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头。
苏禾的神情有些僵硬，手里不自觉地攥紧了开着外放的手机，在电话里紧跟着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后，苏禾颤抖着手指想挂断电话，强装镇定的模样看上去楚楚可怜。
在苏禾冲着挂断键摁下去的一瞬，手机被关霖笙夺走了掌控权。
崇启那边没有回应，只有不断传过来的嘈杂声。
关霖笙凝下心仔细听了会儿，在苏禾紧张的表情下渐渐冷了下了脸。他本就生得冷淡，这会儿更是宛如山顶上堆积的雪，带着孤傲和危险。
“班长，咱们不要偷听了吧……”苏禾有些尴尬，“我们好像打扰到他了，他现在应该没空理咱们。”
关霖笙面色如霜：“那是贺妄席的声音。”
“两个Alpha……”苏禾欲言又止，“应该不是我们想的那个意思吧？咱们也不知道他在哪里……”
“是不是那个意思你心里清楚。”关霖笙冷冷地扫了苏禾一眼，不再跟他客气，沉声警告道：“你斗不过贺妄席的。”
对于关霖笙的警告，苏禾也倏地收起了柔弱，俩人之间的气氛霎时焦灼了起来。
苏禾虽然长得温顺，但也不是心甘情愿被人欺负的类型。
“不试试怎么知道呢？”苏禾顺了一口气，轻笑了一声，在关霖笙有些惊讶的表情中，苏禾温和道：“班长，该把手机还给我了。”
关霖笙没想到眼前这个温顺的Omega会有两副面孔，捕捉到对方那双明亮的眼里闪过一丝戾气后，关霖笙也不可自制地扯着唇角哼出一副嘲讽至极的冷笑来。
打整得干干净净的手指接触到苏禾冰凉的手心，关霖笙将手机好整以暇地放回苏禾手里。
“拭目以待。”
苏禾脸上没了温和的笑意，忙不迭地拿回手机挂断了电话，匆匆从教室后门跑了出去。
黑了屏的手机被攥在手心里硌得生疼，苏禾穿过读书亭逆行在人流中，往记忆里那个方向一刻不停地奔跑，在刻骨的冷风中逐渐冷静了下来。
如果没猜错的话，如果没听错的话……
*
与苏禾这边的暗潮涌动不同，崇启这边可以算是剑拔弩张了。
在贺妄席说出那话后，崇启似笑非笑地睨了贺妄席一眼，然后在贺妄席不解的神情下踱步过去捡起手机，在准备摁下挂断键时停下了动作，而后将手机握在手里。
没有扩音和外放，一切都会变得模糊暧昧起来。
“贺妄席，搞我是吧？”崇启一步步逼近贺妄席。
崇启那双充满神韵的瑞凤眼勾得贺妄席下意识后退一步。贺妄席凝了凝神，却又一眼撞进对方眼底的无尽深渊里，眼前的少年眼尾优雅上翘，眼光流而不动，分明是优雅迷人的眼睛，眼角处却途生了一颗淡墨色的小痣，让这张脸多了几分想要探手亵玩的意愿来，像是只可远观的神明堕入了凡间。
贺妄席觉得，这张脸如果是立马勾着唇角笑起来，那他一定会毫不犹豫地吻上去。
可这张富有魅力的脸上虽是在笑，却根本没有笑意。
“如果我是Omega，你就会就地标记我？”
贺妄席在听见崇启话音落下的瞬间后颈倏地感到一阵发凉，惊醒后徒然皱紧了眉，猛地抬手攥紧了崇启的衣领。
崇启的衣服本就松松垮垮的穿不整齐，这下被扯得更是衣裳不整。
眼见着眼前的狼狗真要被他惹得咬起人来，崇启挑了挑眉，没忍住笑了，眼底尽是挑衅：“谁说Alpha只能标记Omega了？”
贺妄席扫了一眼崇启露出的颈间，发现是一片白皙空地后抬眸对上了崇启略微上扬的眼睛，喉咙里的□□瞬间烫进了他的心里。
狗东西，勾引我。
贺妄席抬手抚上崇启的脸，在崇启充满挑衅的凌厉眸光中手上失了温柔，用力用虎口卡在了崇启的下颌，神情动作中写满了控制欲和逼迫感。
而出乎意料的是，崇启并没有反抗，反而表现得很乖。
贺妄席哑着嗓子道：“挂电话。”
“怕什么，他们已经挂断了。”
见崇启并没有动作，贺妄席一把夺过手机，在证实后不耐烦地发出一声冷哼，然后随手将手机丢在了不远处的地上。
“你确实挺会报仇的。”贺妄席的眼底藏着阴戾，欲望每一刻都落在崇启那张微微上扬的唇上。
听了这话，崇启这才真的轻声笑了起来。
这时，贺妄席却用拇指抚上他的唇，生生将他的笑卡了回去，两秒后敛了眸光吻了上去。
就在要吻上的那一刻，崇启侧首躲过了贺妄席的亲吻，反手也卡着贺妄席的下颌，生生将贺妄席的脸朝另一边掰了过去。
分明已经到了唇息交缠的距离，却并不让对方得到好处。
臆想中的柔软或是炙热并没有到来，贺妄席紧蹙着眉头感受着颌骨间的疼痛，不得不承认崇启的力气确实比他的大了很多，对方的力量像是要把他的骨头捏碎。
“家养犬都是立了功才有奖励的。”崇启反客为主，把贺妄席刚才对他做过的尽数还了回去。
贺妄席的唇瓣在崇启的动作中变得越发干涩，闻言愤恨地握紧了拳。
而拿到控制权的崇启漫不经心地用指尖温柔地剥开掩着对方后颈的校服衣领，轻柔地抚着这个Alpha的腺体，“没立功的才不给骨头吃。”
“我想你猜错了。”贺妄席掰了掰手指，嗓音凉薄至极，“我可不是什么温室里长大的。”
崇启耸了耸肩，不置可否。
“我想要的，还没有得不到的。”贺妄席侧首脱离了崇启的控制，“如果不给我，我撕碎了也要拿到。”
自己的腺体还在对方手上，贺妄席并没有感到一丝恐惧，反倒是一笑了之，凑到了崇启的颈间嗅了嗅，一只手揽过了对方的腰，近到两人的身影几乎重合。
贺妄席轻吻上崇启的后颈，吐出来的话里带着寒意，“我也很好奇，传闻中的校霸崇启，这个顶级Alpha，你的信息素到底是什么味道？”
对于他的威胁崇启一哂，毫不在乎地和他开着黄色玩笑：“那还真是可惜，那个时候你可能已经昏过去了也不一定。”
贺妄席一愣。
而就在这愣神的一瞬间，贺妄席错过了最佳反抗时间。在眼前一阵天旋地转之后，再次落入眼里的是高处稀疏的树叶和蔚蓝的天空。
贺妄席毫无防备的被崇启压在身下，他甚至都不知道崇启是怎么还的手。
紧接着，崇启那张又爱又恨的脸闯了进来。
崇启俯下身来，单手轻松控制着贺妄席挣扎的双手，又笑着拍了拍贺妄席的脸蛋，游刃有余到高高在上的地步。
“怎么了小狼狗，流浪挺久了，第一次尝到被关起来动弹不得的滋味了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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