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of轮早上八点到下午两点的班。
他进办公室的时候, 这幅脸色青黑、摇摇晃晃的样子, 把同事骇了一跳,纷纷问“oof, 你怎么了要不要请假”
oof摇摇头, 先给自己泡了杯咖啡,再在工位上坐下。
同事们观察他。
oof好笑, 说“熬了个夜, 怎么就把你们吓成这样对了, 我还没来得及看场内情况,现在什么进度”
他轻飘飘岔开话题。
同事们见他这样, 观察片刻,也不再多说什么。成年人, 该有自己的玩儿法。
他们回答oof“死了四个,残了三个,三个还好。哦对,其中一个还好的现在要去找另外两个残了的麻烦。”
oof被绕晕,“等等, 什么跟什么我知道绿曼巴和屠夫被鼠兔干掉了,之后就去看别的。后面什么情况”
同事三言两语解释。
他们信息部, 在ag秀中的任务不重, 基本只在于监控平台是否出故障、确保节目顺利在每一个终端上播放。oof听到后面,基本摸清了, 韩川以外的玩家在相互屠戮, 韩川则游离在这场ag秀之外, 这会儿干脆找了架迫击炮,直接朝另一条ss级巨蛇前去。
oof叹服不已。
他心里有很多猜测,不知道洞察者和联络自己的那个“人”究竟是什么关系。可说到底,最重要的,还是手上的事,oof选择用工作麻痹自己。
他忙碌了一整夜,这会儿在同事的掩护中,悄悄摸鱼睡觉。然而毕竟在工位上,睡不安稳。同事们都在看ag秀,不知这会儿是看到什么场景,他们一起欢呼出声。
oof被惊醒。
因睡眠不足,他严重心悸。这会儿捂着心口,哑着嗓子,问“怎么了”
“绵羊和鼠兔对上了”同事兴奋地告诉他,“你猜怎么着,这两个人之前好像认识有旧怨”
“嗯”oof感叹,“这真的,出乎意料。”
“米尔恩已经死了,被鼠兔一枪干掉的,不过现在也没人在意这个。”同事说,“绵羊先把鼠兔衣服扒了,看他刺青。鼠兔居然也是狼人,我的天,这一届ag秀到底是怎么策划的。”
oof没有接这个话茬。他默默想我也不知道,但事实上,只有韩川一个平民。
这么一想,oof忽然有点担心。
他借口去厕所,离开办公室,坐在洗手间隔间内,试着联系洞察者。
oof轻声问“你在吗”
终端上浮出一行文字在,怎么我记得你们的人际关系图进度还没到20吧
oof静一静,打字回复后面进度会快一些的,现在已经开始“织网”了。
对面不置可否。
oof打字我知道洞察者是唯一一个平民。现在,罗密欧应该也会知道。
对面
对面谢谢你的提醒,不过不用担心。
oof眉尖蹙起,有点想不明白。
现在米尔恩已经死了,罗密欧又清楚知道诺曼是狼人这意味着,如果韩川同样是狼人,那本届abyss ga就应该直接结束。
既然没有结束,那罗密欧也会知道,韩川是其他身份。
换言之,狼人联盟只有杀了韩川,才能迎来游戏终结。如若不然,等待他们的,要么是被韩川反杀,要么,是在后天清晨,第七十二小时结束,因存在两个阵营的玩家,所以身份牌设定作废,由ag秀节目组抽取胜利者。
oof觉得,对面应该能想清楚这些利害关系。
可对方既然不在意
他想那也用不到我杞人忧天。
oof冲了水,坐起来,重新回到座位上。
这会儿,他意外地看到,罗密欧竟然在带着诺曼爬树。
这发展实在是出乎意料。
诺曼的四肢被藤条紧紧捆住,一看就知道,这是专业手法,他根本没办法挣脱。
此外,诺曼的嘴巴也被塞住,用的还是他自己的迷彩短袖。
他嘴巴大张着,惊疑不定地看着罗密欧,“呜呜”着想要说什么,却什么话都讲不出来。
而罗密欧手脚轻灵,像是一只灵活的猴子。他花了没多少时间,就爬到了树冠处。
他把诺曼卡在树枝上,端详他片刻,露出一个笑容。
这个笑容和之前一样,温和,羞怯,看起来像是一只脾气极好的绵羊。但诺曼因此不寒而栗。
他不敢动弹。
好像只要稍微动一下,他就有直接跌落、摔到五十米距离的地面的危险
而罗密欧坐在他旁边。这块儿因日晒,已经变得干燥。罗密欧不知从哪里摸出来一个打火机,点燃一根枯枝,再用滚烫的、带着火的枯枝,去燎诺曼的头发。
诺曼黑色的眼睛溢满泪水。
从前看,观众觉得诺曼的眼睛明亮而大。这会儿,泪水留下来,诺曼楚楚可怜,更激发起了观众里那群变态的凌虐欲望。
