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间,港黑的诸位同仁看向我的眼神, 犹如看一个勇士。21ggd 21
还是那种意味深长的, 如同在说“小姑娘好好的为什么选择跳粪坑”的眼神。
等等, 你们这是什么眼神太宰治是你们的上司吧能不能对上司放尊重一点哦, 对不起我错了, 身为太宰治的前室友, 我觉得这样的上司不需要尊重。
太宰治听了我的话,倒是直接愣住了。片刻后,他敲了下手心, 鸢色的眼眸大放异彩,好像开启了什么新世界。
“对哦, 殉情我之前怎么没想到还有这个办法呢”他用咏叹调一般夸张的语气,面露感激的看着我,深情款款道“小姐您真是我的心灵之友殉情,嗯嗯, 殉情,就这样愉快的决定了”
说着, 他朝我这边走来。
身后的港黑马仔们一脸懵逼加崩溃, 为首的那个还伸出挽留的手“等等太宰先生,任务”
“任务随便搞搞不就行了少了我你们难道就成了无法自理的婴儿吗就这么几个敌人, 还需要教你们接下来怎么做吗”
太宰治撇着嘴角, 露出厌烦的、不悦的、仿佛吃了一大口鼻涕虫般的表情“嘁, 不要耽误我和我的心灵之友共赴黄泉。”
我神情萧索“咳, 是啊, 不要耽误我们殉情。”
快点过来啊,还有一分钟我头发就要没了
007沉默良久,感慨道“宿主啊,虽然我们共事两百年,但”
“你想说啥”
“我想说,你每次语出惊人,都能刷新我对你的认知。”007“啧”了一声“你还是想想一会儿怎么收场吧。”
怎么收场
把太宰治敲失忆你看行吗
“我说,你们的态度是不是过于高傲啊大敌当前还忙着卿卿我我,是小瞧谁呢”
另外那个势力的头领很生气。
太宰治完全不搭理他,头也没回,仰着脖子定定地看着我,问道“小姐喜欢什么样的殉情方式呢绳索跳楼入水还是安眠药”
阳光有些刺目,他没有遮挡,就那样正对着日光微微眯起眼睛,一些幽黑的、粘稠的,仿佛絮状物一般沉重的东西好似退潮般远去,袒露出死水之下,犹如琉璃般漂亮清透的颜色。
“这件事可以之后再商量。”我跳下房顶,握住太宰治的手腕,在枪声再次响起之前拔腿就跑。
“感觉好像在私奔呢”
太宰治被我拉扯的踉踉跄跄,微微带喘的嗓音里揉杂着软软的鼻音,听着有点像撒娇。
背后连成片的枪声越来越远,直到完全听不到,我停下脚步,松开太宰的手。
叮“绑架太宰治”任务已完成,奖励积分2000,请注意查收
我长长地呼出一口气。
高穗由果你成功了在这个艰难的世道,你又一次保住了自己的秀发
我转过头,太宰治正充满期待地、笑眯眯地看着我。
头发是保住了,但我的头又开始疼了。
我清了清嗓子,莫得感情,用完就扔,“对不起啊,我突然又不想殉情了。”
太宰治忽然睁大眼睛“欸”
他伸出食指,指着自己的鼻尖,不解道“那小姐刚刚为什么找上我”
我一脸苦大仇深道“大概是因为你长得好看吧。”
太宰治一脸茫然地眨了眨眼睛,“那现在的我不好看了吗”
我很想说不好看,但是对着太宰治这张如花似玉的脸蛋吧,这瞎话我又实在说不出口。
我想了想,慢条斯理道“其实刚刚我确实想死,也想要拉个人垫背,但跑过来的时候闻到一家甜品店飘出很诱人的香味,就后悔了。”
“后悔了”太宰治慢悠悠地重复了一遍这句话,微低着头,像是有些苦恼,又像是有什么难解的问题想不明白,迷惑中带着商量的口吻问我“那先去吃完,然后再死”
“还是不了吧。”我连连摆手,声情并茂地表达着对于人生的喜悦“我觉得,既然这家店闻着香,那这个世界应该还有很多家店也能闻着这么香。于是我刚刚决定,要踏遍万水千山,吃遍世界上所有好吃的店,满足这个夙愿后,再永久地、毫无遗憾地阖上双眼。”
太宰治噘着嘴,露出不满的神情“小姐其实没打算真心和我殉情吧之所以拽上我,也只是随便路过见我长得好看,想近距离接触一下对吧。”
“是啊是啊。”我随口接道。
“也就是说,小姐压根没打算走心。”太宰治捏着下巴若有所思,最后下结论道“你只是馋我的身子。”
“噗咳咳咳”
我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了。
等等你说啥你再说一遍,我给你重新组织语言的机会。
太宰治完全没有自己说了骚话的认知,继续语不惊人死不休“那小姐要不要跟我去开房”
我木着脸,一口拒绝“对不起我有喜欢的人了。”
太宰治歪着头,笑吟吟道“没关系嘛,我们可以只走肾,不走心。”
我退后一步,捂着衣领“那也不行,我不是这么随便的人。”
