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野遥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在这里浪费这么多的时间。
改变了这一局面的是一个自以为动作很明显,实际她和太宰治都看得一清二楚的小孩。
这小孩各处跑跑,假装无意地东看看西看看,又去询问了一下和死者一起来的,坐在同一桌吃饭的,看起来特别不可置信的男人。
最后装作非常天真无辜的样子提出了关键性的问题。
在名侦探毛利小五郎还在坚持自己观点的时候,直接用针把对方刺昏睡了。
“……”宫野遥,“啊,这。”
她和太宰对视一眼,有些迷惑,现在的小孩都可以带着这种东西出门了?看来这孩子很有当黑手党的潜力。
偏偏所有人好像都选择性失明了一样,这么明显的动作全当看不见。
尤其是这孩子还走到了一个看似隐秘,实则根本就挡不住人的地方,宫野遥心想他钻桌子底下都比这么躲起来能藏住。
两个人对柯南发出评价,视线一直紧跟着他移动,以至于柯南在推理的时候一直精神高度集中,整个人都紧绷起来。
甚至最后案犯痛哭流涕求认错,也没能让他放松下来。
尤其是他还听见这两个人离开时说“这小孩总之就是很有问题”,一瞬间冷汗都冒出来。
“你不要跟着我回家。”宫野遥如是说,她现在很困,急需休息,有太宰治在肯定没办法睡觉,她不想冒着猝死的风险去对付太宰。
*
手机关掉倒头大睡,睡了个昏天黑地自然醒是什么体验?
非常舒服。
可如果醒来后发现头顶不是雪白的天花板,而是一张恐怖扭曲的画呢?
宫野遥原本还有些懒意,被一睁眼看见的东西险些吓到心脏骤停,下一秒什么困倦都消失了,连镰刀都不自觉地掏了出来。
“这什么?!”她一个暴起,险些掐死罪魁祸首。
而出现在她家的太宰治呢,好似一个没事人一样,举起了自己双手持着的画,献宝一样地问道:“我画的!怎么样,是不是很棒?”
这可真是太好了,宫野遥想,它好就好在它好个香蕉棒棒锤。
长出一口气,宫野遥让自己的心跳速度逐渐恢复正常,而后真诚对太宰治劝告道:“太宰,听我一句,艺术应当接地气。”
“但你这个明显接的是地府。”
太宰治一听还有些不乐意,斜眼看宫野遥,似乎对她的说法表示很不满。
“你可以让别人去评判一下,”宫野遥祸水东引,建议道,“听听他们的建议有助于你获得更多被人认可的高雅艺术。”
其结果就是,太宰治和宫野遥一起去找森鸥外评理了。
森鸥外笑容微妙,但还是做出了他这天最后悔的一个决定——他和爱丽丝一起欣赏了这幅画。
“呜哇——”爱丽丝当场就哭了,不是别的,是被吓到了,“我最讨厌林太郎了!”
太宰治这张魔幻的图,让人没法形容,充满了不可名状的味道。
整体阴暗扭曲,色调诡异,人不像人动物不像动物,具体谁也说不出来这到底是个什么。
森鸥外看完,觉得自己的神经受到了挑战,而后听见爱丽丝这么说,笑容僵硬在脸上。爱丽丝明显把自己受到惊吓这件事归结于请求她陪同自己一起欣赏的森鸥外身上,这真的只能说是他自己倒霉。
“宫野桑,太宰君,”他慢慢说道,“出去的时候记得关门。”
这就直接送客了,现在对他来说,第一件事就是哄好爱丽丝,别的事都可以靠边站。
被撵出来的宫野遥和太宰治:啊,幼女控,噫惹——
“看吧,”宫野遥摊手,对不接受这个现实的太宰落井下石道,“就是你的问题。”
太宰不信这个邪,他坚定地认为自己的画没有问题,出问题的事宫野遥的眼睛。于是他决定再去问问其他人。
被强行抓过来的港黑下属,擦着自己额头上渗出来的冷汗,支支吾吾,“啊,这,是的……”
半天说不出来一整句话,宫野遥同情地看了他一眼,并祝福他不要被太宰记住。
然后是红叶姐,穿着华丽和服的漂亮大姐姐沉默良久,也没能违心地夸赞出太宰的画没有问题,最后指指门,示意这两个家伙走远点,不要污染她的眼睛。
在这一路上,宫野遥和太宰治还遇见了太宰的死对头,港黑的重力使中原中也。
“呀!这不是中也吗!”太宰非常友好地朝中原中也打招呼,不知道的看起来这两个人就像是什么好久没见的小伙伴,可仔细一听这话就不太对劲了,“几天不见你怎么看起来缩水了。”
宫野遥后退一步,让自己不要被这即将开始的大战波及到。中原中也虽然嘴皮子功夫比不过太宰,没他说话这么缺德,但真打起来,太宰可不是就要挨顿揍。
自己别再被当成和太宰一伙的就好了,毕竟死道友不死贫道,宫野遥非常没有同事爱地想。
果然,中原中也听了这话,话语都变了个调,“哈?太宰,你怎么大清早的就这么招人烦?”
