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被什么东西咬住拉向棺中,那孩子死死用另一只手撑着身体,青筋暴起,大声惨叫起来。
张启山一跃上棺椁,托住孩子的脖子,用力一抬,手上的血管鼓出,将孩子拔出了半尺,就见孩子手臂上一片红疹爬向肩膀,张启山暴起大叫:“算命的!”
齐铁嘴完全懵了,被这大喝惊吓,手里的鸣锣落地,咣当一声巨响,身边的大马抬脚往前狂奔。眼看那孩子手臂保不住了。
这时阻止已经来不及了,白泽当机立断,一手卡住琵琶剪,任由它深深卡进骨头里面,可以听见刺耳的摩擦声,随后抹过一把血就拍在那孩子额头,顺势贴着他的手滑进了棺材里,也不知做了什么,一把拽出那孩子的手来。
八爷被这一连串的事件吓呆了,直到那孩子终于抽出手才回过神,以最快的速度割断缰绳,喊道:“没事吧!”
张启山看了看那孩子的手臂,除了被拉出来时脱臼了之外没有大碍,就连红疹也很快消了下去,不一会就吐了一口黑血,好了。
白泽面无表情地拉开琵琶剪,带起血肉,看着恐怖得很,他甩了甩手,就像没有痛觉一样确定骨头没事,就这么把好的那只手伸了进去。
齐铁嘴又一次紧张起来,这一次连马都没有了,隐约间,他看见白泽的脖颈后似乎纹着什么。
很快,白泽用力一拧,收回手,把一个黑乎乎的东西扔给了张启山。
张启山确定那孩子没事了,感激地说道:“多谢了,要不是你这孩子的手肯定保不住。”
白泽抬起头瞥了他一眼,说道:“无事,报答罢了。”
张启山也明白了,白泽这人厉害是厉害,却有失忆症,也有说他活了千年的,却都没有证据,不过他和张家关系不错,说是欠了人情,也不知真假。
“那具尸体的喉咙里打了三十六根反打钢钉,伸进去了抽不出来,针尖还有剧毒,应该是上一个人留下的。”白泽握着一片脏兮兮的东西,递给了张启山。
齐铁嘴这时才算缓过气来,白着一张脸,指着白泽的手臂喊道:“你们还聊呐!再等等血都流没了!”
短短一会儿,地上已经积了一片血,明晃晃地刺眼,白泽也不在意,一把撕开袖子,就这么捞过余下的烧酒就这么倒了上去。
我去,狠人啊!齐铁嘴一脸惊骇,但接下来看见的事才让他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只见白泽的手臂上原本深可见骨的伤口,在这短短几分钟时间里竟已经痊愈,只留下一道细长的疤痕,在齐铁嘴惊骇的目光中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退,不留一丝痕迹。
“这,这……”齐铁嘴连退三步,不敢置信自己看见的一切,那么恐怖的一道伤痕,就这么没了?
“如你所见,这是一种诅咒,”白泽放下手,神色平静,“这就是历代帝王所祈求的……长生。”
齐铁嘴手足无措地看向张启山,张启山也没有想到会涉及长生,神色凝重起来。
空气一下子寂静了,过了好一会儿,张启山才开口道:“你们先忙,休息一下。”
齐铁嘴此时心乱如麻,胡乱附和着,一行人就这么各自回去休息了。
只半个小时,齐铁嘴就睡不着了,带着大大的黑眼圈蹲在白泽的门前,一看他出来了,赶紧跟上去,问道:“白爷,我越想越不对,你看能不能给我看看你的手相?”
白泽停下脚步,深深地看了齐铁嘴一眼,漆黑的眼睛看得齐铁嘴心里发毛,正想开溜时却看见白泽迟疑着伸出手,递给了他。
他一看,瞬间呆住了,因为白泽的手相是明晃晃的早衰之相,中路断绝,十死无生,一生寡亲缘情缘,是十足的天煞孤星,克亲克友。但奇怪的是,他的命线在断绝后又被接上,构成一个回环,不能超脱。他不敢再看了,他意识到这已经不是他所应该知道的事了,再追究下去,折寿都算是轻的。
白泽看他扭过头去,也收回了手,白色的短发在清晨的光线下朦朦胧胧,就像一缕白烟,随时有可能消散在天地间,不会有任何人记住他。
“白爷,这么多年,你就没有什么朋友之类的吗?”齐铁嘴急于打破这种缥缈的氛围,想也不想就这么问了出来,刚出口就意识到不对劲,恨不得一个嘴巴子给自己来一下,这不是踩人家痛脚吗。
白泽在前面走着,听到这话也只是短暂停顿了一下,回答道:“有过很多,但都死了,我也不记得都有谁。”
“哦。”齐铁嘴蒙蒙地应了一声,两个人就这么默默地朝张启山办公室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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