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眸中仿佛有星星,闪烁着光辉,正如她信誓旦旦说要拿下师尊时,像光一样,炙热浓烈。
苏阮其实也不知道她能不能拿到落崖花,但是只要认定了,那就不能放弃。
置之死地,不计后果。
她习惯性的不给自己留后路。
所以苏阮要比其他的修士更努力,虽说她已经有了非同寻常的法气,但没有实战经验都是空谈,清芸阑带着她来到试武场,一来可以帮她更快的总有实战经验,二来熟悉场地,为一个月后的考核打基础。
试武场有一个半身高的台子,台子周围被红带围着,有一股无形的的屏障,将台上与台下分割。
“结界?”
苏阮不解的看向清芸阑,手指轻轻的触碰在这屏障上,软软的有弹力,好像一戳便能戳破一样。
清芸阑皱眉,疑惑道:“之前擂台上是没有结界的,不知为何现在却有了。”
之前没有?现在有了?
苏阮垂眸,忽而像是想到什么一样,眼底露出一抹红晕。
明圣宗能设结界的只有一人,若不是他,苏阮想不到还有谁。
清芸阑挑眉,伸着手指弹了下春心荡漾着的少女,凑过去细细的嗅了嗅,果然是恋爱的酸味。
她也不羞,一边勾着苏阮的肩膀,一边戳着结界,嘴里还念叨着:“看来这是师尊为了不让考核的修士受伤设下的,前几届考核可没有这种待遇,不知道是为了谁呢?”
她口中揶揄,苏阮的心却是被灌了蜜似的。
想不到师尊平时冷冰冰的,但在心中小事上却格外细心。
而且这种细心,是只对她一人的。
不是苏阮自私,这种霸道的占有是从骨子里便带着的,她出身皇城,苏家后代只有她一人,全族的宠爱几乎都落在了这个小郡主上,得到的爱越多,越不愿意把这种爱分给别人。
帝寒凌在青丘时便知道这只狐狸是只霸道的狐狸了,只是那时的他不在乎,不在乎情爱,他救她也只不过是举手之劳。
只是后来他没有想到,这只胆大的狐狸竟然敢下界堕入轮回去寻他…
苏阮用手试了试,这擂台与平常的擂台相同,只是这比赛规则略有不同,一共有两种胜负之分,一种是怀中灵丹被损,一种是人和灵丹一同打下擂台。
灵丹是参加考核的弟子每人分发的一个,若灵丹被损,则不能参加接下来的捉妖实训。
苏阮踏上擂台,腰间的绫罗被她系了一个短扣,之前帝寒凌给她系的太过繁琐,留下的袋子太多不适合比武。
对面的清芸阑拍了拍裙摆,对待苏阮她不能用全力,不然师尊会心疼的,但如果让着她,那么这测试便也没有实用,这是让她费脑子的难题。
她们二人怀中都拿着一朵花,花朵一共有五片花瓣,若谁的花朵先失三片花瓣,则谁便输了。
面前的清芸阑嘴角露出一抹笑,她素手捻着花,眉眼盈盈:“小师妹,师姐我可不像师尊会怜香惜玉,所以要小心哦…”
她拉长尾音,带着几丝危险,苏阮指尖凝着法术,把花朵藏在怀中。
第一场测试开始,清芸阑首先发起进攻,苏阮比她想的要有天赋,在几个轮回中成功躲开了她的攻击,虽然躲开了,但是却也废了不少力气。
她周身散着泛黄的法气,空气中都有一种似有似无的香气,面对她的攻击,苏阮只能不停的往后躲,可不久便被她逼到了角落,不慎掉落在台下。
苏阮托着地起身,这第一场比试竟然连一刻钟都没有坚持到…
亏得她还得了师尊双修的法气,根本就没有施展的机会!
清芸阑下台,周身的淡黄色光芒消散,腰间的红色衣带随风微扬,苏阮竟是一道法术都没有施展而开。
她有些不甘心,拍了拍手掌残留的灰尘,“再来!”
她就不信,她连碰到她都不行么?!
