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又过了一个多月,吴邪终于收拾好东西准备出发,白泽想着他们要去的地方说不定和他的记忆有关,也就跟着他们一起去了秦岭。
这车一会儿上高速,一会儿下高速,在山沟沟里转来转去,无聊得紧。吴邪闲得无聊,就和老痒瞎侃,说那地方可能有个汉墓,说得老痒恨不得中途下车支挖。
说完老痒拉着吴邪走到车尾,问道:“那个白头发的我看着那眼神不像活人,一句话都没有说过,靠谱吗?”
吴邪拍拍胸脯,肯定地说道:“放心吧,绝对靠谱,我告诉你,那可是个手撕旱魃的狠人。”
老痒小心翼翼地看了白泽一眼,又转过头来问道:“这长得跟个小白脸似的,真这么厉害?”
“那可不,到时候你就瞧好吧!”吴邪信心满满地说道。
到了西安后,三人找了个小招待所过了一夜,吃了当地的酸菜炒米和芙蓉汤,顺便逛了逛夜市。直逛到十二点多,老痒惦记着炒米的味道又嚷着要去吃夜排档,三人就在路边随便找了家排档坐了下来,点了两瓶啤酒,边喝边吃。心说这一口南方话这边的人也听不懂,就聊起明天倒斗的事情。聊着聊着,就听边上一老头说道:“两位,想去啊答做土货买卖勒?”
老痒“啊”了一声,问道:“啊答是什么地方?”
那老头子便换了口音很重的普通话问我们:“俺的意思是两位想去啥地方做买卖?是不是来挖土货的?”
白泽看了他一眼,他大概当白泽是个出来耍的小娃儿,也没有多在意,白泽装作警惕地看着他,说道:“我们是来这里旅游的,顺便找找灵感。老人家有事吗?”
那老头子哈哈一笑,对我们摆摆手就走回到自己座位上,对他几个同桌轻声说道:“没事没事,两个青头,啥都不懂,不用搭理。”
老痒脸色一变,掏出十元钱付了账拉起吴邪就走,一直走到一个转弯处,吴邪就问老痒:“干啥要走?酒才喝到一半呢?”
老痒鬼鬼祟祟的往后看了一眼,说道:“那——那老头子不简单,刚才他对同桌说我们是青——青头,我在牢里听那几个走江湖的人说过,这青头就是指我们不是道上的人。这一班人可能也是来倒斗的。”
白泽面无表情地说道:“没事,那是群野路子,没有流派,也就会这几句黑话了。”
无奈老痒坚持要走,我们只好回了招待所,第二天,我们不到七点就出发了,两人负重十五公斤的装备和干粮。秦岭之中山溪众多,不需要带太多的水,但是很有必要准备一些治疗腹泻的药品,白泽没有背那么多装备只带了两把短剑,一个黑折子以及必需的干粮。
老痒鄙夷地看着白泽,对吴邪说道:“那个面瘫就这点东西,就是在自寻死路!”
吴邪也不好说什么,只能敷衍地打哈哈,毕竟白泽这看起来确实不像是去倒斗,更像是旅游的。
三人按计划经西宝高速大约三小时的车程到达陕西宝鸡的常羊山,然后又转向嘉陵江的源头。这盘山公路五秒一小转,十秒一大转,吴邪脑袋顶在前面的坐位上,只觉得五脏六腑翻腾。
老痒更是不济,他三年没坐过车了,这一路上已经晕得够呛了。这一次更是了不得,胆法都要吐出来了,直说:“老了,老了,人老了不中用了。三……三年前走这条路的时候还能跟边上的娘们扯皮,没想到这次连眼皮都睁……睁不开了。”
白泽看老痒吐得实在难受,一记手打砍在他的后颈上,他哼都没哼一声就一脸幸福地晕了过去,吴邪看白泽又转向他,打了个寒颤,赶紧摆手表示不用。
吴邪看向窗外,陕西境内的秦岭呈蜂腰状分布,东、西两翼各分出数支山脉。山岭与盆地相间排列,有许多深切山岭的河流。八百里秦川自古以来就是有名的文物古迹荟萃之地,特别是北坡有着许多帝王陵墓群。其他达官贵人、富豪巨绅的墓葬就更加不计其数,所以这里永远是盗墓贼蜂拥而至的地方。只是想不到还没进秦岭深处,就有盗墓贼在这里明目张胆的炸墓,看样子要找到一两个值得倒的汉墓绝对不是这么容易的事。
车又开了个把小时,总算到了太白山脚下。白泽背着两个包,吴邪和老痒跌跌撞撞地扶持着下了车。好在边上有农家乐的小旅馆,就在那住了个晚上。
吴邪晕得晚饭也没吃,躺下来就睡觉,一直睡到第二天中午,老痒把他推醒了,轻声叫:“老吴,快……快……快起来看,这人是谁?”
