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晓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慌乱地挣扎起来,看着忽然睁开眼睛的男人:“你,你醒了?”
傅唯泽虽然睁着眼睛,却没有焦距,发现这一点容晓,连忙站起来往外跑:“爷爷,傅爷爷……”
“怎么回事,慌慌张张的?”从房间出来的傅脩身上还穿着睡衣,显然刚刚他在休息。
“爷爷,他醒了,他……”容晓刚说完这话,就被傅脩推开快步走了进去。
容晓愣了下想跟进去,傅脩忽然转头道:“去找医生过来。”
“哦,好。”他是知道为了傅唯泽的病,傅老爷子特意聘请专业医生住在家里,以备不时之需,他跑下楼时刚好碰见带人上来的管家程伯。
看见他,程伯停下来:“容少你怎么下来了?”
“爷爷让我找医生。”
“医生是吗,我找来了,张医生我们快一些。”程伯转头对后面的人说完,又对容晓道,“容少我们上去吧。”
他们回来时,傅脩已经趴在床前叫了半天傅唯泽名字,只是床上的人都没反应。
傅脩听见动静转过头对医生道:“刚刚说是醒过来了,可我叫半天都没有反应。”
“老先生别着急,我先看一下。”
听见医生的话,负傅脩退到一边,紧张地看着医生为傅唯泽做检查。
容晓站在一旁,想着自己刚刚肯定没有看错,傅唯泽不仅睁开眼睛,还抓了他的手,现在手腕上留有触感。
就在他这么想的时候,傅脩不知道什么走到他身边来:“容晓,把刚刚发生的事情和我说一下。”
容晓点点头,把发生过的事情复述一遍,而他话音刚落,站在床边的医生就站起来,脸上带着笑:“恭喜老先生,傅少确实醒了。”
“醒了?”傅脩不敢相信地走过去,“那我刚刚叫他怎么没反应?”
“傅少只是身体太虚,这次只是晕过去,或者说睡着了,应该今晚或者明天早上会醒过来,您别担心。”
听医生解释完,傅脩双手合十对着窗户方向拜了拜:“阿弥陀佛,菩萨保佑。”
“虽然傅少现在醒过来,但我建议最好去医院做一下PVS脑电图和磁共振MRI再搭配身体其他各项检查,确定下后续治疗方案比较稳妥。”
“我知道我马上安排,辛苦你了张医生,之后我们有什么注意的没有?”傅脩说这话的时候,情绪已经稳定下来,又恢复成之前那个一脸严肃的老头。
仿佛刚刚那瞬间的情感流露,只是错觉。
“汤药不用再喝,若是傅少醒了,可以先喝一些粥,饮食已清淡为主,他现在身体不适合进补,慢慢来,之前照顾都很好,继续保持就够了。”
“好好,谢谢张医生,程伯帮我送下张医生。”傅脩说完,站在门口的程伯,抬手做出一个请的手势。
程伯带人离开后,房间再次安静下来,傅脩伸手替傅唯泽拉了一下被子,转头看向容晓。
容晓被他这样看着,莫名地就有些紧张。
“容晓,你很好,德贤大师说的没错,你果然是我们傅家的恩人,你就放心留在傅家吧,以后你就是我傅家唯一承认的孙媳妇。”
傅脩的话对于容晓来说,完全是个意外,没想到会这样的,容晓连忙道:“爷爷,我……”
“我知道你担心唯泽醒过来后会不会排斥你们的事,你放心,他会负责的。”
傅脩说完好像害怕容晓不信一样,抬手拍了拍他肩膀。
容晓:“……”
他根本不是这个意思好吧,他是想说,傅唯泽既然醒过来,那他是不是就能走了。
他并不是想要留下来啊!
可傅脩根本没给他解释的机会,就被送完医生回来的程伯,拿着电话叫出去。
“先生,是二少的电话。”
“他又来电话做什么?”傅脩伸手接过电话,看了容晓一眼后,走出房间。
容晓抬手搓了把脸。
算了,等傅唯泽真醒过来再和他直接说这件事吧。
傅脩出门后接起电话,就听对面傅恒宇道:“爸,听说医生过去抢救了,我说什么来着 ,那大师就是个骗子,你也信,要我说与起让唯泽现在这么痛苦,不如……”
“傅恒宇你说话给我小心点,我告诉你,别说唯泽现在没死,就是真有那一天,我就是把傅家捐了,也绝对不会留给你!”傅脩吼完直接将电话切断丢给程伯,“别让这混蛋知道唯泽醒了,他再过来直接轰出去!”
