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高能预警!!!
红色警报一,这个番外不算正统民国背景,算是架空民国,所以切勿考据切勿考据切勿考据。
红色警报二,这个番外全员人类,全员人类。大家可以当做吒哥小号和叶子小号的故事,毕竟……如果开三太子的大号来,开场就能结局了[沧桑脸]
红色警报三,文中的歌曲,什么夏夜迷梦还有那段标注[1]的歌词,都是我瞎特么乱编的千万别当真,因为找不到特别应景的民国歌曲所以……
红色警报四,作者是矫情怪,就喜欢那种文艺矫情意识流命中注定误打误撞式爱情,这个番外风格也一样[我很坏的,我永远也不会改的jpg]
推荐本章BGM:
1.Falling rain——Alexander Desplat
2.迷宫[《当你沉睡时》OST]
如果以上都能接受,那就,祝看文愉快!
锦都的初春总是温和的, 每年桃花初绽的时节便已经开始逐渐回暖,即使入夜也不似其他地方那般寒凉。
只有下雨例外。
雨水会带来铺天盖地的雾气, 将整座城市淹没进一片没有形状的白茫茫里, 看起来就像那些摆在橱窗里的精致水晶球。风一过便卷起球底的仿雪泡沫波澜开层层涟漪,吹遍整个锦城。
这已经是叶挽秋第七次在下课后, 故意绕路来到这家店,就为了能隔着层透明玻璃看看那枚胸针。
她不懂这些金贵饰品的做工技巧,但是那枚成品的精致程度,以及摆在它旁边的价格标签都足以证明它的难得。
店铺里的老板娘对于时常有许多小姑娘来橱窗外张望这件事,早就已经见怪不怪, 因此在看到门口的叶挽秋后, 并没有任何要起身招呼的意思,只看一眼便低头继续做自己的事。
毕竟从穿着打扮来看,她很容易就能看出来对方不过是个还在上学的丫头, 身上又没有任何首饰装扮,显然只是来过过眼瘾的。
直到第四次擦去玻璃上因为呼吸而凝结出的水汽,叶挽秋才依依不舍地转身, 撑伞, 一头闯进外面的烟雨朦胧中。
雨势有些急,叶挽秋穿行在街道上一跑, 冰凉细密的雨水立刻兜头盖脸而来,她却仍旧不敢停。
方才在店铺外看得太入神,都忘记了今早出门时,母亲交代过要买些刺绣用的东西回去。
眼下又是下雨, 街上车水马龙,到处是载着客人穿行在街道小巷里的汽车和黄包车,稍不注意就会被车轮溅起的水花浇湿一身。
来到墨轩堂后,叶挽秋收了伞,随手拍了拍黑色校裙上的水珠,照例对门口的记账先生道了声好,熟门熟路地走进去选出所有需要的东西。
宣纸,笔墨,颜料,永恒不变的老三样。
店主看一眼便笑起来,动作麻利地替她包好:“看来最近生意不错?我当你还跟往常一样,得月底才来一次。”
叶挽秋付了钱,从包里取出一块刷过油的隔水纸包裹在卷好的宣纸外面,耸肩回答:“也还好吧,主要最近招了新人,画坏的纸多。”
“那你可得快点毕业,不然你们家那绣铺可要忙不过来了。”
“是啊。”
可其实,她虽然很喜欢刺绣,但对声乐的爱好却要更胜一筹,不然也不会就读在现在这个学堂,跟着自己最敬重的声乐老师学习。只是作为家中独女,绣铺的将来难免要和她绑在一起,所以有些事,也不是光看的她心意便可。
抱着刚买好的一堆东西,叶挽秋撑伞的动作就显得费力多了。
因此在准备拐角时,明明已经看到一队人马从雨幕对面踏着无数水花冲过来,她也没来得及用伞斜斜遮挡些许,反而在手脚错乱间,意外将伞掉在地上,霎时便被初春寒雨淋了个从头到脚。
冰凉雨丝密集地包围住她,沾满长发,滴落凝聚着滑入领口,带着一阵让人战栗的冷意侵蚀进皮肤里。
她气恼地诶一声,下意识弓身护住怀里的宣纸,想要去捡回那把伞,却被紧跟而来的战马轻易踏碎。
竹制的伞骨在大雨中断裂开,绘着鲜红秋枫的伞面也跟着分崩离析成几块,沾着污水落在地上。
叶挽秋愣了不到半秒,立刻回头朝那人喊道:“喂——你弄坏我的伞了!”