吴邪睡眼朦胧被他揪到窗边,只看到窗下楼外的天井里,站着五个人,为首的一个就是我们在西安路边摊上遇到的那个老头子。他正用一根树枝在地下划着什么,然后另外四个人不停地点头,就走了出去。
白泽刚从外面转回来就被吴邪拉着就跑,他一边跑一边解释事情的经过。三人跑了大约十五分钟,总算看到那几个人正蹲在地上休息。
白泽被两个家伙带着走走停停一直跟踪到半夜,被巡山队一打岔,直接跟丢了,三个人在林子里缩了一晚上。
第二天一早,白泽从树上蹦下来,抬起头看了看天象,叫醒了吴邪说道:“前面有个村子。”
吴邪诧异地看着白泽,说道:“你咋知道?你什么时候会算这玩意儿了?”
“哦,那里有炊烟。”
吴邪尴尬地笑了笑,不说话了。
三人一直往前走,走了不远,就看到一座破庙,庙前庙后有几个当事人模样的中年妇女,不知道在干什么。
老痒爽快地掏出一百块钱,这中年妇女看到这钱,马上笑眯眯地接过去,瞬间变成一个和蔼可亲的农村大婶,说道:“别生气,别生气,俺和你们开玩笑呢。你们往北看,顺着这个路口一直往前走,直到看见一个三岔路口,走左边那条,再过一条溪,就到俺村了。”
随后老痒又得知那五个人肯定也进村子里了,三人一直走到三岔路口,吴邪正想往左走,却被老痒拉住了。
老痒鄙视地指着吴邪说道:“那婆娘有问题,其实你不知道也不能怪……怪你,我……我也是在牢里听那些老大说的。这山区里有山姑子,就守在路口帮人指道,看到有油水的就骗。你看左……左边这条道,再过去哪里会有村子,就一直通到山……山上去了。那……那里面肯定有诈,说不定早埋伏着人等我们入套。”
白泽打了个哈欠冷眼看着老痒忽悠吴邪,他可以肯定,这家伙有问题。三人沿着中间那条路一直走,走了许久都没有见到人烟。
吴邪正想拉住老痒问问,白泽伸手拦住他,摇了摇头小声说道:“再等等,老痒有问题。”
这一路上吴邪也发现老痒可能别有目的,就点头同意了白泽的计划。
背着夕阳又往里走了大概一个小时,天已经渐渐黑下来了,突然发现前面有一个采药人的木头窝棚。老痒推开门走进里面,转回头对吴邪说道:“过来看,这里还有灶台,我们今天晚上能吃顿烫的啦。”
白泽警惕地看了一眼老痒,越深入秦岭,他身上不属于人的感觉就越明显,随便啃了两块干粮,白泽站起身,说道:“我去周围看看,你们别乱动。”
说完白泽也不管他们同不同意就转身进了林子,消失不见。
老痒点了一支烟,朝着窗外苦笑,说道:“看来今天晚上我们两个每人只能睡半宿,得有个人看着这火不让它灭掉,不然恐怕外面的‘朋友’要进来了。”
吴邪想到以后可能连续几个星期都得这样过,不由有点后悔当初答应他。他又在那边罗嗦了半天,说他三年前到这里来是如何如何地刺激。吴邪越听越困,对他说:“你他娘的唱戏一样唱了半天,我听不下去了,我先打个盹,你半夜里叫醒我换班。”刚说完他就大声抗议,但是吴邪还是糊里糊涂的已经不知道他在说什么,不一会儿就进入了梦乡。
吴邪翻来覆去的到了后半夜的时候,就自己醒了过来,睁开眼睛一看,土坑里的火还烧着,但是老痒却不在屋子里,白泽也没有回来。心里骂了一句,想站起来出去撒泡尿,刚转了个身,突然看见二楼的阁楼地板夹缝里,有一只眼睛,正呆呆的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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