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你们听说了吗,安阳侯府那个,出嫁了。”
樊花楼,盛京最大的酒楼,每日客似云来,是盛京百姓最喜欢的地方之一。
但不是说这樊花楼的饭菜有多好吃酒又多好喝,而是因为他们喜欢从这儿传出去的八卦。
每日不知有多少消息传入樊花楼,又有多少消息从樊花楼传出去,若闲来无事在樊花楼门口蹲上一会儿,回去后准能拉着邻居聊上个大半天不重样的闲话。
而今日,樊花楼一营业,八卦主题就定下来了,说的都是安阳侯府那位嫡长子。
有人起头,立马就有人接话,“这有谁不知,如今整个盛京人人都知道安阳侯府那位喜欢勾引男人的嫡长子代替继出的妹妹嫁给了卫将军冲喜。”
“那祸害嫁了人是好事,至少往后能消停些不会到处勾引男人,就是可惜卫将军,为我大越退敌守边关,鞠躬尽瘁,如今身受重伤却要娶一个声名狼藉的男人,可惜,实在是可惜啊。”
“一个冲喜的男人而已,等卫将军醒了,将人休了再娶便是,更别说那安阳侯府的本就不是自己愿嫁的。”
接话的人显然不知还有这一层,连忙好奇问,“怎么说?”
“听说那安阳侯府的是被打晕后强行绑上花轿的,那人不是从小就死了娘,爹娶了继室嘛,这继室不喜他,既不想自己女儿嫁给卫将军又不想留个嫡长子在府里碍眼,跟她两个儿子争世子的位置,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就把人给嫁出去了。听说,一点嫁妆都没给,让那嫡长子在将军府丢死人了。”
“还不止嫁妆,听说连件儿衣服都没给,可见那继室也是个心肠歹毒之人。”
……
安阳侯府
“查到消息从哪儿传出来的吗?”
樊花楼的热门消息,盛京百姓都知道了,安阳侯府自然也知道了。
安阳侯府夫人赵秋如冷着脸坐在椅子上询问跟前的丫鬟,地上还有茶杯碎片,显然刚动过气。
丫鬟小心的答,“是从将军府传出来的。”
“将军府?”赵秋如扬声,“是江临那个小贱种传的?”
丫鬟摇头,“起先是将军府的下人笑话大少爷在给卫家人敬茶时只收礼不回的事,后面传着传着不知怎么就传到夫人身上了。”
“蠢货!这摆明了就是那小贱种的诡计,好端端的,将军府的下人怎么会到外面说那小贱种的不是,那小贱种的目的就是让人往我身上引,摆明了就是要针对安阳侯府!”赵秋如一瞪眼,厉声训斥丫鬟。
“我看你才是蠢货!”赵秋如话音刚落,门外一个声音猛然响起。
赵秋如抬眼看去,是安阳侯下朝回来了。
“侯爷……”赵秋如起身迎了上去。
安阳侯却没给赵秋如好脸色,“谁让你动嫁妆的?你知不知道今日上朝,同僚都是如何问本侯的?”
“问安阳侯府换儿子去冲喜,是不是就是为了克扣嫁妆私吞将军府送来的彩礼,还问安阳侯府是不是连件衣服都穿不起了,让出嫁的儿子去捡别人的旧衣服穿。本侯的脸都让你这蠢妇丢尽了。”
安阳侯如此不留脸面的话让赵秋如脸色变的难堪起来,不过也只是一瞬就换成了楚楚可怜的委屈模样,“侯爷,你就是这么想妾身的吗?”
赵秋如只比安阳侯小几岁,但赵秋如这张脸养的好,年过三十依然娇俏,还因为做了多年妇人,风姿更胜,很能迷住安阳侯的眼。
安阳侯最吃赵秋如这套,见她这样,态度顿时软和了不少,“你说你,做什么不好,非得把嫁妆扣了,这丢的都是安阳侯府的脸面,你自个儿去外面听听,那些人是怎么议论我们侯府的?”
“那嫁妆本是给月儿准备的,妾身想着临儿是男子,便是出嫁也不能跟女子一概而论,如此这般太折辱他了,这才省了些,可妾身并非没给嫁妆啊。”
安阳侯:“你当真给了嫁妆?”
