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不真实了。
即使已经真切的抱到了人, 锖兔还是感到恍惚。被拥在怀里的少女纤细而娇小, 身上是他熟悉的, 淡淡的紫藤花香气。
黑发柔软, 肌肤雪白, 就好像他无数个日日夜夜里看见的虚幻的梦一般。
新酒犹豫了一会,抬手安抚性的拍了拍锖兔的脊背。
他在干什么
系统板着张死鱼脸冒了出来, 看锖兔的眼神相当和善。
新酒淡定的继续轻拍锖兔肩膀,动作熟练得就像一位经验丰富的老母亲情绪起伏太大的时候, 人类会自然而然的产生拥抱和接吻的渴望适当地身体接触可以安抚情绪, 我记得入职培训的心理课你们硅基生命也有
系统嘴角微微抽搐哦。
因为在重组世界观所以根本没有参加入职培训这种事情, 21决定假装它没有发生过。
抱了足足有两三分钟, 锖兔才松开新酒他罕见的感到几分害羞, 不敢与少女的目光对视, 避开了她的眼睛,视线落在她的肩膀上。
白色羽织上爬满紫藤花的纹样, 就和她身上的味道一样。
锖兔干咳一声,道“对不起做了这么失礼的事情。”
他也知道, 刚见面就抱着人家女孩子不撒手什么的, 实在显得很失礼但是只有真切的抱住这个人, 锖兔才能安心。
他太害怕了。
他和新酒,就好像无数次打了活结又扯开的红线,留不住也抓不稳。
在屋里的时候, 锖兔甚至不敢去看她。
他怕自己只要看新酒一眼, 就压不住心跳, 扑通扑通的跳出来,涌向她。
新酒揉了揉自己的肩膀,被勒得肩膀疼。
她正想说没关系,鬼杀队嘛压力大可以理解话还没有说出口,身后追上踢踢踏踏的脚步声那是木屐踩在地板上的声音。
新酒回头看着自己跑过来的走廊,就看见黑发和服的美少女正朝自己走过来。
辉利哉抬头看着新酒,酷似母亲的旑丽眉目使得他穿上女式和服也没有丝毫的违和感。
他的目光在新酒和锖兔之间流转,随即露出微笑“新酒小姐,您刚刚跑得太急,日轮刀忘记拿了。”
少年将日轮刀捧高,握刀的手纤细白皙,宛如上好的艺术品。
新酒连忙接过刀,不好意思道“麻烦你了”
“不用客气,”辉利哉笑了笑,目光灼灼的望着新酒“只是举手之劳而已。”
新酒重新把日轮刀配回腰间,佩刀时她微微垂首,黑色的低马尾顺着肩颈滑落下去。
辉利哉抬手取下自己耳边柔软的紫藤花,想要别到新酒发间。
只是他的手还没有碰到新酒,就被锖兔含着制止意味的抓住了手腕。
辉利哉扬眉,笑得温和“锖兔大人”
锖兔在身高上有天然的优势他垂眸看着辉利哉,年轻的继承人容貌肖似母亲,笑起来恍然如同三月春光般妍丽。
搁在两人中间的新酒,也愣了愣,抬头看着锖兔,疑惑不解“怎么了”
她就低头别个刀的功夫,怎么气氛就变得奇奇怪怪的
锖兔松开了辉利哉的手,不动声色的站到了新酒身边“没事。”
“最近一直在和上弦鬼周旋,可能反射神经有点敏感。”
“原来如此。”
辉利哉看着锖兔,笑容里带点打趣“看来锖兔大人,相当紧张新酒小姐。”
“这个给您。”
“嗳”
看着被放到自己掌心的紫藤花,新酒感到意外。
是真花,柔软的蹭着掌心。
新酒疑惑的看向辉利哉辉利哉嘴角噙着笑意,温柔道“这只是我个人的一点心意。”
“以新酒小姐对产屋敷家的帮助,其实应该值得更多。”
新酒连忙摆手“不用这么客气我本身也是鬼杀队的一员,能帮到主公大人,我也很开心。”
