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港黑地毯被盗案

小说:二五仔之王 作者:尹桃蹊
    银吉引我去了前厅。

    游轮爆炸事件发生后, 先任家主放出修改遗嘱的消息, 或许这个消息给了分家错觉,让他们误以为老爷子“幡然醒悟”,要带分家一起玩。

    所以等待多时却什么也没得到的分家会找上门, 我丝毫不意外。

    不如说,我四十米长的大刀正等着他们呢。

    “外甥女,你终于过来了呀, 我们等你好久呢。”打头阵的中年女性嗔怪道。

    大概觉得我年纪小好拿捏,她刚看见我就想用辈分压我。

    “我是育江的堂姐, 你应该叫我”

    “银吉。”我打断她, 偏过头问我的新管家“会打架吗”

    银吉沉默片刻, 说“会。”

    我懒洋洋地往沙发里一坐, 拖着长声“把刚刚乱攀关系的狗扔出去。”

    看我不太客气, 其他人自然而然地表达出不满“你怎么跟长辈说话呢”

    我挥挥手,漫不经心道“把这只乱叫的狗也扔出去。”

    “是。”

    “哎呦, 放手你算什么东西”

    银吉没有跟他们废话,立刻执行了我的命令,窗外很快响起两人摔疼的惨叫。

    “谁再乱开腔, 下场就如他们二人。”

    我单手推了推鼻梁上的墨镜,对剩余的人好整以暇道“还有, 我的眼睛不方便, 所以有话最好派个代表说清楚, 我没工夫一一辨认你们是人是狗。”

    “客人”们瞬间哑然, 没过多久, 一个年轻人被推了出来。

    他清了清嗓子,话音诚恳“我们这次来,主要是想为之前分家个别人炸游轮的激进行为,向家主大人您道歉。”

    这是看我态度强硬,所以改怀柔路线了

    还算聪明,看出我吃软不吃硬,于是我稍微有了点兴趣,想听听他们是怎么怀柔的。

    可惜越听越觉得没意思。

    此人具体说了什么屁话,我就不再赘言,总结起来就是

    首先推卸责任,把炸游轮的事故形容成个别激进人士所为,与他们大多数心地善良且无辜的分家人无关;

    其次表示担心,委婉指出我才16岁,眼睛又不好,处理家业过于劳心伤神,不利于眼睛恢复和身体健康;

    最后自告奋勇,详细阐述了分家人丰富的工作经验,并暗示好心的亲戚们可以帮我分担重负。

    我适时敲了敲茶几:“你说完了吗”

    “呃,算是说完了吧”

    “既然说完了,你们可以滚了。”

    我再次朝银吉挥挥手,意兴阑珊道“把这些狗都扔出去吧。”

    高穗分家“”

    接下来,我仿佛听到一场有声闹剧。

    “高穗荔枝,之前看你年纪小,怕别人说我们这群长辈欺负一个孩子,我们才跟你好说好商量。本家人口凋敝,你以为单凭你就能保住家业吗都是家里人,帮你分担有什么不对”

    我都懒得跟他们废话。

    “银吉,还不动手。”

    “你敢动手试试”

    银吉毕竟是单打独斗,高穗分家却来了七八个,他们又不是木头人,站着不动等着被扔。

    这群人一边说着“有辱斯文”,一边推推搡搡,下手比谁都狠。撕开道貌岸然的外衫,上流社会跟地痞流氓也没什么区别。

    “砰”

    银吉的手刚搭上分家某人的肩膀,就被他们用茶几上的摆件砸破了脑袋。

    “先任家主从来不会这么无礼地对待我们,你一个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野孩子,是不是高穗家的种还两说呢”

    闻到微弱的血腥气,我蹙起眉。

    让我的人受伤,这就不能忍了。

    我瞬间抄起茶几上的花瓶,砸在动手的人后脑勺上,“噗通”一声,他倒下了。

    “让您看了笑话,实在太失礼了。”

    银吉按着我的肩膀,让我重新坐回沙发里:“稍等片刻,在下马上处理好这群狗,不需要脏了您的手。”

    我露出不赞同的神情:“可是你的头出血了。”

    “小伤而已。”

    银吉毫不在意地擦了擦额头,将衣袖随意挽起几折后,举起一把椅子狠狠砸出去,“叮叮咣咣”声伴随着分家人的惨叫,听着十分舒适。

    我捏着下巴,若有所思道:“我怎么觉得这小子练过”

