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宋卿书的字比从前更好看了,收起来,明日去问个好日子,咱们要趁着这次万寿节,大赚一笔。”
“姑娘,你是说临近万寿节,京城人多吗?可就算近来京城多了许多外客,大多也是郎君,姑娘们和夫人们又甚少出远门。”苏叶一时之间没有想明白。
“不,咱们只赚京城姑娘夫人们的生意就很不错了,青黛,准备九十九份帖子,帖子里头要准备一张礼券,有此券可以减二成价钱,还可以凭借此礼券换一份铺内的小盒香粉。”
“那些帖子是送到各府吗?”青黛还是头一次听说这样的事。
“不必,届时我送给几个好友,再借由她们的手送出去,再有一件事,准备九十九份用红纸包着的香粉,届时开张就在门前相送,只需准备能用一次的量就可。”
“姑娘妙计啊。”只要品质过关,用过第一次,总会找第二次,这做生意啊,最难的就是开头,只要有人愿意尝试,以白芷的手艺,就不怕没有回头客。
新铺子最怕没人气,有免费的东西领,大家难免会有占便宜的心理,觉着反正不要钱,不用白不用,只要用了一次,那疏晚的目的就达到了。
“做了几年的生意了,我也不至于像第一次那般手忙脚乱。”疏晚端起茶盏轻抿了口,这几年,经验也累积下来了。
“姑娘有做生意的智慧,奴婢甘拜下风。”先前的云味楼生意更上一层楼,成衣铺子的生意也好,这次的香粉铺子肯定也差不了。
“如今赚钱是唯一能让我提起兴趣的事了,对了,日后咱们还可以找一些擅长梳妆的妆娘坐镇,先给客人试妆,若是觉得好再购买,这事不急,先一件一件来吧。”
说起做生意这个事啊,疏晚兴致勃勃,怕是能说上个三天三夜,还有好些法子想用上,只不过暂且不急,这才开头呢,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奴婢整日跟着姑娘,怎么就没有姑娘的头脑。”苏叶有时候都搞不懂,自家姑娘的法子是从哪里来的。
“那日后可得多学着点。”疏晚眨眼笑笑,她的这些,也大多是从书本古籍上学来的,都说书中自有黄金屋,倒是真的。
她有这得天独厚的条件,才不想视金钱如粪土,只想手握越来越多的金钱,去做想做的事。
“好,奴婢们这就去忙了。”看着挺轻松的,但开新铺子,需要忙的事太多了,时间又紧凑。
“去吧,等这事忙完给你们涨月例。”疏晚心中有些愧疚,这几个丫头跟着她,似乎比其他的丫鬟累多了。
“那就多谢姑娘了。”几个丫头笑着出去。
疏晚摇着缂丝花蝶团扇,踱步到窗前,院子里的海棠花已经凋谢,一旁的栀子花开了,风一吹,一阵清香悠扬,沁人心脾。
棠花院不曾辜负这个名字,一年四季,都绽放着各色花卉,疏晚会敛财,也会散财,该享受的时候绝不让自己受委屈。
可人生在世,哪能没有委屈受,既然已经受了别人的委屈,那就别再受自己的委屈。
——
这几日棠花院的几个丫鬟忙的团团转,疏晚身边伺候的都是二等丫鬟,青黛几个人忙的疏晚都见不着。
铺子开张的日子定在六月初三,万寿节是从六月初九开始的,正好借机造势。
初一那日疏晚去祖母院里请安,初一十五向来是祖母院里最热闹的日子,在家中的小辈都会去请安。
因着之前的事,疏晚多留意了几眼沈绿兰,她这个六妹,先前从未多留意,见到她的时候也是怯怯的喊一声四姐就离开了,不似沈和静与她关系亲近。
她也到了议亲的年纪,穿着打扮上也比从前精致,面容姣好,也是个美人,说起来,沈家不管是姑娘还是公子,都没有长相差的。
沈家长的最好的姑娘,是已然出阁的二姑娘沈丹烟,当年有大楚第一美人之称,哪怕嫁去鲁地,如今提起沈家二姑娘,还有不少人记得。
沈绿兰察觉到有人看她,顺着视线看过去,看见四姐的打量,后背僵了下,抿唇对着她笑了笑。
不知为何,她对沈疏晚有种与生俱来的害怕,不敢亲近,这种畏惧是在其他的兄弟姐妹中没有过的,可实际上,她也并没有和她怎么来往,只当是自己想太多了。
沈疏晚也笑着下回应,随后撇开视线,在沈家,姜姨娘和沈绿兰,确实不太像沈家人的性子,只不过也轮不到她来置喙。
