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玛丽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从厨房出来的,她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摸了摸自己的头,又摸了摸自己的唇。
小小的硬糖,很快就在嘴里消融,但酸酸甜甜的味道还残留在味蕾上。
喻玛丽意犹未尽地舔舔唇瓣。
这种带着茉莉香的话梅糖还挺好吃的。
黄月白从小就会踩着凳子握铲了,做几道家常菜信手拈来,半小时不到,红烧鲈鱼,清炒四季豆,紫菜豆腐汤就一一上了桌。
解下围裙的时候,注意到客厅的人还坐在沙发上发呆,不觉好笑,“喻医生,可以吃饭了。”
“哦,好。”刚刚上演的玛丽苏剧情,让喻玛丽十分难为情,也不敢看她,低着头走了过来。
之前说饿是假的,但这会一看到桌上色泽鲜明的饭菜,喻玛丽是真饿了,“看起来好好吃。”
黄月白盛了一碗饭过来,把饭摆在她面前,自己拿着空碗在她对面坐了下来,“希望喻医生吃起来的时候也觉得好好吃。”
喻玛丽拿着筷子迫不及待地夹了一筷子鱼肉,鲜嫩的鱼肉一入嘴,她就满足地眯起了眼,“这也太好吃了吧。”
一连扒拉了几口饭,才注意到黄月白面前的空碗,“你怎么不吃饭?”
黄月白实诚道:“减肥。”
喻玛丽震惊了:“你这样还要减肥?”
“越瘦越上镜。”黄月白耸耸肩,夹了一块四季豆放进自己嘴里,一口咬一点点,细嚼慢咽地如同在品尝什么绝世美味,“没办法,我又是喝水都容易胖的体质。”
“那你也太惨了吧。”喻玛丽看着桌上这色香味俱全的两菜一汤,真情实感地替她心疼了。
黄月白看着她紧蹙的眉头,低头笑了一下,然后从那盘红烧鲈鱼上夹了一大块腹部的肉下来,递到了喻玛丽的碗里,“所以,还请喻医生多吃一点,辛苦您把我的那份也吃了。”
“就算我帮你吃了,饿的不还是你吗?”
黄月白漫不经心:“但我可以吃喻医生啊,不是一样的吗?”
“……咳咳咳……”还好只是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了,喻玛丽浑身不自在地扭了扭,“好饿啊,吃饭吃饭。”
一顿饭吃到最后,喻玛丽都忘了这些菜的味道是什么了,满脑子都是对方的那句「但我可以吃喻医生啊」……
吃过饭后,喻玛丽抢先揽下了洗碗的活。
黄月白乐得轻松,她还挺讨厌洗碗的,“那就辛苦喻医生了,对了,喻医生,我的行李我可以自己选择摆放的位置吗?”
喻玛丽依旧不敢和她对视,“嗯。”
黄月白看着她没戴手套,就直接伸手挤了洗洁精,心里琢磨着还要去超市买双手套回来才行。
“你快去整理行李吧。”喻玛丽被她看得浑身不自在,“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没什么,就是觉得辛苦喻医生了。”
喻玛丽又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控制不住地抖了抖。
黄月白抵唇轻笑了一下,终于放过她了,转身去整理自己的行李。
她的行李看着不多,但东西很杂,整理起来很费时间。
喻玛丽洗完碗之后,还想来献献殷勤,被拒之后索性就去泡澡了。
下午的这场手术难度大,耗时长,每一秒都得绷着一根弦,放松下来,感觉浑身肌肉都酸疼。
恒温浴缸泡起澡来,就像泡温泉,舒服地让喻玛丽脑子只想休息,一不留神就会了周公。
再次醒来的时候,却发现自己回到了床上,身边坐着美人鸟——对方正在认真把玩她的手?
“……”喻玛丽抽了抽自己的手,“我明明记得……”
“别动,还没抹匀。”她一动,黄月白就把她的手握紧了。
喻玛丽这才发现自己手背上都是一层亮晶晶的东西,“这是?”
“精油。”黄月白按摩的手法十分熟稔,“喻医生的这双手是救死扶伤的,自然要好好保护起来。”
喻玛丽眨了眨眼,心情一时有些复杂,她从小到大,也算是被捧在手心长大的天之骄女,可是好像还没有人这么呵护过她的手。
“怎么了?喻医生不喜欢?”
