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婶?”高个子男同志看着林美芬“你们咋想的。”他又回头看了眼那边,低声道“要是真分家,你可得受累了。”
林美芬叹了口气“小闵,三婶受累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再说,小兰和小丫现在都大了,有他们在,我不觉得累也不觉得苦。”
李闵看了眼阮兰和阮援,看到阮援时,愣了下“这是小丫?怎么一时间长这么大了。”
林美芬笑着揉了把阮援的头“小孩子不见长。”
李闵看这几口人态度都挺坚决的,只说“行,等会我给我爹说,三婶你们放心有我爹在,不能让您们娘几个亏了。”
“有你这话三婶就放心了。”
李闵和他们说几句就去找他爹了,而阮援此时却有点当机,李闵?香家村大队长的儿子?原著里可以和男主一决高下的李闵?
他记得助理对李闵的赞美超多,要说男主是全文的光环,那么林闵就要用“神仙男二”来形容,他心思缜密,为人正直多情,即使是得知女主和男主已经在一起,还对女主不离不弃,任劳任怨,这些要是放在“丑、逼”身上那就是犯贱和灾难,可人林闵是帅哥啊,就算犯贱那也叫痴情。
阮兰拿胳膊肘拐了下阮援,语气带着揶揄“瞅啥呢?”
“没看啥。”
“别害羞啊。”阮兰在他耳边叭叭“你是不是看上李闵了?那小子贼老实,你稀罕这样的?”
阮援无语的瞪她一眼“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说这个?”
阮兰不以为意还挺自豪“稀罕人这种事,什么时候说都合适。”
阮援“……”
那面关于分家的事情终于一锤定音。
李成峰把几个人都召集在一起,他说“既然大家都同意分家,那么有些事情都要说在前面。”
阮大军说是。
李成峰说“刚刚听柳枝说,老三在煤场出事,有一笔抚恤金。”
“没这事!”阮老婆子忽然扯着嗓子叫唤“她说的话你们就信?”
李成峰瞪她一眼“你闭嘴吧,这钱我也听说过,当时我没管,没想到你们还真能干出来这事?”
阮老婆子憋着嘴消了音,一脸憋屈。
李成峰说“听说是五百多?”
阮老婆子又想扯谎,李成峰在那来了句“你在瞎叭叭,就给我出去!”
阮老头吧唧一口老旱烟“真没那么多,就三百五十多。”
“那好,我也不知道你们现在花了多少,按理说这钱是你们老两口和老三家平分,现在还剩多少?”
“就一百多了。”阮老婆子在那插嘴,见李成峰又要瞪她,赶紧说“我家我攒着钱,这么多年老三家不也的吃喝啊,还有个捡来的要养,我们老两口身体都不好,花点儿媳妇钱哪里还有要还的理?”
在座的人都被阮老婆子无耻惊呆了。
阮援给阮兰使个眼色,阮兰随即嗤笑一声“奶,你年前还撵王三奶奶家大鹅可村子跑呢。”
这话一出,屋子里的人都憋着笑了。
“大人说话你小孩别插嘴!”阮老头在那敲烟袋“惯的你臭毛病!”
阮兰可是一点亏也不能吃的“是啊,只惯我了,没惯咱家大美女阮金花。”
李成峰挺稀罕阮兰的性子的,也没苛责只是说“管孩子的事以后再管,先说这钱,真剩这些了?”
“对!”阮老太太一口咬定。
“我不信!”阮兰在那抢着说“大队长,您得派个人和我奶一起去找,分家嘛,藏一分也不行!”
“你这个死丫头!”阮老婆子恨恨瞪着阮兰。
李成峰给自己妻子打个眼色“你和她一块去看看。”
大队长妻子跟着骂骂咧咧的阮老婆子进了屋,阮兰转转眼珠也跟着进去了。
李成峰又扫视几圈“老阮既然你请我来分家,那就得跟着我这套来,这些年谁花的多谁花的少,你自己心里有根秤,都是自己儿子孙子,你处理的好,将来都管你叫好太爷,明白吗”
阮老头看了眼闷不作声的阮大军,又看了眼小虎,闭了闭眼“都听你的。”
于是阮援和王柳枝还有刘翠萍就跟着几个大队干部平分家里的农具,林美芬几个就讨论钱和屋子。
刘翠萍趁着大队干部不注意,啐了口王柳枝和阮援“本来还想着让你们沾沾志平的光,现在咱们分家了,以后可别说是我们志平什么人,都是你们自己作的!”
王柳枝冷着脸不搭理她。
阮援看她和跳梁小丑没啥两样,甚至听了她的话还有点想笑,就阮志平那不知道攀附谁得到的工位,还好意思腆着脸出来说?
家里的工具一般都是按照人头分的,现在也好划分,就是圈里的鸡鸭也一户一只,阮老婆老两口一人两只。
他们在这儿分的挺和谐,屋子那面就爆出一声声阮老婆子惯用的叫骂“杀千刀的啊!”
