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黎星辰被傅庭深亲手喂醒酒汤的高级待遇不同, 严州的方法就简答粗暴了许多。

    一盆冰水下去,就算已经醉的不省人事,也能醒过来。

    “谁”十一月的天已经泛凉,一通冰水劈头盖脸地泼下,张泽新一个激灵从地上坐了起来,“哪个孙子泼我”

    “张少爷。”严州走到张泽新面前, 语气泛着凉意。

    这个时间点他本来应该下班了,却因为这个人耽误到了现在。

    抹了抹头顶的水珠, 张泽新从地上坐了起来,凶狠的目光在触及到严州的一瞬间软了下来, 就连声音也低了几分

    “严助理”

    “正是在下。”看着瘫坐在地上的张泽新,严州眼中划过一丝讽刺, 摊上这么个儿子,张德康也是祖上积德。

    看到严州,张泽新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 他不是在参加山河的杀青宴吗现在这是什么情况他这是在哪儿严州又怎么会在这里

    严州平时跟在傅庭深的身边, 可以说是寸步不离,他在这里,那傅七爷呢

    “是不是在想我为什么会在这里”做了傅庭深的助理,察言观色是基本技能, 平时严州就连傅庭深的心思都能猜个七八, 更别说张泽新这种什么事都写在脸上的二世祖。

    “那严助理在这里是因为”张泽新小心翼翼地询问着,不敢有丝毫放肆。

    谁不知道,严州代表着傅七爷的脸面某种程度上严州说的话, 等同于傅七爷说的话。

    在进入盛世的时候,张德康就曾经对张泽新耳提面命,盛世中有很多人不能得罪,傅庭深占据榜首,而严州,便是仅次于傅庭深的人物。

    “自然是专门为了张少爷而来,”严州看了看四周,将张泽新提溜到沙发上后,便抄了个椅子坐在了张泽新的对面,“张少爷运气不好,若是早些醒过来,或许还能看到七爷。”

    这话中的深意,让张泽新通体泛凉。

    他父亲不过是盛世集团持股非常少的一个股东,平时他与傅庭深没有丝毫交集,何德何能能够见到傅庭深

    紧贴在身上冰冷湿润的衣服正在提醒着张泽新这件事根本不简单,不知道是因为衣服,还是因为心中那股预感,张泽新只觉得自己浑身上下都泛着凉意。

    “不知道我是不是什么地方得罪七爷了”咽了咽口水,即使心中在不愿意想这个可能性,张泽新也必须问出口。

    严州作为集团助理,权利甚至在总经理之上,从来不会说无用的废话,若不是事关七爷,严州又怎么可能提到他

    看来这个二世祖还不算太笨,至少现在已经反应过来了。

    “听说张少爷很会喝酒”严州向张泽新面前的茶几扬了扬下巴,语气略有讽刺。

    “不不算”怎么这话题又跳到了喝酒上面张泽新心中隐约猜到了些什么,线索仅仅是在脑海中一闪而过,速度快到张泽新没有抓住。

    但是顺着严州的动作,张泽新的目光落在了面前的茶几之上,这个时候,张泽新才发现茶几上摆满了大大小小的酒瓶,无一不是以烈闻名的高浓度酒。

    “刚刚不是就挺能喝的吗”严州的语气中带上了一丝警告,仿佛是让张泽新想好了再说话。

    “是是是挺能喝。”张泽新还能怎么办这种情况,不能喝也得能喝。

    此时张择新额头上已经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冷汗,但是却完全不敢抬手去擦。

    “那就请吧,”严州对着茶几做了一个“请”的动作,“别浪费了七爷的一番心意。”

    “我”张泽新此时哪里还能再喝

    刚刚和黎星辰一起就喝了不少,喝得还杂,现在看着眼前的酒瓶就是一阵眩晕,但是“七爷”两个字压在前面,张泽新没有任何选择。

    只能试探性地拿起最小的一个酒瓶,颤着手往嘴里送,却不知道是因为冷还是因为害怕,送了好几次都没能将瓶口放到嘴边。

    “怎么张少爷是对七爷有什么不满”严州见状,非但没有丝毫同情,甚至语气也加重了两分。

    张泽新连连摇头,将另一只手也抬了起来扶住酒瓶,好歹将瓶口送进了嘴中,不敢看严州的表情,仰头便向嘴里灌。

    严州不喊停,张泽新也不敢放下,好半天喝完一瓶后,小心翼翼地看了严州一眼,然后重新拿了一瓶,继续。

    “呕”