    很快,分家这群废物点心发现自己根本打不过银吉,开始动起歪脑筋,扭身扑向我这个残疾人。

    唉,好好的阳关路你不走,干嘛找死呢我下手可比银吉狠多了。

    “唔噗”

    还不等我动手,他就被银吉一脚踢飞,其他想要欺负残疾人的,都被银吉挡在三米开外,连我的头发丝都碰不到。

    不过银吉也挂了彩。

    “他绝对练过。”我微微挑眉,信誓旦旦地对系统说“至于战力01只社会大鹅吧。”

    普普通通,但是做管家够用了。

    还不到05这不是比太宰治还菜吗

    我若有所思道“相对而言吧,太宰的菜是跟港黑高层比,他的体术位于高层的中下位。认真打的话,这些普通人都不够他杀的。”

    而银吉的体术,在我看来刚好位于普通人经过锻炼后能达到的中上水准。

    如果再厉害点,我就要考虑他的身份是不是有问题了。

    “我记得这座宅子里有安保来着,他们人都哪去了”

    高穗家雇佣了一支安保队,宅子内外都有人员换班把守。然而直到十分钟后,安保队才姗姗来迟,此时银吉已经处理了这群分家,还把他们全部丢进了院中的游泳池。

    “太慢了,你们从前也是这种蜗牛速度吗”

    安保队长带着愧意说道:“十分抱歉,我以为您是和亲戚谈话,就”

    “你们被解雇了,去财务那里领走这个月的工资。”我微笑着说出无情的话“明天不用来上班了。”

    “请您再给我一次机会。”安保队长哭丧着恳求“我上有老下有小唔”

    话音未落,他就被银吉捂着嘴,扯着后衣领扔进游泳池。

    而我背着手,穿过狼藉的前厅,慢悠悠地踱步进院子。

    “所有参与炸游轮事件的分家及直系亲属,在高穗集团中任有职位的,一律开除。谁敢去公司闹事,直接打残扔出去。”

    “你敢欺压同族,毁亲灭道,你就不怕我们把你的行径宣扬出去,导致公司股票下跌吗而且你是公职人员,最怕这种丑闻吧”

    “可惜呀,我还真就不怕。”

    我轻声笑了笑,不以为意道:“上一代家主顾及血脉亲情,不好意思撕破脸皮。我就不一样了,你们算老几,我认识你们吗”

    我走过去,一脚把刚刚叫嚣的人的脑袋踩进泳池,用堪称温柔的语气居高临下道:

    “你们的违法犯罪记录,如今都被我捏在手心里。偷税漏税、交通违章,非法集资和侵地怎么,很意外吗是不是以为有些事自己做得很隐蔽,任何人都不会发现”

    我忽然冷下脸,一字一顿道:“谁再敢闹事,我就把罪证发布到网络上。这些罪证应该足够你们身败名裂、妻离子散了吧。”

    “哦,对了。”我停顿片刻,竖起食指:“你们最好互相监督一下,我是个特别喜欢连坐的人,谁不老实,我让整个分家陪他一起升天。”

    扔下最后一句话,我伸手拂了拂袖角的灰尘,不再理会这群人,转身对挂彩的银吉说:“先去处理你的伤口,事后记着在门廊这里撒点盐,去去晦气。”

    过了二十多分钟,银吉回来了。

    我坐在门廊下晒太阳,听着他撒盐的动静,好奇地问道:“身手不错,练过”

    银吉站定,很严谨地回复“练过几年,比不上家主大人。”

    “伤口怎么样还流血吗需不需要去医院”

    正说着,我抬起手摸向他的脑袋。

    “请您放心,没有大碍。”

    银吉在我面前蹲下身,让我不至于高举手臂,然后他握着我的手腕,引导我轻轻碰触了一下他包着纱布的额头。

    有几绺发丝划过我的手背,微微痒。

    他清泉般的嗓音里,藏着几分快要压抑不住的笑意:“有您关心我,我就一点都不觉得疼。”

    虽然看不见,但我还是迷茫地眨了眨眼睛,“那我要是不关心呢”

    他很认真地回道:“我会哭的。”

    我“”

    “会像个孩子一样在地上打滚哭闹,需要家主大人的安慰才会起来哦。”

    这位新来的管家稳中带点皮啊。

    而且我总觉得自己正在被撩。

    我收回手,一派从容道“银吉,难道你也想少奋斗三十年”

