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该作何解释，崇启决定先去吃个饭。
好在考试日食堂供饭早，这个时候去食堂吃饭的学生也少，崇启到食堂的时候食堂里也只有寥寥数人。
但偏偏就这些人里有方子歌他们团伙。崇启刚坐下来，隔了老远的方子歌就蹭过来跟着他在他旁边坐下了，随后方子歌的朋友们也跟着移了过来。
如果忽略他们之间的武力值差距，这还蛮像一副校园暴力的场景。
“有事？”崇启饿了一天，现在也懒得挪位置，索性就随他们去了。况且他知道就算他挪了位置方子歌也会跟上来，倒不如现在有什么恩怨一并说清楚来得省事。
方子歌手里握着一瓶矿泉水，难得的有些紧张：“我好久没跟你说过话了……”
崇启有些不解地蹙眉：“今天早上不是才说过？”
“方小歌想听的是情话。”对面的女同学故意酸溜溜地起哄，“说真的崇启，你以前不是那么喜欢小歌吗？情话满天飞，我们听了都牙酸，现在这是怎么了？小歌好歹也算是大众情人了。”
“你不要再说了。”方子歌脸蛋涨得通红，这朋友说的每一句话都像是在他心口上插刀，嘲得他无地自容，他都不知道这人到底是不是来帮他说话的了。
“怎么了嘛？”那人小可怜般地缩了缩脑袋，说出来的话是婊气十足，“你不好意思说的话我就帮你说了啊。而且崇启以前就是喜欢你啊，有什么不好意思承认的？是吧崇启？”
这话听上去实在是太过绿茶，挨着她的另一个朋友也有些看不过去了，连忙劝了一句：“林予，你别说了。”
看来这两位的关系也不怎么好。崇启轻笑，懒得理他们，只是敷衍地回复这女生：“你都说了是以前，现在就不用问我了吧？”
崇启的笑让方子歌无地自容。方子歌愤恨地瞪了眼对面的朋友，仰头喝了口水润了润嗓子，努力压下心里的委屈，小声道：“你现在不喜欢我也没关系，我喜欢你就行了。还有，今天早上谢谢你……”
“不用。”
好好的一顿晚饭被方子歌这群人搅得食不知味，崇启的态度很是冷漠，餐具一放就想起身离开。
而就在这时，方子歌连忙拧了瓶水递给崇启，小心翼翼又满怀期待地注视着他，“看你没买水，我刚刚给你买了一瓶，收下吧，就当是我谢谢你的，以后我不会再来烦你了。”
防人之心不可无，崇启观察着方子歌的一举一动，冷淡道：“不用了，谢谢。”
方子歌的眸光在这句话落下的时候暗淡了下去，脸上闪过一丝失落。
可尽管他的模样再怎么可怜，崇启对他也没什么怜悯心，权当没看见。
就在崇启要起身之际，对面的林予突然被人扯着衣领往后仰去，只是一秒钟的时间就被人从座位上扯了出去跌坐在地上，下一刻又被人提了起来。那人根本没有一丝一毫的怜香惜玉。
贺妄席周身充满了戾气，阴戾的目光怒视着手下已经被吓得面色苍白的林予，嗓音低哑又凉薄至极，“我从进门就看见你在桌子底下不老实，你这双脚到底想不想蹭上去？就这胆子还想勾引谁？想对崇启做龌龊事儿，你也配？”
话音落下的一瞬间周遭陷入了沉静，还是方子歌不可自制地碰到餐具发出声响打破的这个尴尬紧张的氛围。紧接着方子歌率先做出了反应，顿时小脸煞白地拍桌站起，失声怒吼，“林予！！”
他怎么都没想过自己的好朋友会对他喜欢的人做这么下贱的事，这一瞬间背叛和羞耻一并涌上了他的心头。不知道是因为气的还是因为什么，他的呼吸都有些不顺畅起来。
碍于崇启在场，方子歌还是把“贱人”二字咽了下去。
“……”
真的没感觉到异样也不知道这人在下面到底做了什么的崇启观望着眼前的一团乱，心里简直无语。
我就是吃个饭，这回我真是无辜的。
贺妄席冷冷地跟崇启对上视线，将林予扔开后低声恐吓：“我这里没有不打女生这个道理，你要是再敢招惹崇启，下次就没这么简单了，上次情书的事儿还没找你算账呢，现在谁他妈惯着你。”
林予被扔在朋友怀里，呆愣了两秒才低着头抱着胳膊簌簌地哭。
贺妄席才不管他惹哭了谁，拐到这边来拉着崇启的手腕就往食堂外走，路过戴着红袖章来值勤的学生会时甚至撞到了人家的肩膀。
学生会的小学弟龇着牙揉了揉肩膀，踏进食堂大门后一眼就望到了方子歌那处的情况，脑子里瞬间就结合了当下的八卦推断出这事儿跟崇启有关。
有关崇启的事儿跟会长说准没错。
于是小学弟摸出手机并找到了自家部长的VX，飞快打字：夭寿啦！崇启又出事啦！
至于为什么不直接找关霖笙，他自认为自己还没那个胆量单独面对心情不怎么美丽的会长。
而五分钟后，收到卫生部部长信息的关霖笙放下了手头的事准时出现在了食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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