从祖母院里出来,疏晚喊齐了青黛几个人,在屋子里商议开张的事。
“帖子我已经送出去了,届时一定要把声势造大,越大越好,打着庆祝陛下万寿节的招牌,新铺子开张,购买胭脂水粉到了什么价位送多少东西,这些你们都是熟悉的。”这些法子都是之前疏晚用过的,跟在她身边也都晓得一些。
“姑娘放心吧,奴婢已经找了两个手脚伶俐的,也从锦绣坊借调了几个懂胭脂水粉的绣娘,届时开张一定热热闹闹。”
这铺子虽是疏晚开办的,却不能大肆宣扬,所以青黛她们是不能出面办事,现如今未开张都是低调着,等开张了,就更不能去管事,只能从外边招人。
“丹姨腰不好,提点着那些伙计,别累着她。”疏晚是临时打算开个胭脂水粉的铺子,又想借万寿节这个东风,很多事情都来不及准备,例如掌柜的也不好筛选,只好从锦绣坊花姨那请了老绣娘丹姨过来帮衬,丹姨是个寡妇,先前伤了腰,如今在锦绣坊也只是指点那些年轻绣娘,并不经常自己干活。
“姑娘宽心,丹姨说近来天气转暖,已经好了很多。”
“那就行,苏叶,那日我必定是要去捧场的,你给我挑件素色的对襟襦裙,瞧着凉爽些。”这些年京城的天气越来越热,如今才六月就能赶上几年前京城的七八月了。
“晓得了,奴婢这就去准备好。”
“你们都下去忙吧,我这没事,正好看看账簿。”每个月初,疏晚看账簿都看的眼花缭乱。
几个丫头退下去,屋里就她在看账簿,待了不到一刻钟,萧重鉴从西边的窗户翻了进来,疏晚都见怪不怪,头都没抬。
“皇商的事办妥了?”疏晚支着下巴翻看账簿。
萧重鉴缓步过来,打量了下屋子,大抵是因为天气转暖,屋内也换了一番布置,越发清爽起来,晚晚向来不会亏待自己。
“没办妥我就不能来了?”萧重鉴打趣着坐在她对面,自顾的斟了杯茶喝着。
“我忙着呢,没空招待王爷。”
“用不着你招待,我待会就走。”
“你这是把这儿当自个家了,来去自如。”疏晚眼酸,终于抬头瞥了他一眼。
男人眼角眉梢都带着笑意,硬朗的五官柔和了些,乌黑的眸子盯着她看,这一抬头就对上了,疏晚顿了下,“有什么好事?”
“瞧见你,心情好。”萧重鉴伸手过去揉捏她的下巴。
“油嘴滑舌。”疏晚拍开他的手,没放在心上,又低头翻了一页账册,“据说各国使臣都进京了,你这个摄政王不忙吗?”
“我要是忙的话,建兴帝不得跟我急,还是算了,懒得和那个小子争。”萧重鉴起身,站到了疏晚的身边。
“也没差几岁,还一口一个那小子。”
“差着辈分呢,晚晚,抬头。”
“做什……唔……”
白嫩的脖颈被扣住,萧重鉴捏住她的下巴,微凉的薄唇覆上娇软红唇,撬开她的牙关,攻城掠地,带着些许急躁,似是狂风暴雨。
疏晚有些愣神,心想这人莫不是就是为了这事来的吧,顿时气恼,细白的牙咬上了他的舌尖,刹那间二人的口腔中充盈着血腥味。
谁知这样也没有让萧重鉴退却,反而趁机缠绕住她的舌尖加深这个吻……
到最后,疏晚有些喘不过气了,眼角泛红,脸颊飘上绯云,看着像是害羞的模样,口中的血腥味淡了,萧重鉴才松开她,疏晚被他半抱着,他一松开手就腿软往下滑。
“啧。”萧重鉴低声的笑,带着揶揄,大手一揽,把人抱到腿上坐着,“晚晚觉着“油嘴滑舌”吗?”
疏晚这才明白又是哪句话惹到了他,此时已经无力,斜睨了他一眼,“真该咬断了去。”
“晚晚舍不得。”萧重鉴修长的手指揉捏着她的红唇,像是抹了口脂一般。
疏晚恢复了些力气,推开他的手,“近日我忙,你还来占我便宜,日后你别想进我的房间。”
“嘶,突然耳朵有点疼,方才晚晚说什么来着?”
疏晚:“……我说让你滚。”
“是该走了,我是来给你送好东西的。”萧重鉴从怀里摸出一份文书递给她,“不辱使命,替晚晚拿到了皇商资格,这不是想来讨个香吻,谁知晚晚“牙尖嘴利”,舌尖伤了,这几日怕是只能喝粥了。”
“活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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