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脚是假,想看他难堪的样子是真吧?梁正东剑眉微微一挑,“洗脚,好啊。”
他甩开了俏俏的手,拿着洗脚盆去打了水来放在了床边地上,伸手就去拽俏俏的脚。
俏俏也不是真想让他洗脚,看他这副跟要杀猪似得的架势,吓得她忙挣扎:“不用了,不用了!”
“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你说不要就不要了?直接把她的脚上的袜子脱了丢地上,然后把她的脚摁在了水盆里。
俏俏也不挣扎了,他就是故意的,想让她认输,他觉得她不好意思就不让他洗了,那样就算不给她洗脚也不用当王八了。
谁尴尬谁先生输,她不尴尬,尴尬的就是他,“既然你这么想洗,那你洗吧。”
蹲在地上的梁正东愣了一下,他不洗的话就是怂,当下心一狠,大手便握住了她的一只脚丫。
她的脚小而秀气,脚踝肥瘦合度,交织莹润可爱,肌肤雪白,细腻如玉,美妙而又风情。粗粝的大手裹着她的玉足,掌心一片细腻柔嫩,古铜色的肌肤也跟她雪白的肌肤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刺激着他的感官。
心理素质一向好的他突然觉得气血翻涌,喉间发干,身体灼热,好似有人在他体内放了一把火似得。
俏俏羞窘地咬着唇,身体僵在那里一动都不敢动,连呼吸都忘记了。只觉得他掌心的温度越来越热,握着她脚的大手也越来越用力,她脚下挣了一下,“你,你捏疼我了。”
梁正东这才回神,手里一松,人也站起来,努力调整了一下呼吸,义正言辞道:“自己洗,多大人了还要别人帮忙洗脚!”
俏俏耷拉着小脑袋,也不敢去看他的脸色有多古怪,只是小小声抗议:“明明是你打赌输了。”
梁正东瞪了她一眼,转身出去了。
俏俏洗完脚,把水倒在了院子里,瞄了一眼,见他在做饭,她急忙跑回了屋子里,心虚的好似自己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似得。
她穿好鞋子,坐在了饭桌旁,可被他握过的脚,好似被他灼热的大手烙上烙印似得,总觉得热热的,还有点酥麻的感觉。
俏俏拍了拍自己发热的脸蛋,找了纸笔出来,把秸秆发酵成猪饲料的方法写在了纸上。
她那天见了,连队的猪食太稀了,猪不长膘,这也是没法子的事,毕竟,物资匮乏。
不过,可以变废为宝,用秸秆发酵猪饲料,保证猪崽子们吃了长得胖胖的。
没多久,梁正东做好了晚饭,端到里屋的饭桌上,俏俏看了一下,炒萝卜条和高粱米饭。
她做的饭他不吃,他做的饭不让她吃,两人真是相敬如‘冰’啊!
“怎么不吃?”梁正东看俏俏还在写什么东西,便冷冷地问了一句。
俏俏抬头,一张漂亮的小脸上都是委屈,“怕你拿大棒子塞我!”
以前,看到她的时候,满心的厌恶,可现在,看她这样,觉得有几分可怜又有几分好笑。他还真能用大棒子塞她吗?
他吃了一口高粱饭,没好气地说:“我今天又没说,赶紧吃,吃完把碗洗了。”
“哦……”俏俏唇角忍不住上扬,她似乎听到冰山融化的声音了!
吃完饭,俏俏把碗筷洗了,烧了热水,在屋子里擦洗了一下身体,还洗了头。等头发差不多擦干了才钻进了被窝里。
院子里传来了哗啦哗啦的水声,她反应了一下,才意识到,梁正东在用冷水洗澡呢吧!
现在才四月份,这北方的山沟沟里,到了夜里还愣的很呢,他不怕生病吗?
几分钟后,他回来了。
高大挺拔的身体穿了一身部队发的军绿色秋衣秋裤,柔软贴身的料子,将他的胸肌个胳膊上的肌肉勾勒的愈发清晰,两条大长腿更加修长。
身材好,颜值高,穿什么都好看,俏俏直看的脸红心跳,急忙别开了视线,假装看书。
梁正东看着床上黑发如墨,脸若桃花,风情万种的女人,心里涌上一阵陌生的感觉。不知道为什么,脑海中突然浮现了她那一双纤纤玉足被自己握在手里的画面。
胸腔发热,喉间也一阵发紧,他别开视线走过去,掀开被子,钻到了自己的被窝里。
两人很有默契地谁也不敢去看谁,气氛陷入了难言的尴尬之中。
俏俏放下手里的书,转头望向了他,打破了沉默:“你用冷水洗的澡吗?”
“是啊。”梁正东不知道她为什么会这么问,也许是为了缓解尴尬气氛。
俏俏有些担忧地说:“下次烧点热的吧,现在天还凉,万一生病怎么办?”
