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是当时比较普遍的装潢样式, 贴了光滑干净的地砖, 但屋内摆设却不讲究风格搭配。
这间应该是主人家用来招待客人的客房,平时用于堆放一些多余的被褥杂物。
但最近家里办喜事,床才打扫铺出来, 不过新娘今天的嫁妆有些不好摆放的, 也是暂时放置在此的。
房间并不大,加上这么多杂物就更加逼仄了, 进来两三个人就会觉得转不开。
但这会儿房间里挤了这么好几个大男人,却没有任何人觉得位置狭小。
伴娘被按在床上, 身上的衣服被拉扯得更加暴露狼狈了,几个人早喝红了脸,连这个刚刚进来的房间都被他们蔓延出难闻的酒气。
然而更让人作恶的却是借着酒气和热闹接下来要做的事。
祝央这声动静来得太大突然, 让里面的人动作像定格了一般。
伴娘已经大开的敞领中,一只油腻的手正放在人家胸脯上。
因震惊看过来的眼神, 还残留着没有掩去的淫/邪和兴奋。
见门口出现一个漂亮女人, 几个已经没用脑子思考,改为下半身支配的禽兽还没反应过来。
伴娘却是如同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一般:“救救我, 快救救我, 他们都疯了。”
祝央嗤笑:“哪儿啊,他们就是玩玩而已, 闹洞房的事,怎么能说是下流呢,大好日子高兴嘛。”
那几人才反应过来,因酒精看着红头赤面猥琐至极的脸上露出笑容——
“对对, 就是嘛,大伙儿玩笑而已。你也太输不起了,亏你还是嫂子的好朋友呢,大喜日子怎么让他们扫兴?”
伴娘连忙挣扎:“我没这样的朋友。”
她眼睛里闪过一阵怨毒,刚刚那贱人说的多熟悉的话啊。
以往在学校的时候两人走得近,上下课打饭出校门都是一起。
她就是这样经常阴阳怪气夹枪带棍的让自己下不来台的。
“哎呀,丽丽你家里果然是有钱人呐,这么贵的衣服都舍得买。”
“隔壁班的男生到处跟踪你堵你?那还不是因为喜欢你嘛,唉!我又没人追,当然理解不了你的烦恼。”
“也不用这么不给人家面子吧?要拒绝私底下好好说就是呗,班上那么多人,闹得大家多不好看?”
“丽丽帮我喝吧,丽丽啊,从小家学渊源,这些都是练起来了的。”
“人家是上司呢,你不喝多不给面子,出来工作你还以为是搁家里千娇万宠呢?摸大腿?你太敏感了吧?估计就是坐得近不小心碰到你一下而已。”
“咱们丽丽啊,从来不缺人追,刚上班就好多男同事打听她呢,结婚的都好几个。”
自己家庭条件容貌成绩都比那贱人强,一开始只是开玩笑般的刺两句而已,一往深了说就各种自叹不如,认为自己嫌弃她。
久而久之倒让她每每有点好事或取得什么成绩便在那贱人面前不好意思起来。
原本以为她平时只是心直口快有口无心,可刚刚她明知道这些醉酒的畜生是什么样,明知道后来会发生什么。
却放任这些畜生把她带走。
她今天来给她当伴娘的,却被她亲手推入虎口。
当时的绝望还未消散,彻骨的凉水从头浇下,以前总有人劝她远着点这贱人,说这贱人心思不正。
她自觉几年的友谊情分,且世间哪有完人?
