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新酒还是把那壶花茶拿出去倒了倒的时候, 新酒蹲在旁边看着茶壶里淌出来带着香气的茶水, 心里纳闷原来紫藤花玫瑰花还有薄荷叶混在一起, 是有毒的吗
出来之前,教祖大人叮嘱她不要把这件事情告诉千落,说怕千落伤心。
教祖大人真是个好人啊,还特别会照顾别人的心情。
把倒干净的茶壶清洗了一下, 新酒将它放回厨房。从厨房出来的时候碰见了早就等在门口的千落她还不知道自己泡的花茶有毒, 眼睛亮晶晶的盯着新酒, 一个劲儿的追问“怎么样教祖大人喝了吗教祖大人怎么说”
教祖大人差点被毒死了。
她在心里默默地吐槽,但是对上千落那双亮晶晶的,落满期待的眼眸, 新酒只好改口, 真诚道“教祖大人很喜欢。”
反正紫藤花也就那么一点, 应该不够千落泡第二壶了。
大不了自己再偷偷给它倒掉就行了。
“那太好了”
千落开心的笑了起来, 捂着自己的心口转了个圈“那我明天还给教祖大人泡不行紫藤花好像不够了。”
想到原材料不足,她脸上顿时爬满失落。新酒忍不住摸了摸她的脑袋, 安慰她“可以再做点别的,教祖大人都会喜欢的。”
做什么都好, 反正不要再泡花茶了。毕竟整个极乐教就一个教祖,给你毒死了可咋整啊
千落沮丧的垂着头,想了想,问“那我用剩下的紫藤花做点花饼吧既然教祖大人爱喝花茶的话, 应该也会喜欢吃花饼吧”
新酒犹豫了一会“应该吧。”
希望不要再出什么问题才好不过之前的花茶有毒是因为混合的植物太多了, 只加紫藤花的话应该没事。
等千落做好了, 自己先尝尝好了。
回到房间,新酒从壁橱里抱出一床新的被子,铺在角落。
天气已经入秋,晚上要比白天凉得多。新酒又怕冷,抱了最厚的两床被子铺在地上,心里还有点发愁我这样睡不会得风湿病吧要不然和教祖大人商量一下,也让我去榻榻米上睡觉
也不用同床共枕,教祖大人让我躺个角落就好了咦奇怪为什么我会觉得自己这样睡会得风湿病
新酒拍打枕头的手忽然顿住,她看着自己的手干净又细嫩,指间有薄茧,但骨节修长漂亮,明显是不经常做粗活的手。难道自己失忆前还是个生活挺讲究的人吗
“新酒,睡不着吗”
教祖大人的声音冷不丁从身后响起,吓得新酒瞬间炸毛她僵直了脊背,不自在的往前挪了挪“也没有,还在整理床铺。”
人吓人是真的会吓死人的。还有教祖大人身上好冰啊
她搓了搓胳膊,转而面对着教祖大人坐下“教祖大人还不睡吗”
童磨躺回自己床上,懒洋洋的用手撑着脸颊,嘟囔“睡不着啊新酒你给我唱歌吧就唱我白天教你的歌。”
新酒“好吧。”
大晚上的教祖大人还真不嫌慎得慌。
她在心里这样吐槽着,先哼了一段找调子;不等新酒把调子找稳,童磨拍了拍自己的被子,笑眯眯的看着新酒“上来唱吧,离我那么远,我听不清楚呀”
新酒无奈,只好爬到教祖大人睡觉的榻榻米旁边。她小心翼翼的拉过一块边角搭在自己腿上,认真按照对方的要求开始哼歌当然,歌词还是自己瞎编的,因为新酒自己只记住了一句“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也不知道教祖大人是从哪里听来这些古怪的歌谣。
哼了一会儿,新酒自己反而有点犯困起来;童磨倒是一直饶有兴趣的看着她,不仅不困,还有点越来越精神的意思他听出新酒的歌声渐低,逐渐带起含糊的困意。
戳了戳新酒的脸蛋,看着对方猛然间被冰得清醒起来的模样,童磨笑得越发欢快“新酒唱得真好听。”
“可以向我要奖励的哦新酒想要什么呢”
原本只是戳在脸颊上的手,改为温柔的抚摸,冰冷的手掌紧贴着脸蛋,仿佛透过那层柔软的皮肤,能感觉到温热的血淌过掌心。
童磨脸上又逐渐泛起了病态的绯红他有一张略微幼圆的脸,使得他看起来仿佛介于少年与青年之间,干净又无暇。
浑身的每一个念头都在尖叫着吃掉她吃掉她吃掉她
不吃会后悔的不吃的话,以后就再也吃不到这么好吃的女孩子了
新酒没注意到教祖大人的失态,她在认真的思考对方刚刚问的问题唔奖励吗好像并没有什么特别想要的东西。
追寻过去的记忆
只是因为暂时找不到什么想做的事情,所以才姑且将它列为目前要完成的事情。如果非要追根究底的话,追寻过去这件事情对新酒而言,也并不是那么重要。
她想要什么呢
新酒迷茫的看着童磨对方也望着自己,七彩色的眸子里倒映出自己的脸,干净又秀气,带点普普通通,不起眼的可爱。
他白橡色的长发披散身后,因为他前倾的动作,些许白发垂落在新酒的手背上。
比窗户前洒落一地的月光更夺目。
