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奇秋觉得今天鲜明镜格外的安静, 心里猜测是不是刚才二青那出把他给吓着了, 毕竟还是个孩子, 看到那种恶意满满的场面,当然会格外的“印象深刻”。
想到这他就来气, 尤其二青还有脸不停的缠紧他的手腕, 试图引起他的注意, 想放风已经想疯了。
赵奇秋体谅它是刚被关起来,起初还会动动手腕安慰它, 最后被烦的没办法,把二青摘下来往地上一扔。
“给你一个小时,自己玩去吧。”
原本想让野狗子带着二青, 但二青隐身的障眼法对野狗子一开始就无效, 所以野狗子一直用鄙夷的目光看它,就像看一只扒在赵奇秋手上的虫子,明显不愿意当这个保姆。
二青才不管狱友怎么看它,落地就长,呼呼成了一个腰围两米的巨蛇, 盘在一起又是一座大山。
翡翠一般的荧光绿色极为剔透, 仿佛自体发光一般,瞬间照了人满眼, 大脑袋上一抹宝石般的红痕肆意热烈,七寸处挂着粗粗的纯金色项圈,奇异的溶于浓绿和深红之间,如果一时没看清这是什么, 真会为这样的色彩夺去心神。
鲜明镜练习的动作停下了,抬头看着突然出现在眼前的蛇。
赵奇秋看他瞳仁震动,赶忙按住了他的肩膀。
“不好意思,忘记提醒你一下了,没吓着吧”
这真是比传统的恶作剧惊悚多了,赵奇秋反应过来,再次怀疑二青是故意的,幽幽的重新打量了二青一眼“你好毒啊。四十分钟以后回来。”
“别,别,”二青嗖的一下又缩小了“大人,我还不习惯这么小,有点害怕,本能,真的是本能。”
二青的声音也诡异,时而像孩童,时而像青年,在赵奇秋看来,二青比王四娘更加鬼气森森,也不知道它是怎么修炼的,有半桶水的嫌疑。
“没事,”鲜明镜僵硬的身体似乎是放松了,他侧头看了眼落在自己肩膀上的那只白玉一般、连指节上的褶皱似乎都平滑无比的手,说了一句“我之前就看到你手腕上有东西。”
“你能看见”这次换成二青好奇的反问,语气该死的还很熟稔“你的阴阳眼现在连障眼法都能看穿吗”
“我的阴阳眼”鲜明镜皱眉。
赵奇秋后背一紧,装作若无其事的从地上捡起了二青,在手掌上缠了两圈,笑眯眯将小蛇卷成一坨的样子,说道“我稍后回来。”
二青“唔唔”
把二青扔回现世,赵奇秋回来又辅导了鲜明镜一会儿,解决了几个技术性难题,天这才亮了。
亲自将鲜明镜送回医院,赵奇秋绕了一圈,才回到隔壁病房找到自己的肉身躺下。
今天还没忘记把野狗子和二青收监,二青没出息,真的四处去逛了逛,听它的口气,对男女之间的夜生活格外感兴趣,而野狗子就不一样了,它在外面这三天,始终留在夹缝中,不知道杀了多少山魈,身上带着全新的功德,赵奇秋看到的时候,也是暗中咂舌。
这样也好,如果没有功德,他这个典狱长也不能违背基本规则去随便释放或者缩短犯人的刑期。
野狗子这场几百年的牢狱之灾,起源和结果都是悲剧,现在刑期将满,提前几年或许也是一点补偿。
赵奇秋回到身体眼睛都没睁,直接睡了个回笼觉。他现在拥有上辈子想都没想过的资质,一天24小时,即便生魂离体,只要身体在呼吸,就等同于修炼,实在是让人有点不思上进啊
终于真正醒来,是因为有只手推着他不断的摇晃。
“奇奇秋起来吃,吃饭了”
五分钟后,赵奇秋睁开眼,穿着一身黑西装的李培清在床边不瞑目似的瞪着他。
“”
赵奇秋抚摸着心脏部位,从床上爬了起来,拉出桌板,左右看看“饭呢”
李培清咬牙“去洗脸刷刷牙懒懒”
赵奇秋赶忙跳下去,用极快的速度冲进了卫生间,把门关上了。
真是的,他千叮咛万嘱咐林钊,不要把李培清弄过来,结果还是来了自从李培清给他带饭,赵奇秋有时候会想,可能亲生母亲的关爱也就是这样,即便不是这样,那张絮絮叨叨的嘴也应该是相似的吧。
洗漱完,出门看到李培清在折腾一桌子的饭盒,分装好了准备拿走。
“干嘛去”
李培清指了指隔壁,意思是给鲜明镜送过去。
估计也是林钊的吩咐,林钊这个大哥的话在李培清心里就是圣旨一样的存在。
结果李培清刚打开病房门,门外传进来一个人打电话的声音,赵奇秋余光还看到一个陌生又有点熟悉的背影,立即拉住了李培清。
“你,你干什”
“别。”
李培清一下子安静下来,他顺着赵奇秋的视线往走廊里一看,明白了,小声道“鲜准。”
赵奇秋惊奇的看了他一眼,李培清突然说话不结巴了,这难道就是金钱的力量
来人可不就是鲜明镜的亲爹,正对着手机道“我也快到医院了,你们中午吃什么哦不用给我留,我吃过了今天不忙,可以”
听着听着,李培清奇怪的看了一眼赵奇秋,也觉得有点不对。赵奇秋这边无辜的摇头,表示不知道怎么肥四。
