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醉了吧(这个狗东西,拿她磨牙么!...)

    姜啸亲上去脑子就嗡的一声,他实在是睡得迷糊了,胆子肥得把自己都吓着了。

    他瞬间转身将被子都裹在自己身上,被自己裹成了一个蚕茧,背对着岑蓝心快要从嗓子跳出来,呼吸也不畅快。

    每一次他都要忘记自己应该害怕岑蓝的时候,岑蓝都会重新让他生出恐惧,可次数太多,他时常会放肆,总会忘了自己应该怕她。

    姜啸这几息的工夫把自己给捂得出了一身的热汗,她说喜欢自己的,不会因为他这样的冒犯举动生气吧……

    岑蓝生平第一次被人给捂在被子里按着,虽说她容貌保持着少女入道时的模样,可心态确确实实是个被岁月千锤百炼过的老狗/逼了。

    姜啸凑上来的时候岑蓝还以为是他少年不自持,这是要与她亲热一番,结果就只是羞赧至极地在她的侧脸上亲了下。

    这就好比你被一头气势汹汹龇牙咧嘴的狼扑倒,准备好被咬得鲜血淋漓了,结果他只是用毛绒绒的大脑袋蹭了你一下,就羞涩地夹着尾巴跑了……

    岑蓝被姜啸晾在被子之外,瞪着身边的“蚕茧”半晌无语,最后无奈地照着他背对着自己弓腰鼓起的屁股拍了一巴掌,然后闭眼假寐。

    姜啸被拍了之后顿时缩成了一根棍子的形状,但是等了好半晌岑蓝也没有下一步的动作。他慢慢转回来,就看到岑蓝闭着眼睛呼吸平缓,看样子已经睡熟了。

    姜啸把自己拆开,像个无声蠕动的虫子,将被子慢慢盖到了岑蓝的身上,两个人隔着半个软枕的距离躺着,姜啸也闭上了眼睛。

    夜色正浓,姜啸闭了没有半刻钟,又睁开了眼。

    他又朝着岑蓝的方向轻轻挪动,直至半个软枕的距离彻底没了,姜啸就这样近距离地看着岑蓝。

    她说喜欢自己,是真的吗。

    还是第一次有人说喜欢自己。

    他这样的人,也会有人喜欢吗,还是双极门老祖这样举世无双的人,喜欢他什么呢,姜啸自认连色相也不够出彩。

    他胡思乱想,岑蓝却被他吵得不行。

    倒不是他心中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被她窥见了,而是姜啸的呼吸就在她的脸边,热热痒痒,实在是恼人。

    岑蓝就不明白,怎么有人有这么多的精力,白天先是被三个师兄弟操练,后来又被自己折磨得死去活来。

    虽说她顺手给他治愈了,可他那浅薄的修为,很难不累。

    他怎么还不睡,呼吸越来越近了,还想偷亲她?

    姜啸没有那么想,她只是看到了岑蓝耳边有个很小很小的痣,小得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只有离得这么近才能够看到。

    他觉得稀奇,岑蓝这样的人物,所有人都会碍于她的威压不敢直视的人,竟然耳边生了这么个小痣,是否从来没有被人发现过?

    这一点点的瑕疵反倒是让姜啸觉得她真实起来。

    他伸出手指想要碰一碰,但是指尖还未等碰到,“熟睡”的岑蓝突然睁眼,朝着姜啸这边转头看过来了,同时抓住了他要作乱的手。

    姜啸惊得差点失声叫出来,差一点的原因,是岑蓝转头距离离他实在太近了,两个人嘴唇只差一指的距离就会碰在一起,呼吸喷在对方的脸上,热得姜啸头皮都麻了。

    他动了动嘴唇,却没敢说话,又赶紧抿住了。

    岑蓝眼中毫无睡意,眯着眼近距离地看着他,抓着他一个手指的手掐了下他的指尖,双眼捕获姜啸乱飘的眼睛,声音懒散道,“我还不困,你要是精力也很旺盛,我就布合欢阵了。”

