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奶奶教做人的第五十七天(【大结局——上】...)

    听到这一段广播的一中学生都是一脸懵逼的。

    “去你爷爷的”这是什么流行的骂人方式吗？乔晨居然说, 他喜欢听这个？他这是和他爷爷有仇吧？

    几秒之后，乔晨可能也意识到了什么，他又紧跟着找补了一句, “不是爷爷, 是姑爷爷。去他姑爷爷的！”

    说着, 乔晨像是置身灯光闪烁, 七彩炫光迷离的夜场酒吧一样，他就是全场最靓的dj，他舞动着双臂, 全情投入, 对着面前的话筒, 激情昂扬。

    明明他面前没有一个人, 只有调音设备, 但他像是夜场王者一样, 浑身都是劲, “来, 兄弟们, 姐妹们, 跟着我一起左边一句去你姑爷爷的, 右边一句去你姑爷爷的。嘿, 哟，去你姑爷爷的！”

    有广播的教室里都起了一阵哗然。乔晨这是在唱rap么？左边画个龙右边画彩虹，这是之前挺火的一首rap。乔晨刚喊的这句话和这首rap有异曲同工之妙。

    高二（16）班的乔幼和顾西起自然也听到了乔晨的这一段话。

    顾西起嗤笑一声，“乖孙子。”看来还是布置的试卷太少了，让他还有精力说这些有的没的。

    孩子总是不听话怎么办？打一顿就好了。

    乔晨本来只是想吐槽吐槽姑爷爷的, 但是慢慢地，他对着话筒自娱自乐, 倒是也摸索出了几分乐趣，“everybody，嗨起来！让我看到你们舞动的双手！”

    奚羽等人在一旁干着急，鲁贰忍不住轻声吐槽说，“晨哥这是被顾西起压榨惨了，然后触底反弹了吧。居然对着话筒自娱自乐。”还舞动双手呢，真当他自己在酒吧了？

    粗粗一算，他们这一群人真的很久没去酒吧了。以前乔晨有事没事就在酒吧里泡着，蹦蹦迪，喝喝酒，有妹子搭讪就和她们随便聊聊，大家一起玩骰子或者是真心话大冒险，一晚上很快就过去了。现在的乔晨，有事没事就在家里刷卷子。每晚都被几个人牢牢盯着学习。

    这么一对比，乔晨现在怎一个惨字了得！

    乔晨对着话筒还想喊，这时候管播音室的老师总算赶到，一下子把设备给关了。

    女播音员惴惴不安，“老师，我……对不起，我没反应过来。”

    老师很快说，“不关你的事。”说完，他转向乔晨，“乔晨是吧？对着话筒喊的时候很酷，不过该有的检讨少不了。”

    乔晨也不是第一次写检讨了，他一脸无所谓地说，“三千字检讨是吧？我知道了。”

    不得不说，刚才吼了几句，还骂了好几声“去你姑爷爷的”，他爽了。真的爽了。

    老师见他这副无所谓的样子，笑了一下，“不是三千字，是一万字。明天交给我。”

    乔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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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喊麦的时候确实很爽，晚上面对像小山一般的卷子的时候，还有一万字的检讨书时，乔晨萎了。

    他向姑奶奶告状，“姑奶奶，他假公济私！”哪有人这么刷试卷的？他是老黄牛吗？这是要活活的累死他啊！

    乔幼自然也看到了堆成小山一般的试卷，不过她觉得顾西起的做法没问题，她循循善诱道，“顾同志也是为了你好。侄孙乖啊，记得听顾同志的话。姑奶奶去给你切一点水果。”孩子需要棍棒教育，但也少不了甜枣。

    想要马儿跑，肯定得给马儿吃草。

    乔幼去厨房之后，乔晨幽幽地说，“你到底给我姑奶奶灌了什么迷魂汤。”居然让她这么向着这个姓顾的。

    顾西起挑了挑眉，“不是我给她灌迷魂汤，而是我们互相灌迷魂汤。”放在以前，他完全不敢想象自己有一天，会和乔晨两个人心情气和地待在一间屋子里。

    乔晨讨厌他，其实他也一直都看不上乔晨。

    曾经，他印象中的乔晨就是一个不学无术的二世祖。除了家世好一点，其他一无是处。

    乔晨留级的事情，是他故意的。

    打那一场架之前，他就已经决定去打职业了。为了回敬乔晨之前的无数次挑衅，给他一点印象深刻的教训，他特意送给乔晨的大“惊喜”就是留级。

    事实证明这个教训确实深刻。让乔晨记恨了他很久。而这，也是他一开始就预料到的。

    如果没有乔幼，他们之间的关系或许会变得越发势同水火，彼此敌视，彼此看不顺眼，永远都不会有心情气和地待在一起的那一天。也许有一天，他们的关系会恶劣到无法挽回的地步。

    但偏偏出现了一个乔幼。一切都变得不同。

    乔晨被这句话酸的鸡皮疙瘩都快起来了。互相灌迷魂汤什么的，这是在喂狗粮吧。

    他张嘴做了一个吐的姿势。

    顾西起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小辈要有小辈的样子，要尊老爱幼，孝敬长辈，别在长辈面前怪模怪样的，懂？”

    乔晨：……

    这还真是蹬鼻子上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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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得不说乔幼和顾西起的督促很到位，乔晨的成绩，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进步着。

    督促侄孙学习的同时，乔幼也没能忘记自己的学习任务。她好歹是做人姑奶奶的，总不能做的比侄孙差吧？

    所以时间就在这对祖孙的努力学习之下飞快流逝了。

    几个月后。乔晨高考，高考期间高一高二放假。乔幼和顾西起都去送考了。乔晨的父亲，爷爷倒是都没到现场。

    乔行旺表示很欣慰，“反正你也有长辈送你过去，爸爸就偷个懒了。”

