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怎么做到的?”
“我之前也来劝告过有一郎很多次,但他从来不听劝的。”
天音夫人好奇的看着新酒,那双美丽的眼眸盯得新酒都有点不好意思了。她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干咳一声:“因为,我告诉他只要加入鬼杀队,无一郎就可以读书识字,还会有专门的人来教导他们剑法,每个月还有工资拿。”
“进入鬼杀队会遇见鬼,但是你们住在山上也一样会遇见鬼;既然都要承担风险,为什么不选择更好更安全的生活方式呢?至少进入鬼杀队的话,就不用一个人去面对鬼了。”
天音夫人怔了怔,随即噗嗤一声笑出来:“原来如此。”
有一郎确实不在乎自己能不能读书识字,也不在乎鬼杀队会不会给自己每个月发钱能发多少钱——他只在乎无一郎。
但是鬼的出现,威胁到了无一郎的生存。所以在新酒的劝告下,有一郎为了弟弟,也选择了妥协。
想通其中的关键,天音夫人心里顿时感到几分无奈。她摸了摸新酒的头,轻轻地叹息:“抱歉,这种事情还需要你来为我们分心。”
啊啊啊天使她摸我头了!
新酒脸上迅速涨红!她憋了半天,最后扭扭捏捏的憋出一句:“请...请不要道歉!能为夫人分忧,我很开心!”
【统哥夫人她好好看啊呜呜呜我喜欢夫人一辈子!!】
系统满脸冷漠【哦。】
夫人有点无奈的笑了笑。她抬眸看向更远的天边,湛蓝的天空倒映在她眼底,新酒从夫人的眼神里,看出了几分怀念。
夫人在怀念什么呢?
下一刻,天音夫人收回了目光,微笑道:“当主也想见见你呢。”
当主?主公大人?天音夫人的丈夫?
新酒脑子里立刻浮现出当主的个人资料——目前剧情还没有进行到的地方,个人资料是不会显示的。但是个人资料上面会详细的标注目标的过去,新酒记得主公大人似乎也有【待救济】的黄色标签。
要见当主,需求的过程远比新酒想象中的要麻烦。眼睛被蒙上,牵着自己的人连着换了好几个,路绕得新酒感觉自己的方向感都有点失灵。
住得这么隐蔽都会被贴上【待救助】的标签,这个位面的boss是有多难打啊?
新酒在心里感叹着,自己眼睛上蒙着的黑布也被取下来。她耳边是少女温和的声音:“请慢慢睁开眼睛,以免被强光伤到。”
唔...这个声音,有点耳熟啊。
新酒想着,缓缓地睁开双眼——眼前的景象逐渐明朗起来,是典型的日式庭院,流水从院子的竹筒间淌过,竹筒落下时发出清脆的“当”声。
开放式的走廊边,有一位年轻的黑发男子正坐在檐下晒太阳。他的侧脸线条干净而柔和,嘴角微微上扬的弧度带着抹温柔的浅笑。
似乎是注意到新酒的存在,男子转过头来,与新酒对视——两人视线对上的片刻,都楞了一下。二人几乎是同时,就发现了对方身上的奇特之处。
随即,黑发的男子弯起眉眼,笑意愈深:“孩子,请过来一点。”
新酒大概能猜出对方的身份,三步并两步跑到男子身边,半蹲下来,试探性的问:“主公大人?”
产屋敷耀哉看着新酒小心翼翼的脸,便觉得可爱,笑容也深切了许多:“只是队士们对我的一个称呼罢了,你如果觉得奇怪,可以不叫。”
新酒挠了挠头,道:“我觉得主公大人也挺顺口的,就叫主公大人好了...听夫人说,您想见我?”
“是的。”
产屋敷耀哉垂眸看着她,略微收敛了笑容,“你教给义勇的归纳总结之法,确实很好用。”
“其实在此之前,我们队里也有过收集大部分信息,再对其进行归纳总结——但是和你提出的方法仍然有不小的差别。按照你的说法,将不同的队员所总结的信息放在一起进行对比复盘,再归整成册分发给低级猎鬼士们,确实有效减少了人员伤亡,也加深了鬼杀队队员对鬼的理解。”
新酒跪坐在旁边虚心听讲,绝不打断,同时心里也有点意外:没想到富冈君还真把自己的总结报告给发扬光大了...不过会有差别也是很正常。毕竟自己的总结方式是数百年来工作党们不断修改进化的成果,自然会比大正时期的归整方法更加的精准有效。
“除此之外——”
听到这句话,新酒赶紧竖起耳朵,知道重点要来了——产屋敷耀哉看着新酒,神情严肃:“我听义勇说,你可以向虚无的存在借取生命,用来给伤者治疗?”