如今方才醒悟自己就是最大的傻瓜。
伴娘挣扎道:“我不做这伴娘了,那贱人今后跟我没关系,麻烦你们帮我报警。”
几个醉汉还混不吝,虽然祝央那声响动太大,让他们激灵了一下。
可才过了这么一小会儿,便故态复萌,眼见伴娘要挣扎下床,几人居然又把她按回去。
真真是仗着法不责众,人多起来便什么都敢做。
倒是新房那边好像注意到这边的动静,原本紧锁的房门突然打开。
穿着喜服的新娘率先走出来,她的身后是门上大红的囍字,脸上也挂着笑,但端看这人刚才的心思。
或许她脑中并没有对状况多了清晰的逻辑,只是下意识的在自己嫉妒的朋友遭难的时候袖手旁观而已。
甚至那还是她心中隐隐的期待,这个随处压她一头的人,要是遭点什么磋磨,失去在自己面前的优势就好了。
但她那推波助澜的行为,无异于谋杀。
她连忙跑到房门口,看着里面那狼狈的画面,眼睛里闪过一丝快意。
嘴上却道:“喂喂!你们闹太疯了啊,我刚刚听丽丽都说要报警了。”
又对伴娘道:“多大点事,行了我会说他们的,你这是来参加我婚礼的,要警察来还让我怎么做人呐。”
伴娘呸了一口,瞪着新娘冷笑:“你还是是个人?姓许的,我告诉你,今天这事别想三言两语糊弄过去。”
新娘脸上闪过一丝慌乱,但这份不对等的友谊中,明显她对伴娘的手段丰富,经验十足。
便突然用手捂住眼睛哭了起来:“我就知道你看不起我,早跟你说好了我这婚礼上不了台面,让你到了这天多担待。”
“你怎么说的?你嘴上答应得好好地,现在却想着拆我的台,咱们朋友这么多年,我这辈子就一次婚礼,你也狠得下心。”
伴娘见她无耻的倒打一耙,眼睛都要瞪出血了。
但话又说回来,如果伴娘真的是能在心眼儿和嘴皮子上斗得过新娘的话,也不会傻乎乎的和这种人维持这么多年友谊了。
那几个酒醉佬便跟着起哄,不但没把伴娘的威胁和愤怒当回事,还大有继续闹占便宜的势头。
此时祝央对伴娘笑道:“就是啊,人家一辈子就这么一次,你闹得这么难看,不是奔着结仇来的吗?行了行了,放开一点,婚事都是这么闹的,你这才到哪儿?”
她这话颇是让新娘他们共鸣,眼看气氛又回来了,伴娘脸上满是惊慌和绝望。
然后接着就看到门口那女人一把撕烂新娘的上衣,将她往床上一扔。
接着也不知道发生什么,伴娘下一秒便被她拽到了自己跟前。
新娘和伴娘的位置瞬间掉转,快得新娘都不知道发生了身后,更遑论那群酒醉的色中饿鬼。
伴娘乍一脱困,都有些不可置信,但羞耻和求生欲让她下意识往祝央身后一躲,匆忙的将自己被扯开的衣襟扣上。
如今新娘就在她刚刚那个位置,也同她刚才一样上衣大开,被几个酒气熏天的男人环绕。
祝央笑了笑:“闹洞房都是闹新娘,没听说过闹伴娘的。你们也瞧见了,人家新娘这么大方,想必今儿个你们客人的身份,做什么她都不会扫兴的。”
“毕竟这是她一辈子一次的婚礼嘛,要这都玩不起,她还怎么交际为人?”
又对新娘道:“哦!你家隔这儿几个村,都不知道还没出一个镇的地方,你们那儿居然有这么不一样的习俗。”
“看你接受良好的,成,婚礼当然,新娘子为大吧,愣着干什么?闹啊!”
要说新娘子,不管是盘条和皮肤气质当然是差伴娘远了,她这样的,就是走在街上,估计都没人稀得搭理。
可到底是个女人,尤其已经醉得大胆包天没多少理智,浑身思考范围集中在下三寸的,这会儿就是给头母猪估计都得发生不可言说的事。
新娘惊恐的尖叫,体会到刚刚伴娘的处境的时候,这女人倒是没法表现出她劝人家的那种从容了。
祝央勾唇道:“哦对了,刚他们还关着门闹呢,我也不扫兴。”
说着抬手一挥,被踹飞的门板回到原位。
里面女人的尖叫和男人的笑声荤话隔着门板传出来,一如祝央没有踹开折扇门一般。
只不过里面的女主角换了个人而已,实际上差别也不大。
这时候新郎从新房里面出来,刚才他就想出来的,不过被自己媳妇儿按住了。
这会儿明显听到声音不对,便连忙开门。
就看到原本被拖走的伴娘在门外,而他媳妇儿却不见了踪影,隔着一扇门里面传来的,赫然便是他媳妇儿的声音。
他脸上大惊,连忙冲过来踹门,但那质量一般,锁头落后的门此刻却跟铁焊的一样,死活撼动不了半分。
新郎连忙在外面开始砸门叫骂:“你们几个,他妈的给我住手,要死啊你们。”
先前他就觉得这些家伙闹得有点过分,不过兄弟们大老远的,从外地跑来捧场,他感动之余哪儿能扫兴?
