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倌道:“我想他不是不爱你,而是对那事心有余而力不足。”
明芙大惊,但随即又觉得小倌说得有几分道理。如果是这个理由的话,那之前每次情到浓时的戛然而止便都能解释清楚了。
原来夫君他有这样的难言之隐。
难怪成亲三年他们都没有孩子,原来是因为夫君他不行。
明芙抿着唇犹豫着问:“这个病还能好吗?”
小倌边为明芙斟酒边道:“大部分情况下还是能好的。引起这种情况的原因有很多,常见的有三种,一是肾亏,二是疲累,三是心病。第一种情况嘛,需要多吃些补肾的药和壮阳的食物,第二种情况的话,就需要他平日多休息多养身,至于第三种,你记得平日千万不要强迫他,强迫会伤他自尊,反而不利于他恢复。你要多鼓励他,安慰他,让他增强自信,慢慢尝试,说不准他就好了。”
明芙认真地点点头,她定会好好帮夫君恢复的。明芙越想越难过,又咕嘟咕嘟喝掉了杯中的酒。
沈纵和赵蒋赶到寻芳楼,沈纵盯了一眼寻芳楼的招牌,眉头紧紧锁起。
寻芳院的老板娘见有客人上门,赶紧迎了出来:“郎君快请进,郎君想听曲还是喝酒?”
沈纵:“找人。”
赵蒋:“你这有没有两个外地来客?长得清清秀秀,出手又阔绰的。”
寻芳楼的老板娘精明得很,一句口风也不肯漏:“我这每日人来人往的,外地客多得是,哪记得那么多呀。郎君要是找小倌,我这倒是什么样的都有。”
沈纵瞥了赵蒋一眼,赵蒋点头会意,拔出腰间的刀。寻芳楼的老板娘一吓,结结巴巴求饶:“大、大爷饶命,有话好说。”
赵蒋:“还不带我们去找?”
老板娘忙点头道:“是是是,马、马上带,马上带。”
老帮娘带着沈纵他们去到天字号房。还未进门就在门口听见沈凝调戏小倌的笑声。
沈纵忍无可忍“砰”地踹开门。沈凝闻声抬头,对上沈纵如二月寒霜般的眼神,打了个激灵,惊恐道:“六、六六……”
沈纵瞥了她一眼,凉凉地对她道:“你,回京后好好待在府里反省,三个月不许出门。”
三个月这么长,那是让她烂在府里发霉啊。沈凝本想求情,但仔细一看自家六皇兄寒气逼人的脸,硬生生把求情的话憋了回去。
看六皇兄的脸色,此刻她要是敢多说一句话,六皇兄完全有可能让她蹲在府里反省三年或者更久。于是沈凝乖乖闭了嘴。
明芙喝多了酒软趴趴地倒在桌子上,身旁的红衣小倌正替她摇着扇子扇风。
沈纵走了过去,瞪着红衣小倌道:“让开。”
那红衣小倌不依,从容不迫地朝沈纵抛了个媚眼:“那可不行,做我们这行的有行规,今晚我是富大爷的人,我只听他的。”
沈纵冷哼了声,从身上取出一张千两银票:“拿去赎身,别在这挡道。”
小倌瞪大了眼,他还从未见过那么大额的银票,一千两都够买三个他了。
沈纵:“滚。”
这么多钱小倌哪有不从的,连忙揣着银票麻溜地滚了。
明芙整张脸醉得红扑扑,身上满是酒气,倒在桌上不省人事。
沈纵看着明芙,先前如二月寒霜般的冷脸渐渐回暖,嘴角挂上浅笑,轻轻拍了拍她,唤了声:“阿芙。”
明芙闭着眼,迷迷糊糊“唔”了几声。沈纵抱起明芙往外走。明芙感觉到自己被抱了起来,强撑着睁开眼,看见是沈纵,小嘴一瘪,举起小拳头砸在沈纵胸口,委委屈屈骂了句:“大坏蛋,大骗子!”
“是我不好。”沈纵抓住她的小拳头,放在唇边亲了亲。
明芙气鼓鼓地在沈纵怀里挣扎:“放开。”
沈纵低头堵住她的小嘴,把她亲老实了,认真道:“不放。”
明芙醉得头晕,没过多久便迷迷糊糊闭上了眼。
沈纵叹了口气,抱着明芙去了他定好的客栈。明芙醉成这样,计划好的一切算是全泡汤了。
进了房间沈纵把明芙放在床上,替她脱了鞋袜盖好被子,又让人去煮了醒酒汤。
明芙还未醒,沈纵把醒酒汤装进加了石灰的食盒里保温。
半夜明芙晕晕乎乎睁开眼,头沉沉的,明芙摸了摸脑袋,想下床找水喝,一起身发现自己身边躺着个人,仔细一看是她的坏蛋夫君。
明芙“哼”了一声,抬起小脚踹了沈纵一下。
沈纵醒了过来,伸手揽住明芙:“醒了?”
