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由带着一身郁气回到公司,脑子里转过不少如何报复林景的念头。
最后, 他狠狠喝了一大口冰可乐, 终于抹着嘴冷静下来。
威胁最有用的时候, 永远是捏在手里的时候,一旦甩出去, 就再也回不来了。
所以视频不能随便爆, 为一个一看就是烂片的小电影, 不值得。
许由自省, 他发现自从签进嘉上, 隐隐迈入一线大门之后, 自己行事就总有些急躁。这样不好,他起身出门, 决定去找江云画,降降火。
江云画坐在办公室里, 也烦躁得很。
韩铎带走韩沐风后, 贾家的事就那样不明不白地结束了, 贾大成和江云画两个人一头雾水,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唯一知道内情的贾元勋,也答应了配合项一鸣的调查,没有轻举妄动。
江云画那天从一地狼藉中醒来, 只看到自己人死了一屋子,却没看到一个敌人。幸好, 她用来控制贾大成的本命蛊还在, 贾大成还算听她的话只要不是涉及儿子的事。
她一边处理同族的后事, 一边暗中查访幕后黑手。至于贾家的财产,只好放缓步调,徐徐图之。
调查时自然绕不过贾元勋,毕竟他是这件事里原本的受害人,最后非但没受一点伤害,还在贾大成公布遗嘱后,成了最大受益人。
调查贾元勋时,一个名字理所当然地摆在了她的眼前林景。
江云画发现,当初帮贾元勋摆脱枪击案和劫持案的人,就是林景。这件事之后,贾元勋直接把嘉映送给了他。后来在宴会上,更是全程和他形影不离,好像生怕丢了他就丢了小命似的。
她怀疑林景,然而调查结果显示,不管从哪方面看,他都只是个普通人。
他或许是普通人中的佼佼者,心机和城府都颇为深沉,手腕相当不凡。但这更能说明,他不可能是玄门中人,因为玄学家面对问题时,首先想到的解决方式绝对不是靠脑子、靠自己,而是靠占验、法术、风水。
正在她拿不定注意时,许由敲门走了进来。她便问道“听说你以前也是星藤的,和林景关系怎么样”
许由脚下一顿,心说怎么到哪都摆脱不了林景
他虽然歇了报复人的心思,还是忍不住添油加醋说了一番话,主要的中心思想是,林景对他如何羡慕嫉妒恨,如何背后使绊子。
说完,他绕过办公桌,走到江云画身边,附身捏了捏她的肩膀,以一种暧昧亲密的姿势与她调情。
江云画被服侍得很舒服,自然不介意满足一下自己的新宠。正好,她也要借机试探林景,看他到底是不是玄门中人。
他对许由说“你想对付他还不好办林景虽然洗白了其他丑闻,但演技差是摆在那里的,只要他一天还活跃在银幕上,就一天摆脱不了这个最大的丑闻。”
许由说“可他现在凭借一个高智商的人设,混得如日中天,演技差根本都不是黑点了,人粉丝自己都不介意。”
这就是最让人郁卒的地方了。
谁不知道林景演技差但是知道又怎样吐槽一顿,照粉不误。
粉圈奇观依然存在着,林景的黑粉和真粉默契非凡,竟然丧心病狂地秀出了同样的操作一边疯狂跪舔蒸煮的骚操作,一边疯狂吐槽蒸煮的演技。
一模一样的行径,偏偏划出泾渭分明的两拨人。真粉一边吐槽他演技,一边坚称自己是粉,黑粉一边跪舔他智商,一边坚称自己是黑。
最常见的两种言论是
“233我们爱豆的确演技不好啦,没觉得冒犯,因为他自己也放弃治疗的样子惹。但是他的闪光点在别的地方呀,是个浑身上下都洋溢着人格魅力的人呢。始于颜值、跪于智商、忠于人格。如果多了解一点,会发现他是那种真正值得去粉的人呀。”
“首先客观说一句脸精精的确有个好脑子,骚操作真的666,但是他除了智商和脸以外还剩什么当演员最重要的不是演技吗演技烂成那样,不是智商能弥补的。我们黑粉放话在这儿了,欢迎随时来打脸,最不怕的就是打脸。”
许由每次刷到这种言论,都觉得很崩溃。但是在当下娱乐圈的大环境里,靠脸走红的艺人那么多,演技差已经是常态了,并不能靠这个把林景怼死。
面对他的质疑,江云画只是摇摇头。她混迹娱乐圈这么多年,从台前到幕后,更清楚这个圈子走向了多么诡异的邪路。
“不可否认,林景是一个很有人格魅力的人,他的粉丝大部分都是靠这个吸来的。而且,经历上次的舆论暴动后,林景成功把大部分黑粉和颜粉转化成了真爱粉。”
