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力往下拽了拽。
咦, 没扯下来, 难道是真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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条野拍落我的手,唇角微勾,像是发现了我的小尾巴。
“你”
我手一松,充满歉意地微微鞠躬。
“对不起哦,我一听到有人让我叫他爸爸,就情不自禁地想动手打人。”
我双手合拢,笑容可掬道“我大概拥有一个不负责任的父亲吧,不然怎么会一想到父亲这个角色就十分暴躁。”
猎犬是知道我“生父不详”的,所以这么说肯定没毛病。
“那你也不能揪我头发啊。”
条野采菊一手压着军帽, 一手整理着自己凌乱的刘海, 加重语气不满道“好不容易才让队里的异能技师帮我恢复的, 你可别再给我薅秃了。”
咦,猎犬的异能技师还能帮人生发吗我之前都不知道
好的决定了,我要在一周之内诈死归队。
到了酒馆之后, 我们围绕着一张正方形木桌坐下。
条野采菊扭头, 对坐在他左侧的末广铁肠说“既然是你提议大家坐下来聊的,那就由你请客吧。”
末广铁肠虽然平时有点憨, 但在关键时刻机灵得很, 他看向坐在他左侧的小丑先生“酒馆是你带大家来的,你就是东道主,所以你请吧。”
小丑先生又转头看向我。
我轻咳一声, 用眼神问他你看我做什么我们现在是一伙的
小丑先生扯了扯我的袖子, 可怜巴巴道“亲爱的玛利亚, 我的收入都交给你保管了呀。”
我“”
这个回答真的是,无懈可击。
但是我能让自己掏钱请这三人喝酒吗
那必须不能啊
我高穗由果向来只吃饭不吃亏。
于是我看向条野采菊,苦着脸哭穷“我们流浪艺人收入低微,口袋比脸干净,就不跟您抢着买单了。”
接到球的条野采菊又转向末广铁肠,试图开启新的方桌轮回“铁肠先生”
末广铁肠直接打断条野采菊“我也穷,你有那么多商社呢,还是你请吧。”
小丑先生一听,看着条野采菊的眼睛亮起来“原来你是大老板吗那就你请客啦”
我也目光灼灼的盯着条野采菊“一顿酒而已,对大老板来说是九牛一毛吧,您就别推辞了”
条野采菊“”
“拜托了”x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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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历一番推让后,条野采菊成了掏钱的冤大头。
我开心地举起手“老板,请给我们这桌上一瓶罗曼尼康帝”
“对不起,小店没有罗曼尼康帝。”
小丑先生举起手“那就上一瓶你们家最贵的酒吧。”
条野脸黑了“喂,你们还真是不客气啊。”
末广铁肠双目微阖,用棒读的语气说“手里攥着好多商社的大老板竟然连一瓶红酒都请不起,条野你破产了吗”
“铁肠先生,你到底是不是我的队友”条野采菊语气相当无奈“你这种行为是背刺同伴吧。”
末广铁肠双目陡然一睁,眼中暗含杀气“酒桌上没有同伴,只有对手”
“”三人围攻下,条野采菊只好不情不愿地掏出钱包。“我请我请总行了吧”
“我要追加一瓶葡萄汁。”末广铁肠一本正经道“用葡萄汁配红酒,应该会很好喝。”
条野“我现在就想把你们都杀了。”
酒一上桌,就要开始谈正事了。
条野采菊掩唇轻咳一声,支着下巴对我说“你的名字叫高穗由果,之前是一名军警”
他避过猎犬部队和一些不能为外人道的机密不谈,大致讲述了一下我加入军警后的一些事。
“所以你们两个都是我的同事”
我捏着下巴若有所思“那你们两个谁更强一点”
条野采菊忍不住吐槽“这是重点吗你不是应该问自己为什么会失忆,以及失忆前后都发生了什么吗”
末广铁肠倒是很认真地思考了一番后“应该是我更强吧,我能打倒很多野猪。”
