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饭是一碗香气喷喷的小馄饨, 猪肉玉米馅的。
作为爱吃肉的顾炀,这本该是他特别喜欢的早饭,但今早顾炀却吃得不是那么开心。
比起香喷喷的小馄饨, 顾炀似乎对碗里的汤和青菜更感兴趣,一口一口把碗里的菜都给挑着吃了。
眼看着碗里没有青菜了,顾炀沮丧的挠了挠头顶的兔耳朵,一筷子青菜就被放进了他的碗里。
樊渊将他碗里的青菜全都挑了出来,夹到顾炀的碗里。
“以前你不爱吃菜, 现在倒是反过来了。”
顾炀眼看着樊渊筷子落下,离开时筷子上还挂着一片青菜, 他心急的抬头就咬过去, 直接咬住了樊渊的筷子。
樊渊看着顾炀舌头卷走那片青菜,什么都没说,自然的收回手,继续用被顾炀咬过的筷子吃饭。
顾炀没想那么多,把碗里的青菜用勺子连带着清淡的馄饨汤一起吃进了肚子里, 碗里一个个饱满肚圆的小馄饨是一个都没碰。
吃完青菜,顾炀把自己的碗往樊渊那里推了推,直接推到樊渊的碗边,两个碗边撞击, 发出清脆的声响。
樊渊抬眸看了顾炀一眼
“我这里没有菜了。”
顾炀摇摇头, 指着碗里的小馄饨说
“里面的小馄饨, 都给你, 你是我的新娘, 都给你的。”
樊渊也没嫌弃,直接将里面的小馄饨倒进自己的碗里。
“你倒是会做人情,自己不吃的给我。”
顾炀赶紧摇头,一脸认真
“你是我的新娘我要照顾你”
说着顾炀就站起来把空碗拿去厨房洗,还把家里的地扫了一遍,别提多殷勤了。
樊渊边看顾炀折腾,边慢悠悠的吃早饭。
吃完早饭,他走上楼梯,打算去书房学习,临走时拉了下顾炀身上松垮的睡裙,睡裙后面破了一个洞,挤出来一个白白绒绒的兔尾巴。
“你现在还需要穿裙子吗”
顾炀缓缓眨了下眼睛,脸颊慢慢升上了薄红,他低头,两只软趴趴的兔耳朵垂下来,白绒绒的毛毛挡住了脸上的红晕。
“不用了”
樊渊松手,往楼梯上走。
“去换衣服,换好来书房学习。”
顾炀点点头,都没敢抬头与樊渊对视。
直到樊渊的身影从楼梯转角消失,顾炀才抬脚踢了踢腿,心里莫名有点奇怪的烦躁,半响才走上楼,不过并没有直接去书房,而是回卧室。
卧室里的窗帘已经被樊渊打开了,窗外的晨光照进来,整个卧室内都亮堂堂的,温暖又明媚。
顾炀却不喜欢这样的明亮,他关上门立刻上前把窗帘给重新拉上了,光光拉上还不算完,他非常认真的检查两片窗帘中间的缝隙,确保没有一丝光亮透过缝隙钻进来才罢休。
看着重新变得暗沉沉的卧室,顾炀心里终于有了点高兴,双腿微弯,不自觉的原地蹦跶了两下,蹦跶完又十分唾弃的揪了把自己的兔耳朵,揪完兔耳朵没忍住又蹦跶了一下。
最后顾炀放弃了,他算是发现了,这个兔子的习性,他是一时半会儿都改不了了。
打开衣柜,顾炀把挂着的几条裙子拨到一边,他终于不用再穿裙子啦
找出久违的衬衫穿上,等到要换内裤、穿裤子的时候就犯了难。
顾炀一手举着一条画着小太阳的卡通内裤,一手举着一条宽松的家居裤,视线在两边来回移动。
他现在又长尾巴了,虽然没有狼尾巴那么长,可到底还是个尾巴,难道他又要开始在裤子后面剪洞吗
顾炀站在原地想了一会儿,又伸手往后抓了两把自己短短的兔尾巴,最后犹豫着,直接往腿上套内裤,并没有在上面先剪出来一个洞洞。
内裤一路往上提,最后后面的边缘卡在尾巴根儿处,倒也算是穿上了,就是因为卡着一条尾巴,中间有点往下。