    银吉有些艰难的开腔“您为什么会这样想”

    我挠了挠头发,一本正经道“唔,以己度人”

    “”银吉沉默片刻,很快反应过来“那家主大人会给我少奋斗三十年的机会吗”

    我噗嗤一声笑出来,懒洋洋地问道“你多大了”

    “18岁。”

    “才18啊,太小了点。”

    我在心里感慨着,这不就是一只小奶狗嘛。

    “可是,可是”银吉可怜巴巴道“家主大人也才16岁呀。”

    “那不一样,我心理年龄比较苍老。” 我摆了摆手,继续盘问“上过学吗”

    银吉迟疑了片刻,委婉道:“我上的是社会这所大学。”

    “那不行,我是要考东大的,你至少得成长到能给我补课的程度,我才会考虑要不要让你少奋斗三十年。”

    银吉“我试试”

    我又想了想“你长得好看吗”

    良久,银吉憋出一句“应该是好看的吧。”

    我陷入沉思,主要是有点动心。

    “小七,我仔细考虑了一下,我都这么有钱了,作为一名富婆,尤其是长得好看还热爱美色的富婆,不包养几只乖巧听话的小奶狗似乎说不过去”

    宿主冷静啊,不能有钱就变坏

    “这怎么能是变坏呢”我不满地反驳道:“这明明就是众多姐妹们的梦想。”

    不过梦想距离现实还是有一段距离的,最终我按捺住了包养对方的心动。

    因为我在心里算了一笔账

    同样都是给别人发钱,包养小奶狗,小奶狗可以什么都不做,说不定还会恃宠而骄;但是让小奶狗给我做管家,他不但得给我干活,还必须时时刻刻尊敬我,以免被我抄鱿鱼。

    计算完得失后,我认为还是后面的选择更实惠。

    宿主,您真是个莫得感情的资本家。

    “过奖。”我矜持地回道,最后问了银吉一个问题“你秃头吗”

    “不仅不秃,还非常茂密,目测可以一直茂密到死,说不定还能改善秃头家族的基因。”

    银吉语气微微加重,有板有眼地说“您要摸摸吗很软很好摸的。”

    “唉,算了。”我摇头晃脑,语重心长道“别爱我,没结果,除非秃头秃过我。”

    银吉“”

    自从有了门廊前这段对话,我一直在暗搓搓地“观察”银吉,差不多观察了有一周。

    毕竟我花钱招来的是一名管家,不是真的包养小奶狗,如果他玩忽职守,我还是要辞退的。

    出乎我的预料,银吉的确是在认真做管家,丝毫没有越出界限。

    顺便一说,他是个很会察言观色的人,明明是新来的,却仿佛与我相识甚久,每次只要稍稍有动作,他就知道我要做什么,然后把我需要的东西悉数送到我手上。

    这种无需废话的默契相处,其实很舒服。

    只有一次,他稍微越线了。

    事情是这样的,某天我洗完澡,披着一头湿发离开浴室,却找不到拖鞋了。

    “我记得脱在外面了啊。”

    我一脸茫然地光脚踩在地板上,寒意如跗骨之蛆缠上来,从脚底直蹿到头顶,让我不禁打了个寒颤。

    我最怕冷了啊tt

    “家主大人,您先别动。”

    银吉刚放下拖把,匆忙跑过来,说了一声“失礼”后直接把我打横抱起来,送到卧室的床上。

    他的动作很稳,也很轻柔,仿若手里捧着易碎的珍宝。

    “”我忍了又忍,最终还是没忍住吐槽“你直接把拖鞋递过来就可以。”

    “浴室的地漏似乎出了问题,水漫到外面,我刚刚拖过一遍,地板还有些湿滑,您穿拖鞋容易摔倒。”

    他嘴上解释着,在我身上披了条毯子,顺便又熟练地塞过来一个枕头,让我抱着舒服些。

    “我先给您吹干头发,再去处理地漏。”

    我抱着枕头,盘腿窝在床上,无奈地歪了歪头“银吉,你是管家,不是我的贴身仆人。”

    银吉寻找吹风机的动作陡然停住,话音似乎有些凄凉“家主大人这是嫌银吉烦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呀。”我摸了摸鼻子,有些为难道“管家做这些鸡毛蒜皮的事,感觉有些大材小用啊。”

    “有关于您的事,没有一件是小事。”