但是再好看的月光,新酒也不觉得心动。她单手摸着自己的心口,茫然的看着童磨,反问“我想要什么”
我不知道。
冥冥之中,她直觉自己似乎什么都不需要。只要活下来,只要等着时间逐渐流逝她暂时还没有得到的东西,必然都会一一回到她手上。
这是一种无法言喻的直觉,但是新酒却从骨子里坚信这一观念。
所以最后新酒摇了摇头“教祖大人,我现在已经很满足了,没有什么想要的。”
“真的没有吗”
童磨用悲悯温柔的眼神,望着眼前的少女,低沉的声音里充满了诱惑力“我什么都可以给新酒哦最华美的和服,最上等的美食,最漂亮的珠宝,甚至永生。”
新酒摇头“我已经拥有很多了。”
“这样啊”童磨抚摸着新酒的脸颊,笑容逐渐扩大,尖锐的虎牙抵着下唇“我们的新酒,还真是个乖孩子呢”
不知道是不是新酒的错觉总觉得,教祖大人的虎牙,虽然很可爱,但会不会太长了
只是教祖大人在说完那句话之后就转身睡下了,新酒只好收起自己的满腹疑惑,也和衣躺下嘛,反正教祖大人没有让自己离开,那就在榻榻米上睡觉好了。不愧是教祖大人,睡的被子比我的两床被子叠起来还要暖和。
蹭了蹭被子,新酒很快就陷入梦乡。
在察觉到新酒的呼吸逐渐平稳时,童磨睁开了眼睛;他本来就是鬼,晚上睡不睡都无所谓,只是为了在新酒面前掩盖身份而已。
翻身起来,童磨盘腿坐在熟睡的新酒身边他没有关窗户,初秋的冷风吹进来,新酒瑟缩着把自己裹成一团。
大约是因为被子裹得太紧,那张脸上涨着漂亮的潮红色。
童磨弯起眉眼,冰冷的食指落到新酒眉心,对方不安的皱起了眉。他恍然未见,只是觉得自己整个人都开始兴奋了起来新酒啊看起来就好好吃。
失去记忆的人类,原来是这么美味的存在吗不,不对新酒没有失忆之前也很好吃。但是失忆之后变得更特别了呢。
什么都不记得的新酒,变成鬼之后,会记起什么呢好期待呀
童磨的手掌缓缓收拢,握成拳头,尖锐的指甲很快便刺破掌心,鲜血滴落在新酒的眉头,顺着她的轮廓蜿蜒下去,最终淌进嘴唇里。梦里的少女砸了咂嘴,嫌弃的皱起眉。
黑色长短发的青年站在门口,手里的板砖已经换成了量子剑,正冷静而漠然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幕他站在门口,却没有任何人能发觉他的存在,除了系统。
系统现在就像一只炸毛的猫,上蹿下跳恨不得冲出去咬童磨一口圣哉你在干什么啊都这种情况了你还不出手吗那个变态开始给我们新酒喂奇奇怪怪的东西了啊喂
龙宫院圣哉没理它,很认真的在盯着童磨,一言不发。系统跳到他面前,用力挥着手,巴掌都快要打到圣哉脸上了喂喂喂你是聋子吗听不见我说话吗
圣哉把系统揪过来,团吧团吧扔了出去他没有威胁到管理者的生命,我没有理由动手。
就在这时,童磨仿佛心有所感一般,转头看向门口的方向门口空空荡荡,什么也没有。他摸着自己的下巴,眉眼微微弯起“原来是错觉吗总觉得门口刚刚站着人呢”
位面总局的02办公室。
巨大的投影显示屏上飞速闪过无数代码,其中还夹杂着许多警告危险高危之类的字样。
但是这些字样的出现丝毫没有影响到空助的情绪,他还是笑眯眯的,笑容看起来甚至有点渗人随着空助修长的十指迅速的在键盘上舞动,屏幕上铺天盖地的代码逐渐趋于平静,而那份迟来的救援申请也终于穿过乱流,传送到空助的终端上。
“啊呀这个乱流,未免来得也太是时候了。”
空助点开那份救援申请,目光停留在署名上0221。
他脸上还带着笑,但是额角却逐渐有青筋在跳“耽误了我们脆弱的小新酒的求援,还真是让人不快呢。”
他的系统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战,犹豫的问那这份救援报告,还受理吗0221的系统已经开启了强制保护状态,现在只剩下强制返回了,也没办法送人过去。
“用我的权限,开启强制返回不,算了。”
话到一半,空助忽然改口。他身子后仰,舒适的躺进软椅里,唇角扬起若有若无的笑意“既然已经进入强制保护状态了,那就销掉这份救援申请。”
系统尽职尽责的跑去销毁救援申请了。空助单手支着自己的下巴,目光停留在已经平静的大屏幕上,“真实让我好奇啊能黑进管理局的系统,还能全身而退的家伙。”
“我迟早会让你后悔自己学会了电脑。毕竟除了我亲爱的弟弟,可没有人能这样挑衅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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