顾炀伸手往后摸了摸,觉得还可以,就是后腰的裤线那里有点往下,到时候衬衫往下拽一拽,就可以彻底挡住,这样就不用在裤子上剪洞洞了
说到做到,顾炀把居家裤也穿上了,后面的裤腰处卡在短尾巴下面,上面衬衫一套,往下拽拽,刚好把短尾巴给挡住了。
穿好衣服,顾炀觉得自己有点聪明,得意洋洋的往门口走,手刚握上门把手,又有点犹豫。
他回头看了下昏暗的卧室,视线从宽敞的大床一路飘到大床旁边的地上。
地上的厚地毯已经被樊渊重新铺上了,床头柜和衣柜挤着,那一块的空间并不大,但却看起来很有安全感。
顾炀的手又慢慢从门把手上滑了下去,他好想给自己搭个窝啊。
这种想法越来越强烈,一进到顾炀的脑海里,就再也摘不掉了。
终于,顾炀离开了门口,走到了床边的位置,他踩了踩地上厚实的地毯,转身把床上的被子给拖下来放到地上铺着。
铺完又把两个人的枕头给拿下来扔在上面,扔完了枕头,顾炀凑到樊渊的枕头上面嗅了嗅,抬手又把自己的枕头给重新扔回到床上,顾炀跪坐在地上,捧着樊渊的枕头开心的蹭了蹭,这才把枕头重新放在被子上摆好。
但光光铺个被子,放个枕头,这个窝看起来也太寒酸了。
顾炀身后短短的兔尾巴轻轻晃动着,紧接着他打开了旁边的衣柜。
他打开的不是自己的那一边,而是樊渊的那一边。
顾炀红通通的眼睛里面全是兴奋,视线在樊渊清一色深颜色的衣服上看了一圈,也不挑剔,从左边开始,一件一件的拿下来扔在铺在地上的被子上。
直到樊渊的衣柜几乎空了,顾炀才满意的重新合上衣柜的门。
此时顾炀搭在地上的窝终于不“寒酸”了,上面堆满了樊渊的衣服,顾炀躺在上面,把樊渊的衣服拢到身边,拢成一座小山,整个人钻进去,舒舒服服的蜷缩着。
这里面全是他熟悉的、属于樊渊的味道,顾炀心里莫名其妙的烦躁慢慢少了许多。
他躺在里面闭着眼睛很快就犯了困,把樊渊让他去书房的话也忘到了脑后,缩在樊渊的衣服里,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樊渊在书房做完了半套题,也不见顾炀来书房。
他放下笔,起身从书架上抽出那本黑色、厚重的笔记本,重新回到了书桌后面。
翻开笔记本其中一页,上面记录着顾炀这些时日的变化。
樊渊提笔,重新把魔镜后面的问号划掉,写上了白雪公主四个字。
末了又加上了狼、傻兔子这几个字。
写完这些,樊渊重新将笔记本堂而皇之的摆回到书架上。
他突然有点期待,如果顾炀哪天看到了这个本子上写的一切,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樊渊放完笔记本,并没有回到书桌后面继续写题,而是打开书房的门,径直走向卧室。
他站在卧室门口侧耳倾听,里面一片安静。
樊渊轻轻推开卧室门,就发现卧室里的窗帘又被拉上了,现在卧室里的光线很暗,大床上空空荡荡,顾炀并没有躺在床上。
视线一转,樊渊就看到了窝在床边地上的顾炀,以及顾炀身边散落着的衣服,全是他的衣服。
顾炀此时已经睡着了,两只毛绒绒、软趴趴的洁白兔耳朵贴在红扑扑的脸颊边,身后卡在裤子边缘的兔尾巴时不时的晃动两下。
因为顾炀的姿势是蜷缩着的,他背对着门,姿势的原因导致衬衫下摆根本遮不到尾巴那里,被尾巴卡着的裤子将周边的皮肤暴露出来,对着樊渊的方向,一览无余。
樊渊的视线落到了顾炀的尾巴周围,又淡淡的移开。
