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青铜树枝

    吴邪壮起胆子,小心翼翼地站起身来,拿起手电,蹑手蹑脚地爬上通往阁楼的木梯。

    吴邪查看了一番,向气窗走去,一边用手电去照,想看看那个挂着的东西,到底是什么。手电光刚一照上那东西,就听到“吱”的一声,一团黄色的影子,突然就窜了开去。

    探出头一看,只见一只非常肥硕的金丝猴挂在离气窗不远的房檐上,正在呲牙,表情非常的凶狠。

    这个时候,吴邪突然看到在森林里,有一点手电光,在一片黑暗里面若隐若现,是老痒的手电。

    吴邪盯了好一会儿,心里觉得奇怪,就走下阁楼,披上外衣,向他所在的那个地方摸了过去。

    在阁楼上看起来,那点手电光离这窝棚只有三十几米的距离,实际上却要远的多。吴邪走在下风口,足足走了十分钟,才听到上风口传来的声音,是一种有节奏的敲击声,似乎有一个人有缓慢的打鼓一样。

    突然,吴邪的嘴被死死捂住拖到了一棵大树后面,老痒似乎听到了什么,环顾四周却什么都没有发现,敲击声又响起来了。

    白泽捂着吴邪的嘴站在树后,松了一口气,轻声说道:“是我,别说话。”

    说完放开了吴邪,吴邪大口呼吸着,问道:“你怎么在这?老痒怎么了?”

    白泽压着他的脑袋蹲在地上,说道:“自己看。”

    吴邪朝光亮的方向看去,老痒光着膀子,正在地上挖着什么。那只手电被他架在树上,充当了路灯的作用。

    老痒非常的警惕,他每挖三下,都要停下来听听周围的动静。他挖了足有半个小时,突然,他的铲子似乎插到了什么金属的东西,发出一声清脆的声音。他停止挖掘,俯下身去从坑里,拿出了一根棍状的物体。

    白泽眯起眼睛看着他,那个棍子给他的感觉很诡异,和老痒给他的感觉很像,白泽看老痒把它收起来准备离开,也拉着吴邪抄小路回到了木屋。

    等老痒回来的时候,吴邪躺在地上装睡,白泽坐在篝火面前,往里面加柴火。

    白泽看了他一眼,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说道:“我来看着吧。”

    老痒也没有想到白泽会回来,紧张地用手去摸包里的那根棍子,他的手拿出来时一不小心把棍子也带了出来,滚到了白泽的身边。

    白泽看着他手上戴着的橡胶手套,好象对这根棍子非常的忌讳。为什么要带着手套,难道不能用手直接碰触吗?

    白泽伸手去拿那根棍子,老痒的脸色瞬间变的惨白,大吼一声:“不能碰!”

    白泽没有理会他,捡起了棍子,他疯了一样地扑过来,白泽微微侧身躲开了他的攻击,这时吴邪也爬起来,满脸严肃地问道:“老痒,你老实说,这是怎么回事?”

    老痒没有理会他,还是想要夺回棍子,白泽干脆利落地一脚踢在他的腿弯处,他腿一软,直接跪在地上,失魂落魄地说道:“完了,碰到它的都完了。”

    白泽用袖子擦去它上面的泥土,发现是一根铜棍,白泽在看见它的瞬间,脑海里出现了一段记忆。

    那是一棵巨大的青铜树,通天彻地,带着面具的遗民虔诚地跪在它面前,以头触地,惶恐,虔诚,渴望。白泽低着头,轻声说出了一个不明意义的词「终极」。

    “你这个东西从哪里来的。”白泽严肃地看着失魂落魄的老痒,“你不说谁也救不了你。”

    老痒神经兮兮地看着四周,好一会儿才开口道:“这件事情说来话长。这根棍子,其实是我的江西老表,从那个清墓里倒出来的。其中的过程,我上次已经和你说过了,只不过有一个细节,我没有告诉你。当时,我们试着移动那棵铜树没有成功,但是我的老表,坚持说这个东西很不一般。于是,他就用金刚锯,将一根枝桠锯了下来。

    我老表将这根东西锯下来后,天天贴身拿着,当成宝贝一样,连看都不让我看一眼。还说其他东西都归我,这个东西给他就行了。我当时以为他是开心过头了,也没有注意,就这样我们一直往外赶。刚开始我老表只是突然变得有点神经质,逐渐的,我就发现,他整个人好象越来越失常起来……

    我那个老表,自从拿了那根铜树的树枝之后,开始变的,有点神经兮兮。他老是说他自己听到……身边有人在讲话。但是你知道,当时我们只有两个人,在这个鬼地方,绝对不会有人讲话,我听不见他却能听见的。这个情况越来越严重,直到我们走出大山的时候,他已经不仅能听到人讲话,而且还能看到一些奇怪的影子。我想让我的老表去看看精神科医生,但是他是个很迷信的人,根本不听我的。他断定,自己被阎王爷选中,变成了一个阴人。他所看到听到的,都是在阳间的孤魂野鬼。”

    “你的意思是这根棍子和你老表的失常有关才不让我碰?那你确定没有碰过它吗?”白泽皱着眉看着老痒,他需要确定一件事情,这关乎未来。

    老痒眼神飘忽地回答道:“没有,我肯定没有碰过。”

    “哦,你老表还给你留下过什么信息吗?”

    关乎性命,老痒赶紧掏出一个信封,吴邪也凑了过来,念道:“阿谢,千万别回去,那墓里有恶鬼!”

    这时老痒胆战心惊地对白泽说:“这位高人,你就不觉得这个窝棚内不止我们三个人……”

    白泽奇怪地看了他一眼,说道:“没有,你看到什么?”

    老痒露出了一个非常古怪的表情,轻声说:“我不知道。虽然我带着手套,但是只要我的手一碰到这根棍子,我就有一种特别的感觉,好象这个窝棚内不止我们三个人……”

    吴邪被吓得不轻,让老痒住嘴不要瞎说,白泽把那根青铜枝放进包里,默默注视着老痒的眼睛,平淡地说道:“不要瞎想。”

    老痒顿时呆在了原地,脸色煞白,他不知道白泽是不是发现了什么,再加上青铜枝也不在他手里,他只能躺下睡觉。

    “你到底看出什么了?”吴邪好奇地拉着白泽小声问道。

    “还不确定,总之,小心老痒。”白泽把青铜枝用绷带缠好放进背包,告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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