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阿尔忒弥斯听着托尼那像是送瘟神一样的语气, 不由得哑然失笑。不过他多少也可以理解一些托尼的想法，只好“嗯嗯啊啊”的应付他：“好的好的，知道了，这就, 这就。”
而在阿尔忒弥斯这样说着的时候, 那监控视频也在他的面前播放了起来。
那是一个阳光明媚的下午, 从监控视频里面可以清楚的看见提亚马特原本坐在沙发上面搭着托尼给她买回来的积木——这还真的给当成小孩子养了。
就在这个时候, 原本一直都低着头的提亚马特像是突然察觉到了什么一样的，抬起头来朝着某个方向望了过去。
从监控的录像当中可以看见, 在提亚马特的目光落到的地方实际上什么都没有；但是玩.偶大小的团子那一双玫瑰色的、十字交叉的瞳孔微微的转动了起来, 包括耳朵尖也稍微的抖了抖，就像是在注视和聆听着什么人类所没有办法感受到的东西一样。
然后, 在这样的情况持续了接近五分钟之后，提亚马特那纤长的睫毛稍微的眨动了一下, 随后敛了下去, 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不, 不对。
阿尔忒弥斯眉头微皱。
还是有什么发生了的。
因为——
提亚马特伸出手来，将自己之前辛辛苦苦、好不容易就要搭建完成的积木一把推到，眼神近乎是冷漠的注视着那些玩具骤然的崩毁。
阿尔忒弥斯尝试着调整了一下监控录像的角度, 在人工智能的帮助下，阿尔忒弥斯用俯视的角度看见了提亚马特的眼睛。
冰冷的、冷漠的、不带有丝毫的感情.色彩的——
不，这样说似乎也并不对。
因为在那一双好看的玫瑰色双眸当中，还是有着其他的情绪的。
那是名为仇恨和怨憎的情绪，密布了提亚马特的双瞳, 甚至是让那一双原本应该是清澈透亮的、惹人怜爱的水润双眸当中都因此而染上了某些浓郁而又阴沉的色彩。
提亚马特站了起来，朝着窗户走了过去。
因为这并不是什么异常的举动，所以监控也好，还是人工智能管家也好，都没有将这件事情当做是一回事——自然也就没有将其上报给托尼。
然而就是这样的一点点的不以为然，才是牵扯出来了大麻烦。
只见提亚马特来到了窗前，随后伸出手来。
她看上去并没有任何的、像是要打开窗户的意愿，而仅仅只是将自己的手贴在了窗玻璃上面，一点一点的丈量着什么。
在那一双玫瑰色的十字瞳孔当中，翻涌着某种意味不明的、可怕的情绪。
在提亚马特这样的动作持续了几分钟之后，在原地白光一闪，下一秒便是复仇者大厦里面响起来的刺耳的警报声。
“怎么了怎么了？”
从监控录像当中可以看见，托尼穿着工装，从某一间实验室里面跑了出来。
在一片的混乱当中，能够听见贾维斯对着托尼道：“我很抱歉，Sir，但是……”
“提亚马特小姐，不见了。”
有一说一，托尼那一刻的表情看上去十分的有意思。
****
“这就是她失踪那一天发生过的、能够被记录下来的所有事情。”
托尼皱着眉，至今毒没有办法理解为什么原本还待的好好的提亚马特会突然来一场所谓的说走就走的不辞而别，弄得他现在都不知道应该怎么去和阿尔忒弥斯交谈。
“嗯，我明白了。谢谢你，托尼。”
但是让托尼感到惊讶的是，在看完了全过程之后，阿尔忒弥斯并没有像是他所以为的那样怪罪于他。正好相反，对方甚至是在同他道谢。
这对于托尼来说，便是一件十分稀奇的事情了，甚至于这根本就算是托尼完全没有想过的操作。
“甜心，你不怪我？”
托尼睁大了眼睛问。
面对着托尼的这个问题，阿尔忒弥斯也觉得有些迷惑不解：“我为什么要怪你？”
他看了看托尼，了然的笑了起来，像是明白了对方究竟在想什么。
“这并不是你的问题，托尼。”神明的声音里面难得的褪.去了清冷，带上了些许的温和，“你没有做错任何的事情。”
“无论从什么角度去看，这毫无疑问都是提亚马特自己选择了离开。甚至应该是由我来向你道歉才对，我和提亚马特实际上，应该是给你添了麻烦的。”
托尼定定的看了阿尔忒弥斯一会儿，突然开口询问：“你这家伙是圣人么？”
“……什么？”
阿尔忒弥斯愣了一下，有些没有能够明白过来，托尼的这一番话究竟都是什么意思。
但是只消得片刻之后，阿尔忒弥斯便反应了过来，随即不由的哑然失笑。
“并不是那样的，托尼。”
阿尔忒弥斯说。
“我只是觉得，这并不是你应该包揽在自己身上、去怪罪于自己的事情。”
托尼就叹了一口气，看上去是有些苦恼的样子。
“同样都是神明，为什么就可以拥有着这样的天壤之别呢……”
他嘀嘀咕咕，显然是联想到了不靠谱的北欧神明x1，与爱搞事的北欧神明x2.
