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夏心心和范晓萤一番软磨硬泡,喻馆长同意将戚百草就在松柏道馆,以客人之礼招待着她,可百草过意不去,便承包了打扫道馆卫生的工作。相比之下,夏心心完全就像个太上皇,要不是弟子们看在若白的面子,恐怕早就把她轰出松柏。
天色微微转亮,门外就传来了一个女声:“心心,心心哪!起床可没?我妈做了豆浆和煎蛋,你要不要吃点?”
不用看,也知道是谁。
夏心心睡眼迷离地翻身下床,打开房门,果然又是范晓萤嬉皮笑脸的模样。
自从那日夏心心出手教训了全胜弟子后,范晓萤便将她奉为,继若白师兄后的第二个偶像,每天一有时间,便会缠着她,让她传授自己招式。
坐下后,范晓萤还没来得及说话,夏心心已先否决了:“晓萤哪,我还是那句话,要学元武道你还是找若白吧,我毕竟不是专业的元武道选手。”
“呵呵!被你看出来了!”范晓萤把吃的摆好,很狗腿地拉着夏心心的胳膊,央求道,“心心啊,那天的事是我不对,我不该让亦枫师兄向若白师兄隐瞒你迷路一事,对不起还不成吗?我求求你,教我几招吧。”
夏心心抚额,无奈的摇起了头。
“哎,心心,你的胳膊好了?”
糟了!夏心心连忙把自己抚额的左胳膊放下,这下好了,穿帮了吧!
她像没事人一样开始吃早饭,可范晓萤却盯着她的胳膊,过了一会,范晓萤将她的左胳膊抬起来动了动,对着它邪恶的笑道:“你竟然装病,我要告诉若白师兄。”
没错,夏心心是装的。其实那天她的胳膊只是脱臼和轻微的擦伤,是她趁着若白去给自己办理住院手续时,告诉医生说自己和若白是男女朋友,可若白却爱上了别的女人,她为了挽回男友的心,迫不得已才将自己弄伤。也许那个医生八点档肥皂剧看多了,她刚开口央求,那医生就二话没说答应陪她演了这出闹剧。
出院那天,医生还送了她一句:“祝愿你早日和你男朋友修成正果!”
她现在就只有松柏道馆这一个去处,如果让别人知道了自己装病,她肯定会被扫地出门。
唉!出来混,迟早都是要还的!夏心心最终还是妥协了:“那个……亲爱的晓萤啊!你不是要学我的那几招横踢吗?这样,咱们两个做个交易,你替我瞒着若白他们几个,作为条件,我免费教你一个月,你看成吗?”
范晓萤翘着个二郎腿,一边吃着替夏心心准备的早餐,一边不耐烦的说:“容许我考虑考虑,你也知道,岸阳比你厉害的元武道练习者多了去了,我不一定非得找你。”
好!算你厉害!夏心心心一横,掏出自己新买的钱包,又从里面拿出两张百元大钞,十分狗腿地笑着:“亲爱的晓萤同志,听说阿姨没收了你所有的零食,来!姐姐这儿有的是钱,拿去,好好犒劳犒劳自己的胃。”
范晓萤一把接过钱,但脸色却还和刚才一样:“别以为这样就可以收买我。”
我去!从来就只有她夏心心威胁别人,哪轮的到别人来威胁她?唉!她今天是范大魔女手心了。夏心心强忍着怒气,又掏出几张:“明天是周末,我请你吃大餐可好?”
显然这个条件满足了范晓萤的欲望,她眼底金光一闪,佯装不好意思:“都是一家人,其实不用太客气了。”
“让我算算,应该带谁去。百草是一定的,我还没有和若白师兄一起吃过饭,把若白师兄也叫上,还有胡亦枫,……”
最后的一句话一出口,让夏心心脚下一个踉跄,栽倒在沙发上。
看这情形,她真得拼着出血请客了。
她发誓,这辈子一定要珍爱金钱,远离范晓萤。
送走了范晓萤这个大瘟神,夏心心也睡不着了,她洗漱完,和以前在家里一样,开始晨跑。
跑着跑着就跑到了松柏弟子练习的道场,因为才到七点,弟子们都没有来,偌大的场地就只有百草一人,蹲在地上擦洗着垫子。
夏心心笑了笑,拿起另一块抹布,蹲在了戚百草的身边:“我来帮你吧!”
上回夏心心出手时,百草就看出了她的招式特别像师父提到的一位故人的,可惜一直都没有机会当年问清楚,今天有了机会,她准备向夏心心问她的师父是何人。
“你……”
“你……”
二人同时开口,对视一笑后,夏心心做了个请的姿势:“你先说。”
“你那天的最后一招横踢,明面上是借弹跳使出的,可实际上是借腰腹的力量,和对手力量的传送使出的。”
“你看出来了?”