但他看起来好像心情还行,听见这话也没有暴怒,似乎只是单纯的把这话当成了垃圾话一般,听完拉倒。
他开心,太宰就不太开心了,不仅如此,还非要把宫野遥也拖下水,大家一起不开心。
“阿遥看看,以后选男友千万不能选中也这样子的,”太宰指指点点,故意用中也能听到的音量和宫野遥窃窃私语,话语里的嫌弃要多明显就有多明显,“就中也这种对别人的好意视而不见的小矮子,说不定内在有狂躁症,也许会有家暴倾向。”
宫野遥:……你再说下去就真的要挨揍了。
眼见着中原中也一听这种抹黑,额头上的青筋都冒出来了,宫野遥又一次后退一步,试图离开这个是非之地。然而她被太宰治一把抓住,不让走,势必要让她与自己共存亡。
“……”宫野遥,“你给我松开。”
“我不。”太宰治抓着宫野遥衣服的手更用力了,不仅如此,他还抓的是她的衣领位置,这让宫野遥就像一只被命运扼住了脖颈的猫,“你怎么能抛下我一个人面对这种苦难自己跑掉?”
可是你再不松手,需要面对的就是两个人一起施加给你的苦难了,宫野遥想。
“中也!”宫野遥大叫,“上!揍他!他今天还私闯我家对我做了一些糟糕的事情!”
太宰:……你妈的。
宫野遥这个话严格意义上来说并不算错,比如太宰真的在她没有给钥匙的情况下强行进了她家,再比如太宰在大清早就给宫野遥送上恐怖画作。但当这个话真的说出来的时候,在场的三个人都感觉有些微妙。
“我就知道,”中原中也的表情非常微妙,“太宰你终于决定不当个人,要用那种糟糕的方式追女孩子了?”
这次表情微妙的变成了宫野遥。
“你在说什么鬼故事?”她反问道,“我怀疑我幻听了。”
对此,太宰治的反应更加激烈,他当机立断地松开了手,抱着肚子滚到一边狂笑。笑声在空旷的大厅里回荡,让人分外尴尬。
“啧。”中也啧舌,还有点烦躁,他觉得他说的还挺有道理,于是把太宰的反应归功于被人当面戳穿而不好意思了——尽管他觉得太宰并不会拥有“不好意思”这种情绪。
可是对于太宰治,他实在无法生出一丝一毫的助攻心理来,于是继续补刀。
“听我一句,阿遥,”他宛如一个老父亲教导女儿一样,教导宫野遥,“太宰这个人实在是有点……”
他愣是没能找到合适的说辞来形容对方,最后也只是给了宫野遥一个一言难尽的表情。宫野遥心说这可能就叫一切尽在不言中,因为她真的秒懂。
太宰有时候做的事看起来让人就非常的不爽,旁观者都觉得头疼,更何况直接·每次被气得半死·受害者中也君呢。
而现在,倒霉的人又多了个宫野遥,她和中也一瞬间产生了某种惺惺相惜的战友之感。
就很离谱。
太宰不笑了,因为他觉得中也完全就是在抹黑他的形象,他明明是个正直善良阳光开朗的好人!
“果然中也这种和我不对盘的,一开口就是胡说八道,”太宰治语气凉凉,“这种时候落井下石可就显得你居心不良。”
“而且阿遥这么喜欢我,”他笑眯眯地,一看就是在打什么鬼主意,“绝对不会听你乱讲的。”
是吧?
阿遥一定不会让他失望的。
顶着两个人的眼光,他们都想在自己这得到一个非常满意的答案,这让宫野遥觉得很难办。于是她做了一个非常出人意料的举动。
她突然举起了太宰治的那副画,而后直直地把它怼到了中也的眼前。
“看看这个,中也,”她大声发问道,“你觉得这东西到底是不是艺术!”
“我去!这什么!”中原中也受到了各种意义上的精神冲击,以至于发出了戏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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