我皱起眉头,面露不解“野猪这个计量单位我不是很熟悉,能不能换算成社会大鹅”
“社会大鹅它很厉害吗我还没有遇到过。”
“很厉害,也很好吃。”
我舔了一下唇角“一想到社会大鹅,我的眼泪就从嘴角流了下来。”
小丑先生歪着头,笑眯眯地听我和末广铁肠插科打诨,十分安静的样子,就像一个看着女朋友和闺蜜聊天的男朋友。
“咣当”一声,条野采菊忽然把军刀扔到桌上了。
他的脸上黑气沉沉的。
“能不能适可而止一点,非要逼我拔刀才会好好听人说话吗”
眼看条野采菊要发飙,我和末广铁肠只好闭上嘴。
“你在失踪之前给一名新兵做考官,但是据那名新兵反映,你们没能成功碰头。之后你去见了某个人,然后就失踪了。”
小丑先生好学生一样举起手“我有问题,玛利亚去见了谁呀”
大概魔人的事迹和名讳不好跟不相关的外人提及,于是条野采用了网上流传非常广的说法“隔壁老费。”
“扑哧。”
小丑先生忽然笑喷出来。
我“你笑什么”
“我想起高兴的事情。”
条野“什么高兴的事情”
小丑先生趴在桌子上,笑得浑身发颤。
“如果世人都觉得被戴绿帽是件痛苦的事,那我偏不。我就是我,是一朵自由的烟火。”
我“”
末广铁肠:“他的意思是,越到大哭的时候,就越应该大笑。”
我更迷惑了。
条野头疼的捏着鼻梁,他发现自己的同伴完全不靠谱,只能以一己之力把扯远的话题拉回来。
“总之,现在还不清楚你失忆的原因,但是你掌握的情报对我们目前的情况非常有利。军警内部有可以帮你恢复记忆的方法,你现在就跟我们”
“条野,不可以。”
末广铁肠忽然打断条野采菊“队里的那个方法是用来拷问的,不是用在自己人身上的。”
被反驳之后,条野抿了抿唇,笑容沉下来。
“高穗,难道你不渴望恢复记忆吗你不想知道之前发生了什么吗你就想这样稀里糊涂的活下去吗”
他的话音里带着几分引诱:“我可以肯定你是被人伤害了,你不想给自己报仇吗高穗,你从来不是一个喜欢吃亏的孩子呢。”
“不想。”
我一字一顿道。
条野采菊没想到我会拒绝,笑容一下子消失了。
“如果以后恢复记忆,那我会回去的,但是现在”
我将杯里的红酒一饮而尽,随后掷地有声道“我喜欢果戈里,我要和他在一起”
条野皱起眉,他还想再说什么,我却眼神逐渐迷离,身体也随之摇晃起来。
酒杯从手中滑下,掉在木桌上,滚动了一圈。而我身体一歪,倒在小丑先生肩膀上。
这是跟一杯倒的中原中也学的,不过我不会像他那么闹腾啦。
“小七帮个忙,把现场拍成小视频发到我脑子里。”
好嘞
小丑先生一点惊讶都没有表现出来,是我见过最稳的戏精。
“哎呀,玛利亚醉了呢。”
他揽住我的肩膀,对另外两人说“抱歉,我的未婚妻不胜酒力,我要带她回家了。”
条野愣了一下,偏过头问末广铁肠“高穗酒量这么小吗”
“不知道,她又没在我们面前喝过酒。”
“既然如此”
条野采菊忽然冷下脸,抽刀指向小丑先生,沉声道“把她交给我们。”
须臾间,小小的空间充满了剑拔弩张的味道,酒馆的客人们扯着嗓子高声尖叫,相互推搡着,连滚带爬跑了出去。
老板双腿打着哆嗦,想来劝架“客人,本店小本生意”
“不想被误伤的话,就退后。”
末广铁肠头也不回地对酒馆老板说道。
刀尖离小丑先生的脖颈只有几厘米。
这个状况不太妙啊。
毕竟是随便拉来的陌生人,没道理被我连累,于是我刚想爬起来,却被小丑先生不动声色地挠了一下手心。
好痒咦,他的意思是不让我起来吗
面对利刃,小丑先生动都没动,脸上毫无惧色。
“只要玛利亚想留在我身边,我就不会把她交给你们。”
他揽着我肩膀的力度加重了一些。
“你们自称军警,是玛利亚的同伴,可我怎么知道你们说的是真话假话。只要玛利亚还没有想起来,我就谁也不相信。”
“我只是个四处流浪的小丑,是玛利亚给了我一个完整的家,现在你们要抢走我的家吗”
我觉得今日的v必须颁给小丑先生。
但是,他还没演完
小丑先生小心翼翼地松开我,让我舒服的趴在桌子上,站起身张开双臂。
“没有玛利亚我也不想活了,如果你们要把她带走,那就杀了我,从我的尸体上踏过”