原本他们这儿根本没这种风俗的,还是这几个家伙自己那边带过来的,先前只觉得是闹得有点出格,但现在明显不是一回事了。
新婚当夜媳妇儿在自己面前给戴这么多顶绿帽子,这让他这辈子怎么做人?
出门都得被叫绿头王八。
可他在外面拍得震天响,里面却像是听不到一样,甚至传来了不堪入耳的动静。
新郎慌了,想找东西劈开门,又连忙唤已经上楼的父母下来帮忙。
看到祝央和伴郎站一边,一旁还有个小孩儿,便对他们道:“你们站着干什么?帮忙啊。”
祝央笑了:“诶~~,刚别人被拉走那会儿你们不是让人家别在意玩玩吗?这会儿慌什么呀,多大点事。”
“难不成别人能忍你们就不能忍了?”
“哦对了,这几个人不是你兄弟吗?自个儿兄弟什么人还不知道吗?就是口上花花喜欢开玩笑没个消停而已,都不是坏人。”
“不然刚才你也不会放心他们把人拉走啊。行了行了!人家会照顾好你媳妇儿的,唉唉!找什么斧子啊,大喜日子打砸砍的,不吉利啊。”
新郎一边又是心急火恼,又是被祝央这话戳肺管子,都想一斧子给她劈来。
这会儿楼上的老两口也下来,见状才知道家里竟出了大事,可一家三口无论怎么忙活都打不开那扇门。
最后新郎扔开斧子坐地上嚎啕大哭,他爹妈也是捶胸顿足——
“我家这是造了什么孽哟——”
祝央和谢奕冷眼旁边,心中毫无触动。
几个恶棍可恶,新娘可恶,但新郎也没好到哪儿去。
他虽然不见得对伴娘抱有恶意,但事情没发生在自己身上,永远是那么想当然。
在别人身上的时候,慷他人之慨的让人包容原谅,轮到自己了,同样的话他就说不出来了。
“走吧,回去睡觉。”祝央对谢奕道。
谢奕别看平时在祝央他们面前二逼得厉害,但一路走来,自然也不可能是做事束手束脚的良善之辈。
他通关的次数是祝央目前无法比拟的,没准见过干过的脏事比祝央多十倍。
所以此刻他对祝央的做法毫无不适,要说唯一让他觉得不满的。
便是他现实中家乡可能真的发生过这么一件事,此时的场景只是被还原了出来而已。
虽说也怪不得相亲们,毕竟这会儿都没什么人,且他们那里根本就没这种恶臭风俗,把人脱光绑树上之类的。
也就后来网络发达,在新闻上见过别的地方这么干而已,在这之前听都没听说过。
更不用说婚闹甚至演变成了犯罪。
但知道自己老家可能发生过这样的悲剧,谢奕心里滋味也是不好受的。
所以回来途中都很沉默,拉着祝央的手,倒真像个小孩儿似的。
进了屋,祝央随便给伴娘指了个房间:“你今晚睡这儿吧。”
伴娘这会儿却安静得出奇,闻言抬头看向祝央,声音显得有些轻飘:“不用了,我就在这儿坐会儿吧。”
祝央点点头,也不劝她,手里多了几样食物和饮水放在桌上:“饿了就吃点吧,我们上楼睡觉了。”
刚转身,就听身后的伴娘道:“我一直希望有人在那时候能踹开那扇门,救我出去。”
“谢谢你!”
祝央没回头,耸了耸肩:“说什么都晚了,我干的,只是让我自己以后想起来心里不膈应而已。”
实际上并没有拯救到谁。
身后传来伴娘的笑声,很轻:“但你却做了满嘴冠冕堂皇无愧无心的人没做的事。”
然后伴娘也不再说话,端坐在堂屋的椅子上宛如雕塑一般。
上了楼,回到自己房间,才发现谢奕亦步亦趋的跟着她。
祝央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喂!回神。”
谢奕如梦初醒帮道:“嗯?到家了?”