托尼甚至想要call索尔和洛基来观摩一下。
看看！看看！这才是神明该有的素养！你们两个根本就是假的神明吧！
“你现在可以找到提亚马特去了哪里吗？”
托尼随口一问，实际上并不是太指望阿尔忒弥斯真的可以找到提亚马特的踪迹。
谁知道阿尔忒弥斯却是满口的应了下来。
“可以啊。”
眼看着托尼突然激动，阿尔忒弥斯便补充了一句：“不过准确一些来说的话，还有一些小问题……”
他用手指卷了卷自己的发梢，看上去是有些苦恼的模样。
“原本的话，我应该是可以直接感应到提亚马特的具体位置才对的。”
毕竟在提亚马特的身上，还残留着阿尔忒弥斯的宝具“诸神的黄昏”的作用效果，仅仅只是凭借着这一点，阿尔忒弥斯都可以轻而易举的定位到提亚马特。
可是现在不同了。
也不知道提亚马特的身边究竟都发生了一些什么意外……总而言之，阿尔忒弥斯如今只能够对于提亚马特的所在之处判断出来一个大致的方位，而没有办法精准到具体的坐标。
阿尔忒弥斯猜想，或许是因为在提亚马特的身边，有什么人使用了些许的手段，导致了提亚马特身边的空间坐标被懵逼又或者是出现了偏差，以至于没有办法准确的定位。
阿尔忒弥斯几乎是下意识的屈起自己的手指来，敲了敲他面前的桌子。
如果是这样的话……
那么便说明，提亚马特的离开与失踪，全部都是有预谋的。有人探知到了提亚马特的相关的诸多线索，并且想要以此来对他做些什么。
牵制也好、算计也好，亦或者是某种桎梏也好……总而言之，这样的事情已经是确实的发生了。
如今阿尔忒弥斯所能够做的事情，除了暴力破局之外便别无他法。
不过好在，这原本也是阿尔忒弥斯所擅长的事情。
“请给我一份地图。”
阿尔忒弥斯对托尼道。
“我要用来确认如今提亚马特的位置。”
“没问题。”
托尼一边吩咐贾维斯将阿尔忒弥斯想要的东西给他投影出来，一边还是没有办法忍耐住自己的好奇心，开口询问。
“但是我记得你不是可以随着自己的心念而随意的去往任意的你想要去的地方，而无视这当中的阻拦么？为什么不可以直接传送到提亚马特的身边去？”
“这次的事情有些不太对劲。”
阿尔忒弥斯随口应道。
“所以，我并不打算堂而皇之的出现在那些暗中谋划之人的面前。”
阿尔忒弥斯微微的笑了一下。
“毕竟，既然他们都可以在暗处的话，那么没有理由我不能够在暗处，不是吗？”
托尼眨了眨他那一双焦糖色的大眼睛，觉得自己恍然之间像是明白了一些什么。
“你是想……”
“对。”
阿尔忒弥斯道。
“我打算隐瞒身份和力量，以人类的手段和方式接近提亚马特的所在之地。”
然后给那些不知天高地厚的暗中作乱的家伙一个教训。
“而且……提亚马特对我的气息十分的熟悉，如果被她提前感知到了我的到来，那可就不好了。”
托尼接受了阿尔忒弥斯这样的说辞，但是仍旧是对于他要如何伪装成人类这件事情抱有疑虑。
因为阿尔忒弥斯无论从哪一个角度看上去——他的浑身上下，从脚趾头到每一根头发丝 ，都与人类这个种族相去甚远。
他是天授的神明。
但是阿尔忒弥斯看上去对此却是胸有成竹的模样。
“说起来这个的话……”
“我也是有过，别的存在形式的啊。”
在阿尔忒弥斯这样说的同时，托尼发现他原本银色的长发从发梢开始，一点一点的染上了鸦黑色，那一双眼瞳也变作了熠熠的金。
托尼十分惊讶的发现，这个模样的阿尔忒弥斯身上，属于神明的那一种浓厚的非人感居然当真是淡去了，虽然力量依旧存在，但事实现在的感觉最多只是一个力量强大了一些的变种人而已。
阿尔忒弥斯伸出手来，手指在全息投影出来的地图上面滑动了片刻，停了下来。
“在这个地方……这儿是哪里，托尼？”
托尼的目光落在阿尔忒弥斯指的那一座城市上面，顿时就神情古怪。
“那里是……”他轻声的道。
“哥谭。”
阿尔忒弥斯：“……嗯？你说什么？”
为什么是哥谭！
作者有话要说：没有人猜对呢……继续猜吧。
其实应该还挺好猜的才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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