那些言论,看得oof想吐。
他尽量不暴露出自己的厌恶,问同事“这是怎么回事”
同事吐槽他“oof,你到底错过了多少如果我没理解错的话,他们两个都认识一个叫米勒的人,而诺曼害死了米勒,罗密欧想给米勒报仇这真是一出好戏啊。”
是这样吗
oof一怔,回头看同事终端上的罗密欧与诺曼。
诺曼太害怕了。他想说话,偏偏罗密欧不理会他。那根树枝将诺曼的头发燎到卷起,空气里多了烧焦的蛋白质的味道。诺曼白皙的皮肤被捆绑着,勒出道道红痕。罗密欧看着,感叹似的轻轻笑一下,说“这还是阿里斯给我的灵感呢。”
诺曼无法说话、无法求饶,只能眼睁睁看着那根树枝伸到了自己身上。
他的皮肤被烫伤,开始浮出水泡。罗密欧像是乐此不疲,开始在诺曼身上“写字”。他还是那种温柔又忧伤的语气,说“真希望米勒也看到这一幕啊。”
米勒
诺曼忽然明白过来。罗密欧大概是想摔死他。
就像是跳楼的米勒、在楼下开出一朵花的米勒一样,罗密欧希望自己也有一样的死法。
然而
林间的风垂在诺曼身上,他知道自己此刻狼狈的、可悲的样子被千千万万双眼睛看到。那些视线会贴合着他的身体,会因为他的每一丝反应而被撩动欲望。光是想着这一切,诺曼就觉得反胃。他胃里冒出酸水,嘴巴里都是迷彩服上的汗臭味。相比之下,罗密欧还稳稳坐在一边,和他回忆“我第一次见米勒的时候,就觉得,这臭小子一定是被父派来折磨我的。他可太能哭了,长大以后一定是个闹腾的小孩。”
他说话的时候,手上的动作没有停下。诺曼身上阵阵刺痛,最可怕的是,这一切只是开始。罗密欧手上有枪,还有一把看起来像是生锈了的砍刀。最重要的是,诺曼觉得,哪怕没有这些道具,罗密欧也可以让自己生不如死。
这是为什么啊
罗密欧道“不过我和他见面不多。家里有些事情,爸妈说了,还是不要让米勒参与,有我一个人就够了。他们掏钱送米勒去读书,好像是个蛮好的学校吧我不知道,我又没有读过。我还以为,那臭小子能好好的,以后没准还要指着我的鼻子骂我,说没想到我是做这种行当。他呢,就是一个好好在象牙塔里长大的小孩儿。会娶妻生子,会平凡地过一辈子。有时候,我真羡慕他啊。”
这时候,罗密欧的表情终于不像米勒了。
好像是一夕之间,弟弟的影子被从他身上揭下来。
罗密欧微微笑了下,钴蓝色的眼睛里带着冰冷的光。
他轻声细语,说“可你猜,接下来怎么样了呢”
诺曼当然知道接下来怎么样。
可怜的米勒,他在学校里遇到一个霸凌者。
霸凌者花费所有时间精力折磨他。诺曼甚至记起来,对,自己曾经对米勒说过“我看到一种很有趣的玩法,不如你来陪我玩玩吧”
米勒不敢拒绝。
他那么没用,那么懦弱。诺曼一点点打破了他的底线,两人的关系从普通的霸凌者与被霸凌者,到了称得上扭曲的程度。
十年级的时候,学校要求,所有学生要进行为期一个月的实习。诺曼提前打听到米勒要去哪里,他从那家书店的书架后绕出来时,米勒看他的眼神,简直像是看到了撒旦。那副场景,很长一段时间之后回忆,都能让诺曼在梦里笑醒。
米勒永远不敢拒绝他。
更往后一点,他们要开始选eistungskurs了。接下来,还有两年中学要读,另有两门基础课程要考。米勒想要读大学,想要摆脱诺曼。可诺曼如影随形,紧紧跟随,不给米勒一点喘气空间。终于,少年从高楼上一跃而下。
而诺曼长久地、长久地看着那块米勒跌下去的地方。
正如此刻,罗密欧看他。
罗密欧在诺曼身上写字。
因为被捆绑的姿势原因,诺曼没办法低头,也就看不到自己身上究竟多了什么。胸膛、腹部一片火辣辣的疼痛,他涕泗横流,知道自己这幅模样又丑又难堪。恐怕哪怕这么死了,米勒都认不出他。
观众倒是看出罗密欧在写什么了。
“是碑文出生年月,死去年月等等,也不太对,出生年月怎么在七十多年前”
“所以他们果然是六十年前来的”加上诺曼的年龄,恰好是这个时间。
“我有点分不出这到底是不是玩儿梗了导演,能解释一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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