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么敢”
陆梨听到这个消息后也惊讶万分。
“为什么说只要你是男主角的剧本她都不接这不就是在圈内公开和你过不去吗她就不怕”
“不怕什么”薄亦欢的经纪人翻了个白眼,对陆梨没好气道, “她现在代表作在手, 既是顾斐然的恩人, 又和季遇关系匪浅,谁不想和她搭上关系当然能这么为所欲为了”
以前她就觉得陆梨不是什么纯洁善良小白花,明明就喜欢那个华闻的祁少,还整天装作看不见薄亦欢对她的好感, 满口都是什么“好朋友”“你是我唯一的依靠”。
偏偏薄亦欢就吃她这一套,哪怕陆梨只有在祁野那里碰壁的时候才会想到他, 他也心甘情愿地喜欢陆梨。
以前她吊着薄亦欢就算了, 骗骗感情而已, 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但现在波及到薄亦欢的事业,那她这个经纪人就不能坐视不理了。
陆梨还深陷在时栖再一次绝地反击的恐惧之中, 她咬着下唇, 手心冰凉
“怎么会这样”
自从她上综艺口碑变差之后, 她已经接连错失了好几个她知道一定会火的剧本。
而裴岚那边, 因为祁野对她态度冷淡, 裴岚再一头热也没办法。
眼看着时栖事业感情双丰收, 而她却要失去一切吗
薄亦欢见她小脸惨白, 忍不住心疼地握住她的手。
“别担心。”他以为陆梨是在担心他, “我还有音乐,还有电影, 她奈何不了我的。”
薄亦欢的经纪人无情打断。
“陆小姐,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 我说句不好听的话,如果不是你惹上了时栖,我们亦欢也不会平白无故多这么一个对家”
薄亦欢皱眉“你说这些干什么”
“那个剧本我帮你争取了多久”经纪人也怒了,“薄亦欢,你当真以为自己火到无人能比的地步了吗流量明星跟韭菜一样,割了一茬还有一茬,你要是不趁现在赶紧转型你以为你还能火几天”
陆梨被两人突然爆发的争执惊呆。
薄亦欢拔高声音
“整个电视电影圈是听她时栖一个人的吗我要是为了自己的事业就放弃我喜欢的女孩,那我成什么人了我告诉你,我就算是不当这个明星了,我也会保护陆梨,你自己看着办吧”
说完,他牵着陆梨大步走出了休息室。
陆梨怔怔看着他的背影,有一瞬间的心动。
然而被抛在他们身后的经纪人就更加心动了,她心动得都快喘不上气了。
“好好好耍帅是吧,算我瞎了眼,看上这么一个扶不起的阿斗”
今天薄亦欢这一出,算是彻底凉了她的心,也让她看清了自己带的艺人是个什么样的恋爱脑。
既然这样,那她就要早做打算了。
逞一时意气拉着陆梨出去的薄亦欢,并不知道他的经纪人已经准备物色下一个顶流了。
陆梨看着薄亦欢的背影,久违的安全感令她心里的感激转化为了喜欢。
她想,自己是时候该认清现实,放弃祁野,选择更加适合她的人了。
“亦欢”
陆梨叫住他。
薄亦欢停下脚步,刚一回头,忽然见陆梨踮起脚尖,亲吻了他。
他还沉浸在自己和陆梨宛如小说般浪漫又冲动的一时放纵之中,浑然不知此时的他们早已被人盯上。
与此同时的时栖,正在裴老爷子给她的那家美容院里做头发护理。
和池舒一起。
“栖栖啊,你跟你们家裴总说过我的事吗”
整个头被包起来的时栖靠在椅子上,随手翻着膝上的杂志。
“提过吧。”时栖回想了一下,“说你倒霉催的粉薄亦欢,结果抓到他给陆梨当备胎的事,让你回家跟你爸你哥哭惨收拾他,结果最后就搞掉了他几个资源就算了,没出息。”
池舒“”
她的心有点痛。
不过她继续道“昨天你们家裴总的秘书来找过我。”
这个倒是出乎时栖的意料。
“找你干什么”
“问我跟薄亦欢有关的事情。”
之前裴宴就说会查是谁在背后搞她,时栖对于裴宴的执行力从不怀疑。
“然后呢你跟他说什么了”
“我就老实把我知道的事情跟他说了啊,我后面气不过,花钱雇人跟踪了一下薄亦欢是怎么跟陆梨勾勾搭搭的,结果让我拍到一个特别气人的”