“这些被人格魅力吸引的粉丝非常死忠,但仍然有办法把他们打散,而且,有两个办法。”
“第一个办法,是让林景的人品出现瑕疵。但这个我们不考虑。”江云画尚且不知林景是不是那天的幕后人,和他没仇,根本没必要下狠手对付他。
“第二个办法,是直接击溃他的人格魅力,让那些被他魅力吸引的粉丝,失望而去。”她继续说着,“具体来说,就是让他膨胀。”
许由正感叹姜还是老的辣,他竟有些听不明白,“这要怎么操作”
江云画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到落地窗前,望着楼下的车水马龙。
城市里夜灯已起,星星点点的灯光打在窗上,玻璃窗清晰映出她如画的容颜,仿佛那张美艳不可方物的脸上,瞬间落入万千星子。但许由完全知道,这美丽的画皮下,藏着一副怎样的蛇蝎心肠。
“当初,为了让舆论彻底热起来,嘉映借名侦探和我锤我自己的事件,一个劲为他炒作、造势。难道他们没意识到,林景本质上还是个什么作品都没有的流量明星难道他们不知道,炒作而来的热度,有多么假大空,有多虚吗”
“那场炒作直接导致焦宏文输了官司,但也把林景架在一个被火炙烤的高空。才不配位,他被捧得太高了,高到”
她伸手,轻轻托起,又猛地扣下,“高到只要再捧一下,那虚假的声势便再也支撑不住,轰然溃散,让他一头栽下,遭受剧烈反噬。”
许由震惊地说“捧杀”
他刚想叫好,又犹豫了,“万一弄巧成拙,反而帮他走得更高呢”
“不会的。”就算会也无所谓。
因为江云画的目的,根本不是帮许由对付林景,在确认林景的身份之前,她没必要对付他。
她是要给林景设一个无解的局,一个不用玄学手段,就绝对走不下去的死路。
纵观林景前事,解决问题靠的都是脑子。江云画人生近四十年,从来没见过有了玄学手段,还坚持靠脑子的傻子。但她不敢肯定林景是不是这样的傻子,所以她要把他的玄学手段逼出来。
她要给林景设这样一个局第一,从没演技的硬话题入手,恁他有再高手腕也奈何不了;第二,如果他还想继续混娱乐圈,就必须解决这一局,如果想解决这一局,就必须动用玄学手段;第三,她实力大跌,灵力损毁,不能直接对敌,只能迂回设局。
如果林景用玄学解决了这一局,他有九成可能是那天的敌人。如果解决不了是死是活就不关她事了。
江云画虽然有了大致计划,但并不着急实施,她还需要做一个前期的铺垫。
接下来的两个月,倒计时剧组一直在进行筹备工作。影棚和设备早已经准备好,放在那里每一天都是资金损失,但林景没急着开拍。
团队里大部分是半吊子,凭那种生涩的技术很难真正把电影拍好,所以他雇佣了圈里最厉害的一拨人来带他们。录音、灯光、摄像、服化道每个小组都进行了为期两个月的培训,需要培训的内容不仅是专业知识,还有如何完成调度、如何高效率合作等等。
剧组最后定下了四名导演,正导演是林景和张三,副导演是陈武安、以及这部电影的原导演王肃。王肃的专业其实是表演,他是一个二流电影学院的表演系教师,很会调教演员,但不太会拍戏。
选角工作是在头一个月里完成的,按照林景的想法,选出的演员基本是电影学院的新人。不过,苏喻言他们答应来电影里客串,也算稍微给演员名单加了点筹码。
选角完成后,林景离开剧组一趟,去录制了两期表演之旅。
这两期节目,是表演之旅第三季的最后两期,他只是过去露了个脸,简单做个铺垫。
等到电影的医院戏拍摄完成,他的手术也恢复得差不多,可以出院的时候,表演之旅第四季也差不多开拍了。到时候一边录真人秀,一边拍电影的其他部分,按照剧组的时间规划,刚好赶在明年的金幕奖之前上映。
虽然林景对金幕奖不太信任,可是除他之外的所有人,都已经开始幻想到时如何包揽奖项了。
录完两期真人秀回来时,剧组的培训工作还没完成。
林景就是在这个时间进行手术的。
张三拎着一台摄像机,沉默着拍下了他手术的前前后后,拍他的活动,也拍他的精神状态。这不是正式拍摄,只是为了收集素材,找一找灵感。
他震惊地发现,镜头里的林景,和剧本里勾勒出的阿京,竟然产生了那么高的重合。他们是如此相像,以至于这些画面稍作处理,就完全可以运用到电影里。