    姜啸闻言眼睛瞪大,片刻后连忙死死闭上,表示自己已经睡了。

    岑蓝见他眼睫狂颤,露出点笑意。

    小傻子,胆子小得要死,还老是不安分。

    她没有松开姜啸的手指,就这么抓着他,姜啸一动也不敢动,半边身子躺得麻了也不敢动,死死地闭着眼睛,竟然就这么睡着了。

    岑蓝没有睡意,她根本不用睡,也不可能在谁的身边睡着。

    她察觉姜啸睡着了,松开他的手指。

    她其实也并不喜欢这样和人躺在一起,和一个小崽子做亲密的举动,说不定还要清醒着让他在自己身上撒欢,这对岑蓝来说能忍住不做完就把人弄死已经是十分仁慈了。

    若非欲劫难渡,这一生她也不会同人如此亲近,若非是受未曾化用的神兽兽丹影响,她就算是寿数到了魂归大地,也想不出找个男人渡欲劫这种方法。

    岑蓝无声地叹了口气,姜啸这时候翻了个身,竟然狗胆包天地将手臂搭在了岑蓝的腰上。

    这样也就算了,他素日有骑着被子睡觉的习惯,将岑蓝当成了被子,搂紧,还抬起一条腿骑人,脑袋也埋在了岑蓝颈窝,呼吸热乎乎的都灌进她的里衣。

    岑蓝:……

    她忍了又忍,将人掀下去,而后团了被子塞在他怀里,姜啸总算是安分了。

    可天快亮的时候,岑蓝昏昏沉沉,意识也到了最疲惫的时期,姜啸不知道怎么越过了被子,又从岑蓝的身后抱住了她。

    亲密无间,头埋在她后颈处,还从嗓子里发出细小的吭叽声,显然是睡得十分香甜。

    岑蓝睁开了眼睛,瞪着床铺的里头片刻,终究是没动,又闭上了眼睛。

    第二天天色未等大亮,姜啸就醒了,他醒来的时候完全将岑蓝抱在怀中,两个人面对面,他的头埋在一片柔软之上。

    他睁眼反应了片刻,顿时惊得清醒过来!

    怀中人还在熟睡,可他……是怎么睡成这样的,这不过才和她睡了第二天而已,第一天他还睡的很不踏实呢。

    姜啸一点点的,尽量保证不弄醒岑蓝地起身,蹑手蹑脚地走出房间。

    岑蓝在他出房间之后睁开了眼,又看了看外面未曾完全亮起的天光,给自己施了个净身术后也起身了。

    姜啸洗漱后去膳堂吃了东西就回来了,他狼吞虎咽吃得很快。路上三师兄和四师兄,说要跟他一起训练,姜啸想到他今天要跟双极门的老祖开小灶学习,又兴奋又期待,磕磕巴巴地拒绝了两个师兄。

    “昨天的招数我已经领会,今日我独自练习就行了,”姜啸说,“就不劳烦两位师兄了。”

    两个牤牛本来也不是什么好性子的,闻言便径自去修炼了,毕竟仙门历练,他们也是要去的,不仅去,还要为师尊争光呢!

    姜啸回到姜蛟阳真殿的时候,天光大亮,岑蓝已经在等他了。

    他先前来阳真殿想要见自己师尊姜蛟一面,却被弟子拦住,可现如今他随意出入姜蛟寝殿,却无人拦着。

    姜啸猜想或许是师祖交代过这些弟子了,却并不知他腰上的阴阳游鱼佩,不仅仅是能够温养整个门派的灵泉玉佩,还是双极门比长老还要高等的通行玉佩。

    上面的符文姜啸修为低微是看不懂的,可但凡守门弟子都经过辨识这些符文的培训,自然能够看懂,虽惊讶,却也没人敢拦他进出。

    姜啸一回到阳真殿,岑蓝便问,“吃饱了?”

    姜啸点头,岑蓝便对他伸出手,“带上焚魂锏,跟我走。”

    姜啸拿出放在储物袋中的焚魂锏,走到岑蓝的身边,低头看了看她的手,想到昨天那些非人的折磨,咽了口口水。

    不过他渴望变的很强,渴望得到别人的喜欢,成为被人敬仰敬佩的人,因此他的迟疑只有片刻,便伸手抓住了岑蓝的手。

    两个人手掌相握的瞬间,姜啸只觉眼前白光一闪,周身的空间便瞬间扭曲。

    下一瞬,两个人便出现在一处野外,漫山遍野的郁郁葱葱,辽阔广博的草原,阳光炽烈地照在头顶,照得姜啸微微眯眼。

    “这里是上登极峰的第一阵,”岑蓝松开他的手,面色淡淡,“记住抓稳武器,无论见到什么都不要退,退就是死。”

    姜啸也不知是紧张的,还是被阳光照的,手心微微冒汗。

    但他极其坚定地点了点头。

    岑蓝笑起来,笑得特别好看,姜啸被她的笑容晃得微微失了下神,岑蓝便瞬间消失在了他的面前。

    姜啸到这会还不知道岑蓝为什么对他笑得那么好看,不过很快,他就知道了——

    惊天动地的魔兽吼叫声传来,姜啸被震得几乎失聪,他来不及去寻找岑蓝去了哪里,才刚刚循着声音回头,便骤然间被铺天盖地的一个大爪子给凌空抽得飞了出去。

    五脏移位,腰腹断裂,姜啸连抬手迎一下缓冲的机会都没有,直接看到自己被凌空腰斩,半空中的双腿被浑身覆盖着幽绿色鳞甲、如牛似狗、流着腥臭涎水的丑陋魔兽给抓着吃了。

    他甚至都没有来得及细细地去品味死亡的疼痛,就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

    然而失去意识的下一刻,姜啸猛地睁眼,他竟然回到了阳真殿。

    岑蓝的手看起来好像才刚刚放开他的手,他惊魂未定地朝着自己的下半身看去——幸好还在!