说到这里,前粉头池大小姐恨不得吃人。
“有一次他在商场举办一个商业活动的见面会,好多粉丝从前一天晚上就开始蹲前排位置,到第二天下午,等了快十几个小时,结果薄亦欢借口人太多,为了大家安全考虑不来了。”
“粉丝虽然遗憾但都还比较理解,可问题不是人多啊那天薄亦欢是哄陆梨开心去了陆梨好像是心情不好,他就放粉丝的鸽子,跑去游乐园陪陆梨玩了一天”
时栖若有所思。
“那你拍到的照片,有可以证明时间的证据吗”
“有啊”说到这个,池舒就更得意了,“哼,粉丝脱粉回踩起来可是很可怕的,我不仅拍到了照片,而且恰好当天是情人节,游乐园有主题游行活动,每年还不一样,这个没法抵赖的。”
时栖还没来得及问池舒把这些照片给没给裴宴,下一秒,美容店里面就响起了不知名店员的惊呼声
“卧槽薄亦欢被人爆出恋情了”
毕竟是顶流,顶流的排面还是要有的。
消息一出,微博都崩了,“薄亦欢情人节当天爽约粉丝与陆梨游乐园约会”的爆料文瞬间热搜第一,惊掉了所有人的眼球。
这可不是普通恋情曝光的性质。
对于流量而言,粉丝就是衣食父母,鸽了苦苦等待十几个小时的粉丝去陪嫂子,这无异于自杀
比起之前爆时栖料的那种模棱两可的照片,薄亦欢和陆梨的牵手、拥抱,和铁证如山的时间证明,都完全没有抵赖的可能。
一夜之间,薄亦欢的千万粉丝崩了。
陆梨也成了罪人。
而当薄亦欢打电话给经纪人希望她帮忙公关的时候,经纪人的反应也冷淡得令他措手不及
“这事没法公关,道歉的文章已经写好,你后面的活动也基本已经取消得差不多了。”
“回去好好休息吧,现在你有空谈你的恋爱了。”
陆梨那边的情况也并没有比薄亦欢好到哪里,甚至因为某些薄亦欢的粉丝舍不得责怪爱豆,而把矛头指向了她,她的处境反而比薄亦欢更严峻。
因为盛跃发话了。
陆梨今后的剧,我们平台不播。
全指望卖剧给盛跃回本的小片方哪里敢和圈内大佬对着干
大片方倒是不怕,可陆梨的资历和水准,又大片方根本搭不上关系。
至于华闻,刚把公司救回来,现在公司上下薪资都还没恢复呢,哪里有空帮陆梨
多方打听的陆梨才知道,封杀的意思是盛跃的第二大股东提出的,而这位平时并不参与盛跃经营的股东,姓裴,叫裴宴。
陆梨这才意识到,她从一开始就错了。
如果她不主动招惹时栖,如果不是她自己心有不甘,那么她和时栖本可以相安无事。
祁野不喜欢她她可以花时间挽回。
事业不如时栖她可以想办法赶上。
而不是像现在,越想得到,到最后反而一无所有。
薄亦欢和陆梨的风波在网上足足被热议了一周,事情才逐渐平息下来。
时栖也听说了这背后裴宴的手笔,本来还等着裴宴跟她谈起这件事,不过从曝光当天之后隔了两三天,裴宴也没有跟她提起这事的意思。
最后还是时栖先忍不住,趁裴宴某天难得早回家,和他一起出去溜狗溜季遇的时候问
“薄亦欢和陆梨的事,怎么没听你跟我说过”
脱下西装换上休闲装的裴宴看上去不像金融街里叱咤风云的大佬,倒像是大学校园里的某位英俊学长。
而这位学长牵着大狗,气定神闲地缓缓道
“跟你提什么问你过不过瘾”
仔细一想,裴宴确实不是会在这种事情上邀功的人。
送礼物也是,哪怕送的礼物再名贵,再难得,他也不会像普通男人一样反反复复问你喜不喜欢,也不会解释这东西花了他多少钱多少工夫。
若送的是珠宝华服,他只会在你穿戴时夸一句好看,若是送鲜花钻石,他也只会说一句衬你。
而薄亦欢和陆梨这件事,也如此。
“看你朋友圈当天就和池舒去商场带回了一大堆战利品,我就知道这件事似乎能博我女朋友一笑了。”
他说起女朋友时,眼尾含笑,唇畔是压不住的笑意。
时栖看着他带着淡淡笑意的侧脸,不知为何,胸腔里也涌上了一种难以言喻的愉悦。
好像整个胸腔都被一种巨大的喜悦填满,那一点温暖的、轻飘飘的情绪充满了整个身心,就连走路都快要飞起来了。
眼看这两人越靠越近,被时栖抱在怀里、夹在两人之间的季遇使出吃奶地劲伸出两个爪子推开他俩,铁面无私地充当着棒打鸳鸯的那根棒。
“喵喵喵”
