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霍景面上不显,但是跟着大魔王几百个世界的001,却觉得霍景这次是真的生气了。
它开口问道:
“宿主,你不会是就在这儿等着她们找事,然后就可以找理由一脚一个把人踹翻吧?”
霍景却微微一笑:
“这怎么可能呢?我是这么一个体弱多病,又心地纯良的太子殿下,怎么可能会如此暴力?”
001傻兮兮的挠了挠头,它有点想不通,便又听到霍景说:
“苏婉还在一边看着呢。”
001顿时恍然大悟,随即又鄙视地呸了自家大魔王一声。
秀恩爱,死得快!
霍景不理会小辣鸡的嫉妒。
“你知道,怎么才能杀人于无形吗?”
001捧着虾条摇摇头,就听着霍景半笑不笑的再次扯了下唇角回答:
“那当然是气死的。”
001看着霍景这熟悉的表情,忍不住又是一阵的颤抖。
虽然不知道这大魔王又打着什么黑心算盘,但是它总觉得霍景才只有说了试毒这么一句,一旁的女眷们明显都快要气吐血了。
这就是传说中的气到内伤吧?
苏萱萱此时夹了一筷子蜜制藕荷,吃到嘴里却酸的完全不是滋味。
堂堂的一国太子,居然给了苏婉这样一个半路回来的侯府女子亲自试毒?
她怎么能不羡慕嫉恨?
这苏婉究竟走了什么大运?几年前,苏婉一个乡下泥腿子见了自己都得行礼。
可现在,她成了侯府嫡女,又嫁了太子,霍景还这么宠她。
苏萱萱面上还能装作一派淡然,一旁的苏霜霜却早已快要绷不住表情了。
因为她的心都在滴血。
这碗汤,是她花了十万积积分才兑换出的材料!
就为了这个霍景,她都已经花完了前几个世界辛辛苦苦攒下来的所有积分,甚至还欠了系统几万块的债!
这霍景不仅眼睛瞎的,味觉也有问题吧?
她这手艺,一向都是无往而不利的利器啊!
就算是敌人都会被她的厨艺折服,这么十几个世界,就从来没失败过。
没错,霍景肯定是常年吃药,味觉也错乱了。
此刻,看着一旁平日里的姐妹们那掩盖不住的幸灾乐祸。
苏霜霜心中暗恨,却立刻默默的掉着眼泪说道:
“太子表哥,这可是苏霜霜花了三天时间找来的药材,您就算不喜,怎么,这么能就这样给姐姐喝了呢?”
而此时,霍景正旁若无人给自家夫人喂汤,动作一顿,便惊讶地转头看向苏霜霜说道:
“怎么?难道你这汤不是给你姐姐熬制的吗?”
苏霜霜立刻便想点头,却又听到霍景说:
“你一个嬷嬷的孩子,难道不知道自己什么身份?难不成还想给孤吃这汤?”
苏霜霜不敢再点头,只能脸色难看的摇了摇头:
“不,霜霜自知配不上殿下,自然不敢起这些小心思。”
霍景这才满意的继续拿起了汤匙,一副分外赞赏的眼神看着苏霜霜说道:
“孤就知道,虽然是个平民,好歹也是侯府养了十几年的人。总不会这么没有自知之明,自然下贱的和那青楼妓子一样不要脸面。”
苏婉听了,差点维持不住仪态,把一口汤喷出来。
她赶紧绷紧了神色。
抬头看了看一旁的自家夫君,见着霍景此刻表情十分正经,并没有什么嘲讽的意思。
尤其是夫君看到周围人憋笑,似乎还有些疑惑。
她夫君心思单纯,怎么可能是故意的?
于是苏婉便觉得霍景是歪打正着了。
不过这样也好,也算替她出了口恶气。
此刻,一旁的女眷们都因这话低了头,努力憋笑。
太子不知道女人心思,她们可都知道。
苏霜霜看着就连低贱的侍女们都在嘲笑她,气得站都站不稳了。
“可是表哥,我只是觉得好委屈,你怎么能怀疑苏霜霜在这汤里下毒呢?”
苏霜霜一边说着一边就红了眼,一副委屈的很却不敢多说的模样。看的周围侍卫们都有些不忍又愤愤不平。
“唉,上次就是因为孤没怀疑你,才在新婚夜被你下媚/药勾引,差点和你姐姐心生嫌隙。
这次孤还敢喝你的汤,孤自觉自己已经十分委屈了。你怎么还能比孤委屈?”
霍景直言直语的说完,瞧见一旁一众人忽然窃窃私语或惊讶地看着他,这才是恍然惊讶地朝着苏李氏说道:
“怎么?岳母,这事情苏霜霜居然没有告诉你?”