他走上前,蹲在顾炀面前,轻轻撩起顾炀的一只兔耳朵,一手撑在顾炀旁边,弯下腰,在顾炀耳边轻轻说
“小兔子乖乖,把门开开”
顾炀正做着美梦呢,梦里他依偎在樊渊怀里,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别提多开心了,睡得正香时,敏感的耳边突然吹来一道热气,紧接着听到熟悉的声音。
他下意识的回答“不开,只给樊渊开。”
樊渊看着身边蜷缩着毫无防备的傻兔子,放下他的耳朵,干脆挤着他躺在了他的旁边。
随着樊渊躺下来后,顾炀像是察觉到了什么,立刻松开了怀里的衣服,转身往樊渊怀里挤着,边挤着边含糊的叫着
“新娘我的新娘来啦”
樊渊手臂抬高,看着顾炀主动挤进他的怀里,在顾炀找好位置后,才慢慢放下手臂。
“傻兔子,到底谁是新娘”
顾炀还睡着呢,哪里会清楚的回答樊渊的问题,樊渊的手搭在了顾炀的后背上,一下又一下的轻拍着,没拍两下,顾炀就开始抖,后腰挺直,整个人从蜷缩着的姿势慢慢伸展开,露在外面的皮肤也渐渐染上了薄红,就像一朵花苞慢慢在樊渊的面前绽放。
樊渊看着顾炀奇怪的行为,拍着他后背的手停了下来。
没有人拍后背了,顾炀立刻不乐意了,双手乱挥着,眼睛也慢慢睁开一点,有了要醒来的趋势。
“樊渊”
顾炀总是这样,每次眼睛还没睁开呢,就先开始找着樊渊。
樊渊伸手,让顾炀乱挥的手落到了他的手心。
顾炀一抓住樊渊的手,立刻不乱叫了,刚睁开一点的眼睛也重新闭上了,整个人又往樊渊怀里挤,挤到两个人都紧紧贴着才罢休。
樊渊一只手被顾炀抱在怀里挤着,另一只手又重新搭在了顾炀的后背上,重新拍打起来。
这个姿势说不上好受,被顾炀抱在怀里的手臂因为血液不流通渐渐有点发麻,可樊渊硬是许久没动。
随着樊渊轻轻的拍打着顾炀的后背,顾炀又开始抖,拍一下就要轻轻抖一下,嘴唇紧抿着,眉头也跟着微皱,也不知道他到底是舒服还是害怕,真得像极了兔子敏感胆小的性子。
樊渊本来没有当回事,只以为顾炀睡得舒服,在那里撒娇呢,于是拍着顾炀后背的手没有停。
卧室里一时只有顾炀睡着后轻微的呼吸声,突然窗外响起巨大的烟花爆炸开的声音。
附近不知道是谁家已经开始放烟花了,临近过年,大白天的就开始玩闹起来。
樊渊拍打顾炀后背的手一僵,白天的烟花绽放在天空中几乎要看不见,随着烟花的炸开,有什么东西在两个人之间也炸开了。
随着樊渊拍打后背而微微抖着的顾炀终于不抖了,他还抱着樊渊的另一只手臂,此时有点清醒了,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声音是从未有过的腻、腻到樊渊的耳朵有点痒。
顾炀仰头,微微睁开眼睛,只看到樊渊的下巴。
“樊渊,你怎么尿床了”
樊渊一时没有回答,顾炀抬手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把糊在脸上的兔耳朵巴拉开,松开樊渊的手臂,撑着被子坐起来,刚坐起来动一动,身体也僵了。
本来还有点迷糊的顾炀,一下子就清醒了,他转头,僵硬的看向还躺在被子上的樊渊。
樊渊一双黑眸静静的看着他,里面没有任何光影,完全猜不出樊渊在想什么。
许久,樊渊突然说
“顾炀,是你尿床了。”
下一刻,樊渊也坐了起来,一手伸到顾炀身后,顺着故意短短的兔尾巴根儿转了一圈,也不去掐他的尾巴,而是用指尖探入居家裤的松紧带边,勾着松紧带往上提了一下,又立刻松开手。
