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禾被崇启感动得一塌糊涂,连带着看崇西也特别喜欢。甚至在路上哄了崇西好久,就为了让崇西牵他的手,好歹也是体验了一把当大哥哥的感觉。
学校周末是可以随意出入的,贺妄席站在关霖笙身后的窗户边吹着冷风往操场那边看,在撞见崇启和苏禾带着小孩子进学校时啧啧咋舌,“一个A一个O,还带个小女儿,瞧瞧这一家三口。”
“你要是愿意,以后也可以组成一A一O的一家三口。”关霖笙眼睛都没从手里的方案上挪开过。
“那怕是组不成三了。”贺妄席嘲讽道,“除非有一方为爱做O。”
没等到关霖笙做出任何表情,贺妄席的视线扫过关霖笙遮得严严实实的颈间,又联想到崇启身上的创口贴,心里一时有些愤恨,“你不来看看吗?那是崇启的一家。”
“因为你说得太幼稚了导致我不想看。”关霖笙头也不回,“还有,你很酸。”
跟他妈谁不酸似的……
贺妄席暗自冷笑一声,故意拉上了窗帘,房间里顿时黑了一大半。
关霖笙笔尖一顿,眼见着纸上晕了一团墨点,忍无可忍地扭头,脸色还是一贯的冰冷,“你怎么还不走?别赖在我这里。”
“这不是等你一会儿开会?”贺妄席觉得好笑,“要不会长您给我们体育部分配一间比较好的教室?”
体育部的教室跟其他部门的一模一样,这人简直就是在无理取闹。关霖笙“啪”的一声放下笔:“会议推迟了,部长下午再来吧。”
说完便起身带着一堆资料走了,留下贺妄席一个人还得帮他善后锁门。
疾步下楼时关霖笙收到崇启来的语音消息,大意是问他怎么没在宿舍,借下钥匙帮忙开下宿舍门之类的。
关霖笙回了通电话过去,刚踏出教学楼时便看见崇启蹲在不远处的花坛边上,手还在衣兜里摸手机,接着看了一眼来电显示后便接了起来。关霖笙耳边也适时传来了他低沉的声音。
“看到消息了?”
“……”关霖笙秒挂电话,径直朝那边走去。
“操?打过来又挂了?”崇启瞥了一眼正在给崇西剥糖纸的苏禾,等着崇西一口包住糖果后扑过来挂在他背上,没忍住问苏禾:“你是伺候这家伙上瘾了吗?剥糖纸都乐此不彼的,她都吃多少了。”
“可这不是你同意她吃的吗?”苏禾有些无辜,“还有啊,你不要在小孩子面前说脏话,万一学坏了怎么办?”
“她可学不会。”
没给苏禾觉得抱歉的时间,关霖笙走了过来将钥匙递到了崇启眼前。
崇启稳稳地承受着背上崇西摇晃的力量,仰头看向来者。关霖笙站在阳光下跟镀了层金似的,冷淡的表情在崇启面前终于是冰雪消融了些。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你还不好猜吗?不是在图书室就是在学生会。”崇启接过钥匙,将崇西从背上捞到身前抱好,“谢了。”
关霖笙沉默着扭头看了一眼没再开口的苏禾,最后将视线落在正好奇看他的崇西身上,“这就是贺妄席说的一家三口?”
他的语气凉薄,眼神里也尽是冰渣子,崇启在这气氛之下都要忍不住去想他是不是做错什么惹关霖笙不高兴了。
“什么一家三口?这是我妹。”崇启诧异,“你跟贺妄席在一起?”
关霖笙解释:“准备校运会的事务。”
“辛苦。”崇启回答得很冷漠。
关霖笙有一瞬间的怔愣,再回过神来时崇启已经带着妹妹走了,苏禾也乖乖的跟在他身旁,不得不说这场景看上去是真的很般配。
就这么片刻,贺妄席已经站到了关霖笙身旁,故意揽上了关霖笙的肩膀。
似是因为关霖笙和崇启那些刻意掩饰的痕迹太过明显,贺妄席从嗓子眼里发出来的冷笑声充满了嘲讽:“会长,你也挺酸的。”
关霖笙睨了贺妄席一眼,挣脱了肩上的那只手。
贺妄席从这个眼神里读出了“彼此彼此”的意思来,没气到关霖笙反而自己开始生气了。
而就在崇启这么冷漠的鼓励之下,关霖笙还是指挥着学生会让这场校运会办得堪称完美。
崇启的生日是在校运会结束的那天,他被班上胆子大的同学怂恿着报名参加了个长跑比赛,正好跟贺妄席分到了一组。
这个项目是整场校运会的压轴比赛,贺妄席刚从接力赛道上下来就被老师叫去收拾体育器材。体育部人手不够,因此人群外无聊观望的崇启也被老师拉去充当了苦力。
器材室里很黑,即使是在白天也没有多少光亮透进来。
崇启托着气垫摸着瞎穿过两架放置小型器材的架栏,只身一人将气垫立靠在角落的墙上,四周的遮挡物很多,如果不刻意的去观察,也实在是很难发现在这个昏暗的角落里还有一个人在这儿忙活。
“部长,器材全都收回来了,你清点一下,没事咱就溜了啊?我女朋友还等着呢。”
“滚吧,到时候举报你早恋。”贺妄席没好气地把部下们赶走,一个人将一篓筐的器材推了进来。
“嘿嘿,我知道你不会这么做的。”部下又在门外跟贺妄席插科打诨了两句,笑贺妄席是个单身狗,气得贺妄席想把篓筐里的铅球扔到部下脸上去。
但他还是忍住了。
因为夜间视力极好的他瞧见了角落里的崇启。
气垫落了崇启一头的灰,崇启不耐烦地抖擞着身上的灰尘,迫不及待的想离开这个地方。
老旧大门生锈摩擦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崇启刚转过身去时眼前就陷入了黑暗。
贺妄席的声音在耳畔响起:“这叫什么?羊入虎口?”