而鲜准的语气只是听起来平静,从他僵硬的肢体语言看,恐怕马上要气死了。
赵奇秋回到病床上打开饭盒,心想看来这渣爹对茹依这个后妈还抱有一丝希望,不然不会亲自来验证对方的谎言,尤其对鲜明镜也不是全然放弃的态度,毕竟是自己的亲儿子,管还是得管的吧。
只要他这个当爸爸的心里还有鲜明镜就行,赵奇秋昨天的话算是给渣爹心里埋了一颗地雷,让他也警醒一点,不要每天配合那对母子折腾鲜明镜,让未来大佬转移转移注意力,专心干点别的事情。再说宅斗这种东西,赵奇秋玩的很六,但也怪麻烦的,光说演戏,鲜明镜就做不到他这样。
走廊里鲜准刚挂了电话,视线一抬就愣了愣。
赵奇秋余光一瞧兴奋了,抱着饭盒晃悠到门边快速看了一眼,果然是鲜明镜,最妙的是,医院护士人手不太够,所以此时鲜明镜手里正巧提着水壶,从开水房的方向走回来。
鲜明镜显然也看到了他爸,但父子俩隔空对视几秒,之后鲜明镜连停顿也没有,直接回了病房,嘭一声关上了门。
摔门的声音让李培清一缩脖子,赵奇秋用埋头扒饭来掩饰一无所知的笑容,就听外头鲜准立马骂起来“没教养”
但也就这一句,接下来鲜准又打了个电话,声音低了很多。
赵奇秋一边夹菜一边心想,唉,他最讨厌八卦的,但是这样的八卦总是往他耳朵里钻,绝对不是他使劲去听,真烦人
“小高,给我找个人,我要装点东西,另外我问你”
赵奇秋听的连连点头,看来鲜准经过一夜,也有了决断。豪门家庭,这个茹依也不见得是他的真爱,但儿子是他的儿子,俗话说人多势众,茹依母子怎么都是两个人。
鲜明镜是他的小儿子,虽然有意让鲜明海和弟弟读同年级,也掩盖不了鲜明镜人单力薄、没有亲妈的事实。
万一茹依在他背后对鲜明镜很不好,导致鲜明镜跟他这个亲爹和仇人一样,那就不是件小事了,涉及到家产,涉及到他这个一家之主被人利用,但凡有钱人,谁能装聋作哑
鲜准耐心的等了好一会儿,终于,走廊里传来哒哒高跟鞋奔跑的声音,仿佛高跟鞋的主人很急一样,跑到一半没声儿了。
“怎么这么急啊”鲜准眯起了眼睛。
“老公,亲爱的”霍茹依整理了一下奔跑的有些凌乱的头发,用不安的口气道“我今天早上有点不舒服,保姆也请假了,没想到你今天有时间啊,这不是偷懒被你发现了,这么凶干嘛”
“我凶,我哪凶了”鲜准盯着霍茹依上下打量“身体不舒服怎么不多穿点,上午去哪了啊”
“还能去哪,在家呆着呢,”霍茹依道“这不是中午准备给明镜送饭,不想做了,准备从外面买一点。”
“在家呆着呢”鲜准的声音听起来越来越危险“没去信达百货准备买什么饭饭呢”
霍茹依浑身一抖,鲜准彻底爆发了,压低声音吼道“你还敢骗我你不是说请了保姆二十四小时照顾明镜吗你知道我工作忙,就把出了车祸的孩子一个人扔在医院不管你当我是死的吗我就问问你,换成是明海,你还会这么干是不是以为我永远不会知道你跟我耍小聪明,就要有承担后果的准备”
这说话不带喘气的,果然还是霸总的味道,就像之前鲜宅偷听那次,鲜明镜渣爹针对起人来,内容简单粗暴“花着我的钱,住着我的房子,你这些年是鲜家的女主人了,派头也出来了,要跟我背后搞鬼”
“老公”一个尖细的女声直接打断,当场哭了“你怎么能这么说我,我花你的钱,住你的房子,不是因为我们是夫妻,我们还有明海吗我怎么就搞鬼了”
“没搞鬼你心虚什么”鲜准毫不客气的道“你想清楚了,你当初答应的是,两个孩子一视同仁,一起教育,我现在怀疑,明镜打他哥哥,不听管教,两个孩子差距这么明显,都是有原因的”
猛地吱嘎一声,赵奇秋听到鲜明镜的病房门打开了,接着鲜明镜讥讽的声音响起来“请你们到人多的地方演戏,这周围没几个人,我怕你们施展不开。”
说着,哐的一声,门当着他们的面摔上了。
走廊里空气凝固了片刻,某个瞬间,鲜准怒吼道“他小时候就不是这样的”
“噗咳咳咳咳咳”赵奇秋扔下筷子,捂住嘴咳嗽的惊天动地。
彼时又痛苦又快乐,简直是升天一样的感受,就在他以为自己因为嘲笑别人要呛死的时候,走廊又传来吱嘎一声,鲜明镜病房的门再次开了。
“你这个不孝子你去哪”
脚步声不带停顿,赵奇秋泪眼朦胧中,看到鲜明镜阴沉的走进来,反手甩上门,站在了赵奇秋面前。
赵奇秋接过李培清递来的水杯喝了口水,才算活过来,职业假笑道“你到我这来干什么”
鲜明镜看着他许久,久到赵奇秋缓缓拉开毛毯准备躺下挺尸的时候,鲜明镜冷冷的道“打牌”
“”
作者有话要说 鲜明镜我就知道是你在搞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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