    高考的时候正是六月。乔晨进考场之后，乔幼就和顾西起在学校附近等他出来。

    周围都是家长，他们这两张年轻的面孔，夹在一群中年人当中实在是过于显眼了。有个学生家长忍不住过来凑近乎，“你们是来陪家里的弟弟妹妹高考的吗？”

    乔幼摇摇头，“不是弟弟妹妹。”

    这位家长很热情，“那是什么？”

    乔幼抿唇笑了下，“家中小辈。”

    年纪轻轻但是辈分高的在这个年代也不算少见，家长随口问，“那你是做姑姑了吗？”

    乔幼双眼弯成月牙，“不是，是姑奶奶哦。”乔晨一直在学校里这么称呼她，因为奚羽，鲁贰，刘兴旺跟着一起这么叫，所以这个称呼在学校里并不惹眼，大家都以为只是他们之间亲昵的称呼罢了。

    家长脸上露出了惊讶的表情，既然这个是姑奶奶，那她边上那个男生……家长一脸打趣，“这位男生，你该不会是姑爷爷吧？”

    顾西起表现得落落大方，“是未来的姑爷爷。”

    之前乔大哥跟他进行了一场男人之间的谈话。大哥的意思是，他不反对他们两人接触，但是在乔幼成年之前，他们不能在一起。

    这也算是大哥对顾西起的一个小小考验。有个男人，苦苦地等待了乔幼足足五十年的光阴，所以，大哥想看看，顾西起是否也可以为乔幼等待。

    即便，两年在五十年面前并不算什么。但大哥依旧想看看，顾西起能做到什么程度。

    等家长离开之后，乔幼才鼓了鼓嘴，“顾同志，你怎么……”

    顾西起弯腰，眼底像是倒映着温柔的月色，“之前乔晨当着全校师生的面说的话你还记得吗？”

    乔幼很快就想起侄孙说的那句“去他姑爷爷的。”她点了点头，“记得啊。”

    顾西起勾了勾唇，“所以，被骂的这份苦，就让我来吃吧，我不怕苦。”

    乔幼故意说，“哪里会有不怕吃苦的人呢？”

    顾氏情话总算有了用武之地，“我就不怕。因为，有你就很甜。”

    姑奶奶心跳好像都漏了一拍。不过俗话说得好，输人不输阵，她扬起小脑袋，一脸傲娇地用小奶音点评道，“油腻！”

    -

    高考出成绩的那一天，艳阳高照。

    乔晨放假之后浪了好几天，每天该吃吃该喝喝该玩玩。像是个没事人一样。真等到出成绩那天，他也不由得有点紧张了。

    努力了那么久，被无良的未来姑爷爷逼着做了那么多张卷子，要是再考的不行，那不是说明他的智商有那么点问题？

    查分的时候，乔晨手有点抖，眼睛不敢看。

    顾西起嗤笑一声，“让你的姑爷爷来。”

    乔晨难得没有杠。他紧紧闭上眼，第一次有点不敢面对。

    顾西起帮他查了分数，看完之后，他说了一声，“可以，这分数可以上个不错的一本学校了。”

    乔晨忙睁开眼看自己的成绩。看到总分那一栏，他忍不住仰天长笑。虽说考不上清华北大之类的超级牛逼的高校，但能上一本，乔晨已经格外满意了。

    毕竟半年多以前，他还是个只能上专科的学渣。靠着半年的努力，能上个一本，他已经心满意足了。

    乔晨看着面前的分数，以及身边的顾西起，一时有些恍惚。

    他万万没想到，有一天，会是由死对头来给他查分数。而这个死对头，现在已经自称姑爷爷了。

    淦！

    人生如戏。

    谁能想到，他有一天会成为死对头的小辈呢？

    乔行旺对儿子的这个成绩也很满意，特意为他办了格外隆重体面的升学宴。他邀请了不少生意场上的伙伴。

    这一次，乔晨算是给他长脸了，连带着他脸上也有面子，到场的宾客很多。除了少数几个没有到场之外，大部分人都来到现场捧场。

    乔幼没有见到谢知青，心下倒是松了一口气。大家都开始了新的人生，这样很好。也希望他的余生，越来越好。

    -

    乔晨毕业之后，乔幼和顾西起马上就升入了高三。

    校园里少了熟悉的乔晨，奚羽，鲁贰，刘新往等人之后，姑奶奶一时也有点不习惯。

    上大学之后，乔晨住校了。奚羽和鲁贰最后疯狂努力学习，考上了三本，刘新往实在不是读书的料，最后上了专科。他们一群铁兄弟，就这么分道扬镳了。

    乔幼看着班上认认真真学习的脑袋，小奶音里带着几分怅然，“等到明年我们也该分道扬镳了。”

    郑甜橙，大汉同学，还有其他已经相处了一个学期的同学，等到高考结束，他们也都要各奔东西了。

    顾西起揉了揉她的脑袋，语气笃定，“我们不会分道扬镳。”

    耳朵格外尖的大汉同学听到这里，忍不住回过头来打趣，“乔幼同学，这个时候，你的霸总语录可以上了啊。”

    在这个时代待了这么久，乔幼也大概清楚霸总语录是什么了。她也知道自己当初闹出的笑话了。

    怪不得每次她用霸总语录的时候，周围人的反应都那么奇怪。

    最近她都没有怎么用霸总语录了。

    不过既然大汉同学这么说了，她自然会满足他的要求。

    不就是霸总语录吗！又不是没用过！

    姑奶奶微微挑起顾西起的下巴，“当然不可能分道扬镳，全天下的好东西都该属于我，包括你在内。所以，这辈子你都只能是我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