稍一鼓动指不定能干出什么事来,只不过,一个好的武者怎么会被自己的武器弄伤呢,骄灼抖了抖腿,突然有点兴奋。
唉,不对啊,他应该是能听到她今天和罗雀的谈话的,他的生命不会受到威胁,那现在是干嘛,想要封口费?
刘丧不知道骄灼短短几秒就脑补了这么多,他只是把脑袋往骄灼那边伸了伸,凑到她耳边说道“我不会告诉别人,不过——”
“你要告诉我,你…叫什么?”刘丧小心翼翼地问完,立刻弹了回去,眼底带着一丝期待。
“合着你不知道这趟是为谁走的?”骄灼身子往后一仰,有些吃惊也有一点点的失望。
她在这一行已经失败到这个地步了嘛……
“我知道他们都叫你金算盘……”刘丧有些无措的用脚抓了抓沙子,他想问的不是这个。
“你的名字是什么?”刘丧鼓起勇气重新说了一遍。
“你很好奇?”骄灼身子前倾,低声问道。
刘丧立刻点了点头,却不料骄灼的眉头却皱了起来,一副为难的样子“可是我现在不能告诉别人啊~”
“这对我很重要,唔……”刘丧还想再说服她一下,骄灼伸出一根手指抵在他唇边,堵住了他的未尽之语,唇边柔软的触感几乎要把刘丧这个母胎solo的青年的脑子给烧坏了。
看刘丧终于安静下来,她拿开手指,把他鬓边被风吹乱的头发别到耳后,对着他粲然一笑,明亮又神秘“我只告诉我信任的人。”
“想知道的话,就赢得我的信任吧……”
她从沙地上坐起,拍了一下身上黏着的细沙,朝刘丧挥了挥衣袖“夜深了,早点睡觉。”
然后,拖着慢吞吞的步子头也不回地缩到罗雀给她准备的睡袋里开始补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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