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刚才是谁碰了她?”

    那群人哄笑几声,朝对方使了个眼色,便默契地朝裴清绮走去。

    他们走到跟前裴清绮才发现不对,瑟缩着往后退,“你们要做什么?”

    她强撑着站起来,却双腿发软,差点站不住。

    “别过来!”她厉声呵斥着,却起不到什么威慑的作用。

    两个壮汉已经上了车到了她跟前,两人一左一右将她围在角落里。

    “你们到底想做什么?”裴清绮心下已经有了预测,却还是留有侥幸地想挣扎,手背在身后颤抖地在包袱里摸索着可以防身的东西,“别过来!”

    那两个山匪不说话,只别有深意地笑着,露出一口黄牙,开始宽衣解带,“没想到,咱哥俩有生之年,竟然还能染指乌都第一美人……”

    他话音刚落,身旁一个瘦弱一些的男人瞪了他一眼,小声说:“你别露馅了……不能让她知道我们认识她!”

    大汉立刻收敛了笑容,摸了摸鼻子,“反正她也不敢说出去,就算让她知道又怎么样?”

    虽然话是这么说,但他嘴巴闭紧了不少,而是直直朝着裴清绮扑了过去——

    “今儿个真是走了大运了,这么个水灵灵的小美人!”

    随着他们猖狂的笑,裴清绮的衣裳被扯开几个洞,无暇的瓷肌,无暇的瓷肌隐隐约约,整个人都在剧烈地颤抖,“别过来!你们别碰我!滚开!”

    “我现在还是宸王府的王妃!你们不怕王爷杀了你们吗?”她失控地大叫,却没有一点反抗的力气,男女力量悬殊,被死死地按住——

    闻言,那人哈哈大笑,“你还惦记着自己的王妃之位呢?这乌都哪个老百姓不知道他们的宸王妃以前就是个妓子?现在王府有了个受宠的狄夫人,宸王宠爱她还来不及,顾得上你这么个出身低賤的女人?王爷心里只有狄夫人,哪会管你的死活?”

    说着,他们的动作越发粗蛮,手下发狠的地方立刻泛起一阵红痕,映得几个壮汉眼睛都红了一圈,“可真嫩!这么香,难怪当初迷走了那么多贵公子!”

    “你就是命不好,嫁谁不行?嫁给一个落魄王爷!人家现在有了美娇娘还是将军之女,你……只能便宜我们哥俩了!”

    “王妃,我们可都是山匪,要是弄疼了也只能请你多担待了!”

    粗噶的笑声响在耳边,带着令人难以忍受的嘲讽和冒犯,衣裳被扯得七零八落,裴清绮心里一阵惊慌,无助地泛起泪光,“别……不要……”

    她双手护着肚子,哀求道:“我还怀着孩子……你们不能、不能如此丧心病狂!”

    “丧心病狂?”其中一个人冷笑一声,“你跟一个山匪说良心道德,还不如去跟一条恶狗,看到嘴的肥肉会不会让它飞了!”

    “再说了,反正你也伺候过不少人,据说太子都被你给迷得神魂颠倒过罢?哈哈哈说不定连当今圣上都被你收做过裙下臣,也不差我们兄弟两个!”

    另一个人附和道:“肚里有种也没办法,反正今日之事要是传了出去,你也没办法再生下来,还不如……”

    他和另一个人交换了眼神,“玩这么大,会不会闹出人命?”

    “……我哪知道?”

    他们最主要就是冲着这孩子而来,虽说宸王冷落宸王妃,但好歹是人家发妻,没有感情也有恩义在,不然为何迟迟不肯休妻?

    他们也没打算弄死裴清绮,只是想染指了她,不但满足了自己的口腹之欲,以后还可以跟兄弟们吹嘘玩过宸王的女人!而且肚子里还带着宸王的种!

    想想都带劲!

    这个念头让他们热血沸腾,完全丧失了人性,与那癫狂的牲禽无异。

    裴清绮挣扎不开,万念俱灰。

    “你们会有报应的……”她凄凉地控诉着,泪水在脸上肆虐。

    恍惚间,她本能地护住自己的肚子,即便是能从他们的凌虐中侥幸活下来,她的孩子也没法生下来了……

    裴清绮知晓这世上对女人的要求何其苛责,哪怕是滴血验亲证明了她的孩子是苏允承的,可若是她被玷污的名声传了出去,旁人始终会对她的肚子指指点点。

    他们会说她是脏的、她的孩子也是脏的……

    可作为施暴者的男人却是将这当作荣耀的奖赏,而她只是受了伤却要被视作不洁的脏污、被人推进黑暗的深渊……这世界何其不公!

