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回尘稷山的时间掐的很准,前脚刚重新躺回阿柒的怀里,后脚他就跟着醒了。
等他睁开眼睛,我立马伸手戳起了他的下巴:“我方才试着推算了下日子,发现本月初七真是个好日子,不仅宜嫁娶宜安葬,居然还宜出门,你说神奇不神奇?”
“确实神奇。”阿柒握住我戳他的手指,哭笑不得道,“说吧,是不是想出去玩了?”
我咧嘴一笑,直接开门见山:“我想去趟千尘阁。”
阿柒一愣:“为何突然想去千尘阁?”
我半趴在他胸口:“你不是一直纳闷,当年招摇把琴千弦抢回尘稷山后,我为何会偷着将他放了吗?以前我是念着天机不可泄,怕给你惹麻烦,所以才一直都没给你说。阿柒,你应当听说过,琴家祖辈曾有人得道飞升过。那个,我实话告诉你啊,琴家的这位先辈其实和我是老相识,他名唤琴昭,如今就在天帝身边当差。”
我说到这里时,阿柒调整了下自己的躺着的姿势,目的是想让我趴的舒服点。
我看在眼里,甜在心头,忍不住就在他唇上落下一吻。一吻罢,我又接着说道:“当今天帝以仁义远名,所以待身边的人都还不错,有时爱心泛滥过头,连带属下的亲人也会照拂一二。”
“所以琴家后人的血才会有医死人肉白骨的奇效?”阿柒问道。
“哪有这么夸张。”我点了下他的鼻头,嗔笑一声,“医死人肉白骨只有纯正的仙人之血才能做到,至于仙家后人的血,顶多也就遏止个魔气,亦或者让个半死不活的人死而复生而已。”
“你想向琴千弦借血来压制我体内的魔气?”话至此处,阿柒已是明白了我去千尘阁的真正目的,他笑了,伸手揉了揉我的头发,“既是为了我的魔气,哪有让你一人奔波的道理?这样吧,等我将门中这几日积攒的事务都处理完之后,我陪你一起去,完了我们可以去江州城探望下阿容,顺道再去蜀州蹭一顿多多亲手做的酸菜鱼。”
我惊奇了:“你确定多多会做饭?”
不怪我会这么意外,毕竟自打我认识多多以来,在我的记忆里,那孩子就只会混吃混喝,连个碗都不会洗。
“其实多多的手艺一直不错。”阿柒笑道,“只不过他怕露了本事后你会把烧饭的活计算丢给他,所以这么多年他才会装成一副五谷不勤的样子。”
我就呵呵了,得亏的我还把多多当亲弟弟一样疼,谁能想到,他居然跟我玩起了扮猪吃老虎。
好,很好。
“好啦,别生气了。”见我是真怒了,阿柒连忙在我额间落下一吻,以示安慰,“气大伤身,大不了以后我天天让他给你做酸菜鱼吃。”
“真的?”阿柒是捏准了我见吃眼开的毛病,只用了短短一句话便把我稳住了。
见状,阿柒有些哭笑不得:“我一直很想知道,若是吃的和我同时掉进海里,你会先救哪个?”
啧,我眨巴着眼睛……这问题,够毒啊。
“这个嘛……”我捧着他的脸颊,十分郑重的答道,“你放心吧,你是我夫君,我先救的肯定是你。”说是这么说,可到时候就不一定了。
闻言,阿柒抿嘴笑了,眉眼弯弯的,像个得了糖果的小孩,直看的人心痒难耐。
“阿柒。”我唤他,“你眼睛真好看,像天上的星星一样。”
“所以呢?”
我笑:“你的眼睛生的这般好看,浪费了怪可惜的,都说女肖父,所以你赶紧找人生个女儿吧,我保证,她的眼睛一定也会很好看一一啊!”
我话还没说完,阿柒却是突然腾的直起身子,将我拽倒在他身侧的软榻。
“你干什么?”
“也没什么,不过是想请教你一个问题。”阿柒半俯着身子,低头与我四目相对,“还请姜副门主指点迷津,普天之下,我该找谁去生个女儿?”
我差点笑出声来。
阿柒打趣我的神色和语气看似轻佻,实则双耳早在他伸手拽我的那刻就已经红成了煮熟的螃蟹,我看破不说破,既然他想当一回话本里的风流公子,我当然乐的陪他演一次被调戏的纯情少女。
“哎呀!”我声音扭捏,面露娇羞,“门主大人真是贵人多忘事,您不昨儿才刚跟隔壁村的王二妮举办了婚宴吗?奴家去观礼时,您还答应奴家,要收奴家做您的第三十六房小妾呢!”
