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装了,我对这里比你熟悉得多。”白泽转过头,漆黑一片的眼睛笃定地看着王老板,在吴邪疑惑的目光中开口说道:“老痒。”
王老板,或者说老痒无奈地叹了口气,身体就像漏气的气球一样缩小,变回原来的体型,吴邪目瞪口呆地看着老痒,大骂道:“你这个混蛋,骗老子很好玩吗?枉我还把你当兄弟!!”
老痒脸上显出一丝不忍,他移开目光看向站在一边的白泽,说道:“你说得对,我确实不该来这里,但是我不甘心,我需要它的力量。但是,你又是怎么知道的,或者说,你是怎么出去的?”
吴邪的脸上满是问号,他根本听不懂这两个人在打什么哑谜,不耐烦地挠着一头乱发,大声说道:“停停停,你们谁来解释一下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老痒从口袋里拿出一支烟,点燃后用力吸了一口,又从口袋里拿出了一张照片,递给了吴邪,这才声音嘶哑地说道:“你看看这个,我再解释给你听。”
吴邪接过来用手电一照,照片上是他的妈妈,头发已经斑白了,可能是太过c操劳的原因。吴邪不知道他把这照片拿出来干什么,对他道:“你什么意思?”
白泽倒是看出来了,抿着嘴对老痒说道:“你想要她活过来,对吗?”
吴邪惊讶地看着白泽,这怎么可能,一个死人是不可能会复活的。然而老痒却仿佛没有看见吴邪的骇然,继续自顾自说下去。
老痒的母亲在他出狱回家时,才发现已经死了,脸已经贴在了缝纫机上,老痒把妈妈收殓了过后,一个人呆在空房子里,一下子不知道怎么办好,他也不敢睡觉,一躺下,就这样一直呆了9天,以为快要饿死了,可是这个时候,突然,他就闻到了香味从厨房里漂出来,好象有人在炒菜。老痒过去一看,看到已经死去的妈妈竟然又出现了,还说:等一下,马上就好了。后来,他发现自己可以造出潜意识里的东西,但是,他母亲死去的记忆太过深刻,这才想到带着吴邪来这里,吴邪的记忆里的母亲是完整的。
吴邪没有想到老痒的目的竟然是这个,说道:“但是,老痒。这事情听起来,好象是在逆天而行的感觉,人死是不能复生的。”
白泽冷冷地看着老痒,突然开口说道:“但是随着时间越长,你的记忆已经开始出现缺失,你意识到了不对劲,才千方百计要回到这里,但是,你有没有想过,当初走出这里的,真的是你吗?”
老痒愣住了,头上全是冷汗,他抱着头,喃喃自语:“我来到了这里,然后,然后遇到了一个怪物,它弄塌了溶洞,我被困住了,然后,然后……”
随着老痒神经质的自言自语,四周的空间开始震荡,但是老痒还是在努力地回忆着,但是。
“没有了,我没有了物资,我就想着,是不是可以出去。”原本还在浑身颤抖的老痒突然死寂了下来,呆呆地看着自己的手,声音中满是绝望:“然后,我就看见了我自己,被困住的我自己,我不是老痒,老痒已经死了!!”
认识到这一点的老痒就像一个幻觉一样突兀地消失了,吴邪紧张地看着四周,这一切都太不真实了,他不敢想下去,但是又控制不住自己乱想。
四周开始有碎石落了下来,栈道上也开始出现裂纹,白泽摩挲了一下手里的短剑,在吴邪惊恐的目光中摘下了手套,说道:“我们要出去了,这里快塌了。”
“我们怎么出去!?这里就是个封闭的地方,怎么走的掉!?”吴邪绝望地蹲在地上,声嘶力竭地大喊道。
白泽拉起蹲在地上的吴邪,在轰鸣中朝着栈道外面跨了出去,就像魔法一样,吴邪看着原本空无一物的脚下突然出现了一座石桥,直直地通往青铜树中央。
“这就是青铜树的能力吗?”吴邪好奇地踩了踩,很结实,他不解地看着白泽,问道:“我们为什么不离开?”
白泽看了看脚下深不见底的深渊,冷静地说道:“我要去还一个东西。”
“什么东西?”
白泽没有说话,只是用手里的短剑拨开了挡路的榕树的根部,很快两个人就来到了青铜树的中间,那四个雕像中间,摆着一个巨大的青铜棺椁,四米长,两米宽,上面刻着和青铜树上同样的云雷纹。
吴邪看着那个上面长满了蘑菇的棺椁,密密麻麻的真菌,一脸诡异地说道:“你不会想要开馆吧?”
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想着开棺,白泽无奈地拂去了上面的真菌,露出盖子上面的两个扁平的孔,就像曾经被人拿走过什么。吴邪思考着,突然灵机一动,说道:“你的剑是这里来的?”
这两把短剑应该在的位置,刚好对应到人体就是天灵和心脏,吴邪看着白泽点了点头,把两把短剑归回原位,随即两个人就听见了一阵机关启动的声音,棺椁就在面前仿佛莲花一样绽放开,然而棺椁里的,并不是棺材,而是一个黑洞。
“出口就是在下面吗?”吴邪把脑袋凑过去,一阵冷风从洞里吹了出来,带着腐朽的气味,刺激得鼻子想要打喷嚏。
白泽看着洞口,有一丝犹豫,对吴邪说道:“这下面的力量,会比上面强得多,你尽量不要乱想,否则我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我不知道这次能记住多久,所以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不要惊讶,不要慌乱。”
吴邪艰难地咽了一口口水,点点头,苦着脸说道:“我尽量。”
白泽也知道,让吴邪这种没有经过训练的人控制住思想有多难,但是这下面,是就连他也不想去回忆的地方,再加上手里没有兵器,如果不出意外还好,要是有什么意外。算了,就这样了。
白泽在短剑的剑柄上用千丝引打了个活结,以便下去后还可以把它收回来,接着,两人就滑下了洞口。
大约落下了十几米,脚下出现了一个平台,平台上摆着一个青铜棺,但诡异的是,这个青铜棺的四周都被沉重的青铜锁链锁住,小臂粗的链子缠了一圈又一圈,最后没入地下。
四周一片漆黑,没有一点光,让人心里不由发毛,吴邪甩了甩脑袋,一边念着〔阿弥陀佛〕一边打着手电去看那个青铜棺。
青铜棺上四面都刻着精美的浮雕,可以看出他讲的是一个故事。
第一幅是一个穿着先秦服饰的男人抱着一个小孩子,小孩子是背对着的,他的眼前是一个站在高台上的男人,男人张开双臂,仿佛在演讲,然而男人的身后,全是一个个扭曲的人脸在不停的哀嚎,吴邪呆呆地看着浮雕,恍惚间听见了阵阵哀嚎。
白泽看着吴邪突然开始翻白眼,心里一咯噔,一巴掌就打在了吴邪脸上,吴邪一下子清醒了,捂着脸眼泪都快出来了,他看着空空如也的棺材板,疑惑地问道:“浮雕呢?棺材板上那个。”
白泽皱着眉,顺着棺材板的边缘一寸一寸摸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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