还不等苏李氏起身回话,霍景便立刻说:
“苏霜霜!上次你肿着脸回侯府,孤还以为她们早已问过你发生了何事,没想到你竟敢隐瞒。
孤本来想着让侯府悄悄承接了你就算了,没想到你油嘴滑舌居然半点都没有受到处置。
岳母,如今你既然已经知道,打算如何处置这个苏霜霜?”
看着周围人不屑鄙夷的目光,苏霜霜是觉得自己脸上火辣辣的。
她拽着苏李氏的袖子,眼睛又红又委屈:
“娘,您帮帮我呀。”
苏李氏见不得自家女儿哭,心疼的起身行了礼说:
“殿下,上次您既然已经罚过了霜霜,她便该知错了。好歹都是一家人。
婉儿,你快求求情呀!
好歹也是你妹妹,你可不能太自私,眼睁睁看着她受苦啊!”
苏婉听到这里,心下便已冷了。
苏霜霜上辈子说的还真没错。
苏李氏原来早就知道这事,却只装作什么也瞧不见听不见,纵着苏霜霜对自己下手。
苏婉便也只作听不到。
求情?
为了苏霜霜,她已经求过太多次了。
可是到了最后,在她被人污蔑清白不保,被打出院子扔到冷宫里的时候,谁又曾替她求过情,替她说过半句好话?
苏婉心中如冰雪一般寒冷,一旁却突然传来一阵叹气:
“哎,好吧。既然侯夫人不忍心动手,孤也不能强迫。
甘青,你去把此事告知侯爷。
侯爷此刻应该刚刚下了朝,你去跟他一五一十地说,顺便把岳母说的话也说给他听。
孤希望侯府能留有颜面,可若是侯府不处置,孤就治好此事上报到大理寺,公事公办。
谋害太子罪名可不小。苏霜霜总不能一点处罚都不受。”
“对了,岳母,这件事你不会已经知情了吧?知情不报,同样是重罪啊。
当然了,孤也不会怪您,毕竟岳母您是侯府主母,不是那些个侯府妾室,想顾全颜面,这种苦衷孤明白。”
苏李氏脸上青一阵白一阵,被霍景一说,又想起侯爷身边几个总是心思不轨的小妾。
她狠心拽出了苏霜霜手中的衣袖说道:
“这事情,我确实不知。”
“那就好!” 霍景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目光又重新变得柔和了许多:
“我便知道孤的岳母绝对不是那种拎不清的人,毕竟是侯府主母,太偏心糊涂,恐怕早就被人取而代之了。还是岳母看的清楚对不对?”
害怕的事情被眼霍景说破,苏李氏顿时都出了一身冷汗,只得强撑着笑容点头:
“是,太子殿下谬赞了。”
“虽然说手心手背都是肉,但是侯府的嫡女就只有苏婉一个,岳母你肯定最疼的还是自己的亲生女儿,孤的太子妃婉儿是吧?”
“那,那是自然。”
苏李氏此时笑得十分僵硬,霍景自当看不见。
他虚虚的扶着苏李氏在主位坐下,这才分外和善的开口:
“孤就知道是这样,三日前成婚,孤见婉儿只有五抬嫁妆,当时心中差点还对岳母有了偏见。
现在看来,肯定是你这府上有人不老实,没把这嫁妆分清楚,是吧?”
苏婉听到这里,惊讶地抬头看向霍景。
她没想到自己都不再在意的事,夫君竟然早就替她记下了。
她是侯府嫡女,又是太子妃,按照规矩,侯府自当至少出三十台嫁妆,二十间铺子。
还另有一些私房钱和头面首饰送给自家女儿才对。
一来是礼数,二来也是侯府和娘家人的面子。表明侯府重视她。
这个女儿嫁到了婆家去,才不会被人瞧不起和轻视。
可是自己的嫁妆不仅和太子的妾室一样规格,甚至还有些老旧、破掉的首饰。
她知道,母亲一定听了苏霜霜的话,才想着把所有的好东西都留给苏霜霜。
好在霍景他性子纯善,不会因为侯府对自己的态度就轻视了自己。
再加上她重来一世,早就寒了心,只想着远远嫁走再不回来。便只当做不知道。
然而,此时自己的母亲在太子殿下提出这事之后,却仍然还在犹豫,舍不得苏霜霜的那些嫁妆。
苏李氏说道:
“殿,殿下,自然不是这样,只是,只是——”
苏李氏一副吞吞吐吐,又有些为难的神色。
可心下却想的很明白。
苏霜霜是她养了十几年的女儿,侯府到了这一代,本就只是看着光鲜亮丽而已。
总共嫁妆就那么多,苏霜霜不是侯府嫡女就怪让人心疼了,自己再不给她多准备些嫁妆,她肯定要受欺负。
而苏婉已经是太子妃了,嫁妆少一点也无甚所谓。
不如就说,是侯府近日来亏损了不少?