“侯爷这是不信妾身吗,妾身为侯爷生儿育女,为侯府主持中馈这么多年,侯爷就因为一份嫁妆的事便不信妾身了吗?”赵秋如边说边用帕子捂住了眼,哭了。
这一哭安阳侯心彻底软了,连忙把人搂进怀里,“没有不信你,我怎么会不信你呢,只是外面那些话不好听,这才问问。”
哄好了人,但事还要解决,将军府那边态度明晃晃的摆着,他们就是故意让下人传出去的,而且传的都是实话,要是不把事给处理了,安宁侯府只怕要让人笑话很长一段时间。
最主要的还是宫里,让江临替嫁本就是违背圣旨,虽然找了由头,但若让皇上知道他们对江临这个态度,只怕是要不高兴的。
“那个混账东西,从前在侯府就整天惹是生非丢尽了本侯的脸,如今嫁出去还不消停,本侯怎么就生了这么个不成器的东西,”安阳侯跟赵秋如想解决的法子,越想越气,不仅对江临不满,甚至怨上了江临早逝的娘。
“也怪本侯当年中了那女人的美人计,才造下今日的孽,幸亏她死的早,否则整个安阳侯府都得叫她耽误了。”
赵秋如听着安阳侯的气话,越听越心中越高兴,面上却温柔大度劝安阳侯府别气,“侯爷别这么说,姐姐好歹也为侯爷诞下了孩子,没有功劳也是有苦劳的。”
“侯爷,我们还是说说怎么断了外面那些流言,咱们安阳侯府可不能白受这番污蔑……”
“爹,娘亲。”
赵秋如话还没说完,门口便进来一人,是个年轻姑娘,约莫十五六岁的模样,一张脸明媚娇艳,说一句天姿国色也不为过。
女子款款而来,一举一动都透着大家闺秀的仪态,让人一见便会不由自主将目光定格在她身上难以移开,来人正是安阳侯府唯一的嫡女——江锦月。
“月儿,”赵秋如唤了一声,连忙抓过女儿的手,瞧着一日比一日出色的女儿,无比满意。
“爹,娘亲,月儿也听了外面的传言,爹娘不必着急,明日便是大哥哥回门的日子,是真是假待大哥哥回来一问便知,有些事不管我们如何解释,都抵不过大哥哥亲口一句话有用。”
“侯府于大哥哥有生养之恩,月儿相信大哥哥是绝不会让旁人污蔑侯府的。”
赵秋如立马懂了女儿的意思,赞同点头,“侯爷,月儿说的对,等临儿明日回门,让他解释一番,传言自然就没了。”
安阳侯信赵秋如给了嫁妆一事,觉得江临搞这一出完全是无理取闹,自然不反对,“那就等明日再说吧。”
……
将军府
江临又在给卫云昭洗澡。
卫将军连着两日早上醒来都浑身黑泥,所以也连着洗了两天澡。
黑泥怎么来的没人知道,但洗澡这事被大夫知道了,如今天尚冷,大夫就不让太早给洗,交待了一定要等太阳出来后再给洗。
江临是觉得什么时候洗都没关系,卫云昭喝了他的灵泉水这两日已看着好多了,但伺候卫云昭的丫鬟和荀七都把大夫的话奉若圣旨,坚决不让江临早上起来就洗。
江临还想,既然你们非要太阳出来才让洗,那你们就自己给他洗好了。
但丫鬟们一个个都得了吩咐,送完水就跑了,唯一坚守门口没走的荀七倒帮了把手,负责把卫云昭从床上移到浴桶里,然后就退出去,从外面紧闭了房门。
被迫又一次把卫将军给看光的江临:“……”
也就是一回生二回熟,这个男人在江临眼中已经不清白了。
江临戳了戳卫云昭残存的胸肌,“卫将军,我为你牺牲这么大,醒来后记得好好报答我知道吗?”
江临又摸摸卫云昭同样残存的腹肌,露出了羡慕的神情,躺了三个月腹肌都还能看的出来,真不知道怎么练的。
而他现在这具身体,活脱脱一个小弱受,江临习惯了末世时那种强壮的体格,对此很是怨念。
等把卫云昭洗干净了,江临费劲儿的把人搬出来放在椅子上给他穿衣服,这姿势就很容易看到某必不可少的男人尊严部位,江临先是嫌弃的啧了一声,然后还是没忍住露出了羡慕的眼神。
身体弱就算了,连男人的尊严都比不过,伤害实在太大了。
江临甚至在想他穿的对象为什么不是卫云昭呢,这样他就能拥有像卫云昭这样的尊严!
衣服穿好,卫云昭唤来荀七把卫云昭送回床上去,江临自己往后面厨房去,他在厨房里拿了几个果子还拿了点蔬菜,在路上没人时候全换成了空间里的东西。
等回了昭云苑就开始就果子和蔬菜捣腾果汁,卫云昭昏迷期间全靠药养着,已经好久没吃过其他东西了,也正是因为没进食,加上体内毒素扩散,所以他才要撑不住了。
江临就打算先弄点果汁给他喝,再弄点加灵泉水煮的牛奶,给他增加些营养。
要不然到时候即便卫云昭醒了,也得养很长一段时间才能养好,但江临觉得不会有人给卫云昭那么长时间养身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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