    “师祖我……”姜啸还未弄清楚刚才到底是真的还是他的幻觉。

    岑蓝便微微皱眉,“这么快?”

    “什么……”什么这么快。

    “去吧。”岑蓝说,“阵法内外时间已经被我调整过,并不流通,你有足够的时间练习。”

    下一刻,姜啸眼前再度白光一闪,他又出现在了那片陌生的丛林之中。

    只不过他连恐惧在心中聚拢的时间都来不及,便再度被那通天彻地的吼叫声给震得几乎七窍流血。

    他什么都来不及想,拔腿便跑,可仅仅两步,他便被兽爪踩成了肉泥。

    岑蓝通过阵法看到姜啸死得那叫个稀巴烂,微微不适地皱眉,嫌弃之情溢于言表。

    下一瞬,姜啸出现在她面前,满眼都是惊惧,岑蓝点着他脑门道,“叫你不要退,退就是死。”

    姜啸嘴唇微张,颤巍巍道,“……不退就不会死么?”

    他这样的修为对上那种境界的魔兽,姜啸哪怕没看清也能通过那身形和吼叫声判断出至少那魔兽有五阶的修为!

    这无异于以卵击石,要他和那妖兽对战,分明就是拔苗助长。

    岑蓝顿了下,而后道,“不退至少不会死得这么难看。”

    她把阵法境扯到姜啸面前给他看,“你看看,死得恶心不恶心。”

    任谁看了自己的血淋淋的尸体,还是一滩正被魔兽抓着吃的烂泥,也很难承受。

    姜啸控制不住生理的反应,“呕”的一声要吐。

    可在他吐出来之前,岑蓝又一巴掌把他拍入了阵法之中。

    他听到头顶传来的魔兽的怒吼,心中漫上绝望。

    又是轻易地被杀。

    他反复的回到阳真殿,回到岑蓝的面前。

    岑蓝每一次都笑得令人如沐春风,却每一次都心狠手辣的不给片刻喘息的机会再把他给送入阵法。

    时间在阵法当中流速极其缓慢,姜啸用一整天的时间见识了自己的百万种死法。

    岑蓝一直看着他,倒是不如往日无聊了,每次姜啸死的时候她都看得十分仔细,顺便留意着自己心中欲劫是否有动的趋势。

    很遗憾,没有。

    但凡她对姜啸生出一丁点的怜悯之心,她都会叫停这场完全越级,完全不对等的战斗。

    可她没有,她兴致勃勃地看着姜啸一次次在面前死去,一次次亲手把他送入阵法。

    不过姜啸能够在阵法当中待着的时间却越来越长,这种野蛮到极致的对战,求生欲和五感被运用到了极致。

    到了晚上,他死过无数次后,已经能够从这魔兽的手里跑出一段距离,有一次甚至给它造成了伤害,戳瞎了它一只眼睛。

    这倒是让岑蓝颇为意外,姜啸果真是个修炼的奇才,他这一副根骨若能够有人带着勤加修炼,不出五百年,修真界大能之中定然有他的位置。

    岑蓝心中莫名的生出点感叹,有些人就是这般的轻易得到旁人努力十倍的结果。

    待到姜啸死得麻木,死得能够对着自己稀巴烂的尸体无动于衷的时候,夜深了,岑蓝终于把他放了出来。

    他全身肌肉紧绷,戒备地站着,眼中亮若星辰倾泻,如孤狼独立。

    他站着,微微躬身,似乎等着岑蓝把他再给送进去,岑蓝却只是拍了拍他肩膀,指了指桌上她令人送来的饭食说,“饿了吧,吃点东西,再好好牢固下你新进的阶。”

    姜啸反应极快地按住了岑蓝拍她肩头的手,手中焚魂锏察觉了主人的戒备低低尖啸,岑蓝扬眉,“要跟我动手?那你新进的阶怕是要没了。”

    姜啸站在那里缓了好久,才木木地说,“进阶?”

    他何时进阶了?

    岑蓝坐在桌边,单手拖腮地看他,“你连进两阶,否则那魔兽的眼睛是怎么戳瞎的?”

    他本已经是哀劫中阶,连进两阶……那便是已经到了乐劫初阶了吗?

    他心中漫上狂喜,可他当真不记得何时进阶的,他只记得自己在那阵法之中不停地死,不停地死……

    他连忙运转灵力感受自己的内府,果真!

    他几乎要喜极而泣。再有两阶,他就要赶上四师兄了!

