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痛击我方队友

    鬼站在原地,愣了足足有两秒:“这是...什么玩意儿?”

    刚刚喊完的新酒,也愣住了,连眼眶里打转的眼泪掉了下来都没有察觉:“等等——你可以说话?”

    鬼恼怒:“我为什么不会说话?你......”

    话还没有说完,它便眼睁睁的看着新酒变魔术似得收起了那个它从未见过的大喇叭,转而右手从背后掏出一大束紫藤花抱在怀里,左手划出日轮迅速的抽了张卡:“我跟你说打奶是会遭报应你不要过来啊啊啊!!”

    一手捏着抽出来的卡牌,新酒眼泪汪汪的疯狂后退——在后背抵上墙壁的瞬间,一股子冲力从从背后撞过来!新酒还没来得及哭出声,就被撞得一路滚进了鬼的怀里!

    可怜鬼还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便被一大从紫藤花糊到脸上!下一刻痛苦从紫藤花接触到的脸上瞬间传达到脑子,它尖叫一声单手抓住新酒的胳膊把她从紫藤花后面扯了出来!

    新酒胳膊被掐得尖锐的疼——不看她也知道肯定是出血了!空气中淡淡的血腥味瞬间刺激了鬼,下一刻它压着新酒的肩膀,将新酒按在了地板上。

    后脑勺被撞得生疼,新酒只感觉自己眼前都有些发黑——鼻尖血腥味,花香,甜腻,还有浅浅的腥臭混杂在一起,几欲令人作呕。

    鬼的眼瞳却因为兴奋而瞬间变得如同一条纤细红线,连破墙而出的义勇都完全无视,眼眸里全是新酒伤口里淌出的血!

    “稀血...好奇怪,我从来没有闻过这么香的稀血.......”

    口水滴落下来,它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似乎都搅在了一起,全身上下每个细胞都在叫嚣着:吃了她!吃了她!

    我也是第一次闻到这么恶心的味道——

    新酒在心里有气无力的吐槽着,左手艰难的捏紧卡牌——上元点鬟:每三秒回血一次,可持续十五秒,最后一跳大加,顺发技能。

    胳膊上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新酒迅速从日轮里抽出第二张卡;下一刻鬼抬手捏紧了新酒的左手腕!剧烈疼痛使得新酒眼前立刻蒙了一层水雾,险些捏不住新抽出来的卡牌。

    好在下一刻,便有蓝白水浪自眼前涌过;明明只是水浪,偏偏新酒在里面嗅到钢铁的味道,锋利又安静。她睁大了眼,忽然间想起来:我之前救的第一个重要人物,挥刀的时候,好像也出现过类似的水浪?

    鬼被迫松开新酒,往后退去,但压在新酒左手上的那只胳膊却被义勇齐根切下!义勇落到新酒身侧,一手握刀,一手伸向新酒:“起来。”

    新酒抽了抽鼻子,抓住义勇的手站起来,低声道:“这个鬼可能是鹤子。”

    义勇点头,把新酒拉起来之后,双手握住了刀柄,俊秀的脸上平静无波——神奈婆婆连滚带爬的跑到鬼身边,抱着她大哭起来:“鹤子——呜呜呜,我可怜的鹤子啊——你怎么样?你疼不疼?我可怜的鹤子——”

    “闭嘴!”

    鹤子呲牙,断掉的胳膊处很快便生出了新的胳膊。她一掌打在神奈婆婆脸上,暴怒:“不是让你拖住这个男人了吗?你这个废物!怎么连这点事情都办不好?”

    神奈婆婆的半边脸迅速的肿胀起来,鲜血从她嘴角淌下。新酒抓着义勇的衣角,从他身后探出半边脑袋:“我说你——不要太过分啊!就算是废物不也是你比较废物吗?神奈婆婆一把年纪了,还要想办法帮你骗人,你的良心不痛吗!”

    “闭嘴!”