一松手,松紧带立刻弹回到皮肤上,发出清脆的声响,顾炀跟着疼的眯了眯眼睛。
但是他现在做了错事,疼也不敢动,只是慢慢把双腿蜷缩起来,头都不敢抬。
樊渊收回手,靠近顾炀,将他挡在脸上的两只软趴趴的兔耳朵拨开,露出顾炀红通通的眼睛。
那双眼睛里现在满是惊慌、不敢置信和羞涩。
樊渊指尖捏着顾炀兔耳朵的尖尖,一边冲着兔耳朵轻声说
“顾炀,是不是我把你喂得营养太好了”
顾炀把脸藏进了臂弯里,不敢说话,任由樊渊捏他的兔耳朵。
兔耳朵内层没有白毛毛,皮肤特别嫩,被樊渊指尖搓过,立刻就红了。
逗够了顾炀,樊渊才轻轻弹了下顾炀的脑袋。
“起来,去洗澡换裤子。”
说着为了防止顾炀尴尬,樊渊先站了起来,走出卧室。
直到走到明亮的走廊里,樊渊裤腿上一片湿印子才暴露出来,遇到空气变得冰凉一片贴在了腿上,随着走动彰显着自己的存在感。
顾炀还蜷缩在被子上,等听不见樊渊的脚步声了,才像只受惊的兔子一样跳了起来,三步并两步的奔进了浴室。
浴室里很快响起了水声,顾炀站在凉水底上,裤子被他脱下来扔在一旁,手里正拿着内裤使劲的搓着,面上满是羞窘和惊慌。
顾炀浑身的薄红就算在凉水冲刷下也许久没有消退,他搓完内裤扔在一边,又去搓家居裤。
要不是为了不想在裤子后面剪洞,裤子穿得歪歪斜斜的,也不至于让他那么尴尬,家居裤都跟着遭了殃。
顾炀在卧室的浴室里疯狂搓裤子,樊渊也在一楼的浴室里,不过并没有在搓裤子,也并没有洗澡。
他手上拎着自己的裤子,正看着上面的湿印子。
静静的看了许久,樊渊才甩手将裤子扔在一边,打开了和顾炀一样的冷水开始冲洗。
水声很大,掩盖住了樊渊的一声轻叹。
“顾炀啊。”
顾炀洗完裤子,羞愤的出来把他所有的裤子后面都剪了一个洞,因为情绪激动,洞是越剪越大,越剪越歪,他自己正在气头上,也没注意。
剪好洞,顾炀套上裤子,转手把自己的短尾巴掏出来,紧接着又有点垂头丧气,脑袋低下去,软趴趴的耳朵贴在脸颊上。
顾炀抬腿狠狠踩了下地板,肩膀也跟着耸了下去。
“好丢脸”
“太丢脸了”
他居然还说是樊渊尿床了,顾炀甚至觉得这要真是尿床没准还好点
顾炀靠着卧室的墙边,慢慢滑了下去,坐在地上,重新把脸埋进了膝盖里。
他开始不知道以后要怎么面对樊渊,樊渊会不会觉得他恶心
还是樊渊已经开始讨厌他了
兔子的特性之一,胆小敏感。
顾炀不知道,他现在已经受到了兔子新娘金手指的很大影响。
樊渊是穿着浴袍回来的,一楼的浴室没有他的衣服。
一进门,就看到了墙边缩成一团的傻兔子。
顾炀早就听到了樊渊的脚步声,那是他最熟悉的声音之一。
可是他不敢抬头,其实他想把自己藏起来,又不知道藏哪里,最后只是没动,就这么缩在那里。
樊渊进来,路过靠在墙边的顾炀,并没有跟他说话。
他打开衣柜,看到几乎被搬空了的衣柜顿了一下,只能又把衣柜关上了,转身从顾炀的兔子窝里拎出两件衣服,脱下浴袍开始穿。
顾炀听到窸窸窣窣的换衣服声,觉得心里又烦躁起来,双手紧紧揽着自己的肩膀,指尖扣着肩膀的皮肤,控制着自己,不让自己发抖。
樊渊换完衣服回头,就看到顾炀交叉搭在肩膀上用力到发白的指尖。
“顾炀”
樊渊走到顾炀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顾炀听到了樊渊叫他,一对兔耳朵微微抬起来一点,又耷了下去。