林景手术前后,这部戏的所有演员,都陪在他身边,看他的活动和状态。这是剧组筹备的最后一项工作。
整个过程,给他们带来了难以言喻的体验。
这群演员年龄有大有小,大的基本是剧组自带的病人,小的基本是还没毕业的学生,全都是新人。
剧组开始筹备之前,他们对这部戏根本没有信心。大龄演员只想坚持拍完,完成自己的梦想,学生演员只想抓住机会,积累一点经验。
可是拿到剧本后,就像张三、陈武安、原导演王肃、原编剧和新来的两名编剧一样,这群演员同样深深地震惊了。
他们没想到,电影剧本还可以这么写,他们没想到,一部电影还可以这么拍。
然而震惊过后,更大的怀疑接踵而至这么难的电影,真的能拍成吗
太难了,都不用如何细想如何赘述,所有人看懂剧本的那一刻,都知道这部电影有多难拍。
第一道难关是剧本,翻越成功后,后面还跟随那么多考验。它考验导演如何衔接镜头、如何表达深意、如何安排笑点和细节它考验演员如何将真实的辛酸装入一幕幕荒诞的喜剧,让人第一遍观看时流畅自然,第二遍才从每一个神态动作中细思深意它考验灯光布景摄像道具如何跟随导演安排,做出最合理的调度它更考验后期制作如何更精准地切换场景,如何安排流畅的转换,如何通过剪辑将剧本的巧思、导演的表达发挥到极致
和难度形成鲜明对比的,是整个剧组的半吊子水平导演一个演员出身,一个只会拍文艺片,副导演一个综艺节目出身,一个表演教师出身,主角的演技到底怎样没人知道,演员全是一群新人,编剧名声不显,团队经验过少
一想到那种难度,他们都恨不得立刻放弃算了。再精巧的构思,如果制造工艺拙劣,成品照样是垃圾。每个人都害怕,这部戏拍到最后的结局是,弄巧成拙。
但林景没有放弃,整个前期筹备工作,无一不在告诉这群人,他绝对不会放弃。
找专家带半吊子团队,他让大家看到了他的认真;拜访每个病房,他让大家看到了他的态度;公布自己的病情,让演员和他一起体验绝症病人的生活他在带领大家入戏。
不是演员,是整个剧组。他在一步一步地,带领整个剧组入戏。
他在一点一点地做这部作品,这部几乎不可能做好的作品。
这种安静、绵长的筹备工作,竟然一点点唤醒了大家内心的热血,竟然把某种年少时就不再有的中二劲头唤了出来。所有人保持着既冷静又亢奋的状态,所有人都清晰感觉到他们正在做梦,正在做一个想也不敢想的梦。
剧组开机没几天,一个意想不到的人上门探班了。
林景看到他,还有些惊讶,“你不去拍戏,跑我这儿刺探敌情”
韩铎非常委屈“你生病的事怎么不告诉我要不是贾元勋说漏了嘴,是不是等你死的时候才让我知道”
林景说“你咒我呢我没事,死不了。”
韩铎实在不敢信他,他都从贾元勋那里看过病历了。
他不知道怎么描述那种感觉,就是在看到的一瞬间,脑海中浮现林景的笑颜,心里突然密密麻麻地疼。
越想越心疼,最后都疼慌了,非得翘掉拍摄,赶过来见人一面不可。
见着的那一刻,更是五味杂陈。
第一眼,踏实了。
第二眼,他终于意识到,这是再也踏实不下来了。
“我才不信你呢。”他复杂地说。
林景觉得他委屈得像条小狗,还挺可爱的,遂摸摸他的狗头,说“行了,我刚做完手术,丁点事儿都没有,马上就病好了。谢谢你来看我啊,不过我还拍戏呢。”
“你几点拍完,我等你啊。”
“不用,你快回去吧。”林景说,“你的戏不拍吗咱们改天再聊。”
“哦。”韩铎也不说同意拒绝。
林景听那边一招呼,理了理病号服就走了。
韩铎就一揣手,往下一蹲,跟个大街边休息的农民工似的,杵在那儿不动了。他心说不就是等吗,两点三点我也等得起。
他来得低调,只是偷偷给林景打了个电话叫他出来,也没通知其他人。乃至于来来回回路过的,都没发现,地上这根蘑菇竟是韩铎。
没等到两三点,林景晚上七点就下戏了,导演开始招呼其他演员的戏。
他走到门口,发现韩铎席地坐在那里,揣手朝里张望着。
“你真没走”他惊讶道。
“我说了等你啊。”韩铎麻溜儿站起来,然后就是一声,“哎呦喂”
“”林景说,“腿麻了”
韩铎委屈巴巴地点点头,“你现在去哪啊。”
“我病房在楼上。”林景只好叹口气,去搀扶他,把他肩膀搭到自己肩上。
韩铎不敢把全身都压在他身上,但总是不由自主地和他贴近。