清芸阑摇摇头,以苏阮现在的实力,不仅打不过她,有可能连宋山都打不过,而现在最有可能夺魁的便是宋山和子落,其他的人都不如明圣宗嫡系子弟。
“谁先动手,谁便抢的先机,风霁月左.派的人沉稳,一般不轻易动手,所以你可以趁机先下一程。”
这便是子落的特点,轻易不会出手,但一出手便是必中。
苏阮点点头,摸了摸腰间的小花,又一次的登到台上。
她周身散发着灵气,这种灵气雄厚纯正,清芸阑啧啧,看来师尊没有少浇灌她。
此时苏阮并不知道对面人内心的想法,她一掌直接向清芸阑腰间探去,没有给她丝毫的余地。
少女身姿轻盈,足尖一点地便躲开了苏阮的攻击,天空中白云遮住了有些耀眼的阳光,擂台上也暗了一些。
两道身影在台上你来我往,帝寒凌透过幻珠看着比武场上的苏阮,指尖多了几分思量。
轮法气教学谁都不如风霁月,左.派的人也比右.派的人强,若苏阮在他那里学习必然有所收获。
可是他并不适合苏阮。
她要的是赢得比赛拿到落崖花,并非真心想学法术,投机取巧向来都是清芸阑信手拈来的东西,用的好,便是一把顺手的利刃。
帝寒凌不急,因为无论怎样,苏阮都能拿到落崖花,他要的只是这几个月他与她的朝夕相处。
这场比赛比之前那场坚持的久,等苏阮的小花被清芸阑碾碎时已经过了有小半个时辰。
苏阮体内的法气逐渐已经可以灵活运用,周身起了一层薄薄的膜,她鼻尖渗着细细的小汗珠,脸颊也透着体力不支的红晕。
清芸阑拿出帕子让苏阮擦了擦汗,她的天赋很高,进程要比她想象中的快。
若是每日这么练,下个月的考核还是有很大希望拿到第一的。
“我们右.派的人一般比较冲动,破绽也比左.派的人多,所以你能赢过子落,那么宋山便不在话下。”
苏阮脑海中闪过一个身影,那人语气不善,自命清高,原来这就是宋山…
她心中多了几分思索,虽说这法气是吸收世间精华而来,但是和人的心性也有很大的关系,像宋山那种自负之人,若是对上她这个无名小卒,应该会有诸多不屑…
越是胜算大,越是容易轻敌,苏阮攥了攥拳,她可不能让师尊丢脸。
别说清芸阑平时散漫无规,在面对让苏阮夺得首胜也是废了心思,一整天都待在了试武场,实战和理论着实不一样。
刚开始的苏阮连清芸阑的衣角都碰不到,傍晚时便可以和她过上几招。
她的身法不如清芸阑灵活,但贵在法气醇厚,一掌下来也让清芸阑有些吃不消。
小郡主的体力有限,当清芸阑宣布结束时瞬间倒在了地上,她腿脚酸软,细嫩的胳膊耷拉在地上抬都抬不起来。
“清芸阑,”
今夜的天空有星星,树影中露出一个人影,风霁月穿了一身白,多日未见,清芸阑只觉得他清瘦了不少。
“有事?”她淡淡道,这几日风霁月格外的忙,考核临近明圣宗却不见他踪影,许是师尊又派他去做些什么事了。
风霁月眼底带着乌青,整个人脸色莫名的苍白,他本是只想看看她便走的,却不想没忍住叫出了声。
这几日矿山厂中白虎失踪,他通知了师尊,估计明日便要出宗寻去了,如今考核日期将至,他也不知那时能不能回来。
清芸阑禁了声,视线落在了旁边蜷缩的少女,她脱下白纱,盖在了有些梦呓的苏阮上。
万事开头难,苏阮养尊处优惯了,突然像这样强度的训练明显是吃不消。
清芸阑微叹一口气,下了台走向树下的少年。
她也知道最近白虎失踪,只是没有想到师尊对此如此重视,竟然在考核临近时派风霁月去寻。
福海水妖暂且压制,但也未彻底处理,现在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她有些担心他的身体,毕竟这几日处理水妖已经让他劳费心神。
但往日考核的准备通常是风霁月来安排,如此一来这重担倒是全都压在了清芸阑的身上。
替他分担也好…
少女面上没什么表情,只是眼眸透露的温情让少年有些不知所措。
他有些后悔,怎么没忍住便出了声。
风霁月的指尖摩挲着腰间的玉佩,上面绣着龙纹,在月光的照耀下透着绿光。
他抬手解下,掌心摊开在清芸阑面前。
这是他随身的玉佩,从来明圣宗便一直带着,清芸阑有些不懂。
这玉佩是当年风家与罗家定亲时交换的信物,如今风霁月赐冠,到了成亲的年纪,他不喜欢罗紫珊,便想着在宗门考核时让她转交给罗紫珊。
“这次福海东门派出的弟子是她,若我未归,你便替我转交给她。”
风霁月口中的“她”自然是罗紫珊,只是清芸阑不知这玉佩是他与她的定亲之物。
这玉佩伴了他多年,她只知这玉佩对于风霁月来说很重要。
这才离开几天,就托她给他的未婚妻转交信物?!
清芸阑不接,只是那黑眼珠子一直看着风霁月手中的玉佩,声音冷冷:“这玉佩不是对你来说很重要?怎么现在要转手送给别人?”
那人还是罗紫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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