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浅病好休息一天之后就回到剧组的拍摄工作中,今天要拍的戏份很重,是荆恕第一次随父北伐归来后与墨瑶的一些重要的对手戏。至于北伐这种需要在草原沙漠里拍摄的场景,叶岚则计划放到最后一个月转场漠北草原再去拍。
戏份很重,今天两位女主的戏份非常重,每一场都很重要,向浅很早就起床了,她化妆的时候又把剧本整体顺了一遍,确认没有问题之后坐车来到片场。
夏之晴比她到的还早,已经在片场走位了。
向浅走到叶岚身边打招呼,问:“之晴来这么早么?”
叶岚点点头,略带赞赏地说:“这孩子挺努力的,她知道今天的内容很重要,今天特别早就过来了,我来的时候就看她抱着台词本走位。”
“这样啊。”向浅远远看着夏之晴穿着戏服在搭好的布景下一遍遍走位,“我过去跟她一起搭搭戏。”
叶岚看她一眼,道:“怎么?是不是想起曾经的自己?”
向浅点头道:“做这一行什么捷径都是虚的,只有自己一遍遍练习才能真正把戏演好。”
机会在自己手里,只有抓住了才能有下一次,向浅比任何人都清楚这一行的生存法则。你必须要自己变得更好,有越来越多的积累和拿得出手的作品,作品就是底气,否则在这残酷的娱乐圈里永远都是最底层的被人瞧不起。而这个被金钱利益侵染的圈子里,有着太多无法在台面上公开说的潜规则,你要想不被人欺负拿捏,就只能自己靠实力说话。
正式开拍之前,向浅用了一点时间陪着夏之晴把上午的两场戏过了一遍,夏之晴有些受宠若惊,她一开始有些紧张,对戏的时候偶尔连台词都念错。
向浅耐着性子安抚她:“你别紧张呀,平时正式拍的时候你可不这样,怎么咱俩私下对个戏还紧张上了?那我岂不是帮倒忙?”
夏之晴连忙收了心,她顾不上再紧张,让自己全神贯注投入对戏中去。
开拍前半小时,陆深来了,她拿了个保温杯和一袋切好的水果递给在片场待命的露露:“今天别让她喝奶茶。”
露露接过袋子,道:“我怕向姐不听我的。”
陆深却说:“她今天会听。”
露露看着她,一头雾水。
正式开拍之前,向浅回到自己的房车做最后的准备,露露把陆深带来的保温杯和水果给她看。
“陆老师给我的,说让你今天不要喝奶茶。”
向浅先是一愣,然后透过房车的窗户看到坐在叶岚旁边的陆深,立刻露出笑容,嘟囔了句:“多管闲事。”
她嘴上虽然嫌弃,但身体还是很诚实,打开保温杯喝了一口白开水,咂咂嘴道:“什么味儿都没有。行吧,你今天不用去买奶茶了。”
说着,向浅在露露惊讶的目光下补好妆,下了房车往拍摄场地走去。
……
城门外,墨瑶也不知站了多久。直到,日头西下,进出城门的人也越来越少,眼前的景色慢慢变暗。
“墨姐姐,天色已经不早了,眼看就要关城门了,我看我们还是回去吧……”一直跟着墨瑶的丫鬟曼儿不忍见她继续站在城门口,出言劝道。
“你先回去吧,我继续等他。”
“姐姐……”曼儿无奈地唤了一声,她瞥眼看到守在一旁的何以彻,继续道:“姐姐,你若是不回去,恐怕何公子也要继续跟咱们站下去了……”
墨瑶收回视线,淡淡回应,“不劳烦何公子,你们先回去吧。”
“墨瑶姑娘,我还是陪你一起吧……”何以彻的声音很低,几乎被微风淹没。
蓦然间,一阵马蹄声渐渐接近。
“我父帅他们应该到了些时候了,咱们三个本可以晚些天再回来,一路游山玩水,我说你们两个着什么急?”
墨瑶蓦地抬头,不远处,三匹马优哉游哉的踱了过来,领头那一人的皮肤白皙相貌俊秀,脸上永远挂着阳光的笑容,温暖着墨瑶曾经寒冷的内心。
“荆大哥……”墨瑶不自觉地低喃了一句。
那三人正是走在北伐大军后面的少帅荆恕以及她的两名副将杨清和季刚。他们因为季刚的病,所以走得慢了些。
此时走至近前,荆恕自然也看到了墨瑶,她微微一愣,随即勒住马缰。
“墨瑶?”荆恕有些诧异地看着眼前熟悉的身影。
身后的杨清见她停下,也勒住缰绳,不解问道:“少帅,怎么了?”
“没什么,遇见了个熟人。”荆恕翻身下马,牵着缰绳向墨瑶走去。
荆恕的脸上依旧带着慵懒的笑容,她开口问道:“墨瑶,你怎么来……”
话还没完全出口,却觉怀中多了一股温暖的气息,荆恕呆呆站在那里,不知所错。
墨瑶知道自己此时的举动很失态,但她就是控制不了,想念数月的人此刻正完好的站在自己面前,自己不用再担心,不用再忐忑,他依旧是那样阳光的笑容,依旧是那样温暖的声音。
于是便再也控制不了的让自己扑进那期盼已久的怀中,平日清高冷漠的姿态消失了,荆恕就像是冬日的阳光,把她心中的冰雪也照射的只剩似水柔情。
“荆大哥!你终于回来了!我刚才没有看见你,我以为,以为你……”
荆恕被她弄的不知所措,这算什么?被一个女人投怀送抱?荆恕心中尴尬,但听了墨瑶的话又觉感动,总是还有人对自己如此关心,如此将自己的生死安危放在心上。
轻轻拍了拍墨瑶纤细的背,荆恕笑着安慰:“没事没事,我这不是好好的吗?没缺胳膊也没断腿!”调皮的眨眨眼,她握了握墨瑶的手,却皱眉道:“怎么手这么凉?”