“请不要拒绝我。”
辉利哉仰起头,对她甜甜的笑;面对那张和天音夫人有五成相似的美人脸,新酒感觉自己受到了暴击。
她捂紧了自己的小心脏,顺带把紫藤花仔细妥帖的收好“那我就收下了谢谢。”
辉利哉达成自己的目的,心满意足之余,笑容也更灿烂了。他向新酒和锖兔鞠了一躬,“那我就不打扰二位了。”
走出产屋敷家,新酒摸了摸自己衣服口袋里的紫藤花,感叹“主公家的孩子都长得好像天音夫人啊”
都和夫人一样漂亮
锖兔听着新酒的话,感觉自己似乎抓住了重点他迟疑片刻,问“刚刚给你送花的孩子你能认得出来是哪一个吗”
新酒“”
“咳咳应该应该是妹妹吧我看她个子比较矮”
干咳一声,新酒说完这句话后,莫名的感到心虚。
毕竟人家小姑娘还追出来给自己送花了结果自己连她是双胞胎之一还是三胞胎之一都没有认出来。
头顶传来青年人低沉的笑声,笑声里面居然透出点无奈的妥协感。
新酒挠了挠自己的后脑勺,心虚的补上一句“我下次,下次会问一下她名字的”
她以为锖兔是因为自己认不清人而发笑虽然锖兔笑和新酒没认出人确实是有那么一点关系。
但当然不是新酒现在想的那种关系。
锖兔先是用呼吸法平静自己的心跳,努力使得自己说话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沉静“这次会留多久”
他知道新酒不会长时间的停留整个鬼杀队里,大约没有人比他更清楚这个事实。
新酒看了眼时间线距离下一段主线的开启时间已经很近了。
她道“可能会留得久一点炭治郎和祢豆子现在还好吗”
“鳞泷先生已经正式收炭治郎为弟子了。”锖兔笑了笑,道“他很努力,再有一个月,就要参加新的藤袭山选拔了。”
藤袭山选拔啊。
新酒想到某个鬼的存在,顿时又感到自己的骨头都开始痛了。她悻悻的揉了揉自己的肩膀,“也不知道那个手鬼还在不在。”
“不用担心,”锖兔垂眸,本来想摸摸新酒的头,抬起手之后,他犹豫了片刻,最后只是轻轻地搭在新酒肩膀上“炭治郎很努力,我相信他一定可以对付手鬼的。”
不敢多碰,锖兔只是搭了数秒便迅速松开,强迫自己移开视线。
新酒叹了口气,其实心底还是不放心毕竟位面之子的死亡率那是有目共睹的高希望炭治郎能记得自己的嘱咐,遇到危险的时候可以及时召唤自己。
唔如果可以的话,还是去藤袭山看看他
“哟锖兔你在这里啊”
突然冒出来的洪亮声音吓了新酒一跳;她易受惊,一吓就炸毛。
面前忽然被一大股阴影笼罩,随即头顶传来男人洪亮的声音“这个小麻雀似的家伙是谁锖兔你新收的继子吗啧啧啧太平凡了,太普通了,真是一点也不华丽”
“宇髓先生。”
锖兔挡在他和新酒中间,脸上的笑容隐约有点冒黑气的前兆“都说了,不要突然冒出来,人吓人是真的会吓死人的”
要换了其他人,面对水柱大人这种黑化一般的笑容,大概早就士下座道歉了。但是宇髓是谁啊华丽的祭典之神,当然要与众不同。
他无视了锖兔皮笑肉不笑的表情,仗着身高优势俯身单手就轻轻松松的把新酒给拎了起来“嘛虽然长得不怎么华丽,不过呜哇”
沉重的刀柄猛然敲到手腕上,宇髓吃痛的松开新酒。
锖兔额角青筋乱跳,一手捞住摔下来的新酒“都说了不要乱吓人还有,就你那审美观凭什么说新酒普通”
“哈”宇髓捂着自己的手腕,立刻就炸毛了“居然敢质疑我庆典之神的华丽审美锖兔你这家伙也太不华丽了”