愤怒的季遇用猫叫强调他的存在感。
欺猫太甚
当我是死的吗
时栖被猫叫声惊醒,顿时与裴宴拉开了距离。
咳咳。
虽然是小区里,但毕竟还是公共场合。
差一点就温香软玉在怀的裴宴冷漠地盯着时栖怀里的季遇。
季遇被时栖抱在怀里,相当有恃无恐。
恰好小区的空地有一群小孩在滑滑板,略觉有些尴尬的时栖抱着猫猫就过去蹭小男孩的滑板玩儿了。
“这个,我能试试吗”
尽管时栖带着口罩,但露出的上半张脸也能看出是个美人。
小男孩红着脸把滑板让给了时栖,害羞地缩到旁边去了。
时栖也是闲得无聊,她试着滑了几下,倒很快就掌握平衡了,还得意地抱着猫猫一起滑到裴宴面前炫耀
“我厉害吧,我是不是学什么都很快”
裴宴自然应和。
不过在时栖怀里耀武扬威的那只肥猫却让他怎么看怎么不瞬间。
季遇相当得意地趴在时栖臂弯,用那张在时栖眼里是可爱小猫猫,但在裴宴眼里就是季遇的那张脸对他喵呜一声示威。
就算时栖选了裴宴当男朋友。
但当他是猫猫的时候,他的魅力就是无敌的
“啧。”
裴宴眼眸一沉,终于还是没看过去。
趁时栖抱着季遇在他面前又滑过一圈的时候,长腿一伸,轻轻往前踢了一脚滑板
重心不稳的时栖顿时后仰,不过早有准备的裴宴就在她旁边,往前一步就将后仰的时栖稳稳接住,轻轻一个公主抱就捞入怀中。
时栖还沉浸在平地怎么突然多了个坑的惊吓之中,半响才猛地反应过来
“哎我猫呢我猫去哪儿了”
就在刚刚时栖失去重心的同时,她怀里的季遇就被一个抛物线扔了出去。
突然起飞的季遇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就一头栽进了旁边的灌木丛里。
一身泥土树叶。
可怜又懵逼。
“”
季遇真心觉得,他和裴宴,真的只能活一个。
满心愧疚的时栖连忙把可怜的猫猫从土里捞出来,这时候她算是反应过来,刚刚是裴宴踢了的滑板了。
把滑板还给小男孩之后,时栖一边轻抚猫背,一边抱怨
“你这一脚下去,就不怕害得我把季遇扔得缺胳膊少腿的”
裴宴冷笑“他是猫,不是人,四条腿长来是摆设吗”
好像也确实是这样。
不过这也不是能随便扔猫的理由。
时栖安抚了一下怀里的猫,她知道这几天季遇在裴宴家里也没少作妖,十几万块的沙发他拿来当猫抓板,两千块的杯子他砸来听响,就盼着裴宴烦他后把他还给时栖。
两边都是心头肉,坐拥后宫的时栖安抚完季美人后又接着安抚正宫。
“我知道季遇这几天在你家不太老实,要不然”
裴宴一个眼风扫过来,时栖紧接着就道“要不然等他恢复了,你找他赔,赔双倍,否则就把他磕猫薄荷时候的丑照公开曝光他”
季遇“”
还有没有天理
栖栖连当猫猫时候的他都不爱了吗
听时栖这么说,裴宴脸色才稍缓。
最擅长蹬鼻子上脸的时栖见状,又在放肆的边缘试探。
刚好到了一个上坡,时栖开始演起了她走累了,脚疼,没有力气,要人背才能回去。
裴宴睨她“小区里逛一圈就走不动了”
“走不动。”时栖真诚地望着他,抬抬下颌,“你要不背我,我就回不去了。”
招财看着平时能牵着它在小区溜三圈的时栖,不解地歪了歪头。
到底裴宴还是默许了她的骄纵。
笑眼弯弯的女孩跳上他的后背,像是坏脾气得到满足的小孩子,轻轻靠在他肩上,浓密卷翘的睫毛擦过他脸颊,带起酥酥麻麻的痒。
招财在前面追着季遇跑,裴宴拉着绳子,他追了半天也没追上。
昏黄路灯下,裴宴背着他心尖上的女孩,明明那么轻,却又好像沉重得需要用尽全力,才能背负这样稍纵即逝的美好。
枕在裴宴肩头的时栖看着前方路灯映亮的大道,她想着,等前面一个没有光的拐角,她就伸头亲他个措手不及。
裴宴确实措手不及了。
因为他就在离那个拐角处,看到了时栖的父母。
吴女士和老时远远看向趴在人背上的自家女儿,和背着自己活蹦乱跳的女儿的冤大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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