    第二瓶还没见底,张泽新就喝不下去了,一把将酒瓶放下,扶着茶几吐了一地,酸腐味瞬间蔓延至整个房间。

    “啧,”听着张泽新几乎快要将胆汁吐出来的声音,严州向后撤了撤,“想知道自己怎么得罪七爷了”

    吐过之后,张泽新已经能够思考两分,脑海中渐渐有了一丝猜测,但是依旧摇了摇头

    “我什么地方做错了”

    “你不该觊觎七爷的人,懂吗”原本计划让张泽新将一桌子的酒全都喝下去,不过房间里这股子酸爽的味道让严州决定尽快结束,“七爷吩咐了,有些东西你要是管不住,那就别要了。”

    虽然不知道黎星辰和七爷是什么关系,但严州可以肯定,这个关系一定不一般,至少严州从来没见过傅庭深今天那副温柔似水的模样。

    这人说是胆大包天也不为过。

    若说严州嘴中的“觊觎七爷的人”让张泽新心中一惊,那么后面那句“别要了”便是让张泽新心底一凉。

    同时张泽新也明白了,问题的确出在黎星辰身上,想到这里,张泽新连忙向前走了两步,却因为酒精的作用脚底一软,直接倒在了严州的脚边。

    “我我不知道他是七爷的人,”顾不上爬起来,张泽新感觉直接拉住严州的裤脚,“要是知道,给我十个胆子我也不敢啊我”

    张泽新说的是实话,要是早知道黎星辰和傅庭深有关系,别说是觊觎,他就是多看一眼都不敢。

    “你的确不敢,”严州颇为嫌弃地向后面退了退,语气中略微有些讽刺,“因为你已经做了。”

    张泽新什么德行严州并非不知道,在一众公子哥当中,这也算是略微有些头脑的,至少知道兔子不吃窝边草的道理,怕七爷怪罪,平日里连盛世集团里的普通员工都不敢动,只敢在外面作威作福。

    但是奈何运气不好,这一踢便提到了铁板,还是最硬的那一张。

    “我我这不是什么都还没做什么吗”张泽新向前爬了爬,重新拉住严州的裤腿,惊慌之下甚至有些哽咽,“你给七爷说说,我真的知道错了”

    要是时间可以倒流,张泽新恨不得自己没有参加过这个杀青宴,那么这一切都不会发生了。

    “你还什么都没做那你还想做什么”严州轻哂,就刚刚那情况,黎星辰明显已经醉的不行,这还是什么都没做

    “我”张泽新同样也想到了,他灌了黎星辰不少,这种情况多说多错,当即便明白了什么,一阵胆战心惊,“我喝酒我全都喝”

    说着跌跌撞撞地向茶几走去,就算喝到最后胃穿孔,也比被割了好。

    “不必了,”喝酒那他不还是得陪着严州轻声反驳,而后看向了房间的一个角落,轻叫了一声,“小临。”

    顺着严州的视线,张泽新才发现,房间的角落不知什么时候站了一个人,无声无息,却让人毛骨悚然。

    这个时候,张泽新突然想到了一个关于傅家的传闻,相传傅七爷身边一直跟着几个身手不凡保镖,他们在保护傅庭深的同时,也会替傅庭深解决一些“麻烦”。

    而他们轻易不出手,出手即要人性命。

    这个时候严州将他叫出来是因为什么,甚至不需要多说。

    “不我”

    张泽新连连摇头,还想反驳什么,便觉得眼前冷光一闪而过,紧接着他便感到下身一凉,紧接着,便是一阵深入骨髓的疼痛。

    张泽新当即两眼一翻,连看也顾不上看一眼,直接晕了过去。

    “啧,”严州瞥了一眼张泽新双腿之间轻颤的匕首,“你退步了。”

    “咦”

    小临也看到了结果,惊疑出声,盯着紧紧贴着张泽新器官的匕首,眼中划过了一丝淡淡的嘲讽,这人,居然这么小

    只见匕首恰好插在张泽新的两腿之间,裤子被匕首的刀锋划破,离关键部位不过分毫,刀刃上有一丝血迹,不过那是因为匕首划过了张泽新的大腿,留下了伤痕所致。

    “补上一刀就好了。”感慨之后,小临上前一步,准备再给张泽新来上一刀,不过却被严州拦下。

    “行了,”严州瞥了已经昏迷的张泽新一眼,发现在张泽新的下半身,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汇聚起一摊黄色的液体,很是嫌弃地撇开了目光,“你还真以为七爷想要他的东西就这样吧。”