“哦?是吗?”他挑眉,“可我怎么记着,我说的是要抬你做正妻呢?”说着,作势就要往我身上压来。
我有一瞬的错愕,啧,真想不到,阿柒居然也是个演技派。
难得他有心陪我玩闹,我怎能驳了他的心意?想了想,我趁着他不注意,抬起手迅速解开了他本就有些松垮的腰带。
刹那间,衣衫散落。
先前我光顾着紧张了,以至于根本没心思去好好欣赏一下我家阿柒的□□。
而今终于看了,怎么说呢……嗯,不错不错,是我喜欢的类型。
“阿染……”应是我的眼神太过露骨,他的面色瞬间红成了血,“我们……”他喉结翻动,沉默了半晌后,哑着嗓子说,“阿染,我们生个女儿吧。”
“好呀。”我到底也是见识过大风浪的人,应的那叫一个脸不红心不跳。
但阿柒却是迟疑了。
我话音未落,也不知他突然想到了什么,竟是猛的翻身下了床榻,等我反应过来去瞧时,他已是穿好衣服瞬行出了定风殿。
我立即捏了个千里眼的术法去瞧,却见他正红着脸缩在膳房喝凉水,边喝还边念念有词的嘟囔着什么,我不懂唇语,于是又赶忙捏了个顺风耳的术法。
“有形者,生于无形,无能生有,有归于无……”
听清阿柒念的内容,我无语了。
这孩子……居然在念清心咒!
“副门主。”就在我等着瞧阿柒接下来会不会再找盆凉水来时,林子豫缓步走了进来。
“何事?”
“阿大来报,说是方才有一宗门人伪装成暗罗卫,想要潜进北山主的住处。”林子豫说着,又从袖中抽出封信,“这是阿大从他身上搜到的。”
“芷嫣姑娘亲启。”我盯着信封上的字迹笑了,“啧,这个长玉圣主比我还执拗,多少年了,也不换个人代写书信。枉她还曾是个才女,难道看不出这人的字写的真他娘的叫一个丑啊。”
想当年我从御魔阵中将招摇安全带回后,可能是怕于我不受御魔阵影响的缘故,没过几日,我便收到了这位所谓长玉圣主相邀凤山一叙的信件。
后来,由于那字迹实在让人猜不懂写的是什么,我和招摇便商量着把信又还了回去,顺带还拿朱砂笔圈出了我们看不懂的地方。
说真的,我和招摇当时真的是出于好心提醒,谁知那长玉圣主在看到那满篇朱砂水印后,居然误以为我们是在向他们宗门人挑衅。
自此,万戮门和宗门正式宣战。
往事随风,我摇摇头,打开了信封。
信不长,只有短短几句,依稀辨别的出是在用一个叫柳沧岭的人的性命威胁芷嫣主动献血。
我呵呵一声:“子豫,芷嫣回来了没有?”
“回来了,眼下正在戏月峰睡觉。”
动作还挺快的,我本以为没有瞬行术的功法,招摇和她最少也要两天才能赶回尘稷山。
我笑笑,又问:“子豫啊,柳沧岭长得好看吗?”
“哈?”林子豫的表情像吃了个馒头大的秤砣,“抱歉副门主,属下打从生下来对男色的好坏就不是很分得清,不然属下也不会到现在也没找到个如意郎君。不过,柳沧岭是芷嫣姑娘的未婚夫,当初芷嫣姑娘之所以会突然出现在红石林,便是被他带去的。照阿大给属下推算的您回来的日子,您……应当是见过他的啊。”
她还真是高看了我,我呢压根就不记得那天在红石林,除了我和阿柒招摇芷嫣,居然还有一个小弟弟在。
“属下闻声赶到时,柳沧岭就躺在您的坟前。””林子豫读懂了我的沉默,于是好心帮我提醒了一下。
然,我还是不记得。
当然,这也不能怪我,谁让那天下着雨呢,再说了,当时人家只顾着欣赏招摇睁着眼睛说瞎话了,谁还有心思注意其他。
不过话说回来,这个所谓的柳沧岭,应该是长得还不错的。不然,她柳苏若的这封信可就白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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