新酒嘴角微微抽动:“...是,是这样没错。”
理论上来说可以这样理解,但是主公大人的这个说法总让她觉得自己是个招摇撞骗的神棍。不过看主公大人的神情,可能是相信的.......想想也是,呼吸法能让刀锋上出现水浪这么反人类的东西都有,自己向未知的虚无存在借点生命值算什么?
鬼被爆头都还能再生呢!就不准人类打boss带个奶妈啊?
主公大人的表情猛然严肃起来——虽然主公大人年纪不大,但他的表情一严肃起来,新酒老觉得自己像是在面对久未见面的老爹。她紧跟着板直了腰,心下惴惴不安。
他望着局促不安的新酒,叹气,放缓了声音询问:“需要支付什么代价吗?”
新酒愣了一会儿,反应过来时,眼泪哗啦啦的就涌出来了——这是什么天使?!这种时候丝毫不关心自己到底能救多少人治多少病,产屋敷耀哉温柔的声音里,全然只有对她的关切。
她的眼泪向来难以自控,这会儿哭出来了便倍觉难堪。好在产屋敷耀哉是个体贴且温柔的人,在新酒慌张的去摸口袋时,就已经抽出自己的手帕递给新酒:“擦一擦吧。”
“谢...呜呜呜谢谢......”
接过手帕胡擦一气,新酒脸上也被自己揉得微微泛红。她吸着鼻子,表情看起来可怜兮兮的:“其实还好,不需要支付什么代价...您不用那么看着我,是真的不用支付代价!”
“如果非要追究的话......”
新酒想了想,补充道:“大概就是,我没有办法学习任何呼吸法,剑术也也有点糟糕——大概就是,天生不太具备伤害的能力吧。”
“而且,我也不能长时间的停留在这个世界....请不要误会!并不是说会减寿什么的!只是会经常被随机传送到各种不同的时间点。”
在听完新酒的解释之后,产屋敷耀哉的脸色缓和下来。他再次仔细的打量新酒,随即露出浅浅的笑容:“其实刚刚见面的时候,我就发现了。”
“新酒身上,有一种很特别的气质。很温柔,让人忍不住喜欢——就好像是看见了春天舒展的第一朵花,夏日落下的第一场雨那样,可爱又充满了希望。”
“新酒其实并不是我们这个时代的人吧?”
新酒此刻只庆幸自己并没有喝水,不然一定会立刻喷出来!她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干笑:“确实不是。”
主公大人实在是过于敏锐了。
产屋敷耀哉望着新酒,微笑:“新酒可以和我说说,你身处的时代吗?”
“我身处的时代啊......”
摸着下巴,新酒陷入了沉思——按照规则,告诉主公自己并非这个时代的人是被允许的。但不能干涉时代发展,也不能将未来世界的具体模样告诉别人,这也是规则。
看出新酒的为难,产屋敷耀哉主动转移了话题:“如果不方便的话,不说也没有关系。至少你在这个时代,确实是我鬼杀队的一员。”
“你帮助过义勇,也从鬼的手中救下了时透兄弟。我相信你与我们是同一阵营。”
结束了这一个话题,新酒的情绪立刻放松了下来。接下来的话题就要简单多了——主公询问了她对这个时代的看法,也问了新酒对鬼的看法,两人交谈得十分愉快。
快到晚饭时间时,有个穿着素色和服的少女前来领着新酒离开庭院。产屋敷耀哉坐在檐下,目送新酒离开。
天音夫人为他披上羽织,垂目略带忧虑的劝他:“晚间风大,回屋里吧。”
产屋敷耀哉抬头,那双还没有被诅咒侵蚀的眼眸,明亮如星辰。他抓紧了夫人的手腕,开口时声音微哑:“那个孩子,确实很特殊。她和我们,根本不是一个时间线的人,她来自未来。”
天音夫人愣了愣——她刚才就在隔壁屋子里听着,却也觉得这件事情实在过于天方夜谭,但是丈夫向来不是爱开这种玩笑的人,她看着产屋敷耀哉的眼睛,迟疑道:“如果真的是这样...那就能解释她身上的种种奇特之处了。”
比方说为什么在离开藤袭山之后,鬼杀队的乌鸦就完全联系不上新酒了。她就仿佛是彻底消失于人世间了一样;如果真如新酒所说,她并不是这个时间线的人,而是历史的旅人,那就能理解了。
“不,这不重要。”
产屋敷耀哉仍然抓着夫人的手腕,整个人的情绪都比往常更加激动,“我刚刚和那个孩子交谈的时候——说来惭愧,她很信任我,我却在言语间试探了她。可我并不后悔,因为我发现了一件事情。”
“对于新酒而言,鬼是陌生的,是完全不熟悉的。不只是鬼,甚至包括鬼杀队的存在,新酒都是陌生的。你知道这说明什么吗?”
“在新酒的时间线里,在她所生活的那个未来,也许是不存在鬼的未来——天音,在未来,是没有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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