祝央皱眉:“合着你一直神游呢?”
晚宴并没有吃,宴席上的东西看着真,到底不知道什么玩意儿,所以祝央下午到现在也就磕了点瓜子,吃了些空间里的巧克力而已。
但到底不能顶饭,便拿了几分大餐出来,又招出小叽龙龙还有祝千。
一边吃一边对谢奕道:“也是,我就说伴娘和咱一块儿回来你咋既不害怕也不惊叫了,还以为你怕鬼的怂样得到改善了呢.”
谢奕悚然一惊:“什么?伴娘是鬼?”
祝央莫名其妙的看了他一眼:“你特喵的不会连拽你下井里的人都认不出来吧?”
她这倒是真的冤枉谢奕了,就他这怂胆儿,哪儿敢看井里鬼长啥样?
倒是祝央和对方打过照面,虽然隔了一层水,并且对方也面目惨白,但井水清澈透明,祝央还是能认出来的。
按照时间线,当时伴娘应该还在迎亲回来的路上呢,井里却已经出现了她的鬼魂。
可见时间线和逻辑在这里已经没有任何意义。
伴娘跟着回来的时候便有些不对劲了,但祝央也不在乎。
谢奕这家伙就更不在乎了,这家伙是仗着艺高人大胆,在自己这一关里且不把状况放在眼里。
要别的玩家敢这么大意,估计早死八百回了,这就是大佬的任性呢。
谢奕连忙挤过来:“别这样啊,知道是鬼了你还带回来?”
他也不惊讶,毕竟两人对于事情的推测已经有了大致的框架,他只是没正面看到井水里的鬼而已。
祝央道:“带回来多有趣啊。”
谢奕和她对视好半晌,然后一把拉过祝千的手:“哥哥,今晚我和你睡。”
啧啧!这真是放得下身段。
祝千却冷漠的抽出手:“我现在才半岁,我要和姐姐睡。”
龙龙和小叽又不干了,区区战五渣也敢争床位?
祝千道:“我辈分大,我是叔叔。”
总之最后一屋子人全挤在祝央房间里,谁都撵不出去。
就谢奕也不要脸,变成小孩儿后完全放弃治疗,要硬撵他就敢嚎啕大哭。
祝央打从心里觉得这家伙之所有被同等级的大佬欺负,就是在外边太过拉低整体颜面。
但这些都是小事,祝央有那么个空间灵泉,房间床不大,空间里她的别墅可是住宿环境优良的。
干脆在里边睡。
第二天一早从空间里出来,下楼便看到吴建军和周龙已经起来了,正在吃早餐。
伴娘已经不见踪影,问周龙他们,说是下来的时候就没见,还有些奇怪为什么桌上会有几包食品袋还空了的水瓶。
祝央看着桌上已经被吃完的食物,唇角勾了勾。
这些食物能助长鬼怪灵力,是可以直接食用的。
像鬼屋那边的员工,一开始就不能直接食用食物,只能品尝食物精气,像贡品一样,后来名气越大,受人喜爱,有了功德才可以的。
而就是此刻,新郎家那个方向却突然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尖叫。
按说这么大的动静,村子又不大,长耳朵的人都该知道了。
可祝央他们赶去的途中,却没有碰到一个人。
谢奕并不意外:“戏落场了,演员自然也该散了,而且我也不喜欢在围观人群里挤来挤去,我现在是小孩儿呢。”
祝央听了没好歹,但周龙和吴建军听了他这话,确实讶异的看着他,很是不得要领。
这话说的,怎么像是这里的人出不出来还是他能决定的一样呢?