“欸小姐刚刚还说想跟我殉情呢,这难道就不随便吗”
我不惜自黑“其实我有病。”
“那我也有病。”
绑着绷带的青年突然脸一沉,露出阴郁病娇的表情,他一把握住我的手腕,紧紧地握着,力度甚至让我心惊。
“小姐你知不知道,我有说好要拉别人垫背,就绝不会放过她,哪怕我活着也要让她死的病。”
靠,我觉得他说的是真的。
冷静点啊大兄弟,你身上的杀气都实体化了,瞳孔都放大了啊喂
既然变成这样,那我也只好用出最后一招了
“那我只好跟你说实话了。”我语气肃穆“其实我是个女装大佬。”
太宰治一愣,目光下意识落在我胸前,声音都变了“不、不可能吧”
“有种东西,叫硅胶胸贴。”我直接把他的手带向我胸前“要不要摸一摸,触感还挺真实的呦”
在太宰治的手距离我胸前衣料还有一厘米的时候,他嗖地缩了回去。
“你要是还不信的话,现场验证下面也行,保证一个零件都不少。”说着我就开始解腰带。
007“卧槽住手这可是在大街上,来来往往都是人你就这么想裸奔吗”
我面不改色,语气十分无所谓“是玛蒂达裸奔,跟我高穗由果有什么瓜系。”
“宿主,你可真是个狼灭。”
就在我解开腰带,拉开拉链,作势要继续脱裤子时,太宰治蹭蹭蹭地倒退三步,脸色铁青,露出十分勉强的微笑“还是不用验证了吧。”
大街上已经有人注意这边了,甚至还有人指指点点。
我施施然地重新系上腰带,一抬头,看到太宰治像没骨头一样,生无可恋地倚着墙,离我远远的。
我笑着戳了戳他“为了补偿给你造成的心理阴影,我请你喝奶茶。”
007“宿主你有钱吗”
“没钱就不能请人喝奶茶了吗”我理直气壮道“那从前太宰治不是还说过好几次请我,最后不都是我掏钱吗”
说起以前,我觉得太宰治是我遇见过的、最难搞的小鬼。
文豪的异能世界,是我穿越的第二个世界。
我住进港黑宿舍后,连续两个月都没见过自己的室友,关于他的一切,还是从同样在底层工作的其他同事那里听来的。
太宰治,很好看的男孩子,性格阴沉,比我大两岁,刚加入没多久,很聪明也很不讨喜。
周围人都说他性格太古怪了,那眼神儿也不对劲,看人的时候很瘆得慌,而且爱好还是自杀。
当时我对“爱好是自杀”这句话还没有什么具体感观。直到某一天,我半夜被尿憋醒,去上厕所的时候,听到卫生间传来哗啦啦的水流声音。
咦我的室友终于回来了
我敲了敲门,没人回应,于是我推了一下门。
门是虚掩着的,我一推开,整个人都惊呆了。
水龙头打开着,水不断的从浴缸中漫溢出来,流到我的脚下。
十三岁的少年双目紧阖,整个人泡在浴缸里,蓬松微卷的头发如同海藻一般飘在水中;满缸都是红艳艳的血水,触目惊心,而鲜血的来源,正是他的手腕。
少年割腕的刀子,就扔在浴缸旁边。
这不是我睡觉前切过水果的刀吗你就不能换一把吗
我啪嗒啪嗒地踩着水,急忙奔到浴缸旁,把少年从中捞出来,扯下一条毛巾缠在他手腕上。
我当时以为他昏迷了,简单处理好伤口后正打算送他去医院,一扭头,正好对上少年那幽黑的、无机质的眼眸。
“哇”
我吓得直接跳了起来。
他的脸色苍白的可怕,表情却说不上好还是不好,低头看见手腕上被血染红的白色毛巾时,倒是微微皱起了眉。
“又酥败了吗”
少年带着一点津轻腔,把“失败”说成“酥败”,听着倒也蛮可爱的。
他刷地一下子从浴缸中站起来,因为失血过多晃悠了一下,被我下意识扶住。
“你、你没事吧”
我小心翼翼地看着他,讷讷问道。
他只是轻飘飘地看了我一眼“你就是我室友”
说完也不等我回答,或者说并不在意我的回答,直接甩开我的手,拖着一路湿漉漉的水渍坐到沙发上,整个人蜷缩进沙发里,冷得直打颤。
我站在原地沉默良久,最终还是什么话也没说,拿出自己的毯子,不由分说地把他从头到脚包住了。
少年愣了一下,唇微微翕动,像要说什么。
我没再管他,直接去卫生间清理自杀现场。
在我用拖布抹干沙发附近的水渍时,我听到少年压低的、好像有点羞涩的、不知所措的声音“我饿了。”
于是我给他煮了一大盆猪肝,他看到猪肝时露出厌恶的神情,我举起刀“我辛辛苦苦做的,你敢不吃看老子不劈了你”
在我的绝对武力压迫下,少年恹恹地拿起筷子,脸色堪比熟猪肝“吃。”
后来的一年多时间里,我救了太宰治无数次。
把他从河里捞上来;在他上吊时飞刀切断绳子;打开紧闭的门窗让煤气散尽;亦或者,在摩天高楼顶层握住他的手。
我其实不是那么好心的人,别人死不死的,和我有什么关系呢
我会拉住他,仅仅是因为那个夜晚,
仅仅是因为,那个我一回头,坐在浴缸里的少年用死寂眼神注视着我的夜晚。