墨瑶的手微微一抖,感觉荆恕手掌的温度传递给自己,她姣好的容颜因害羞变得更加明艳。
曼儿站的离他们最近,笑着对荆恕说:“荆公子,你总算回来了。”
何以彻面色如铁,笑容凝滞,刚刚那场面他从头到尾目睹,就算是再傻之人此刻也能清清楚楚明白墨瑶的心意。
当然,除了神经大条又当局者迷的荆恕。
坐在马背上的杨清看的目瞪口呆,这时回过神来,不禁哈哈大笑:“好啊!少帅,我说这怎会有美女站在这城门外眺望,原来是在等你啊!艳福不浅,艳福不浅啊!”
季刚却笑不出来,在场所有人,只有他知晓荆恕的真正身份。此时见了这般景象,心中真是五味杂陈。
荆恕听了杨清的调侃,心中好笑,她笑嘻嘻地说:“别瞎说。”
墨瑶此时已经恢复往日镇静,她不好意思的抽出手,对荆恕盈盈一笑,说:“荆大哥一路辛苦,还是先回府休息吧。”
荆恕牵着马拉着她并肩而行,说:“这么长时间没见,也怪想你的,陪你走路就好。”
墨瑶脸上又是不易察觉的一红,只是任由自己跟在荆恕身边。
何以彻看着这情景,心中一惨,他上前一步,抱拳道:“荆公子,好久不见。”
荆恕见有人叫自己,诧异地看向他:“嗯?你是?”她对不熟悉的人一向不会记得太清楚,何况与何以彻只是一面之缘,更是谈不上交情了。
何以彻尴尬地笑笑,说:“荆公子真是贵人多忘事,小弟何以彻,上次在鱼跃居多亏你出手相助。”
荆恕脑中迅速回忆着这个人的资料,奈何真的是力不从心,她笑着拱了拱手,顺坡下驴道:“哦哦,原来是何兄,好久不见好久不见。”
何以彻眼神看向墨瑶,见对方只是站在荆恕身旁,那景象让他觉得真是郎才女貌的一对佳偶,刺得他眼睛生疼。
他苦涩一笑,道“今日小弟还有要事在身,就先行一步了。”
“哦好,后会有期。”荆恕笑着与他道别。
何以彻心中虽然不舍,却也知道这里没有自己的地方,便逃也似的离开这里。
荆恕微微一笑,转头对杨清季刚说:“我跟墨瑶去逛逛,你们先回去休息吧。”
“可是少爷……”季刚一直是她的护卫,当然不同意她的想法。
但荆恕面色一板,道:“我又不是小孩儿,做什么一直跟着我?你是觉得我少了你们的保护就什么都做不了了是吗?”
季刚一愕,低头道:“属下不敢。”
荆恕叹了口气,说:“好啦!回去吧。”
季刚见劝不动荆恕只好苦笑着答应,与杨清一同先行回梁国公府。
荆恕看着他们走远,眼神清亮,笑着对墨瑶道:“我先送你回白玉轩。”
墨瑶与她并肩而行,曼儿乖巧的跟在二人身后,一行三人,向内城走去。
一路闲聊,墨瑶听着荆恕将战场上的遭遇见闻讲给自己,听到她生病患难时真是又心惊又心痛,一阵嘘寒问暖,直到确定了她已无大碍才算罢休。
说着话,便到了白玉轩后门,墨瑶仿佛无意地说道:“战场之上刀剑无眼,生离死别太过哀痛。”她微一停顿,依恋的看向荆恕,声音悠扬而柔和,直抵心底:“你没事就好。”
荆恕怔了一怔,随即在她白皙俊秀的脸上泛起慢慢洋洋的笑容,“你总是惦记着我的。除了父帅,没人比你对我更好。”
墨瑶身子徒然一抖,心中如敲开核桃露出果实时一般,任由青涩又甘甜的柔软香味迷漫整个荒凉的内心。
“荆大哥待我,也很好。”她的声音是那般柔和又带着喜悦。
荆恕依然微笑,只是眸中却闪过一瞬的哀伤,“我母亲和兄长早亡,父帅是我唯一的亲人,而你……”她诚挚看向墨瑶,“是我最重要的朋友,你对我发自真心的关怀,我都看得到,你待我如此真诚,我实在不知道如何感激你。”
墨瑶摇摇头,“墨瑶待荆大哥出自真心,并非为了一句感激,你也不必放在心上。”
荆恕定定地看着她,语气温和:“墨瑶,你为何要对我这样好?”
墨瑶微微迟疑,最后缓缓而道,语气温软如同此时春阳煦煦:“因为你待我出自真心,我也想以真心回报于你。”
荆恕玩笑,“你如此才貌双全,身负天下第一才女盛名,追求者自是不在少数,又怎会缺少殷勤之人呢?”
“你知道我指的不是这些。”墨瑶倏然抬头,凝视着荆恕的双眼。
荆恕微一怔仲,清澈的眼中似有流星划过,嘴角带笑,眼中满是诚挚:“以色侍人,总有一天会色衰爱弛,此种虚情,你又怎会看的上。你待我如此真心,我感激至深。今日,荆恕在此起誓,此生纵然尽负天下,也定不负墨瑶情谊。”
墨瑶闻言,一颗心被感动包裹,她双眉舒展,眉眼带笑,仿佛冬日阳光,温暖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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