我“”
兄dei,戏是不是有点过
条野采菊冷笑一声:“那就如你所愿。”
他刚要往前递刀,我都打算出手阻拦了,末广铁肠突然一刀子扎向条野采菊脚背。
“好痛”
条野扔下手中的刀,差点跳起来。
“啊啊啊,你在干什么啊铁肠先生”
“我在代替队长惩罚你。”
末广铁肠收刀入鞘,一脸平淡道“爱一个人本没有错,纯情少女的爱情更不应该辜负。更何况,这个少女是我们的同伴。”
“等等,你确定高穗是纯情少女她的内心有多浑浊你知道吗我有一次还听到她跟人讲黄色笑话”
“所有少女都是纯情少女。”末广铁肠语气严肃“就像多大年纪的阿姨,都应该叫她姐姐一样,这就是世间真理。”
“这两件事不能相提并论吧”
“我们该走了,还要继续抓逃犯呢。”
末广铁肠朝条野采菊伸出手“名片。”
条野采菊不太乐意地掏出名片,扔到小丑先生面前“我的联系方式,如果你们改主意了,就打上面的电话。”
他手撑桌面凑近小丑先生,轻声说“要不要打赌,她一定会回到我们身边。”
“不,她会跟我走的。”小丑先生眯起眼睛笑了笑“如果我输了,我就直播表演铁锅炖自己。”
扔下这句“狠话”,小丑先生把“醉”得不省人事的我背了起来,离开了酒馆。
果戈里离开后,条野采菊付过账单,赔偿了店主的损失,这才和末广铁肠一起离开。
条野采菊小心翼翼地摘下军帽,调整了一下假发的方位。
“刚刚高穗拽我头发时吓我一跳,我差点以为假发要被她薅下去。”
他调整好方位,重新戴上帽子,小声嘟囔了一句:“还好用了万能胶水。”
末广铁肠波澜无惊的目光落在条野采菊假发上,问他:“你刚刚为什么告诉高穗,你的头发是异能技师帮忙恢复的”
“之前就感觉到,高穗很在意她的头发。”
条野采菊露出阴森森的腹黑笑容:“我猜她是假装失忆,过不了多久就会归队的。”
“她为什么要假装失忆”
“估摸是看上那个叫果戈里的小白脸了,在那儿跟他演戏呢。”
条野采菊语气自信:“小白脸哪有头发重要啊。”
“恕我直言,虽然条野你能分析出大部分人的内心想法,但每次一到高穗,你总会遭遇滑铁卢。”
“我觉得这次能稳。铁肠先生,我们打赌吧,就赌高穗一周之内回来。”
条野采菊学着果戈里的语气:“谁输谁就直播铁锅炖自己。”
“可以啊,又看到到山路了。”
末广铁肠重新做好热身运动,扑倒在雪地上,出溜一下子滑出去。
“我为什么会有你们这群坑爹的队友”
条野采菊捂着额头仰天长叹。
雪国的风无处不在,触目皆是白色。
同样是白色的小丑先生背着我慢慢往前走。
夹着雪沫的冷风打在脸上,有点冷,我把脑袋缩在小丑先生的领子后面。
“怎么样怎么样,我的演技不错吧这个深情又废物的男主剧本是不是超级赞”
离开酒馆一段距离后,小丑先生的语气陡然一变,再次变得活泼跳跃起来。
“嗯,超棒”我戳了戳他的肩膀“放我下来吧。”
“那两个人还没走远,万一杀个回马枪,你就露馅了哦,玛利亚”
“那麻烦你了。”
被一个陌生人背着,我有点不好意思,于是开始跟他扯七扯八。
“你都知道我的真名了,公平起见,是不是我也应该知道你的”
小丑先生嗤嗤笑出来“你猜”
我撇撇嘴“不猜。”
过了一会儿,我又戳了戳他肩膀“那个我沉不沉啊”
“不沉哦,像洋娃娃一样。”
我还是头一次听到有人把女孩子的体重形容成洋娃娃。
正想再问点什么,衣兜里的电话忽然震动了,掏出来一看,是太宰的来电。
我滑下接听:“太宰先生,有事吗”
“芥川刚刚跟我说,他找不到你了。”
太宰顿了顿,再开口时,清冷如雾的嗓音里带了几分试探“你现在在哪儿呢”
“刚刚有点事”
“她在我背上哦”
小丑先生忽然扭过头,超大声的说道。
我“”
电话里一时间陷入沉默。
紧接着,我听到太宰用他那熟悉的、不辨喜怒的冷淡语气问道“玛蒂达,他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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