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潘子的伤势稳定下来了,白泽也就告辞离开了。
两个星期后,吴邪为了寻找他三叔的下落来到西沙,他焦虑地站在甲板上,正在思考他三叔究竟去了哪里,就听见了一个嘶哑的声音骂骂咧咧的响起。
“我告诉你们,如果不是你们老板花大价钱请老道来,就你们这个破船,谁爱来谁来!!”
吴邪回头一看,原来是一个头发雪白的道士,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道士服,背后背着一个剑匣。身量不高,只有一米五多,那张脸,怎么看怎么猥琐。
张秃子把他头上的那几根头发拨了拨,掐媚地跟在老道旁边,唯唯诺诺地说道,“那可不,道爷你大人不记小人过,有什么要求,敬请吩咐。”
吴邪皱了皱眉,愤愤不平,这个道士有什么好傲慢的,等真的下到墓里,你哭都来不及。
船头一个年轻的渔夫突然唱起了有名的海南渔歌,充满乡土气息的歌声回荡在空旷的海面上,也不知道是这歌声映衬了眼前景色的宁静苍茫,还是这里的景色使得歌声更加的空灵悠远,吴邪烦躁的心情逐渐平复下来。
海风在开船四个小时后开始大作,船的晃动更加剧烈,甲板摩擦发出有节奏的“吱吱”声,吴邪十几个小时的舟车劳顿,加上晕船,这么一晃,倦意袭来,逐渐睡着了。
那道士和张秃子坐在船舱里,如果吴邪在这里就会发现这两个人的神情看上去意外的熟悉。正是小哥和白泽。
吴邪被剧烈摇晃的船晃醒时,他踉踉跄跄地走出船舱,拉住路过的船老大问道“大师傅,看这天色,是不是要起大风?”
船老大脸上有着不安的神色,叹了口气,指向远方,吴邪顺着船老板的手指看去,看见远处的海平线上有一条诡异的黑线,将原本连成一片的天地分成两半。
吴邪看这情况不对,问他:“那怎么办?我们还继续赶路吗?”
船老板摇了摇头,说道:“赶路不行地,大风,要找礁盘避风地。”
吴邪忧心忡忡地跑去跟张秃子商量对策,却得知根本没有什么好办法,只能听天由命,绕不过去,又跑不开。
吴邪当下将鞋子脱掉,赤脚加入到忙碌的水手中去。
热带风暴来的很快,甲板上的物资还没有全部固定完毕,乌云已经连成一体,挡住了所有的阳光,大海一下子变成了骇人的黑色,海浪翻滚起来,仅有的两台发动机中的一台发动机突然罢工,航速一下降到三节,小船几乎就是在随浪起伏,就好象激流中的一片枯叶一样无助。
这样颠簸一直到了傍晚,船上的人尤其是那些老教授都被颠得够呛,一个个脸色发白,等到船逐渐远离了热带风暴云团,海浪稍微收敛了一些,这个时候罢工的发动机也修好了,船老大大叫着,大家开足马力,向七海里外的礁盘逃去。
吴邪坐在船舱里,换上潜水服,捧着一碗热姜汤,突然想到那个道士不知道去了哪里,不会被海浪卷走了吧。
只休息了大概二十分钟,浪又大了起来,船老大在船头叫起来:“风暴追过来了,快快地,东西不要吃了,游泳不会的回仓里去,千万不要出来了。”
吴邪顶着风走到船头眺望,隐约看到一团墨汁一样的乌云正在向这里蔓延过来,比刚才看到时,又低了很多。
整整四个小时的搏斗后,除了损失了些许货物外,没有人员伤亡,吴邪累得眼冒金星,看见阿宁,张秃子和那道士站在甲板上,这时一个大浪打来,吴邪猝不及防被摔了出去,撞在了扶手上。
他恍然间在海里看见了一个黑影,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又是一个大浪迎面打来,船老大吼道“蹲下!快蹲下!!”