    岑蓝没有阻止他,不过很快他灵力转了几个周天之后,便一阵头晕目眩,跌坐在地。

    姜啸被迫停下,他看向岑蓝,害怕道,“师祖,我……我怎么了 !”

    “难不成是进阶太快,我要跌境界了吗!”姜啸眼睛都红了,岑蓝无语地看着他。

    “哦,你是不是感觉全身战栗,手脚不听使唤?还心慌气短,眼前阵阵发黑?喉咙干裂血腥阵阵,内脏也绞着般的疼?”岑蓝问。

    姜啸咬着唇不哭出来,情绪肉眼可见的低落下来。岑蓝说的一样不差,果真他还是没那个命,承受不住进阶太快么……

    岑蓝见他那德行,竟然露出了点笑意,不再吓他了。

    “现在已经午夜了。”她说,“你闯了那么久的阵法,又未曾辟谷,阵法内外时间流速不同,换算下来的话……你足有半月左右水米未进,没死全仗着进阶那点灵力吊着,再不吃东西,怕是要死喽。”

    姜啸顿时明白过来,他这内脏空空口干舌燥的滋味,果真是饿极渴极的症状!

    他没出息地抹了下眼角湿润,赶紧爬起来,抖着手去抓桌子上冷掉的食物,直接狼吞虎的朝着嘴里塞。

    岑蓝看着他吃得脏兮兮,嫌弃地躲远些,但脸上却又露出些自己都未曾察觉的笑意。

    这笑意倒也很好理解,寻到了个新鲜好玩的玩意,稀奇又有趣。

    一桌子冷掉的食物,姜啸风卷残云,又灌了足足一整壶水,却还是觉得饿,觉得渴。

    他觉得还不够,自己现在能吃下去一头牛。

    他抹了抹嘴,总算感觉自己活过来了,看到岑蓝嫌弃的眼神,他连忙给自己施了清洁术,眼中如狼的亮光变得柔和,恢复了羞涩的模样。

    姜啸不好意思地说,“师祖,我出去一趟。”

    他还得去找点吃的。

    岑蓝半抬眼皮看他,她已经把发冠摘下来了,长发散落在肩头。

    月色顺着敞开的窗扇照进来,映着她温婉秀美的眉目,不似凡人般的如梦似幻,仿若随时都能够如同那话本中的仙子般,越过窗扇乘着月光飞天而去。

    “吃太多的东西也无用,你觉得饿极,是进阶太快,缺少灵力。”

    岑蓝朝着他招手,“过来,把这个吃两把就好了。”

    姜啸听话地起身,但是走到近前看到了岑蓝手里的东西,又有片刻的僵硬。

    是清灵丹。

    他可没有忘了自己上一次吃这个东西疼得死去活来。

    但这东西何其珍贵,对如他这般低阶修士的好处却不容忽视,门中掌门亲传弟子一年能得两颗都是被偏爱,这足有百颗的数量,姜啸看着都眼热。

    疼也没有什么!

    不就是疼,他今天死也死过那么多次了,他不怕。

    岑蓝看着他眼中挣扎一闪而逝,然后就抓起来成把的朝着嘴里塞去。

    姜啸很快把这些都吃了,然后傻兮兮地站着,等着内府撕裂般的疼痛。

    可等了好一会,他的内府却只有舒适的温暖弥散开来,如同全身都泡在温水中。

    这一整天的伤痛,不断经历的死亡和疼痛,似乎都被这丹药抚平治愈,他舒服得几乎哼出来,甚至要朝着地上滑下去。

    他看着带笑的岑蓝,迷茫地问,“师祖……我为什么不疼啊。”

    岑蓝对着他笑得极其温柔,“我不舍得你再疼啊。”

    再疼明天还怎么闯下个阵法。

    姜啸却因着她这一句话,再也忍不住,双膝一软跪在了地上。

    他朝着岑蓝的身边膝行两步,自下而上地看她。

    岑蓝抬起手摸了摸他的长发,“早点休息吧。”

    姜啸却抓住了她摸自己头的手,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她。

    他现在的状态很奇怪,浑身舒适得如同在云中起舞,但状态却像是喝醉了,说话连嘴唇都不太听话,含糊不清。

    “写师祖……”

    他抓着岑蓝的手,愣了片刻将自己的暖呼呼软绵绵的脸蛋贴在她手背上。

    他也不知道自己想要干什么,蹭了蹭之后,又拉到嘴边亲了口。

    岑蓝:“……你不会吃药也吃醉了吧。”

    “哎!”岑蓝话音未落,姜啸咬住了她的食指指节,力气用得还不小。

    岑蓝伸出另一只手要打他,他却又松了力道,只是用牙齿细细密密地轻轻硌着。

    这个狗东西,拿她磨牙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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