“这是我们老两口的棺材钱啊!”
“都是强盗啊!”
“我不活了!”
几人顺着声过去,这才知道事情原委。
阮老婆子进去就拿个小包出来,掏出一百多块钱,等到都出去的时候,阮兰忽然又不知道从哪翻出来个盒子,这一打开,里面装的不少于四百块钱,再仔细一看还有多年前煤场给的慰问信和工友给林美芬娘几个写的信还有几张汇款信。
李成峰青着脸把那些信扫了一遍,气的胡子都翘起来了“王春花!你们做这些事对得起小三吗?你就不怕晚上睡不着觉,小三来找你们问罪!”
林美芬抖着手捧着这些信,眼泪瞬间就掉下来了。
“这,这些,都是,都是……”阮老婆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直直看着阮二军“二军啊!这个家可咋整啊!”
阮老头真的没想到小三的抚恤金竟然这么多,竟然还有工友集资资助的钱,他看了眼阮二军和阮老婆子,捏紧了手里的烟袋“这都是你们俩想好的事?”
“爹!”阮二军赶紧上前一步。
阮老头却上去就给了阮二军一巴掌“我对你们那房还不够好吗?你们告诉我小三的抚恤金就三百多,怕交给老三媳妇她再拿着钱跑了,我也就睁着眼闭着眼,你们拿着钱供着金花志平上学我也认了,现在呢,你们竟然藏了这么多钱?”
阮二军和阮老婆子都说不出来话。
李成峰说“行了,老阮,那现在我问你这钱咋分?”
阮老头沉默一会儿,烟熏的指颤颤巍巍的指着那个盒子“小三的钱都给小三家,二军家花的这些年,就给记三百,算他们欠的。”
“爹!”阮二军和刘翠萍白着脸叫唤“哪有这么多啊!”
“就这么记!”阮老头喊了句,他像是一下子苍老了几十岁,边往屋里走边说“李成峰这里都交给你了,我这个老糊涂不当用了。”
阮援看着阮老头步履蹒跚,心下不觉有点自嘲,又有啥用呢?现在开始想死去的小儿子?当时一家人要饿死小虎,饿死自己的时候,怎么不想想死去的小三呢?
人只要糊涂一时,就要为那一时付出代价。
老无所依,不过如此。
这个家基本上是分完了,关于阮德军的抚恤金在那张慰问信上写的清清楚楚,加上现在剩的全都给了林美芬,阮二军家现在还倒欠他们三百块。家里剩下的钱是这些年一家人赚的,又平均分了点,不过阮二军家连这点钱也没分到,毕竟阮金花那事可是闹的人尽皆知。
村里现在没有空地,没有地方建房子,所以一家人就先这样住着,厨房共用。
等到送走大队长他们,都快凌晨了。
林美芬娘几个回到屋里,心里有开心但也有挺多伤感的,毕竟阮德军的死,是一家人最不能面对也最不能提及的事。
等到小虎睡着了,林美芬才问阮援和阮兰“你俩啥时候偷偷进你奶屋了?”
还真是知子莫若母。
阮兰说“是小丫给我支的招,那时候二叔从奶屋里拿钱走关系,小丫就给我说,到时候分家奶指定藏钱,让我没事偷着注意点,那次他们去城里看阮志平,我趴窗看见奶从拿盒子里拿钱了。”
林美芬苦笑着看了阮援一眼“你啊,可是灵的很呐,可算一点也不像你这个笨娘我了!”
阮援笑了笑“像娘多好啊,娘温柔,又善良。”
林美芬红了眼眶“傻孩子。”
.
第二天,阮家人再见面的时候真的可以用仇人相见分外眼红来说了。
奇怪的是,大伯娘看见林美芬也没打招呼,见林美芬盛饼子还有点不耐烦。
林美芬是个实在人,她觉得关于抚恤金这事还要感谢大嫂,她装完饭没走,看了眼门后,悄声道“大嫂,大丫还想上学不?要是缺钱我这儿能给你拿。”
王柳枝没什么表情,煎饼子的手加快了些“你以为自己现在有钱了是不是?”
“啊?”林美芬没想到王柳枝说出这样的话“大嫂?我不是这意思。”
“不管你啥意思,你管好自己就行了,以为那点钱能守住?”
“大嫂你这话?”林美芬挺难接受的“你咋这样说话呢,我又不是和你显摆。”
王柳枝没说话,那表情却说明了一切。
现在阮家吃饭都是在自己屋子里了,阮兰看林美芬青着脸端着饼子进屋,赶紧问“二婶又说啥了?”
“没事。”林美芬没说啥,把饼子端给他们,又挨个给他们扒鸡蛋皮“等会啊,你俩谁有时间给大队长家送点奶,听说他家大姑娘刚生了小二孩。”
阮兰顿时挤眉弄眼的“那这话得交给小丫了。”
阮援正在吞鸡蛋“……”
林美芬没想那么多,只说“那就小丫去。”
阮援鸡蛋还没咽下去就被安排了接近“男二”的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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