    银吉拿着吹风机走到我身后,温声说“家主大人,您就是我最大的事。”

    我“”

    天啊,这是什么嘴甜小奶狗

    这样的管家,请给我一百个

    我决定了,等眼睛恢复后,如果这个银吉长得确实好看,符合我的审美,我可以允许他稍微持宠而娇一点。

    当然只有一点点,过分了不行。

    谁不想少奋斗三十年呢我理解,我特别理解。不走心的话,别说三十年,五十年都可以。

    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银吉摘下手套,打开吹风机,用手感受了一下风速和温度后,手指轻轻插进我发丝间。

    他以手为梳,动作温柔地捋顺我的湿发,“这个温度您觉得如何”

    “嗯,刚刚好。”

    感受着对方在我头上柔缓的动作,我闭着眼睛昏昏欲睡。

    “银吉,昨天我去军警总部检查眼睛,医疗队的技师说,不出意外的话,我很快就能恢复。”我语气含糊地加了句“差不多就这周吧。”

    对方的动作顿了顿,随后又若无其事地继续帮我吹头发“是吗恭喜您。”

    他的话音轻飘飘的,像断了线的风筝,莫名带着几分寥落。

    “你不高兴吗”我清醒了一点,偏过头逗他“你不会骗了我吧难道说你其实长得很丑,但是怕我辞退你,就故意说自己长得好看”

    银吉没有正面回答我,而是反问“您要摸摸我的脸吗”

    “才不要呢。”我一口回绝。

    在恢复光明的瞬间看到对方,才会有惊喜感。就像圣诞礼物一定要在圣诞那一天拆开,这才更有意义。

    我还安慰他“你的工作能力毋庸置疑,就算长得不好看,我也不会辞退你的。”

    说完,我又问他“银吉,你有家人吗”

    “怎么问起这个”

    “十八岁就出来做管家的不多啊,你又没有上过学,是家里有什么困难吗”

    我顿了顿,继续说道“如果你有家人的话,可以把他们接过来,我刚收管这座宅子,需要人手的地方很多。”

    安保被我开除;园丁年纪大了,不久前主动请辞;厨师以为我年纪小好欺负,偷拿厨房不少昂贵厨具,直接被我当成小偷扭送了警察局。

    这样看确实需要人手。

    好似想起什么人,银吉的语调刹那间变得又轻又软“最重要的家人,倒是有一个。”

    随后他沉重地叹了口气,很苦恼的样子“不过她很讨厌我,不想再看见我了呢。”

    “不会有无缘无故的讨厌,你们之间发生过什么吗”

    银吉语气低落:“我欺骗过她,伤了她的心,还让她哭了。”

    我捏着下巴,不假思索道“那你道过歉吗”

    “有道歉过,不过我做得太过分,她已经彻底对我绝望了吧。”

    说到这里,我也不知道该回他什么,毕竟这是人家的家务事,我不好置喙。

    思来想去,最后我只能由衷地鼓励他“加油,祝你早日争取到你妈妈的谅解哦。”

    银吉卡了下壳“等等妈妈”

    “咦不是妈妈吗”

    我有些意外,扶额道“啊抱歉,你说是家人,还用了女性代称,我不由自主地以为是妈妈。嗯不是妈妈的话,难道是姐姐或者妹妹”

    隔了半晌,我听到他深吸一口气,用那种硬邦邦、仿佛被人逼迫般的口吻说“行吧,是妈妈。”

    咦,感觉有瓜

    我对银吉的“母子情深”还挺感兴趣的,不过现在问这些不太合适,总有种交浅言深的感觉。

    虽然我作为银吉的老板,就算言语上有些许冒犯到对方,他也不敢说什么。

    我想着,等银吉在这里稳定下来我再问他吧。

    又过了一周,积极配合治疗的我眼睛终于恢复了。

    那是一个温暖的午后,我在玻璃花房晒着太阳,刚刚睡了个午觉,醒来时发现身上多了一条毯子。

    阳光有点晃眼,我揉了揉眼睛,迷迷糊糊道“银吉”

    没有听到任何应答。

    我睁开眼睛,下意识转头找人,这才突然发现我的眼睛能看见了

    虽然还有些模糊不清,就像中度近视,但是相比之前一个多月的黑暗时光,此刻简直像重归天堂。

    我猛地从藤编摇椅上跳下去,抬起头眯着眼睛,双手在额头上搭了个眼棚。

    “哇啊,能看见的感觉太好了吧”