反正这太子总不能查他们家的账本。
苏李氏故意犹犹豫豫地遮掩。
霍景一看,立刻一副体恤又同情的表情:
“岳母,您的难处孤已经懂了,不必再说了。”
霍景十分痛心地说:
“没想到侯府竟已经捉襟见肘成这般模样了!
孤真是心痛至极!岳母既然都把女儿嫁给了孤,孤怎么能看着你们府上生活如此困难?
来人,赶紧把这件事告诉陛下,让陛下从国库里拨钱出来。”
“不,不必了!”
苏李氏看着太子殿下的侍卫立刻就要出去,立马死死地将人拦下。
苏李氏简直不敢想象这事传出去的场景...
堂堂侯府要让皇帝专门从国库出钱补贴?
怕是全侯府十几年都抬不起头了。
那她就不是保不住主母的位置而已。
看着太子讶异的表情,苏李氏战战兢兢,生怕自己担上一个欺君的罪名,只得立刻说道:
“不,不是,侯府自然银钱充裕。”
“那岳母刚才为何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
哦,难不成是岳母觉得这三十抬嫁妆太少了,心疼婉儿是吧?”
“是,正是这样。”
霍景立刻宽慰地松了口气说道:
“那就太好了,孤也觉得这大西朝太子妃的嫁妆规格也有些少了,按照侯府的颜面,起码应该拿八十台嫁妆,五十间店铺出来。
既然侯府不缺钱,想来岳母很快也能置办好,是吧?”
“娘!”
苏霜霜在一旁紧紧拉住苏李氏的衣袖。
她算过了,霍景这样一说,别说是她的嫁妆,恐怕她日后都别想分到什么新衣服首饰了!
而此时,苏李氏只能狠了狠心,装作看不见自家女儿的委屈模样:
“殿下说的是,我这就去办。”
苏李氏心中也是叫苦连篇。
太子这样一搅和,别说是她想着藏私给苏霜霜准备嫁妆和体己钱了,就是这些庶女门的嫁妆也都贴进去了。
她自己还得往里贴自己经营多年的店面。
知道这样日后侯府开支要捉襟见肘,苏李氏写礼单的时候心都在滴血。
可是看着太子在一边探究的神情,她却还只能笑着把这一份份礼单都盖上了大印,签上了字。
霍景接过去便十分满意:
“我便知道,岳母自然最疼爱婉儿。
对了,这当然只是明面上的。孤来的时候,听说自家母亲一贯还会给嫡女贴一些体己钱和头面首饰。孤怎么从来都没有见到?
啊想来是岳母见婉儿出嫁太伤心,一时间没想起来吧?
既然岳母您如此疼爱婉儿,不如您就给婉儿额外准备二十抬头面首饰好了。”
已经被搜刮的干干净净,此时听到自己的嫁妆都得全倒贴,最后一穷二白什么都剩不下的苏李氏:...
可霍景这话说死了,苏李氏心里吃了黄连,还得打掉牙往肚子里咽。
苏李氏站起来的时候抖了抖,忽然眼前一黑,顺势便按照往常那些对付小妾们的手段,装着自己晕了过去。
她都晕了,太子总不能还提刚刚的首饰吧?
随即,她便听着霍景声音果然十分慌张说道:
“岳母!岳母!快叫郎中!
唉,都是孤不好,让岳母受刺激了,想来孤不应当让岳母送十几箱头面呢。”
苏李氏心中立刻一喜,以为逃过一劫,便听着霍景接着说道:
“想来是孤提议的首饰太少了,才让岳母心中不满导致晕倒。想来岳母其实是想送婉儿三十台头面首饰的。”
苏李氏听完这话,只觉得气都喘不上来。可是她此刻装晕,又不能起来反驳,只能眼睁睁听着太子说:
“快,你拿了岳母钥匙去开库,把东西都搬走。岳母醒来之后,见婉儿在娘家有脸面,肯定十分高兴。”
苏李氏一“高兴”,真气晕了过去。
随即,郎中到来,便又是一片兵荒马乱。
苏婉冷眼看着苏霜霜在一旁忙乱地叫着母亲,心底突然有些好笑。
同时,她也不禁暗暗有些疑惑:
这该不会都是自家夫君故意计划好的吧?
苏婉怀疑地抬头,看着一旁霍景比自己还着急,一直拽着郎中问东问西。
她便心中一阵愧疚——
自己怎么能用这么黑暗的心思想他呢?
她家夫夫君秉性纯善,最是善心不过了。
哎,自己可真是对不住夫君了,日后,还得对他再好些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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