每当林景不动声色地移开,他的身子就自动贴过去了,导致两人的路越走越偏。
他小心地从头发缝里看林景的神情,准备只要他一开口质问,就立刻撤身,说辞他都想好了,“不关我事,是我的腰它自己靠过去的”
然而林景好似没意识到这事,直到两人都快撞到墙上了,他才无奈地说“你是小孩子啊,走路这么不稳当。”
于是韩铎赖在他身上,上电梯、下电梯、进病房林景一把把他掼在床上。
那一瞬间,韩铎诡异地产生了一种和人开房,被人扔上床的刺激感呸呸呸,要扔也是他扔林景啊啊呸扔什么扔满脑子黄色废料
林景坐下卸了妆,他本身就刚做完手术,肤色苍白,脸上的妆不厚。
卸妆之后,又熟门熟路地赋上一片面膜。
全程没搭理韩铎。
韩铎从床上坐起来,又有了一种晚上临睡前,老公坐看老婆洗漱梳妆的诡异既视感
他站起来,绕到林景前面,从镜子里看了看他的脸,伸手去抚他的面膜。
他的手落在了林景脸上,后者不明所以地仰头看他。韩铎干咳一声,张开手指头扯了扯林景腮帮子。
林景被扯咧了嘴,说“里按森莫”
韩铎大汗,“没什么没什么,你面膜皱了。”
“我面膜揍了又不四我脸揍了里撒手”
韩铎急忙撒手,隔着面膜也看不出有没有扯出红印子,只好拿掌心揉了揉那个地方。
火热的手覆盖上来,隔着一层面膜,依然能感受到柔软的掌心和明晰的骨节。林景心里一颤,没说话。
韩铎揉了半天,才发现自己整个手掌都在对方脸上,他尴尬地补救道“那什么,你怎么贴的面膜,怎么哪哪都有气泡”
等到气泡挤无可挤,他才艰难地把手收回来,擦干上面的面膜液。
林景默默地站起来,远离他,坐到床上,说“你到底是来干嘛的”
这话不说还好,一说,韩铎又想起他的病,飞扬的心情骤然落了下来。
“今天贾元勋和老项见面,我去了,问起你的电影,他不小心把你的病说漏了。”
林景刚想说你放心我绝对死不了,突然想起来,如果自己不死,死的就是韩铎他沉默了。
韩铎还以为他不愿意回答,顿时心里跟针扎似的,急忙绕开这个话题,拿起手机说“咳我们来合个影吧,俩剧组粉丝撕逼都快撕成疯魔了,合个影安抚安抚他们。”
“撕逼你确定”林景说,“不是公认的星藤碾压嘉映吗”
“”韩铎觉得自己逻辑都死光了,划拉着热搜没话找话,“哎你看,你又上热搜了。”
林景拿过手机,他的名字不靠前,排在十多位,“林景下颌骨”。
韩铎点进去,念道“林景的下颌骨真是人间瑰宝啊这什么鬼这不是你们团队买的热搜吧”
“不是。”林景说,“这几个月从额头到鼻子侧脸下颌骨,已经上遍了,就差说我头发丝也如此美丽脱俗了。”
“这样。”韩铎皱了皱眉,“是想把你炒糊啊,谁跟你这么大仇”
“不知道。无所谓。等他出招吧。”林景说,“我手术刚拆了线,心平气和,懒得计较。”
“我去查。”韩铎说完,又问,“你刚拆了线,就直接拍戏这样对身体不好。”
“也不是刚拆,疤都长好了。”林景在床上躺平,舒服地叹了口气,“如果整天没事做,我会闲死的。”
“能让我看看你伤口吗”韩铎犹豫了一下,说,“你现在活动量不小,很容易出事的。我有经验,我给你看看。”
林景躺在床上,没说话。
韩铎坐在床侧,迟疑好半天,才慢吞吞地伸出手,掀开他的上衣。
一条狰狞的蜈蚣,直接展现在韩铎眼前,让他心里一颤。他是受过伤的人,知道那有多疼,更何况林景要忍受的不光是刀口痛,还有病痛。
他抬头看了看,林景已经闭上眼睛,不知在想些什么。他慢慢抚上疤痕旁边的皮肤,轻轻给他捋了几下。他知道刚长好的疤痕会痛痒难忍,这种手法能让人舒服一些。
然而,按着按着,韩铎心里就有点变味他对吃鸡战友暗道一声抱歉,草草收拾着满脑子的黄色废料突然,他眼神下盯,整个人僵住。
林景本来正闭着眼睛胡思乱想,发现那只手停了,他睁开眼,韩铎正用一种一言难尽的目光,看着他的下半身。
林景
他意识到发生了什么,急忙坐起身来。
韩铎“”
林景“”
韩铎的眼睛里,摆着一句震惊的质问只是按个摩而已,你怎么就硬了
林景气得一巴掌盖在他脸上。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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