话音刚落,马背上的人立刻一拉缰绳停下来,极快地回过头,隔着层模糊雨雾望着她,眼神淡漠而清黑。滴滴答答的水珠落在他的军帽帽檐处,碎散成许多透明雨花落下来。
只一眼,叶挽秋便觉得这个人真是像极了那些高山上的桃花,还带着将化未化的薄雪,孤高难近,风骨峭立。
就是年纪看起来不大,估计跟叶挽秋差不多,身上却穿了件黑色军服,看起来似乎是军阀里某个阶级挺高的人。
而众所周知,在如今这个动荡不安,天下无主的年代里,各个军阀就跟历史上那些分封诸侯似的,既护着这一方地,也制着这一片人。
早知道就该先看清楚对方是些什么人再开口了,叶挽秋抹一把脸上的湿冷雨水,感觉有点后悔。
跟随在少年身边的同行军官一共有十来个,听到她的声音后,纷纷勒马转头望过来。其中一个看着叶挽秋的狼狈模样还皱了皱眉,满脸不耐烦地准备开口呵退对方,却被少年略一抬手拦下来。
“抱歉。这个赔给你。”他说着,将自己未用的那把油纸伞递过去,脸上的神情自始至终都没有任何变化,礼貌却也格外疏离。
叶挽秋迟疑几秒,接过他的伞还没来得及撑开,少年却已经带着他的人马很快消失在了街道上。
一旁摆摊的青年朝他们消失的方向张望了下,继而转头看着叶挽秋,似笑非笑地问:“姑娘,知道刚才是谁吗?”
“不知道。”
“那是咱们西南总军部的三公子。敢朝军部的人讨伞,你胆子不小啊。”
叶挽秋呆住几秒,看了看手里的伞,又看了看周围窃窃私语着朝自己张望的人群,勉强朝对方笑笑后,赶紧撑伞离开了。
灰霾天光隔伞而下的瞬间,叶挽秋看到了头顶盛开的红莲。
到家的时候,店里生意正忙,叶挽秋没来得及跟母亲打招呼便进了屋,放下怀里的东西,清洗完毕后,换了身干净的衣裳。
那把还在滴水的红莲纸伞正撑开着放在廊下,她一边擦着头发一边走过去,蹲下来观赏着上面的图案,忽然觉得有些奇怪。
一般来讲,伞面的图画应该是风雅漂亮的,这样才会好卖。
可这把伞上画的红莲花却是半凋的状态,散开的花瓣也依旧鲜红艳烈,寥寥几瓣凝固在左边。
还挺特别,她想,同时也回想起被人提醒那少年是总军部三公子的事。
可他明明看起来就像个学生。
这是第一个念头。
不过管他的,反正以他们之间的身份差距,估计以后再也见不到了。
这是第二个念头。
这么想着,叶挽秋随手拢了拢半干的长发,转身去帮母亲打理生意。到了傍晚吃饭的时候,叶芝兰忽然问:“廊下那把伞是谁的?”
“噢,是别人给的。”说着,叶挽秋三言两语解释了傍晚发生的事,不过没说撞到的人是谁,只说是几个穿军服的人。
叶芝兰愣了愣,放下碗筷:“那你没事吧?”
她摇摇头:“我没事,就是伞坏了。”
“没事就好。”叶芝兰重新端起碗,没一会儿后又开口道,“对了,过两日跟我一起去趟李公馆。那儿的几位夫人们要新做几身衣裳,我一个人怕是忙不过来,文姣又刚来,很多东西都还不会。”
“好啊。”叶挽秋头也没抬地答应道,紧接着感觉不太对,“李公馆?是不是总军部的司令一家住的地方?”