想到他的实力,在他手上吃过亏的吴建军看他的眼神就有些警惕了,但谢奕浑然不将他当回事。
很快来到昨天的新郎家,正在嚎哭的是新郎父母。
而几人才进门,便闻到了满屋子的血腥味。
分别是从两个房间传来的,一个是新郎新娘的婚房,另一个便是伴娘当时被拖进去的房间。
几人先去看了那个房间,房间里到处是血,床上地上是几个赤条条的人,就是那几个。
他们或者脖子或是心口或者脑袋上有着明显的一击毙命的伤口。
然后每个人的下身都被阉/割,应该是先杀人之后再阉/割的。
也是,万一阉/割途中对方因为疼痛清醒过来,那么就没法杀完全部了。
下手的人心中充满了极端的恨意,不带半点犹豫和退路,但如果要动手的,这确实是最明智的做法。
周龙和吴建军昨晚先回去,谢奕不想他们过多掺和自己这场,他们也识趣。
纵然知道肯定会有事情发生,却没想到是这么个样子,看到几个男人那样,不禁下身一凉,有种想捂裆的冲动。
再去婚房这边,原本应该出现在那个房间里的新娘这会儿却在自己的婚房内。
身上也没有那些狼狈的痕迹,像是在睡梦中和新郎一起被砍死一般。
新郎身上的伤口比较干净利落,但凶手却显然是恨毒了新娘一般,将她浑身剁了数刀,脸更是稀巴烂。
昨晚祝央说过,她实际不可能在这里救任何人,已经发生过的事,现在不过是将事情还原一遍而已。
即便她昨晚将新娘踹进去,可到了第二天,事情照样按着原有的轨道发展。
伴娘到那时候自己也明了,所以一早回来做完她该做的是。
然后在晨光尚未照在这栋让她作呕的屋子前,生无可恋的跳进了那口井里。
几人离开屋子来到井边,果然里面是已经浮上来的尸体。
这是个聪明的女孩儿,一般人遭此大难,恐怕只会哭哭啼啼。
然而她却强忍身体疼痛,冷静的等人睡下之后伺机动手,喝了酒的人会睡得格外沉,所以轻而易举的就送了那群禽兽下地狱。
不管是长相还是心性能力,对方都比新娘强出不止一条街。
但人的感情和交际往往就是这么不讲道理的事,很多显而易见的不对等关系当事人自己却看不到,或者说是习惯委曲求全。
但那些人真的就是傻瓜吗?不见得,无非就是犹豫不决,总对无可救药的人抱有希望而已。
这姑娘却对此付出了惨烈的代价。
祝央深深的看了这口井以及井里的尸体一眼,若无其事道:“先回去吃早餐吧。”
早餐已经吃了一半的周龙和吴建军有些茫然:“就,不看看有没有其他线索?”
但显然祝央和谢奕两人,对于属于自己的关卡甚至比他们两个还要莫不关心。
要别的事,也就听之任之了,可两人也是要经历自己的关卡的,而且下一关也指不定是谁。
所以第一关便具有很强的暗示意义,得到的线索越多,后面也就越从容。
可谢奕这关,真半点让人摸不准头脑,甚至逻辑时间一切都是混乱的。
于是吴建军赔笑道:“要说关键就是这场婚礼的话,那你们看,现在婚礼也已经结束,事情也发生了,但全村跟死了一样。”
刚刚新郎的父母还在那儿嚎哭,但谢奕他们去了没多久,反倒不知不觉没了人影。
就像是他们的存在只为那一声嚎,提醒他们事情发生了一般,若按照路上谢奕他们的说法,难道这两人还觉得对方太吵了,让人家消失了不成?
既然这样,那自然就别指望有警察来了。
吴建军道:“现在咱们的处境没有变化,也没有轮到下一个,就说明这一场没有破啊。”
谢奕已经将食物拿了出来,和祝央他们一起吃,刚看了那么血腥的凶案现场,两人确实毫不影响胃口的。
见两人态度冷漠高高在上,吴建军他们就是心里再破口大骂,也不敢表现出来。
也只得继续吃没吃完的早餐。
自然,都这个等级了,也不会有人为那区区现场受影响。
吃饱喝足后,谢奕甚至有空好好在自己的老家里转了转,摸了摸四周的家具和墙壁。
以及自己小时候收集的玩具,陀螺铁环还有爷爷给编的竹蝈蝈做的小板凳之类的。
祝央见他难舍,便道:“带回去得了呗!”
