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林是第一次知道,睡眠不足的后遗症除了头疼居然还有胃疼。
许是她的表情太过痛苦,还没出工坊,秦风便注意到了肖林的异常。
“你、你怎么了?”
“我~胃~疼。”肖林疼得声音都颤抖了。
“要、要不,我先送、送你去kiko那里睡会儿去?”颂帕工坊离Kiko的酒吧不是很远,最多五分钟他便能把肖林送到Kiko手中。
“好。”肖林连连点头,由着秦风扶着她往酒吧走去。
只是,还没走出几步,他们两个的去路便被三四个穿着黑色西服的中年男人堵住了。
唐仁还留在颂帕工坊,肖林也早已经疼得没了力气,秦风不敢与他们硬碰,只能先把肖林护在身后:“你、你们是谁?”
为首的中年男人一脸微笑的说:“我们老板要见她。”
她是谁,不用问也知道。
“不行!”秦风的直觉一贯准的有点吓人,虽然直觉告诉他,这些人的确只是想带肖林去见他们口中的那个所谓老板,但秦风还是想都没想地拒绝了他们。
凡事都有万一,他冒不起这个险。
再说,他秦风的女朋友岂是别人随便带走的。
只是,不待他拽着肖林离开,被他护在身后的肖林已是捂着胃,从他的身后一点点地移到了他的面前。
换她护住了他。
“你家老板姓什么?”胃太疼了,肖林连说话的力气都快没有了,
“我家老板姓冯。”与刚才回答秦风时的温和不同,和肖林说话,中年男人的语气明显冷了许多。
“哪个冯?”
“我家老板是哪个冯肖小姐会不知道吗?”
肖林不悦的皱了下眉:“冯老板就是这样教你们说话的吗?”
男人听了肖林的话,也不恼,仍旧一脸2微笑的看着她,半晌后,他开了口,却转了话题:“肖小姐,我听我们老板说,您和他打了个赌。”
肖林没说话。
男人见她默认了,眼中的笑意越发深了:“忘了告诉肖小姐了,来之前我们老板交代过我,要是肖小姐不愿去见他,便让我告诉肖小姐一声,他很乐意在你们的赌约上多加一条人命。”
肖林下意识地回头一望,果不其然,在离他们不到一百米的地方,唐仁正被人拿枪抵着命门。
“卑鄙!”
对于肖林的谩骂,男人完全无视,他笑了笑,示意其他人退开。他们身后,是一辆半开着车门的黑色轿车。
肖林自然是明白他们的意思的。
深吸口气,再回过头,肖林的脸上已经没了气愤,她轻轻的唤了声:“秦风。”
“我在。”由于肖林和那个男人都故意压低了声音,以至于秦风对他们的谈话内容听得不是很真切,不过聪明如他,只一眼,他便知道肖林已是答应了要去见那个冯老板。
“秦风,你和小唐先去找坤泰,我最多六个小时就来了。”
秦风点头:“手机给我。”
虽然不明白秦风为什么要她手机,不过肖林还是乖乖给了。
其实秦风也没干什么,他只是把肖林手机里的紧急联系人设置成了他。顺道把昨晚kiko给他分享的她最新研究的自动定位系统,给肖林的手机也分享安装了一下。
“有、有什么事,给我打、打电话。”
肖林略带玩味的看着他:“你,这是在关心我吗?”
“是!”秦风笑了一笑,露出他标志性的虎牙,“所以,为、为了不让我担心,照、照顾好自己。”
虽然在大庭广众之下被人告白这事肖林已经经历过很多次,但她还是被秦风笑得瞬间红了脸。
妈呀,好难为情!
“好的,再见!”肖林一把推开秦风,拉着中年男人遁了。
等车子扬长而去,秦风敛了笑容,温暖如初阳的眼神一瞬间消失不见。
“老秦,那帮人是谁啊?吓死我啦。”只要一想到自己刚才在死亡边缘挣扎过,唐仁的鸡皮疙瘩瞬间就起来了。
“放心,他们从一开始就没打算动我们。”与唐仁的惊慌失措不同,秦风显然淡定多了,他穿好从服装店盗来的风衣,一步不回的往肖林离开的反方向走去。
长夜已过,可案子还没有查完。
那帮子中年男人把肖林带到一间高级华人酒店的套房后便离开了。随着他们的离开,另一个拄着拐杖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
肖林没戴眼睛,一直等到男人走到她的面前她才终于看清了他的面容。
结果……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我靠,闫先生,怎么是你?”
见肖林惊的差点跳起来,男人不悦地皱了皱眉:“别张口闭口闫先生闫先生的,你母亲既是我干女儿,你便要按辈分喊我外公。还有啊,女孩子要矜持点,晓得不?”
“晓得啦,晓得啦。怎么比我妈还啰嗦。”
听见她的嘀咕,闫先生的眼睛危险的一咪:“你刚刚说什么?”
肖林装作不知道的样子眨了眨眼:“没什么,可能是个您年纪大了,有点耳鸣吧。”
“真的?”
“比真金还真!”
“你呀!”闫先生无奈的白了她一眼,然后转头对虚掩的门外喊了声,“给肖小姐倒杯牛奶。”
“是,闫先生!”
门外的人领命而去,整个楼层只剩下了肖林和他。
“人已经走了,你有什么想说的说吧。”
肖林知道闫先生不是个喜欢拐弯抹角的人,礼尚往来,她自然也不废话:“闫先生是要阻止我吗?”虽是在问,但语气却是毋庸置疑的肯定。
”闫先生呵的笑了,丝毫不在意肖林此刻的神情宛如一只可以随时杀了他的野兽:“没想到你的速度还挺快,短短几天竟然已经查到了冯冲头上。”
肖林愣住了:“你怎么……怎么知道的?你……一直在监视我,你知道我想查我爸的案子,所以你故意让我查到了撞我爸那个司机身上?然后又故意让他说出当年主使他的人?再后来,你故意向谢坤透露我的事情,又对他下手,逼得他不得不远调泰国?最后,也就是一周前,你又故意让我查到了幕后主使人在泰国?”
听着肖林一字一句的将他的所做所行娓娓道来,闫先生渐渐露出了赞许的表情:“我果然没有看错,你和你母亲一样的聪明。”
“所以……这就是您阻止我的理由吗?慧极必伤?”肖林望着他,忽的,一滴泪从她的眼眶里掉了下来。
闫先生的心神被她的这滴泪打的微微有些颤抖,恍惚间,他仿佛又看见了多年前的那个倔强女孩,那个……即使所有人都在说她父亲杀了人,却依然坚信父亲是清白的十岁女孩。
很多年了,不是没有人问过他为什么会对肖林如此疼爱,疼爱到不仅敢为她去得罪冯冲那只吃人不吐骨头的老狐狸,而且还选了她当自己的继承人?可是,他从来也没有说过原因。
不是他不愿意说,而是因为他自己也忘了。
或许是被当年被她坚定的眼神所震撼吧,又或许是因为她是他干女儿的唯一子嗣吧,亦或者……
“肖林,你母亲的遗愿是希望你好好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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