“是啊,怎么了?”叶芝兰问。
也就是,那位三公子的家。
叶挽秋沉默几秒,刚刚她还觉得自己和对方已经死生不复相见了,没想到生活的奇妙真是让人猝不及防。
“没什么,就是忽然想到了。”她敷衍道。
不过这样也好,叶挽秋一边喝汤一边想,正好能将那伞还回去。
她看着外面薄暮渐微的天色,祈祷那天能和今日一样下雨。
……
他不知道她的样子,却能听出她的声音。
哪怕隔着漫天的雨声嘈杂。
第一次听到她的声音似乎是在意识混沌的朦胧之间,被一片透不出任何光亮的黑海包围着,不断不断地朝下坠落。
痛觉远去,疲惫远去,只剩快要涣散到泯灭的意识,在跌入谷底之前被那个声音温柔托住,一点点清醒过来。
睁眼后,在那么片刻以内,哪吒都是看不清任何东西的。直到房门被人从外推开,听到有一个熟悉的声音在门口恭敬叫他一声“三公子”,哪吒才彻底回神。
同时跟着恢复过来的,还有由于身上伤势造成的清晰痛觉。
见他似乎是想起身,萧其明连忙上前,小心翼翼扶起哪吒坐好再退让开:“三公子这次伤得很重,医生说,务必要静养一段时间才能恢复如初。考虑到回公馆的路上难免舟车劳顿,夫人看了您这一身伤也会伤心,所以属下就将您接到自己家里来了。”
哪吒沉默地听着,视线移向窗外,看到浅红的朝霞正缓缓从东方的天际线下吐露而出,映出一室斑驳树影落在他眼里。
他阖上眼睫,发现最后能回想起来的画面实在很模糊,只能记得那场枪/战的最后,他似乎在程珏朝他开枪的一刹那,先动手杀了对方。
但那颗子弹仍旧以倾斜的角度穿进了他的肩膀,紧接着是外面的人闯进来……
“程珏呢?”他问。
“已经死了。”
“找到尸首了?”
“是。属下已经按照您之前的吩咐,派人将他的首级送去了他家里。”
“好。”哪吒闭上眼,揉了揉还有些紧绷疼痛的额角,语气淡淡道,“继续让人盯着。”
“是。”
萧其明刚说完,一阵欢快的脚步声从外传来,紧接着是一个清脆柔和的女音:“老师?门口有人找您。”
在这个声音落入听觉的一刹那,哪吒莫名其妙地跟着抬起了头。短促的茫然之后,他又皱起眉尖,苍白脸孔上浮现出一种明显的戒备,裹着绷带的手下意识地想去摸/枪或者匕首,却发现因为衣服已经换过的缘故,身上没有了任何武器。
他咬了咬牙,面上神态愈发冰冷,眉眼锐利。
“三公子不必紧张,只是属下的一个学生。属下先告退。”
说着,萧其明很快离开了房间,朝外面的少女唤一句:“挽秋。”
很快的,他和叶挽秋一同朝楼下走去。
哪吒警惕地通过门缝朝外看着,只瞥到对方一闪而过的身影。
纤细且轻盈,像他母亲殷夫人所钟爱的那些兰花。
不到十分钟的功夫,萧其明又回来了,顺道也说了关于叶挽秋的事。
“她是属下的学生,当然也是声乐课程里最优秀的一个。正巧前段时间听夫人说,歌剧院里缺一个得力的女主唱,所以属下想试着培养她,也看看她将来有没有那个实力能让夫人满意。”
哪吒嗯一声,并不打算在叶挽秋的话题上多做停留,只简单吩咐:“你向来是个有分寸的。她该知道什么不该知道什么,不用我提醒你。”
“三公子放心。”
后来的大半月里,哪吒一直都在这里养伤。
由于消息封锁得严密,知道他如今栖身之所的人也并不多。除了三两个心腹下属,也只有李靖才知道。
萧其明是他两年前安排在锦城学堂里的线人,为的就是要引出程珏。但随着对程珏的不断调查,那件事不但没有清晰,反而愈发扑朔迷离。
再加上这次行动里,看似作为主谋的程珏不但没有逃跑,反而还一把火烧光了自己的住宅,遣散护卫队一心求死,哪吒便更加断定程珏也只是一个棋子。