    男人粗糙的手已经抚上了她纤弱的脖子,裴清绮绝望地闭上眼睛——

    如果这样憋屈地活着,孩子出生了也只能跟她一起承受世人异样的眼光,她还不如……

    就这么一了百了,起码还能解脱。

    裴清绮紧紧捏住拳头,身子因巨大的情绪起伏而微微颤抖着,握在掌心里的刀片根本没法阻止这两个男人,她闭上眼,松开了手。

    当膝盖也被人强行岔开时,她一狠心,用牙齿抵住了自己的舌——

    只要狠狠用力,就什么痛苦也没有了。

    然而,正当她狠下心来的时候,眼前的男人突然双双惨叫一声,桎梏着她的力道陡然一松,预料中的侵袭并没有发生在她身上。

    裴清绮猛地睁开眼,看到刚才还耀武扬威的两个人瞬间跪倒在了她面前,抽搐着倒在地上动弹不得,表情痛苦到扭曲。

    她倏然松了口气,连忙将自己的衣裳整理好。

    裴清绮整个人都发着软,慌忙要下马车,却看到一道人影闪过眼前——

    她下意识往后退,瑟缩着要躲,蓦然撞上一个结实的怀抱。

    “啊!”她尖叫一声,一回头便看到一个蒙面人正站在她身后,目光透过她阴狠地看着地上哀嚎的侍卫。

    他先是将袍子脱了下来罩在她身上,一言不发地检查她身上有没有受伤,而后才松开手,缓缓走到刚才那两人面前。

    “刚才是谁撕了她的衣服?”男人怒吼一声,语气里含着滔天怒气,“谁碰的她?”

    听到他的声音,裴清绮心里一缩,有些诧异地看着他。

    蒙面人身材跟苏允承十分相似,只是话一出口,她就知道这不是苏允承的声音。

    她刚才还傻到以为是苏允承过来救她了……

    裴清绮眼神黯然,自嘲地笑了一声,原来心死了,不代表心就不会痛啊。

    “不说话?不说话就是都有份。”男人带着面具,声音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仿佛是盛着前年的寒冰,只是寒气便能化剑伤人。

    带着冰渣的话语刚刚落下,还没等裴清绮反应过来,一道身影闪过,刚才那两个山匪的胳膊全都被眼前这个男人生生掰断——

    顿时惨叫声充斥整片天空,惊起一阵飞鸟。

    两个山匪在这个带着面具的男人面前竟然丝毫没有还手之力。

    “没用的东西。”他又擒住两人的胳膊,眼里闪着熊熊怒火,打算生生扯下来,“刚才是那只手碰了她?我再问你们最后一次……”

    男人压低了声音,从喉咙里吐出来的字句像是带着深渊中酝酿着的杀气,浑身弥漫着肃杀的气场,如同寒烈冷血的修罗,“我会让你们后悔刚才用你们的脏手碰了她。”

    他吐字分明云淡风轻,却带着一股彻骨的寒意,让那两人跪在地上求饶起来,“我们已经后悔了!饶过我们吧!”

    方才的嚣张气焰浑然不见,剩下的只有因为疼痛而对面前男人产生的恐惧。

    哀求的话还未说话,男人脸色一冷,那两人便只剩一阵惊天的痛嚎,皆是脸色煞白地痛哭出声,而后慢慢没了力气,眼白一翻如同烂泥一样倒在了地上。

    裴清绮从未见过这般骇人的场面,即便当初是在观乐台,那也是结束之后的一片狼藉,当即后退了一步,身子有些瑟缩。

    那个男人似乎察觉到她的害怕,背影僵了一瞬,浑身还弥漫着煞气,声音却是平静柔和的,“别怕。”

    除了这两个字,他便没有别的话,一声不吭地处理那两个烂泥一样的人。

    周围还有几个山匪的喽啰两股战战地探头往这边看,刚才本来叫嚣要上前帮忙的气焰在看到那个戴着面具的男人毫不留情地将他们的头儿整个胳膊都掰断还挑断了他们的手筋脚筋时一下子被浇了个彻底——

    他们根本不是这个男人的对手。

    将那两个人绑好之后,男人直起身,宽阔的背影衬出他完美的宽肩窄腰,身形高大却不显粗莽,每一处比例都刚好,好看的轮廓下仿佛蕴藏着无尽的力量和野性。

    周围那群喽啰下意识后退一步,警惕地看着面前的男人,额头流下一滴冷汗,咽了咽口水。

    那个男人似乎根本不在意那群人,只转身看着一旁的裴清绮,声音沉淡,“没事?”

    裴清绮摇了摇头,哑着声音说:“我没事……”

    她伸手将自己裹得更紧,警惕地看着面前的男人,他带着一张几乎遮住全脸的面具,上面刻画着鹰隼的图案,栩栩如生,让他整个人都有几分凶狠而难以靠近的气场。

    只有那双眼睛透了出来,深沉如海,却又点缀着细碎星辰,漆黑深邃让人看不分明。

    这双眼睛,像极了苏允承,却又不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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