谢奕摇摇头:“又不是真的。”
“但是把这些东西还原出来的话,我自己也做得到,干嘛稀罕这些。就是此情此景,看着怪让人怀念的。”
祝央耸耸肩:“成呗,那走吧,别耽搁了,我最近要频繁通关,没多余时间在一个游戏里耗。”
谢奕收回手:“那就走吧。”
两人这对话,就像是立马就能破开这局面,从这里出去一样。
这让周龙和吴建军眼睛里闪过一丝不可置信,他们说是没有怎么参与,但也就昨晚而已。
他们这里毫无头绪,但谢奕他们居然已经心里门儿清了?
这利落高效的梳理速度,让两人心里有点沉。
谢奕也就算了,祝央显然只是和他们差不多实力的,可论通关节奏,却完全跟得上人家大佬。
这让人不禁感到挫败。
谢奕才说了走,外面明明是刚刚早上的天气,却突然转黑。
不是那种渐变的黑,像是高中上晚自习,整层楼突然停电一样,一下子便陷入了黑暗。
可教室才多大点的空间,甚至再大的礼堂都不能与天地范围相比。
但这天却突然如灯灭一般。
整个周围没有一丝光亮,伸手不见五指已经不能形容其漆黑,如同置身暗无天日的深渊,让人无端恐惧。
按几个高级玩家若是被这区区黑暗拖累,未免太好笑。
所以四人直接走出了们,健步如飞,如履平地,半点不带磕绊的。
谢奕拉着祝央的手:“拉着我,一会儿别走散了。”
要平时祝央肯定笑这家伙怂逼,可这会儿谢奕的意思却不是这样。
不是他拉着祝央,而是让祝央拉着他。
祝央也明白这一路或许另有其意,却听见后面传来周龙像是跌坑里一样的失声一叫。
祝央正要用精神力往那个方向探查一番,却听谢奕道:“别回头。”
祝央便忍住了冲动。
现在的氛围很怪异,按理说已经是高级场了,即便这个副本特殊,鬼怪无法被伤害。
但反言之,普通鬼怪也是不可能真正伤害到他们的,毕竟实力差距太大。
但谢奕对她的指示,却让祝央好像是刚刚接触鬼神的愣头青一般。
不可能是这村里的鬼魂的问题,那么就只有一个可能了。
祝央瞬间明白谢奕的意思,与此同时,后面的周龙在吴志军的搀扶下站稳。
手里多了一个手电筒:“还是照照路吧。”
但不等他打开手电,天空就如同闪电劈过一样,突然恢复一瞬的光亮,又在一瞬间消失。
可那一瞬的光线中,祝央能看见,原本被碎尸万段的新郎和新娘,穿着喜服站在他们不远处。
脸色惨白,眼神怨毒的看着祝央他们。
接着又是好几通闪电,每一道闪电便能看出新郎新娘离他们近了一些。
要换常人早就绷不住往后跑了,但祝央得谢奕的吩咐,即便是回头都忌讳,又岂会往后跑?
她不进反退,跟阴森鬼气的新郎新娘打招呼:“哟!你们啊。”
“昨夜的春宵如何?”这是对新娘说的。
“作业的几顶帽子可好戴?”这是对新郎说的。
饶是这两人应该是尘归尘土归土的角色,或者即便化作厉鬼,也有原本的轨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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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祝央昨晚那一通造,这会儿又被戳肺管子,仍然看向她的眼神更加愤恨恶毒。
好一会儿才从她身上把视线挪走,来到这一关的正主谢奕身上。
他们看着谢奕,嘿嘿桀笑:“你有罪,你也有罪,一个都别想走,嘿嘿嘿……”
谢奕平时多怕鬼一人?天师大佬颜面就是扔地下踩着玩的。
但这会儿看着两个惨白脸红喜服的厉鬼,却是半点都没有反应。
冷漠的眼神看着他们,小孩儿的面容中仍是那种冰冷的高高在上,如同当初他帮祝央把要爬出来的贞子按回去一样。
他漫不经心的往前走,并不因为前面有两人阻拦便绕开,在即将撞到对方的距离。
方才道:“败德小人,滚!”
随着他的话,眼前的新郎新娘烟消云散,祝央有些可惜:“去井口那边还有点距离,我还想着有人陪着唠唠嗑呢?”