至于这背后的水究竟有多深,又来自哪里……
他还没想完,一阵悠扬清婉的练歌声忽然从窗外传来,唱的是《夏夜迷梦》。
因为殷夫人嗜爱歌剧的缘故,哪吒自小耳濡目染,也跟着听得且了解许多。
窗外院落里的人不过开嗓短短几句,哪吒便已经能听出来,确实是把难得的清妙嗓音,音色也极好,就是气力上还尚欠火候。
那句一唱三转的“你是那百不得一河清海竭万代一时的迢迢风华,也是我辗转反侧千方百计无可奈何的指尖流沙”[1]始终表现不出该有的意境。
用殷夫人的话来说便是,技巧有余,感情不足,所以才会听起来华丽又空洞。
哪吒这么想着,窗下的人似乎也意识到了这点,于是不再反复琢磨这句,只沉默一阵后,轻轻哼着几句民谣跑远了。
其实能被萧其明带回住处来仔细教导以及训练声乐的,不止叶挽秋一个人,不过她是来得最多并且最终唯一留下来的那个。
也许是萧其明已经告诫过她,不要接近这间房间,所以尽管哪吒很多次都能听到她在门外不远处的动静——脚步声,念书声,吟词声,笑声,各种各样或活泼或低落的声音,却从来不曾听到她有半分的靠近。
偶尔她在朝萧其明告别离开时,哪吒会站在窗边,微微掀开帘布朝楼下看去,也只能看到她很快消失在大门口的背影。
她就像个幽灵那样,时不时穿行在他的听觉里,似乎一伸手就能碰到,却连样貌都不曾留下。
变故发生的那天傍晚,叶挽秋刚好结束了今天的声乐练习,正准备收拾东西回家。
却没想到才刚伸手握上门把手,便听到外面传来一阵带着凶狠呵斥的骚动。
叶挽秋在短暂的惊慌后,下意识地松开手,转而躲进窗帘背后朝外张望,仔细辨认门口到底出了什么事。
她看到了几个穿着灰色制服的军官,清一色地配着枪,面色严峻且极为不耐烦。还有一个戴着眼镜,手里拿着支细长烟杆,自称为墨琰的年轻男人,身上的藏蓝西装一丝不苟,神情也不似其他人那般压迫,只带着种若有若无的笑意,偶尔还会朝屋内看一眼。
听他们的争执内容,这群人似乎是因为一个程珏的军官而从百里之外的临东军阀来的,怀疑萧其明家里有什么同党,所以想要强闯进来搜查。
管家对此极为愤怒,向来温厚的老人被气到脸色涨红,颤抖着手指着这几个人怒斥:“那就回到你们的临东去!这里是西南锦城,是李家总军部的地方,还轮不到你们几个外乡人来撒野!我们先生向来清清白白,更加容不得你们污蔑!”
隔着庭院和窗户,叶挽秋听得有些害怕,忍不住仰头朝楼上看去。
她知道这段时间有一个人一直住在楼上,就在楼梯左边的房间里,只是自己从来没见过。
但是听萧其明说,那个人是他很重要的亲人,因为在做生意的时候不慎得罪了一些权贵,有人正在四处找他,所以只能暂时到他家里来避段时间,不让叶挽秋见他也是对她好。
难道这些人要找的就是楼上那个人?
可是那个什么程珏又是谁?
叶挽秋来不及多想,只觉得不能让自己恩师的亲人被这么其他军阀的人抓走,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她转身,轻手轻脚地跑上楼,第一次敲响了那扇自己从未接近过的门。
“你在吗?”她贴上面前冷硬的桃花心木门。
一门之隔的背后,哪吒听到她的声音被木门隔滤得有点模糊,还有点沉闷,像是正贴在自己怀里,朝他慌张地说:“他们很快就要进来了,你赶紧躲起来。”
有那么一刹那,哪吒觉得门后那个他已经听过无数次声音,却不知道样貌的少女很不可理喻。
既然她已经知道那些人来者不善,为什么不干脆袖手旁观在一旁,还要费力跑上来通知他?