明芙移开沈纵的手,别过脸,生气道:“阿芙并不想理你,也不要和大骗子睡在一起,你快点走开吧!”
沈纵被明芙赶了,心头一梗,老老实实地离开床铺。叹了口气,走到桌子前,取出醒酒汤,又厚着脸皮走到明芙跟前哄:“阿芙不想理我没关系,张嘴把醒酒汤喝了。”
明芙看了眼黑乎乎的醒酒汤,抿着嘴摇了摇头。
沈纵:“乖,喝了才不会头疼,阿芙头疼我会担心。”
明芙瞥了沈纵一眼,蹑手蹑脚地挪到沈纵身边,低头嘬掉了勺子里的醒酒汤。
沈纵又舀了一勺,放到明芙嘴边。
明芙嘬掉醒酒汤,醒酒汤的苦涩激起了她心里的委屈。她一边乖乖嘬着醒酒汤,一边吸着鼻子哭诉:“你为什么不来赴约?呜呜呜呜阿芙最怕被丢下,最怕一个人。”
沈纵想起明芙的身世,心疼地一抽,赶紧放下醒酒汤,伸手将明芙搂进怀里。
“没有。”沈纵道,“我这辈子都不会丢下阿芙。这一切都是意外。”
明芙抹了把眼泪:“什么意外?”
沈纵连忙道:“都怪那个叫赵蒋的,他说有条捷径可以快点到城西夜市,结果半路马车的马跑了,我只能从山上小道绕到城西夜市,所以才费了点功夫。”
明芙止了哭:“真的吗?怎么这么巧,你真的好倒霉!”
“真的。”沈纵连忙指了指他换下的外套和鞋子,小心翼翼地解释,“你看,我外套上还挂着那么多树枝叶子,鞋子上满满都是泥。”
“还有那个该死的赵蒋,整件事的来龙去脉他最清楚。”沈纵道,“还有这间房,是我特意请人布置的,为的是和你……我若是存了爽约的心,又何必花这番功夫。”
明芙睁着眼望他:“为的是和我什么啊?”
沈纵脸微微有些泛红:“……共度良宵。”
沈纵咬了咬牙,若是没有那该死的赵蒋,今晚他本该和明芙一起同游夜市,游完夜市趁明芙高兴气氛正好,他便与明芙成其好事。
现在搞得明芙生气伤心不说,还去了跟着沈凝这个死丫头去了寻芳楼喝花酒,喝了个烂醉。沈纵又气又心疼又无奈。
明芙听到共度良宵四个字,眉毛往下一撇,想起从前那些个与夫君亲热到一半便戛然而止的夜晚,还有小倌跟她说的话。
夫君他有心无力。
为什么她和夫君感情那么好,上天偏偏让夫君有这种隐疾?
明芙想着想着捂着嘴抽泣起来。
明芙忽然伤心地哭起来,沈纵慌了手脚:“怎么了?”
明芙悲戚道:“阿芙想和夫君共度那种不止是亲亲的良宵,还想和夫君生小纵纵和小阿芙,但是阿芙知道,上天不允许!”
上天不允许是什么情况?沈纵莫名其妙:“……为、为什么?”
“呜呜呜呜……”明芙眨着泪眼,“因为夫君你不行。”
沈纵额角青筋跳了跳:“……我不行?”
明芙坚定:“我知道夫君你有难言之隐,但是阿芙不会嫌弃你的,这个病只要好好治都是能治好的。”
沈纵:“病?”
明芙:“阿芙知道你有心无力。听说这个病要多补肾,以形补形夫君你记得多吃点猪腰子。”
沈纵:“……”
明芙:“听说还跟身体疲累有很大关系,夫君公务繁忙,操劳过度,感觉疲累也是很正常的,平日一定要多注意休息,听闻枸杞有消疲之效,夫君记得多用枸杞泡水喝。”
沈纵:“……”
明芙:“还有夫君不需要有很大的压力,阿芙懂夫君的无奈和痛苦,往后一定不会再随随便便撩拨夫君,也不会强迫夫君。所以夫君你可以安心休养。”
沈纵:“……”
听完明芙说的话,沈纵干笑了几声,脸上隐隐有炸裂之感,深吸了口气朝明芙望去。
明芙不解地看他:“夫君?”
沈纵:“有心无力?”
明芙:“唔。”
沈纵:“腰不好?”
明芙:“嗯。”
沈纵:“疲累?”
明芙:“是。”
沈纵:“压力大?”
明芙:“对。”
沈纵:“我不行?”
明芙点点头。
“呵。”沈纵嘴角扯了扯,眼里散着寒光,“阿芙,你知不知道……”
“当着男人的面,绝对不可以说男人不行。”
沈纵渐渐逼近明芙。
明芙咽了咽口水,湿漉漉的杏眼迷惑地盯着沈纵。
“你马上就会知道上天到底允不允许。”沈纵顺手解开自己腰带。
明芙抱着膝盖惊恐地缩成一团。
沈纵:“我现在就告诉你我到底行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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