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常在产子的那一夜,储秀宫外狂风骤雨,也预示着风雨将至。
“啊——”
一盆盆的血水从内殿端了出来,白蕊姬一向如黄莺般清脆的声音此时却是尖利刺耳,外殿有皇上、皇后、娴贵妃坐镇,却也无法安殿内正在生产的白蕊姬的心。
“青樱,要不你先回去吧,你自己身体也还未养好。”已经出了月子的人,脸色还是苍白,琅华虽然看重后宫子嗣,却更看重青樱。
“是啊,青樱,你先回去吧,这有朕和皇后,足够了,你的身子要紧。”
“那臣妾就...”
话还未完,就被殿内传来的婴儿哭声打断了。
“玫常在生了。”稳婆抱着刚出生的孩子走了出来,这本是一件好事,欲言又止道,“皇嗣是双性之体,皇上恕罪,皇上恕罪!”
殿内的宫人们都跪了下来,知道了此等皇家秘闻,若无皇上开恩,定会失了性命。
“双性之体,乃是不祥之兆。”
沉默了许久,皇上缓缓说道,这是他的亲生骨肉,他何曾舍得伤其性命。
“皇上容禀,恕臣妾不敬,妄自揣度圣意,臣妾自幼与您一起长大,您向来信的是人定胜天,何曾信过顺应天意呢?这孩子只是一个刚出生的婴儿,如何能阻了大清国运。虽身子与寻常人不同,可在咱们皇家,好好当成公主养着,日后找一个忠心的家族下嫁,便是了,何苦伤了她的性命?”青樱看着襁褓中婴儿还未长开的面容,心生悲悯,劝说道。
“贵妃说的是,皇上,后宫子嗣不丰,是臣妾的不是,若要臣妾看着这刚出生的孩子死去,却是万万做不到的。”琅华也在一旁劝说道。
终是不忍心,皇上说道:“玫常在诞下五公主有功,晋为玫嫔,居储秀宫主位。五公主体弱,便抚养于玫嫔膝下,日后也不必送去西三所了。”
玫常在,哦,不,现在是玫嫔了,诞下公主,便越阶晋为一宫主位。虽说太医有言玫嫔此次元气大伤,恐日后生育困难,但已有了一个公主傍身,日后也算有了依靠。
启祥宫中,金玉妍大怒,问道:“你不是说白蕊姬日日吃鱼虾,为何她还能诞下健康的公主?”
“主儿,奴婢是亲眼看着小安子在鱼虾中下了朱砂的,这万万不会有错的,奴婢敢以性命担保。”贞淑解释道,又不住地磕头。
金玉妍见贞淑的额头都磕红了,毕竟是自己从玉氏带过来的侍女,跟着自己忠心耿耿那么多年。若是在这宫中选择一个她最信任的人,那必定就是贞淑了。
“到底那天晚上在储秀宫中到底发生了什么?”
想到自己派人收买储秀宫中的宫女太监,只想知道那晚到底发生了什么,可是个个都油盐不进,都跟锯了嘴的葫芦似的。除了宫女太监,便是皇后和娴贵妃了。可自己从来视二人为死敌,那二人也看自己不顺眼,如何会告诉她真相。
烦恼的不仅仅是金玉妍,就连琅华和青樱也为此烦恼。白蕊姬的脉案她们二人都是看过的,俱是康健,可却诞下了一双性儿,若说其中没有古怪,她们是不相信的。
这次被害的是白蕊姬,那下一次被害的就有可能是纯嫔,慧妃,娴贵妃,乃至她这个皇后了。
“娘娘所思不错,幕后黑手一日不找到,这后宫就无法让人安心,只是莫过于劳累了,终归还有我们在,必不会让那凶手逍遥法外的。”
青樱劝导着已有疲色的琅华,此事牵扯甚大,便是连慧妃也不曾告诉,可查了许久,从衣食住行到太医脉案,均无差错,那到底是什么出了问题?
等等,衣食住行,听底下人说玫嫔怀孕期间,极爱鱼虾,储秀宫中均是鱼虾的腥气,莫不是鱼虾?
青樱将自己心中所想告诉了琅华,琅华立刻让身边的素练去暗中调查,万不可打草惊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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