何况,就算躲,他能往哪儿躲?
而且那些人是不是临东军阀来的还不一定,不过既然他们已经找到这里,那萧其明估计也出事了。
他在门后沉默着,将手里填满子/弹的手/枪上膛。
有凌乱的脚步声和吵闹声正在从楼下朝这里靠近,叶挽秋回头看了看暂时还没有人出现的楼梯口,再次重复:“你快走。”
说完,她转身跑进对面的琴房,坐在琴凳上,将背包放在脚边,握了握因为紧张而有些颤抖冰凉的指尖,在楼下的几个人刚走上来的时候,按在了面前的琴键上。
陡然回荡开在空气里的钢琴声沉响如裂帛,让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地朝半掩着大门的房间看来。
其中一个军官已经毫不客气地抽出了手/枪,隔空对准那扇门:“里面的人,立刻举起双手出来!”
墨琰轻吐一口青烟,眯起眼睛望着那扇门。
房间里穿出一阵轻微的窸窸窣窣声,紧接着,叶挽秋像是极为无措又畏惧地站在门口,抬起的手甚至还在克制不住的发抖。
“叶小姐。”管家惊讶地看着她,旋即反应过来,义正言辞地朝墨琰说道,“我早就说了,这里只有学堂的学生,没有你们要找的其他人!”
“别害怕。”墨琰走过去,微微弯腰,浓烈的阴影和淡淡的香水味同时笼罩住她,笑容清浅,“你叫什么名字?”
随便把自己的真实姓名告诉给不认识,尤其看起来还不像什么好人的人是不明智的。
这是叶芝兰教过她无数次的。
于是叶挽秋只愣愣地望着对方,细声细气地回答:“叶清筱。”
“清筱。”墨琰重复一遍,挺直腰身,灯光落在他的眼镜上,反射出细碎而明亮的光。
不知道为什么,叶挽秋莫名想到了蛇的鳞片。
“那么,这里只有你一个人么?”
她怯怯地点头,一半是装的,一半是真的害怕和紧张:“只有我一个。”
隔着段距离还有门,她的声音听起来更模糊了。但是毫无疑问,她确实暂时拖住了他们。
哪吒收起配/枪,活动了一下还有些疼痛但是完全在他忍受范围里的肩膀,从二楼动作利落地翻窗逃离开。
和他预想的一样,萧其明果然是在秘密追查程珏的事时被暗处的对家盯上,但所幸没有丢掉性命,只是吃了不少苦头。
哪吒带着一队人马将他从锦城外一家赌场的地下牢房里救出来时,他已经被折磨得奄奄一息。见到哪吒后,萧其明费力地想要说话,却只能断断续续地说出“剧院”两个字。
他身边能和剧院扯上关系的人不多,唯有母亲殷夫人最爱去,还因此而自己动手操办了一个歌剧院。
想到这里,哪吒立刻吩咐韶岚将萧其明送去治伤,自己则和其他人当即动身返回公馆。
刚出门,天便开始下雨,入目的一切都是灰暗阴沉的,铺天盖地的雨水将锦城所有色彩都冲垮,只留下单薄的影子幢幢矗立在周围。
在经过某家店铺的时候,一把洁白的油纸伞忽然落到路中央,被马蹄踏碎伞骨,折裂成片,清脆的咔嚓声在漫天大雨里简直微不可查。
那时的哪吒满心想着的都是母亲殷夫人的安危,根本懒得去管那是谁的伞,更没打算停下来。
然而紧接着,他听到了一个极为熟悉的声音在朝他生气地大喊。
是那个在树荫下唱《夏夜迷梦》的声音,
在门外轻柔吟诵“北方有佳人”的声音,
在楼下礼貌道别老师的声音,
在窗外婉转而歌的声音,
在明明自己都岌岌可危,却依旧选择跑上来,隔着木门对他说“你快走”的声音。
她隔着大雨,朝哪吒说:
“喂——你弄坏我的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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