“不是。”喻玛丽摇摇头,“就是突然觉得……”
“嗯?”
“有点开心。”
“开心什么?”
“就是开心。”
黄月白也不刨根挖底了,把手上的精油抹匀之后,就起身往主卧里的洗手间走去,“我看你在浴缸睡着了,叫了你几声你没应,就自作主张把你抱出来了。”
喻玛丽偷偷掀了掀被子——穿了一条纯棉小内内。
捂脸,羞涩要死。
黄月白从洗手间走出来,余光正好注意到她地小动作,像知道她在想什么似的,“不知道喻医生有没有裸睡习惯,所以顺便帮你穿了一条小内内哦。”
“没有裸睡习惯。”喻玛丽咬牙,故作不在乎,“帮我拿下那件粉色的睡裙。”
黄月白睨了一眼那件睡裙,装作没听到,取了头上的发箍,边用手抓着头发边往床边走来,然后当着喻玛丽的面,抬手就脱下了自己身上皮卡丘睡裙,“喏,这件不一样吗?”
喻玛丽看着她胸前沉甸甸的果子,咬了咬唇瓣,“你你不穿吗?”
黄月白一点都没什么不好意思,“我喜欢裸睡。”
喻玛丽完全招架不住,看着她手里的皮卡丘睡衣,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黄月白继续步步紧逼:“难道喻医生还想让我帮你穿吗?”
喻玛丽赶紧伸手接了睡衣,“不用不用,我自己来,你先转过身去。”
矫情。
黄月白在心里吐槽了一句,但表面上还是很配合地转过了身去。
十秒钟不到,喻玛丽就在那嚅嗫:“好了。”
黄月白心下还挺诧异,正要转过身来,身后的人又在那嘀咕了,“你先把灯关了,好困,我要睡觉了。”
黄月白也不做他想,伸手把灯关了,才转身往床上躺。
灯一关,仿佛把声音也关了一样,黑沉沉的卧室十分安静,喻玛丽眼珠转来转去看了好一会,才慢慢适应了这黑暗,然后偏头看向了自己身侧和自己并排躺着的人。
结果,盯着人看了半天,对方也只是闭着眼,丝毫没有想要搭理她的意思。
喻玛丽心里不得劲,被子下的手一点点挪了过去,勾了勾对手的小拇指。
“怎么了?”
对方依旧没睁眼,但也没有睡着。
喻玛丽没话找话:“你还没睡啊?”
“嗯。”
沉默了两分钟,喻玛丽又慢腾腾开了口:“你今天不认床,不要抱东西就能睡了啊?”
黄月白这才睁开眼,偏头看着她:“喻医生想要我抱着睡?”
“不……”
黄月白不给她拒绝的机会,转身就把她拉进了怀里。
喻玛丽没有一点挣扎,在她怀里老实地跟只小鹌鹑似的。
倒是黄月白,小小的惊讶了一下,“喻医生不是说不习惯裸睡吗?”
喻玛丽有那么点点不好意思,“我怕你饿。”
“嗯?”黄月白愣了一下,过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仿佛一阵电流哧溜哧溜地在身体里穿行。
喻玛丽小心翼翼地在她颈侧亲了亲,红着脸,声音小得如同卡在喉咙里:“我今晚吃了两人份的饭,你现在可以吃了。”
“喻医生?”
“我……我也有点想的。”
黄月白:“喻医生想什么?”
喻玛丽咬咬唇瓣:“想我们第一次见面的那个晚上一样。”
黄月白低头亲亲她的唇瓣,然后就这样看着她。
喻玛丽怪不好意思的,“你别这样看我……”
黄月白:“喻医生真可爱。”
喻玛丽:“一般长得不漂亮的人,就只能勉强夸个可爱了。”
黄月白轻笑:“漂亮的人不一定可爱,但可爱的人一定漂亮。”
喻玛丽:“那我漂亮吗?”
黄月白:“漂亮,至少在我看来是的。”
喻玛丽心里就像融了一颗棉花糖,又甜又黏,“那有多漂亮?”
黄月白笑笑没有回她,“喻医生,那我要开餐了哦。”
喻玛丽好羞耻,“你不要说……”
黄月白轻盈的笑声在暗夜里十分撩人,喻玛丽看不清她的表情,但她却仿佛看到了茉莉花盛开时的样子——好像什么都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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