    “也行”小临思索了一番,这个人一看就被酒色生活掏空了身体,今天这么一吓,以后能不能用还要两说,这丑东西,他可不想碰,想来七爷也不想看到。

    走出房间后,严州想了想,决定发一发善心,通知张德康过来领人,顺便告诉他明天七爷要见他的消息。

    当然,严州不会承认,通知消息才是重点。

    张泽新这边的血雨腥风,黎星辰是毫不知情,此时他正躺在傅庭深的大床上,感受着傅庭深身上的气息,睡得香甜。

    “做的很好。”第二天一大早,傅庭深接到了严州向他汇报电话,对严州的处理结果非常满意。

    “已经通知了张董事,让他在早上十一点到公司。”得到傅庭深的肯定,严州也稍稍放下心,他还怕傅庭深不满意,他就得把人抓回来再割上一刀。

    “好,”傅庭深应了一声,表示自己知道了,这个时候,恰好听到门外传来了黎星辰的声音,当即便结束了通话,“其它事到公司再说。”

    另外一边,被挂断电话的严州疑惑地看了一眼手机,如果他没听错的话,刚刚有人叫了一声“小叔叔”

    昨天逸晨少爷住在七爷那边的吗但是听声音怎么感觉不太像

    这边傅庭深刚出门,就感受到了来自黎星辰的冲击

    “你这是穿的什么”

    黎星辰身上穿着傅庭深的衬衣。

    一米八的黎星辰不算矮,但傅庭深却比他高了一个头,更别说傅庭深的体型大了一圈,衬衣穿在黎星辰身上就大了不少,像是小孩偷穿大人的衣服,可爱又滑稽。

    但这一切的前提是,黎星辰穿了裤子

    稍稍嫌大的衬衣堪堪盖住黎星辰的关键部位,露出修长白嫩的双腿,那模样,简直比一些小电影里更加诱人。

    “小叔叔这是怪我动了你的衣柜”黎星辰拉了拉衬衣的下摆,脸上满是无辜。

    故意是不可能承认他是故意的,这辈子都不可能,但是男人的反应,让黎星辰很满意。

    让你昨天晚上冷落我,今天活该你难受

    “我是问你为什么不穿裤子”一把扯过放在一旁的薄毯,将黎星辰整个人裹地严严实实之后,傅庭深稍稍松了一口气,

    应该庆幸他早上起来还没换下宽大的居家裤,现在他才不至于露丑。

    “小叔叔的裤子太大了,我又穿不了。”黎星辰满口委屈,用“我又不是故意,你居然凶我”的眼神看着傅庭深。

    “我让人在房间放了一套衣服,他们没放”凶是舍不得凶的,傅庭深只能软下声音询问,带着黎星辰回到了房间。

    “我没注意。”黎星辰说着看了一眼床头柜上的托盘。

    看是当然看到了,不过穿不穿还不是他说了算

    “现在看到了快去换吧”将人放到床上,傅庭深也看到了床头托盘上的衣服,示意黎星辰换上。

    “知道了”黎星辰点头,却在傅庭深转身的时候拉住了他的衣摆,“小叔叔”

    “嗯”傅庭深低头,询问黎星辰有什么事。

    “我早上起来,看到手机里多了一个录音文件”黎星辰可没有忘记昨天晚上他是“喝醉”了,演戏要演全,才不会出漏洞。

    “听到了”顾不上让黎星辰换衣服,傅庭深坐到了黎星辰的身边。

    “那是我想的那个意思吗”黎星辰小心翼翼地抬头,将一个想相信却不敢相信的形象表现地淋漓尽致。

    “是,”傅庭深没有丝毫犹豫,但他也没忘记,昨晚小东西喝醉了,“那么你心里是怎么想的”

    “我”黎星辰反问了一声,然后将傅庭深从床上拉了起来,“我想先换衣服”

    然后不管傅庭深的反应,以最快的速度地将傅庭深推到了门外,并且关上了房门。

    看着眼前紧闭的房门,傅庭深生平第一次感受到了挫败,要不是里面的人是黎星辰,他肯定会将房门一脚踹开

    就在这个时候,刚刚关上的房门突然被打开,黎星辰站在门后,依旧是裹着薄毯的形象,定定地看了傅庭深一会,而后快速地在他唇上啄了一口

    “我是这么想的”

    然后

    然后黎星辰猛地关上了房门,开始换衣服。

    傅庭深则是看着再次紧闭的房门,咬了咬牙

    小家伙,算你动作快,下次被我逮住,看我不把你往死里亲

    作者有话要说  性盛至灾,割以永治

    害,作者也想开车,但是懂吧

    感谢奈斯、减肥人士、鹿啾 小天使的地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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