樊渊蹲在顾炀面前,冲着他软哒哒的兔耳朵轻轻吹了口气。
“顾炀,抬起头来。”
顾炀收紧的手臂动了动,最后还是犹豫着、慢慢抬起了头,露出一张仍旧羞红的小脸,和一双带着水光、红通通的兔子眼。
“你在怕什么”
顾炀摇了摇头,白净的牙齿咬着唇边,就是不说话。
樊渊干脆伸手,掐着顾炀的腰,把蜷缩成一团的傻兔子举高。
顾炀一下子被举高了,没办法再蜷缩成一团,惊慌的低头看向樊渊。
樊渊将顾炀压在墙上,整个人靠过去,黑眸认真的看着顾炀的眼睛。
“顾炀,告诉我,你在怕什么”
顾炀摇了摇头,又摇了摇头,泪水突然在此刻决堤,一颗又一颗的砸了下来,砸在了樊渊的脸上。
樊渊任由脸上被热泪洗礼,仍旧问着顾炀。
“顾炀,你是在怕我吗”
这次话落,顾炀立刻使劲摇头,纤细的脖颈不停的来回转动着,终于肯伸出双手搂住樊渊的脖颈。
“没有,我才不怕你,你是我的新娘呀”
“我怕你讨厌我,我、我做了那种事”
樊渊这才放下顾炀,和顾炀一起重新坐回到地上。
顾炀抬手使劲抹脸上的眼泪
“我怎么哭了太丢人了”
樊渊握住顾炀的手腕,微微低头,凑到顾炀的眼角,将他不断涌出的泪水抿干净。
“不丢人。”
顾炀微眯起被樊渊接近的那只眼睛,只觉得眼睛痒痒的,耳朵也痒痒的,心脏处也是。
樊渊凑到顾炀的另一只眼睛旁,重复着之前的动作。
“人之常情,不丢人。”
顾炀嘴角撇了撇,刚擦干净的眼泪又开始往下掉,他把自己使劲往樊渊怀里藏。
“樊渊,你是我的新娘,你不可以讨厌我,你永远都不可以讨厌我”
樊渊搂着顾炀,轻拍着他的后背,拍得顾炀边哭边抖。
“不讨厌。”
顾炀这才满意了,一直莫名敏感、焦躁的情绪慢慢放缓,泪水也停了下来。
他从樊渊的怀里退出来,抓住樊渊的手腕开始往他搭得乱七八糟的兔子窝里拽。
樊渊不肯再跟顾炀躺进他乱七八糟的傻兔子窝里,反而拽着顾炀倒在了大床上。
顾炀挣扎着想下去
“不行,你要跟我一起住在窝里的。”
樊渊揽着顾炀的腰,顺手用力捏了下顾炀的兔尾巴团团。
“老实点,就在这里躺着,不睡就去学习。”
顾炀委委屈屈的和樊渊一起窝在床上,床上连个被子都没有,哪里是他的窝。
“我想回我的窝里去“
樊渊长手长脚摊开,将顾炀整个人搂进来,手脚又再次缠上去。
以前都是顾炀手手脚脚的缠上樊渊,今天换樊渊将顾炀包裹住。
“顾炀,这里就是你的窝。”
顾炀把脸贴在樊渊的颈窝,小声答应着
“嗯,我的窝,我的。”
樊渊满意的捏了捏顾炀的后颈,室内慢慢安静下来。
兔子嗜睡,顾炀渐渐又开始犯困。
在临睡着前,樊渊突然退开一点,黑眸里毫无睡意,看着顾炀,用随意的口吻问他
“顾炀,如果我刚才讨厌你了,你打算怎么做”
顾炀困意正浓,一双红眼睛因为打小哈欠还带着点水润,他抬头看着樊渊,双手揪着樊渊的衣襟,含含糊糊的回答
“抓住你,关起来。”
明明是一副傻兔子模样,兔耳朵软哒哒的、兔尾巴毛茸茸的,躺在樊渊怀里浑身都软绵绵的,看起来这么无害,可说出来的话却令人毛骨悚然。
换个人,怕是要被吓死。
可偏偏这个人是樊渊。
樊渊勾了下唇角,重新搂紧顾炀。
“傻兔子。”
顾炀都快睡着了,还撑着睡意发出小声的抗议
“我不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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