“你们凡人的审美当然不能理解吾等等等,新酒”
毛炸到一半,宇髓忽然捕捉到一个重要的名字。他摸着自己的下巴,蹲下来和新酒平视“你就是那位,传说中的新酒小姐吗”
他体型大,即使蹲下来,整个人投下来的阴影也能轻易的把新酒给团起来。
新酒瑟瑟发抖jg
锖兔拎着新酒往后退开一段距离“你不要突然靠这么近”
从一个人手里换到另外一个人手里的新酒,被晃得有点想吐。她拍了拍锖兔的手腕,可怜兮兮的哽咽着“抱歉可不可以,先松开我”
呜呜呜头好痛,好想吐,眼泪要忍不住了。
新酒觉得自己好难啊。
锖兔连忙松开新酒,“没事吧”
新酒扶着锖兔的胳膊,眼泪汪汪的摇头“没事。”
锖兔和宇髓看着对方吧嗒吧嗒往下掉的眼泪,难得默契,同时陷入了诡异的沉默这副样子,不管怎么看好像都很有事的样子。
新酒抽了张面巾纸擦眼泪,无奈的反过来安慰两个明显被吓到的青年“真的没事,我只是眼泪比较多而已。”
所以真的不是我想哭是眼泪它自己就先掉下来了
“咳咳那个,”宇髓顶着锖兔不善的目光,心虚的移开了视线“刚刚是我不对不过这不是重点。”
“我来是要告诉锖兔,上弦之六有动静了。”
关系到上弦,锖兔的表情立刻严肃起来“有确切的位置了吗”
“现在已经把范围缩小了,”宇髓的表情也跟着严肃了起来,道“时任屋的花魁鲤夏,还有京极屋的花魁蕨姬,这两个人的嫌疑最大。”
“已经确定,就算不是上弦之六,也必然是十二鬼月之一。”
虽然话是这么说,但是锖兔和宇髓都认为对方是上弦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锖兔点了点头,抬手招来自己的信鸦“通知隐的人做好准备,我们即刻出发”
他正要往前走,刚踏出半步,又停了下来,垂眸看着新酒;新酒正拽着锖兔羽织的一角。
“带我一起吧”
她需要仰头才能与锖兔对视,浅棕色眼瞳里是掩不住的担忧。
锖兔刚刚才摆出来的严肃脸,瞬间就软化了。他动了动指尖,想要摸一摸少女的脑袋,最终还是没有动手。
“新酒,我”
“一起吧”宇髓摸着自己的下巴,认真的提出建议道“要最后确认踩点的地方有两个,六个人比较好分配据说你医术很好”
新酒一听有戏,连忙拍着胸口带点小骄傲道“只要一口气还没有死绝,头飞了我也能给你救回来”
而且还是即时治疗,无需五年苦读八年考研隔壁医科生都馋哭了
锖兔被宇髓打断了话头,额角的青筋不受控制的暴起“宇髓先生不要打断我说话”
“锖兔不想和我一起吗”
新酒转过头看着他,刚刚才哭过的眼睛周遭一圈都泛着红。
锖兔被这样的眼神望着,嘴里拒绝的话立刻就卡住了
锖兔不想和我一起吗
和我一起
一起
明明只是在商量灭鬼的事情,为什么他却心脏快跳呼吸乱成了一团,甚至有一种被告白了的错觉
“我”艰难的张开嘴,锖兔感觉自己的脑子就好像生锈的齿轮,有点卡壳。
新酒眨了眨眼,在等他的回复。
少女的眼睫毛扑闪着合拢又抬起,就好像蝴蝶扑闪着翅膀踩过锖兔心脏。
他握紧了刀柄,自我放弃的用一只手捂住眼睛“那就一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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