百草不好意思地挠着头:“是我师父说的。”
只要一提到师父,戚百草的脸上露出的笑容才是由心而笑:“你师父,曲向南?”
百草点头,停下手里的活,和夏心心一起坐在地上,开始诉说自己和师父的往事:“我爸妈去世的早,是师父收留我了,供我上学,教我元武道……别人都说师父在十年前的比赛中服用了兴奋剂,但我相信他,他不是这种人。师父告诉过我,作为一名元武道选手,赢要赢得光明磊落。”
真是一个比她还拗的女孩。不过……
“我也相信曲师父,不!是肯定他是鸳鸯的。相信总有一天,事情会水落石出。”
戚百草不知该怎么感谢夏心心,这么多年,她是除了自己外,第一个相信师父清白的人。
“谢谢!”
“不用谢!”
二人的友谊因为几句话建立了,多年后,当夏心心回忆起这一幕,仍会不自觉的微笑。
晨练的时间到了,松柏的弟子们陆续走了进来,开始两两分组对练。百草因为碍于自己全胜弟子的身份,一看到他们便逃了,只留下夏心心一个人在那待着。
虽说夏心心也是外人,但松柏的弟子们却没有担心她会偷学。因为这家伙既没有偷看,也没有光明正大地欣赏,而是靠着柱子睡着了。
都怪范晓萤,要不是她一大早扰了她的清梦,她至于瞌睡成这个样子吗?
“若白,这家伙是猪投胎的吗?咱们训练吵成这样,她竟然都能睡着?”
“没事,让她睡吧!”
迷迷糊糊间听见有人说话,好像是若白的声音,想起自己还有礼物没有送给他,夏心心连忙睁开眼,准备叫住若白,谁知若白就在她的面前,两人的身高相差了一个头,她突然起身,额头正好撞在了若白的下巴上。
夏心心捂着发疼的额头,不好意思地说;“对不起!”
“没事!”若白顿了一下,“你的额头?”
“我也没事!”说完,抬头看向若白,他依然保持着初见时的面瘫表情,但他低沉如大提琴的嗓音,宛如有魔力一般,让夏心心的心里一暖。
在她八岁之前,老爸的心思还没有被生意占领,那时她每次生病,爸爸也会用他低沉的嗓音唱歌哄她入睡。可渐渐的,这些美好只能成为回忆。
她,想以前的老爸了。
“你怎么了?”
夏心心虽然低着头,极力的掩饰着自己的情绪,但若白不是瞎子,他看到了有滴泪落在了夏心心打着石膏的手臂上。
“我……”夏心心擦干眼泪,突然紧紧的单手环住若白,把头埋在了他的胸口,“别动,让我靠一会。”
若白愣住了,长这么大,这还是他第一次被女孩抱。
幸好其他弟子已经训练完离开了,不然让他们看到一向沉着冷静的若白师兄,竟因被女孩子抱了,而不知所措的脸红的样子,不知道会是什么表情。
夏心心抱得很紧,强行拉开她的手,免不了会碰到她受伤的胳膊。于是若白只好任由她抱着,一动也不敢动。
这时,门口传来了胡亦枫打趣的声音:“我是不是来得不是时候啊。”
夏心心这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她连忙把若白推开,退到一旁,脸瞬间红成了苹果。
胡亦枫的眼神,意味深长地在若白和夏心心身上游走着,直到若白瞪了他一眼,他才停下。
“说吧,什么事?”
胡亦枫嘿嘿一笑,不过是朝着夏心心:“听范晓萤说,你明天要请我们吃饭。”
“恩!”夏心心不想理他,转而又问若白,“”你明天一起去吗?
若白想了想,说道:“我……”
“他有空!”不等若白说完,胡亦枫已经替他答应了,结果又换来了若白的一记凌厉眼神。他只好耸耸肩,灰溜溜地跑出了练功厅。
尴尬,又一次横在夏心心和若白之间,只因若白的眼神停留在了夏心心的左臂。
糟了,难道是若白看出她的手只是小伤?夏心心连忙在心里打起小算盘,准备三十六计走为上。
“你的……”
“若白,那个,这个,其实……刚才不好意思,我还有事就先走了,拜拜!”
夏心心的话音还没有落,人已经不见了,若白有些不明白夏心心的反应,若白刚才不过是想问一下她的胳膊还疼不疼。
一溜烟跑回宿舍,差点把夏心心跑得岔了气,这就叫做no zuo no di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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