    我情不自禁露出笑容。

    午后阳光经过玻璃花房的折射,穿透扶疏花叶,落下细碎斑驳的影。

    我右手搭着眼棚,左手伸出去,澄澈的阳光在我的手心跳跃、起舞。

    登徒子在锦绣花枝上展开双翅,发出一声清脆鸣叫,略过那些绿意盎然,轻轻落于我的手心。

    它低头啄了啄我落满阳光的手心。

    至此,鸟语有了温度,花香也有了颜色。

    我推开玻璃花房的门,按照记忆中银吉带我走过无数次的路,走马观花般慢慢向前走。

    前厅、门廊、泳池、餐厅、厨房、健身房、影院眼前的一切既陌生,又熟悉。

    人的眼睛看不见,但身体却能留下记忆。

    我的身体记得从花房到所有房间的路;我的身体记得应该在哪里转弯,在哪里抬步;我的身体甚至记得,在某处楼梯,那个带着手套的少年扶着我拾级而上,还不忘在我耳边细心提醒“小心,这里的台阶共有九层。”

    的确是九层。

    内心怀着小雀跃,我用眼睛足足数了三遍。

    踏上楼梯,穿过走廊,推开房门,我第一次亲眼看到自己的卧室。

    很大,很奢华,也很整洁。

    我走进去,抚摸着那些陌生又熟悉的家具和摆件,唯一和之前有所不同的,是房间里多出一张铺满整个地面的地毯。

    貌似是纯羊毛材质的手工定制地毯,还是名牌货。

    地毯很柔软,触感也很细腻,踩在上面像踩着云朵一样飘飘然,甚至可以直接躺在上面睡觉。

    这样洗澡出来都不用找拖鞋了。

    我抿了抿唇,再次唤了一声“银吉。”

    依旧没有任何人应答。

    我拍着床榻旁的按铃,片刻后,老管家出现在我的房门外。

    并不是我预想中的那个人。

    “家主大人,您有何吩咐”

    我面无表情道“新来的管家呢就是叫银吉的那个,我想给他涨工资。”

    管家露出讶异的神情“宅子里没有叫银吉的新管家啊。”

    我愣住了。

    因为我忽然意识到,这些天银吉和我在一起时,刚好都没有外人在场。

    “我还在给新人做岗前培训,而且新人不叫银吉。”

    老管家有些疑惑“您这段时间从来没有主动吩咐过我做什么,我还以为您不喜欢下人在身边打转。现在看来,是有人代替了我的工作吗”

    他微微躬身,露出懊恼的神情:“哎呀,这可真是管家失,实在太抱歉了,家主大人。”

    高穗杨桃刚好背着书包在附近经过,闻言吓了一跳。

    “也可能不是人。”她小心翼翼地看了我一眼,讷讷道“这座宅子据说以前闹过鬼,不过我没有碰见过,是苹果和山梨说的。”

    她小声嘟囔道“所以苹果和山梨从来不在这边过夜。”

    的确,高穗家老大有自己的房产。

    在外面住的好处就是,就算带女人回家瞎搞,他老爹也管不到他。

    老管家眼中闪过一丝无奈“我为这座宅子服务了一辈子,从来没有遇到过鬼。不过据先代家主所说,他父亲那辈确实在未翻修的老宅中撞过鬼。”

    话毕,老管家又询问我“家主大人,需要请高僧清除污秽吗”

    我沉默良久,最后微嘲地勾了勾唇角:“不用,我大概知道怎么回事了。”

    此刻,港黑的首领办公室

    “我们从境外走私的那批武器,在港口被不知名人士盗窃了。”

    森鸥外坐在办公桌后面,微微抬眉“哦武器都被偷走了”

    广津柳浪神色木然“武器一件没少。”

    森鸥外有些疑惑“不是被盗窃了吗”

    “除了武器,船上还有别的东西。”广津柳浪露出一言难尽的神情:“是一张手工纯羊毛地毯。”

    森鸥外回忆片刻,才想起来确实有那么一张地毯。

    之前办公室被炸翻,所有陈设均毁于一旦,如今重新装修复原后,新换的地毯太硬,爱丽丝不喜欢,他这才耗“巨资”重新买了新的。

    森鸥外眨了眨眼睛,有些不可思议道“所以武器没少,少的是这张地毯”

    神经病吧,谁会为了一张破地毯偷港黑的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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