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三人背好东西准备出发,老痒提议说回村子里找人。
白泽拿起装备,朝一个方向走去,说道:“不用,这里我来过。”
老痒不相信地看着白泽,说道:“你才多大啊?就说你来过这里,说谎也要有依据好吗!”
白泽没有理会老痒的不满,一头钻进了茂密的树林里,吴邪一看人都快看不见了,赶紧拉着老痒跟了上来。
七转八转地,树林越来越茂密,树叶绿得发黑,阳光斑斑点点地撒下来,给环境平添了一丝诡谲。
走了将近两个小时,众人终于钻出里树林,再往前不远就可以看见两块巨大的山岩,山岩间有着一道一线天,老痒看着这熟悉的地形,神色凝重地看着白泽。
白泽在一线天的入口停下了脚步,回头说道:“在这里休整一下,过去的话要一个下午。”
就这么一直不停在树林里穿梭,身后跟着的这两个人也是够呛,一听可以休息了,也不顾干不干净,坐在地上生起火拿出干粮烤了一下就开始吃。
等休息的差不多了,三人拿上装备,把留下的痕迹就地掩埋,白泽负责殿后,三个人就这么进了一线天。
说是一线天,其实一开始还可以容许两个人并肩而行,等过了大概半支烟的功夫,已经狭窄到只容许一个人行走了,山风迎面吹来,大得几乎站立不稳,吴邪走在中间,脚步漂浮,如果不是一身装备,怕是能被吹起来。
随着继续深入,也没有人开口,逐渐走得有点麻木。这山缝也不知道有多长,越往里面光线就越暗,温度也降了下来,感觉阴森森的,有种非常明显的不吉利的感觉。四周只剩下风吹过的呼啸声和另外一些说不出名堂的古怪声音。这种感觉,让人都非常的不舒服。
白泽皱着眉跟在最后,随着越来越深入,这种不安就越来越明显。甚至有几次都感觉到,头上的那一线天,仿佛随时可能消失,众人会被永远困在漆黑一片的大山内部。
忽然,走在前面的老痒突然停了下来,他转过来的脸惨白惨白的,嘴巴抖了半天,竟然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吴邪看他这样子,心里就叫不好。看他这动静,恐怕又是碰到什么东西了。忙一拍他的背,帮他把那口气接上来。
白泽后退两步一跃而起,随后一脚踏在岩壁上,险之又险地从吴邪头顶跳了过去,落在了最前面。
接着眯眼看去,前面的山缝已经被一块奇怪的东西堵住了,人只能从上面爬过去。让人无法相信的是,堵住去路的,竟然是一只巨大的人手。
这只巨手通体呈现灰白的颜色,被埋在一堆巨石的下面,光一只手指就有大腿粗细。手指不自然的扭曲着,好像想抓住什么东西似的。
白泽伸手摸了摸这只手,回头说道:“石头雕的,没事。”
说着抬头向上看去,峭壁的上方有一个地方岩石松散。想必这只巨手就是从那里掉下来的。
老痒一听是石头的,也松了一口气,白泽沿着岩石的坡度往上走去,老痒也毛手毛脚地跟了上来,吴邪紧随其后。
到了上面一看,才发现上面其实是一座依着山势雕刻的半身人像。胸口到脑袋已经被悉数炸掉了,只剩下一只手和半只肩膀还能分辨出来。雕刻这座雕像的人,风格比较独特。雕像残余的部分,几乎都是按真人的样子来雕刻的。
在塌口的中间,被炸出一个篮球大小的黑幽幽洞口。吴邪拿电筒往里面照了照,发现里面空间极大,后面的山体,有可能有很大一块是空心的。
白泽看着人像上的裂痕,站在这里从下往上看,石像的动作诡异莫名,就像被地狱囚禁的受刑者,痛苦而绝望。
白泽一回头,就看见老痒迫不及待地钻进了洞口,这洞在里面的位置偏高,他脚踩不到底,只好贴在壁上。他拿起手电筒一照,说道:“我艹,里面有积水。”
吴邪探头进去,看到里面是一个拱顶的石室,是开凿出来的。下面是绿油油的死水,不知道有多深。这应该是下雨的时候,雨水从这个洞口流进来积起来的。
白泽随手捡起一块石头扔了进去,辨别了一下对吴邪说道:“没事,平底,水不深。”
三人把背包套上防水布,老痒接过背包,一脚下去,这水直接没到了胸口,凉得刺骨,我们趟着水朝里面走去,白泽没有拿手电筒,就这么摸黑带路。
吴邪以为白泽的手电筒丢了,又从背包里拿了一个递给他,白泽看了吴邪一眼,说道:“我不需要,看得见。”
这时吴邪才发现白泽的眼睛漆黑得几乎看不出瞳孔,在手电筒的光照下没有一丝反光,黑得不像活人。
他被吓了一跳,讪讪收回了手电筒,继续向前走去,很快,就看一个矮石门开在最里面的石头壁上。这里,整个设计几乎没有任何装饰,简直可以说是为了挖洞而挖洞,这绝对不是陵墓的挖掘手法。
吴邪也发现了,他拦住白泽问道:“这里应该是一个废弃的铜矿,我们还要往前走吗?”