    鹤子脸色扭曲的盯着新酒,贪婪重新爬上眼眸:“你懂什么?如果不是我的话,这个村子里的人迟早也会被别人吃掉!反正都是食物,早吃晚吃,给谁吃,有区别吗?”

    义勇眉头一皱,新酒敏锐的察觉到对方似乎是在生气;生气的义勇,连刀锋扬起的水花都更加锋利了一些!新酒心知自己在这种正面战斗里很难派上用场,干脆跑过去拖起被鬼一巴掌抽飞的神奈婆婆。

    神奈婆婆自然是不肯跟着新酒走,立刻剧烈的挣扎起来:“你们干什么?!放开我——你们要对我的鹤子做什么!”

    现在明明是你的鹤子要对我们做什么好吗!

    新酒无力吐槽,虽然她的力气没办法杀鬼,但是神奈婆婆毕竟只是个人类,还是个年纪大了的老人,所以新酒很轻易的便制服对方,将她带出房间,捆在了客厅里。

    等新酒安置好骂骂咧咧的神奈婆婆,再度回到房间里时,义勇已经完事儿了。

    他站在屋子中间,脚边是鬼逐渐消散的头颅。从新酒的角度看过去,只能看见对方微微低着头,似乎是在发呆。

    新酒走过去,在他面前晃了晃手:“富冈君?你没事吧?”

    她嗅到义勇身上似乎也有血腥味,没有多想,将刚刚抽出来的“握针”也用到了他身上。义勇一把抓住了新酒的手——新酒有点意外:“嗳?”

    义勇看着新酒完好无损的左手,少女脸上还有未干的泪痕,但是身上的伤口已经完全恢复了。他想到之前自己身上的伤口也是,被新酒使用过那种古怪的卡牌之后,就自己痊愈了。

    “怎么做到的?”

    义勇抓着新酒的手腕,满脸凝重:“一点伤痕也没有留下。”

    “这个......”

    新酒讪笑,试图把自己的手腕抽回来,不过义勇的力气太大,她动了动手腕,却没能抽出来。

    怎么说?把当初和真菰说过的话再拿出来和富冈少年解释一遍?

    正当新酒试图重新组织语言的时候,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喧哗;新酒回头,只见一群村民们拿着火把和锄头破门而入!

    糟糕!之前自己使用电子喇叭的动静太大,把村民都召唤过来了!

    再一扫两面被打破的墙壁,还有被鬼踹翻的狐仙木像,以及被自己绑在客房里的神奈婆婆,新酒心里大叫一声不妙!她反手抓住义勇的手腕,拽着他从破掉的墙壁那里跑出去:“快溜!”

    义勇被她拽着翻过墙壁,两人在夜色中朝着村外一路狂奔;他眼前是女孩的背影,黑色的长发被风带动,有紫藤花的香气顺着风吹过来。

    他有点疑惑:“我们为什么......”

    “再不跑我们就要被群殴了,”新酒边跑便侧头和义勇解释:“你看嘛,鬼都消失了,刚才那场景像不像两个入室抢劫的土匪?”

    义勇:“...像。”

    往后看了看,确定那些村民没有追上来之后,新酒松开义勇的手,坐在田埂上平复自己的呼吸。

    月光洒落下来,田埂两边的秧苗在夜风里晃动,发出细微的“沙沙”声。新酒仰起头,看见夜空中格外明亮的月亮与星星——大约是因为年代的缘故,她在现代很少看见这么漂亮的星空,就好像被展开的画卷。

    她长长的吐出一口气,感叹:“星星真漂亮啊。”

    义勇也抬头去看天空——他曾经无数次看见这样的星星,大约也正是因为太过于常见的缘故,他无从判断这样的星空到底算不上漂亮。

    新酒拍了拍自己旁边的空地,招呼义勇:“跑了这么远,富冈君也坐会儿吧!”