“就这两百米路,我不气得他们吐血绝对不算完。”
谢奕一噎,就没见过这么好事的家伙。也不理她,拉着祝央仍旧是不紧不慢的往前走。
然而突然间,祝央感觉自己脚踩上了什么东西,不算平坦,软绵绵的,想踩到一坨肉上。
天边的闪电又亮起,祝央这才看清楚地上是什么。
可不就是那几个被阉/割了的家伙?
这些家伙仍然是死去时候的样子,□□,但整个人却跟没骨头一样在地上蠕动。
卑微又丑陋,如同几只肉虫蚯蚓。
其中一个人的脸突然对准祝央,发出桀桀的笑声,甚至下流的冲她做出挺/胯动作。
祝央眯眼一笑,身后数刀冰刃飞出,割在那家伙胯上。
“那姐们儿走得匆忙,技术也一般,要削就彻底削平嘛,干嘛还拖一截留一截的。放心,碰我算你们运气好,保管你们一口穿紧身裤看不出痕迹。”
几个家伙惨叫连连,之前对三爷爷还有村民们都没有的攻击,落到他们身上的时候仿佛落到实处一般。
但祝央想了想,也就明白其原因了。
这些人,连从他们身上踩过祝央都觉得脏,于是用念动力把他们掀得老远。
此时那口井离他们也不过数十米的距离了。
村里家家户户的灯开始亮起,如雪的红色。
每家每户的窗口都仿佛站了个人,远远的看着他们,这让祝央他们有种无所遁形的感觉。
但她依旧没有多张望,和谢奕来到井边,然后想也没想便跳了下去。
果然在接触水面的那一刻,祝央不感觉自己是坠入水中,反倒是和进入游戏时的那种失重感有些类似。
但她在这坠落的过程中,仿佛和什么人擦肩而过。祝央没看清楚对方,却没理由的确定对方就是伴娘
而那个人对她说了一句话,明明那个速度之下,应该是不可能传达给她。
但祝央却听清楚了——“别陷入轮回。”
按理说,祝央他们已经从这一局里出来了,这话便没有了意义。
但伴娘在这样的前提下仍旧提示,肯定是有原因的。
要么,所谓的轮回是这一局最大的问题,要么,则是这局背后存在的底牌之一。
她心念电转,但人已经脚踏实地,此刻她面前已经不是那个阴森黑暗的村庄,而是阳光满照,绿树成荫的校园。
这里环境优美,空气洁净中带着芳香,光看建筑和绿化就能得出结论,这学校的资金雄厚,资源不菲。
而最关键的却是,祝央对这里是很熟悉的。
毕竟在这里念了三年书呢。
低头一看,自己身上也穿上了高中的制服,手里出现一把镜子照了照,果然是当年那比起现在还有些稚嫩的长相。
没得说,这一关轮到她的场合了。
祝央看到眼前的高中,心里感慨无比,然后就被突然掉下来的谢奕差点给撞倒。
谢奕连忙伸手拉她一把,祝央刚要削他,结果就看见谢奕已经不是小孩儿模样了。
但也没变回大人的模样,和祝央一样,成了高中生的样子。
并且还穿着和她一样,属于这个学校的制服。
制服在他身上显得笔挺清爽,端的一帅气无比的俊秀青年。
祝央赞赏道:“哟,可以啊,要你这样的当年出现在我面前,我和跟班——不,姐妹们打赌追的人就不一地是路大头了。”
才刚得意玩,就听到后面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央央?”
祝央心里一咯噔,回过头,就看到年轻了好几岁的路大头穿着校服正在看着她——还有拉着她的谢奕呢。
-----全文完------
作者有话要说: 哈哈哈哈,最后三个字开玩笑的,大家愚人节快乐(别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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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然然一朝穿越,成了书里嫁入豪门的花瓶女明星左明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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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然然想起接下来的剧情,声名狼藉,星途尽毁,天价赔偿。
生死关头,左然然恶从胆边起,一把抢过钢笔丢进了鱼缸里。
深蓝色的墨水在水里晕染开,便宜老公晏云阳抬头,一张足以秒杀大半个娱乐圈的梦中情人脸上没有丝毫表情,他看着自己所谓的妻子,平静道:“鱼八十万一条。”
左然然:???你他妈养的是鱼精吗?
依旧是超帅der小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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