“我知道了,先生。”
……
容晓在房间里站了一会,才想起来医生说傅唯泽醒过来就不需要喝汤药的事,将汤药和餐巾一起收到托盘里,送去厨房。
张姨看见他过来,让开门口,小声的问:“唯泽少爷真的醒了?”
容晓点点头,就听旁边刘姨笑着道:“真灵,真灵,大师真的灵,醒了就好,唯泽少爷醒过来,有人就要倒霉了,晓晓刚刚听见了吗?”
“听见什么?”容晓偏头看着有点兴奋的刘姨,总觉得这两位阿姨每天都有瓜吃。
“就是刚刚老先生接到二少的电话,那混蛋不知道说什么了,惹老先生生气,老先生说,就算唯泽少爷不在了,他百年之后把财产都捐了也不留给他!”
容晓有点惊讶,傅脩会这么说,毕竟在怎么说,傅恒宇也是姓傅的。
“你别不信,你刚来这个家不知道,那傅恒宇就不是个好东西,和他那个妈一样,从根上就烂了,别说这些了,晓晓,唯泽少爷醒过来,你就是傅家的恩人,傅家不会亏待你的。”
“我也没做什么。”容晓并不觉得傅唯泽能醒过来和他有关系,他又不是绝世神药,还能真因为结个婚就把人治好?
“你的存在,对傅家来说就是特别的,晓晓你这是要做什么,怎么把唯泽少爷的汤药到了?”
“嗯,医生说他醒过来就不用喝这个了。”容晓说完顺手将碗洗干净放到一旁,重新拿出砂锅,“刘姨,米在哪?”
“在这儿呢!”刘姨说着打开柜子,“你要做什么,我来帮你?”
“不用,医生说他刚醒,只能喝点白粥。”做饭的事情,他从小跟着外公,没少做。
何况只是煮粥这种小事,难不倒他。
只是看着他动手,一旁的两位阿姨就忍不住叹气:“要我说穷人孩子早当家,你看现在还有几个年轻人会做饭的。”
“可不是,何况晓晓才多大,不说别人,就我儿子,都得把饭最好端到他面前,才吃。”
容晓闻言脸颊有些热:“阿姨你们就别夸我了,我就是煮个粥而已。”
“这算什么夸,我们说的是事实,煮粥容易,咋还有那么多人不会煮呢,行了,你弄好就回去,这有我和你张姨帮你看着,好了叫你。”
“谢谢阿姨。”
他虽然煮了粥,但其实也不知道傅唯泽什么时候能醒。
不过有备无患总是没错。
此时书房内的傅脩冷静下来,想到傅唯泽醒过来,心情就好了不少,对站在一旁的程伯道:“德贤大师果然灵验,说七天内会醒过来,果然没有骗我,容晓那小孩也不错,之前还觉得个性有些挺阴沉,没想到是个乖巧听话的性子,虽然出身一般,但就凭他照顾唯泽这股细微劲,就比什么都强。”
“是,容少是个好孩子。”
“我刚已经和他说了,唯泽醒过来,他就是我们傅家唯一承认的孙媳妇,事到如今我也看开了,什么门当户对,哪里有我们唯泽的命重要。”
“先生你也别太忧心,唯泽少爷向来是有福气的。”
“你说的对。”
……
晚上十点多,傅唯泽依旧没有要醒的迹象,容晓只好换上睡衣,在床另一侧躺,为方便照顾傅唯泽,从他到傅家那天起,就一直睡这半张床。
只是怕打扰到傅唯泽休息,他都尽量缩小自己的存在。
可谁曾想当他再次睁开眼睛时,男人清隽的五官近在咫尺不说,就在他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而因此浑身僵硬时,搂着他的男人缓缓睁开眼睛。
黑沉沉的眼睛仿佛透不过光。
容晓胸口砰砰直跳:“你,你是醒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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