    现在的义勇,尽管不苟言笑,但仍然有几分少年人的性格。他抿了抿唇,在新酒身边坐下,礼貌的同新酒隔着一小段距离。夜风从两人中间吹过去,他似乎能感觉到新酒衣袖被风拂过,又落到自己手背上。

    新酒感叹道:“虽然鹤子变成了鬼,神奈婆婆却还是选择了包庇她,鹤子也没有吃掉神奈婆婆...这么看来,鬼好像也是有记忆,可以沟通的存在。”

    义勇摇头:“不。”

    “鬼是狡诈的——它没有吃掉神奈婆婆,是为了利用神奈婆婆,吃掉更多的人。听信鬼的话语,会害死人的。”

    他说得很严肃,生怕新酒不信,还极其认真的掰着新酒的肩膀补充:“它们为了活下去,为了饱腹,还会撒谎欺骗人类。”

    “不能轻信鬼。”

    少年板着脸,得出了如上结论。新酒觉得有点搞笑——主要是那张稚气未脱的脸,板出一副大人的模样,实在有点...可爱。但她觉得就这样笑出来似乎,确实有点不礼貌。

    强忍下笑,新酒点头:“我记住了。”

    得到对方肯定的回答,义勇松了口气,放开新酒的肩膀。两人继续坐在田埂上——新酒是因为暂时没地方可去。她还没有接到新的救济任务,没有发到日轮刀的她也不需要去完成鬼杀队的任务。

    而义勇则是因为暂时没有接到新的任务。

    新酒从系统背包里翻出糖糕,挑挑拣拣,最后拿了一包蜂蜜年糕打开。夜风把糖糕甜腻的味道吹散出来,新酒掰了一块递给义勇:“尝尝?”

    义勇也没拒绝——好朋友之间似乎确实是会互相分享食物的,上次他还看见香奈惠小姐给不死川萩饼吃。

    自己和新酒也算是好朋友了。

    他这样想着,把年糕放进嘴里,甜腻的味道瞬间扩散开来;他日常生活中很少吃到这么甜的东西,被齁得连面部表情都僵住了片刻。新酒却像没事人似得嚼着年糕,顺便抽出自己的笔记本,用自动笔在上面写报告总结。

    义勇不动声色的把嘴里那块年糕咽下去,同时悄悄将手里的那块藏了起来,假装自己吃完了:“你在写什么?”

    “报告总结——简称复盘。”

    新酒把笔记本摊开,放到义勇面前:“你看,我把这次的事情从头到尾全部梳理了一遍,总结了鬼的一系列行为和我们的应对,同时分析了不同的应对可能会出现的不同的结局......”

    义勇看着新酒手里的笔记本,纸张雪白,上面写着端正又秀气的字。他反问新酒:“反复排查已经发生的事情,真的有用吗?”

    “当然有用。”

    新酒板起脸,决定教一教这个新人:“我们从已经发生的事情里总结经验,将它们罗列编册。一个猎鬼士一生中能遇到多少个鬼?如果每个猎鬼士都可以写这样的报告总结,我们是不是相当于掌握了这些鬼对应的信息和战斗手段?”

    “碎片信息集中化的价值永远大于碎片信息本身的价值。”

    义勇没有反驳新酒,他基本上已经忘记了反驳这回事儿了。他看着新酒手里的笔记本,又仔细想了想她说的话——义勇甚至觉得新酒说得很对。将碎片化的信息收集整理,再编册发放给新的猎鬼士,确实可以有效的减少新人的死亡。

    其实新酒的说法还有很多漏洞,毕竟她并不是从小生活在这个位面,考虑的并不全面。但至少她给义勇提供了一个全新的思路,让义勇对以后斩杀恶鬼的道路有了更多的考虑。

    “所以说嘛......”

    新酒合起笔记本,正要习惯性的再说两句总结;忽然手腕被义勇抓住,她被义勇的力道拉扯着,身子朝义勇的方向倾斜过去——两人瞬间相距极近!

    新酒瞪大了眼,另外一只手里的蜂蜜年糕滚落地上。义勇比她高些,略微垂眸看着新酒:“我想学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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