白泽看了看眼前的矮门,要想过去就得弯腰,这样的话水就会淹到我们下巴处:“这里应该最近才被淹没的,我上次来的时候还没有。”
吴邪一听有情况,赶紧追问道:“你上回来是什么时候?”
白泽算了算时间,“100年前。”这个时间,连他自己都有点不相信。
吴邪撇了撇嘴,跟着白泽钻进了矮门,小声嘟囔着:“不说就不说,100年?谁信啊。”
四周手电筒照不到的地方一片漆黑,鼻腔里充斥着一股水腥味,耳朵只听得见哗哗的水声和喘息声。
一直往里面走了十几米,突然石道就分成了两路,呈90度的直角,用手电照了照,发现两边的里面都深的吓人。
白泽不记得这里面有过分岔路口,一时间也有点拿不定主意,吴邪拿着手电筒往两边照了照,不敢贸然开口。老痒倒是干脆,说道:“反正走哪里都是走,不如随便选一个,就左边好了。”
白泽想想确实是这个理,就沿着左边的通道朝里走,走了两步,白泽的脸色一白,停下脚步往后退去。
吴邪一下子撞在白泽的背后,差点摔进水里,他拿手电筒一照,看见一面巨大的背鳍,瞬间沉入水中,同时水面上出现了一道三角的水痕,向我们游了过来。
这时候老痒也看见了,他大叫了一声:“跑!”转头就朝右边跑去。
说时迟那时快,三个人身处齐脖深的水里,怎么跑得过鱼,刚走了两步那三角的水痕已经闪电般向白泽冲了过来,经过的水面翻起一阵浑浊。
这时老痒也惊声喊道:“我这边也有!”
白泽停下脚步,转过身面对那怪鱼,在它撞上的一瞬间一手伸进了它的嘴里,瞬间一阵骇人的骨折的声音传来,白泽脸色不变,一手握紧,扣着它的嘴里凸起的软骨就朝岩壁上甩去。
那怪鱼起码两米长,牙齿深深地卡进白泽的胳膊里,被一下子撞得七荤八素,白泽拔出罪剑,一剑穿过了它的眼睛,蓝色的电弧闪过,怪鱼扑腾了两下彻底不动了。
而另一边吴邪他们联手抵挡一条怪鱼,两个人的背包都牺牲在了怪鱼的嘴下,老痒眼睁睁看着一条两米长的大鱼朝他扑过来。
这时他突然感觉自己被踹了出去,落在水里喝了一大口酸水,白泽把罪剑捅进它的眼睛里,用力一搅,它挣扎几下也不动了。吴邪也凭着一把匕首反杀了一条,精疲力尽地喘着粗气。
过了一会儿,吴邪大着胆子翻过一条怪鱼,这时他才看出,这是条哲罗鲑,淡水鱼算它最狠,如果说起这种品种,那这条鱼还算是小的,只不过这种只在冰冷水系里的鱼,怎么会钻到这个地方来,如何钻进来的。
这时,就听老痒叫道:“快看,那里有台阶。”
白泽扭头看去,确实,右边通道已经有上升的趋势,白泽拎起一条哲罗鲑跟着吴邪朝右边走去。
不一会儿,吴邪就看见前面出现了一个陡峭的台阶,这种几乎笔直的台阶,只有矿井里会有,三人爬了上去,发现上面是一个用木头撑起来的石室,四周还有几条通往其他地方的矿道,里面一片漆黑,不过这个地方倒是比较宽敞,应该是暂时堆放采出来的矿石和废石用,那些支持的木头已经稀疏烂光,不过山石经过这么多年的演变,已经自己达到了平衡,至少看上去,这里还是很坚固的。
白泽把哲罗鲑扔在地上,拿出一瓶酒精直接倒在了手臂上,吴邪一个哆嗦,看着他就这么拿绷带缠了几圈,看着酒精混着血,是真的看着都疼。
老痒用角落里的烂木头堆起一个火堆,大家脱了上衣,开始烘烤衣服,老痒不知道为什么对那条鱼特别感兴趣,拿着匕首边切还边说:“这鱼这么大,就这么扔了浪费,等一下我们割点肉出去,吃吃看怎么样”
“它吃死人肉。”白泽话还没说完老痒就一匕首划破胃囊,顿时一股恶臭扑面而来,只见一团稀烂的东西从它的胃里淌了出来,其中一个圆圆的东西滚了几下,到了白泽的面前。
吴邪一看,阿哦一声。
那是一个人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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