“谁是羊?”崇启被贺妄席蒙着双眼抵在气垫上,尽管看不见,但他依然感受得到二人靠得很近,贺妄席刚从赛场上下来,单薄的运动衫上还残留着他挥洒热情的气息。
“是你闯进来的,羊当然是你。”贺妄席呼吸不太平稳,似乎还没从赛场上缓过气来,但他知道他这样完全是被崇启这幅模样闹的。
眼前的崇启只在他的手掌下露出了半张脸,听话地被他禁锢在这个狭小的角落,看上去很是无害。
可尽管这样,贺妄席心里也很是清楚,这个人能轻易将身上的桎梏撕碎,连带着他也被咬碎在这里。
外面的同学都在期待着下一场比赛,想知道他和崇启之间到底谁胜谁负,一想到这里,贺妄席就忍不住战栗,他太喜欢这个样子的崇启了,也太喜欢这种能拼血性的感觉了。
“是老师叫我来搬东西的,不是我闯进来的。”崇启很是无辜,“还有,你能放开我吗?你知道有多少人在这张垫子上踩了多少脚吗?很脏。”
“我也不介意你靠在我身上。”贺妄席说着,另一只手揽在了崇启腰侧。
两个人差不多高,贺妄席再靠近一点就能吻上崇启的唇。
“啧。”崇启抬手攥紧了腰侧的那只手,“我很介意。”
手腕被捏得生疼,贺妄席紧皱眉头,最后还是舍不得松手。他知道他还没踩到崇启的底线,至少崇启没有一拳揍上来。
“听说今天是你生日?”
崇启确实是懒得跟他动手:“所以有你这样对待寿星的吗?”
贺妄席没忍住笑了:“那你想要什么礼物,我可以送你。”
“天上掉钱?”崇启仔细思考了下,“贺少爷,这个可以实现吗?”
“你把你自己当成什么了?”没想到会得到这个回答,贺妄席有些恼,语气也冷了下去。
“你又在想什么呢?怎么的,还想玩包养?”
贺妄席沉声说:“我不会这么侮辱你。”
对此,崇启只是一笑了之,像是把这句话当做了笑话。
“你知道的,我是真心喜欢你。”贺妄席很是认真。
房间里一时陷入了沉默,半分钟后崇启侧首躲开了眼前的那只手,往后退了一步,整个人顺理成章的退出了贺妄席的束缚。
两个人都知道,这个沉默代表着拒绝。
见他退了出去,贺妄席咬了咬牙,有些生气,“那为什么关霖笙可以和你亲近?为什么苏禾也可以和你亲近甚至可以认识你妹妹?对我你就嫌碰一下就脏了?我操,要不是我舍不得,我是真的恨不得把你关起来。”
没想到贺妄席会在这个时候来算账,崇启长叹气,“我惹不起你。”
“什么意思?”
见他没听懂,崇启开始闭眼吹:“你又帅又有才华,成绩又好,人缘又好,脾气……也好,顶级Alpha,多少少男少女的梦中情人啊你?所以……”
“所以——”贺妄席打断了他,“我这么好,你跟他们学学不好吗?”
崇启:?
“我这么好,如果你想追我,我一定可以让你知道什么叫心想事成。”
崇启快被这家伙的脑回路气笑了,抬脚就想走。
“你上哪儿去?!”贺妄席把他拉了回来,求而不得的焦躁感让他控制不好手上的力度,崇启不设防,被他摔在了气垫上。
逼仄的空间里两个Alpha的信息素相互碰撞,崇启揉了下被磕到墙上的肩膀,一时也有些恼。
器材室外,学生会的同学正在广播着让运动员进场,没一会儿就开始念起了寻人启事:“请参加3000米长跑的崇启、贺妄席同学赶快到主席台前进行赛前签字。”
可当事人根本没听见。
两位运动员差点在器材室里打了起来。
“贺妄席,你他妈别发疯。”崇启卡着贺妄席的下颌将他的脑袋转到一边去,“强扭的瓜真的不甜。”
“不试试怎么知道?”
“靠,强盗啊你。”
“有本事你别让着我。”
“我真的不打小朋友——”
“放屁,我还比你大几个月呢。”
直到器材室的大门被人一脚踹开,两具交缠在一起打架的身体这才停了下来。
“……”
崇启隔得老远都能感受到手机电筒后面关霖笙散发的冷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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