那只眼睛深处,仿佛有一簇微弱的、挣扎摇曳的光,明明灭灭,像即将烧到尽头的烛苗,轻轻一掐,就灭了。
他在用眼神说救救我。
救救我,我快被现实溺毙了啊。
救救我,好沉重,喘不过气啊。
救救我,好痛苦,让我离开吧。
救救我,我还是不想死啊
他向我求救了,所以我拉住他。
拉住他的时候,我满脑子想的,都是那个求救无门的自己。
其实到后期,太宰治的自杀行为更像是一种玩笑,或者一种习惯,而不是真的把自己往死里搞。那段时间如同抑郁症患者即将痊愈,情绪逐渐趋于平稳的状态。
我以为太宰治也会像很多患者那样顺利“痊愈”,但我错了。
重新出现裂痕的时间,是前首领死去的那个夜晚。
没过几天,他在一个下着暴雨的夜晚从二十层高楼一跃而下。好在低楼层有好几个伞棚,花坛里还有绿植,这么多缓冲没让他当场死掉。
这种天气路上根本叫不到车,我背着浑身都是血的太宰治拔腿就往医院跑,中途被绊了一跤,摔倒时他醒了。
我们像被冷雨困住的孤岛,他闭着眼睛靠在我身上,喃喃道“别救我了。”
我忽然就崩溃了,眼泪像坏掉的水龙头,止不住的往下流。
“太宰治你有毛病吗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爱首领爱的深沉,他死了你也要跟他殉葬呢”
他勾了勾唇角,气息微弱的仿佛随时都要断掉,却用着和平日一样任性的语气说:
“那可太糟糕了,我才不要和糟老头捆绑在一起。”
“只要你说一句救救我,我就会救你,死也要救你”
我狠狠抹了一把脸,也不知道是泪水还是雨水流进嘴里,又咸又涩。
“太宰,你还想活下去吗,你要我救你吗”
他的笑容淡下去,嘴唇紧抿,沉默着,一句话都不说。
我心里陡然一凉。
“你倒是说啊”我带着哭腔朝他喊。
闪电映亮太宰治毫无血色的脸,他浑身都是冰凉的,仿佛温度也随着生命渐渐消散。
“对不起啊。”
“说什么对不起,我让你说的是救救我你快说啊”
我嚎啕大哭地抱住了太宰治。
“求求你,说救救我吧求求你了”
我感觉,那时候我好像抱住的不只是太宰治。
更有那个想要放弃生命的、十五岁的高穗由果。
我就这样抱着太宰治在大雨里哭,我这一生,从来都没有这么难过的时候。
终于,感觉像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少年抬手轻轻环抱住我的腰。
我听到他气若游丝的声音在我耳边说
“救救我。”
说完这句话,他就彻底失去了意识。
我胡乱抹了一把脸,立刻给森鸥外打了个电话。
“新港区xx街xx号,十字路口,立刻派车过来接人”
对面似乎怔住,没有马上回答,沉默片刻后问我“你是”
“太宰治的室友。”我的声音很冷静,似乎崩溃过之后变成另一种极端“他快死了,路上看不到车,没办法及时送去医院。”
电话对面响起一声轻笑“太宰君吗他如果真的死掉,对于我来说反而是一种好事吧。”
如果我的声音是冷静,那对方的声音就堪称冷漠了。
我知道,唯一清楚先任死亡真相的太宰治如果死了,对于不正当上位的森鸥外而言,确实是一件好事。
但是
“您的地位还不稳固。”我一字一顿道“倘若太宰治身死,我会将您的秘密昭告天下。当然,不单单是这一次,您如果想要坐稳首领之位,日后还请尽全力保住太宰治的性命只要,他还是港口黑手党的人。”
“如果您觉得砝码不够,我手里不只有这一份情报,如果您不感兴趣的话,不知道组织内的旧党和对首领之位虎视眈眈的其他人,对这些感不感兴趣。”
“你是太宰君的室友,是吧”森鸥外用懒洋洋的声音说“一个底层的小角色,我凭什么相信你说的话呢”
“凭、什、么”
我一字一顿地,重复着这三个字,捏住电话的手忽然握紧,全身在颤抖,青筋都暴了出来。
职业操守和人命比起来,哪个更重要
这是一个无解的问题。
我小时候读到过这样一则故事
天使和恶魔爱上同一个人,可她的存在会毁灭世界。
天使为了天下苍生,选择举起屠刀;而恶魔为了深爱之人,选择倾覆世界。
我狠狠地深吸一口气
“重新介绍一下,在下高穗由果,异能特务科潜入搜查官。”
“请问这个身份,能威胁到您吗”,,大家记得收藏网址或牢记网址,网址 免费无防盗无防盗报错章求书找书和书友聊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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