可海浪太大了,四个人就算蹲下了也被海浪拍进了海里,吴邪挣扎着把头露出来,发现身边只有阿宁还在,张秃子不知说了句什么就向渔船游去。
风浪时不时把两个人压进水里,随着体温和力气的流逝,吴邪和阿宁挣扎的力度小了许多。
意识模糊间,突然一只手抓住了吴邪的后衣领,把他甩了出去。
吴邪从地上爬起来,发现自己站在一艘破破烂烂的渔船上,船身被刷成深绿色,船头既没有打信号灯,也没有打仓灯,整艘船一片漆黑。就像没有人一样。
这时又有两个人影爬了上来,正是阿宁和那个道士,道士脸色煞白,在看到船的时候更是不停念叨着“幽灵船,真的是幽灵船!!”
吴邪没有理他,在船上检查起来,货仓里堆了很多东西,吴邪看到一只挂炉,急忙打起来取暖。
阿宁扯开货物上面的放水布,发现都是些潜水器械,大部分都是氧气瓶,瓶子上面还有一些编号。
阿宁突然惊叫了起来,把吴邪吓了一跳,问她干什么,她发抖着说道:“这艘船是k5-883!”
道士趁着他们没有缓过神来来到一堆货物旁边,在货箱和船壁之见的缝隙里,有一团黑色的东西,躲在缝隙的影子里,冷一眼看上去,还以为是个人头,道士把它拽出来,发现是一个背包。
“快来,我这里发现了一个背包!!”
吴邪一惊,赶紧跑过去,发现那个道士拎着一个普普通通的背包,一看见他就一把塞给了他,躲得远远的。
吴邪老实不客气,打开包就把里面的东西倒了出来,一堆文件和换洗的衣服,把衣服都取出来后,发现衣服的下面,有一只老旧的防水袋,橡胶都已经开裂了,袋子里面,有一本已经几乎要散架的笔记,封面上写了几个字:
「西沙碗礁考古记录,1984年7月,陈文锦赠吴三省。」
吴邪当下惊讶的不得了,三叔的包怎么会在这里。
道士趁着他们在翻看笔记本的时候,来到船舱里,推开一个房间的门,里面的东西早就腐朽得差不多了,道士把门后的一块木板掀起来,那里面有一个挂着青色铃铛的红色剑穗,长15CM,虽然沾满污渍但也可以看出制作者的精心。
他把剑穗取出来放进口袋里,那里面还有一张字条,字迹已经模糊不清,只能隐隐约约看出“生日”“文锦”“礼物”这几个字。
道士沉默了一会儿,缓缓合上木板,眼神恍惚。
这时船长室里突然传来细微的挠门的声音,道士突然想到他们不会跑到船长室吧,那扇门里的家伙可不是他们能对付的。
罪和罚的辨识度太高,这次没有带过来,白泽沿着过道向船长室跑去。
吴邪两人来到船头,打起风灯一看,发现船头的地方,竟然被一道铁墙隔了开来,隔板四周与船身焊在一起的,上面有一扇椭圆形的钢门,门上有一个汽车方向盘一样的旋转密封锁。
阿宁上去转了几把,这锁纹丝不动。
原来门与框之间,还有一层橡胶,将门里和门外的空间,完全隔离了开来。
这样的门,一般都是用在大型轮船上,遇到事故的时候可以密封房间,隔离海水,但是防在这里,就不知道是什么用处了。
吴邪正在纳闷的时候,突然从那铁门里,传来了一声指甲挠抓的声音,这声音非常清晰,似乎有人正在里面抓着这道铁门。
阿宁大叫起来:“快,那些人可能都在这个里面,快把这锁打开!”
白泽刚踹开船长室的门,就听到门被打开的声音,“不能开门!!”
但已经晚了,随着一声巨响,从门里冲出大量的水,两人瞬间被扑倒在地,顺着水流直冲到货舱里面,吴邪忙扯住一团帆布,让自己停了下来。
吴邪抬头一看,那钢门的后面,不知道什么时候探出来一张长满鳞片的巨脸,两只绿色的眼珠子,犹如鬼魅一般地默然盯着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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