梁正东这才意识到,这个女人是在关心他。从结婚,她就没说过一句嘘寒问暖的话。现在,她的眼中没有了嫌弃,也不跟他闹了,还知道关心他了,这样的转变到底是为什么?
“没事,习惯了。”
俏俏也不好再说什么了,沉默了片刻说:“我想回家一趟,去看看我爸爸妈妈。”
她穿走了这么多年,一直都没见过父母,现在回来了,她特别想回家看看。
梁正东转头望向了她,结婚后,随军之前,她都是住在娘家的,才来一个月多点又回娘家,下意识问:“家里出什么事了吗?”
“那倒没有。”俏俏穿越者没随军之前都是住在父母家的,来这里也就一个多月的时间,几百里路的距离又要回家,除非是家里有什么事了。
可穿越者走了,现在的她是原来的冯俏俏,好几年没见父母了,很想她们,“就是想回去看看,顺便买点东西,这边没的卖。”
“那你就回。”想必,她是受不了这里的苦日子,又想回娘家住。
俏俏有点点失望的,他们相处也有半个多月的时间了,他对她就没有一点点不舍么?
两人再也无话,关了灯后,一室黑暗,愈发显得安静,只有彼此的呼吸声清晰可闻。
天蒙蒙亮的时候,俏俏醒了过来,她睡觉很规矩的,而他也是。板板正正地躺在那里,双手搭在胸口,睡的沉稳又香甜。
俏俏轻轻地撑起半个身体,就着朦胧的光线凝视着他的脸,浓黑的剑眉,透着英气,狭长的眼梢,高挺的希腊鼻,犹如刀刻笔画。
尤其是两片抿着的薄唇,唇型优美,特别性感特别欲,如果笑起来应该会特别迷人。
俏俏垂涎他美色很久了,临别的这一刻,她很想亲一亲他的薄唇。看他睡得沉稳,她就偷偷亲一下应该不算是非礼吧,再怎么说,他都是她的丈夫呀!
俏俏屏着呼吸,就好像是偷吃鱼儿的小猫似得,小心翼翼地在他的唇上亲了一下,然后快速躺下,背转过身去,用被子将自己从头到脚地盖住,长长地吐了口气。
过了不知道多久,起床号响了,俏俏把被子掀开一条缝,偷偷看他。
他一脸的清心寡欲,正快速地穿着衣服。小样,他还不知道自己的嘴巴被她亲过了吧!
梁正东急急忙忙地去出早操了,俏俏也起床了,收拾好东西,吃过早饭后,没等到梁正东回来。
他应该是不会去送她了。
俏俏来到了物资车的必经之路,等了大概有几分钟后便等到了车子。她熟练地爬上了采购车的后车斗里,刚坐下,却看到一个矫捷的身影爬了上来。
俏俏一看,竟是梁正东,她不由惊喜,“正东,你怎么来了?是送我去车站吗?”
梁正东意味不明地看了她一眼,板着脸说:“司务长让我去采购东西。”
俏俏撇了撇嘴,不吱声了。也是,他怎么会想送她呢,巴不得她走得远远的,别烦他。
汽车启动,一路颠簸着,径直开到了县城的火车站。虽然他不是专门来送她的,但好歹也是来了。
梁正东提着她的包进了车站,帮她买了卧铺票,还买了站台票。
等了大概十来分钟,检票进站了,站在站台上,俏俏把自己包接了过来,“我在这里等着就好了。你去忙你的吧。”
“那我走了。”梁正东转身就走,可走了几步下意识回头,却见俏俏满眼委屈地看着他。
那模样,娇娇弱弱,可怜兮兮的,好似被遗弃了的下动物似得,他又忍不住折了回去。
“怎么了?”他眼中有几分不耐。
俏俏仰着头,看着他棱角分明的俊脸,呐呐地问:“你真的只是来采购的吗?”
“对。”
“哦……”俏俏掏出自己写的猪饲料发酵方法,“呐,给你的。”
俏俏说完就转身上了火车,梁正东握着那张叠的四四方方的纸,微微挑眉,写的什么?
他疑惑着打开,看到上面的内容后,愣了一下,竟然是猪饲料的制作方法!
*
这个年代的绿皮火车慢的很,摇摇晃晃的走一路,天色黄昏的时候才到了天都市。
她先去百货大楼买了一些东西,然后倒了两次公交车才到了家。这个点,爸爸妈妈也都下班了,俏俏站在门口,心情激动地敲了门。
“俏俏?!”冯爸爸开门见是自己女儿,满脸惊讶,“你怎么回来了?也不提前打个电报,快进来!”
看到多年未见的父亲,思念犹如决堤的河水,汹涌而出,忍不住掉下了眼泪:“爸爸!”
可对于冯爸爸来说,也就才一个多月没见女儿,见她回来就哭鼻子,急忙把人拽了进去,“怎么了,哭什么?是不是吵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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