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自南耳尖一红。
这让他怎么回答?
这人, 该不会以后接吻,甚至是在床上也都先要征求过他的意见,得到他的允许才会有下一步的举动吧?
肖自南被自己的想法给囧到了。
倏地,身体被纳入一个宽阔的、温暖怀抱。
肖自南忽然就笑了。
这人, 也不是当真古板到无药可救嘛。
“谢谢你, 师弟,我很喜欢。真的很喜欢。”
克制住将这人牢牢地拥入怀中的冲动,余风双臂圈着青年,以绝对不会弄疼青年的力道。
肖自南唇角上翘的弧度始终没有下来过。
能够让这人一连说两次喜欢, 对于这份礼物,应该是真的很喜欢吧?
不仅仅是余风贪恋这个拥抱, 肖自南亦然。
他接着怕男人后背的动作,抱了抱对方, “嗯, 师哥喜欢就好。”
“嗯, 我很喜欢。”
手臂松开,余风极为认真地再次强调。
这是一个极为短暂的, 不掺杂任何情、欲的纯粹的拥抱。
“师哥还没试过音呢。怎么样,要不要坐下来,试着弹弹看, 听一听这把琴的音域如何?”
肖自南来到古琴旁。
余风方才听青年拨弄过琴弦,琴声如珠滚玉,清雅松脆,这把“绿绮”的的确确是一把上乘的古琴。
这样的琴, 往往是可遇不可求的。
想来师弟应当没少软磨硬泡,才令那位老先生松了口,答应割爱。
余风这阵子都在家里研磨剧本,也是较长时间没有碰琴了,也便走了过去,在琴凳上坐了下来。
他左手轻按琴弦取音,右手指尖轻抚拨弄,低缓、清越的乐章便从他的指尖汨汨流泻而出。
肖自南古曲听得不多,能够听得出来的也就只有一首《高山流水》而已。
他听不出余风弹的是什么曲子,但这并不妨碍他被这首曲子所深深打动。
一曲毕。
古琴的余音在空气当中回荡。
有生之年,终于体会,何谓余音袅袅,何谓其声绕梁。
肖自南没有鼓掌。
在这样的一个时刻,任何浮躁的、浮夸的声音都是一种累赘。
于是,当余风从琴凳上起身,转过身,便对上青年上盛满渴慕的眼睛。
见他望过来,青年眼神坦荡,弯唇一笑,“很好听。”
余风一生,听过无数赞誉。
只青年这一句,便险些令他忘形。
只要南南愿意,他愿一辈子为他抚琴,只予他一人听。
无论心潮如何涌动,能够宣诸于口的,也只能是再寻常不过的“谢谢”二字。
想了想,到底又补充了一句,“师弟若是喜欢,日后有空,可常到我家中来,我可以抚琴给你听。”
曾经,他因为太过珍惜,所以一直在等。等一个最合适的,最成熟的机会。
现在,他一分一秒都不愿再等。
他要一步,一步,主动融入青年的生活,最好是能够成为青年生活的不可或缺。
青年似乎有些意外,眼睛微微睁圆。
余风指尖微拢。
只见青年弯了弯唇, “求之不得。”
余风心弦一松,“那么,一言为定。”
肖自南笑,“嗯,一言为定!”
—
“这琴师哥准备怎么拿回去?”
肖自南之所以定在家中吃饭,除了自己亲自下厨显得比较有诚意,还有一个最重要的原因,就是如果去别的地方吃饭,古琴就不那么好方便携带,也就不太容易制造出今天的这个惊喜。
礼物是顺利送出去了,收到礼物的人也相当欢喜。
现在的问题是,惊喜是有了,就是这琴算是大件,要怎么拿回去?
肖自南当时是专门找了专业的托运公司,把琴给送过来的。
“我这里有托运公司的电话,要不要打电话给工作人员,让他们迟点上门来取?”
余风看了看这把“绿绮”的尺寸,摇了摇头,“不必。这把琴的尺寸,应该刚好能够放在后备箱只要开得稳一点,应该不会有问题。”
肖自南点头。
古琴这方面,余风才是行家。
既然余风都说没有问题,问题应该也就不大。
余风到底身份特殊,他自己亲自拿回去总归是稳妥一些。
“老师估计没有一两个小时不会醒。我现在先帮师哥一起把琴给搬下去?”
“不许拒绝。”
男人眉眼无奈,“好。”
“那就有劳师弟了。”
轻巧的琴凳,被递到肖自南的手里。
余风自己则横抄起古琴。
肖自南:“……”
“师弟?”
余风已经抱着古琴走出门口,肖自南也只好随手收拾之前被放到一边的桌旗跟盖布,连同琴凳一起跟了上去。
余风车子的后备箱刚刚好,能够放得下这把古琴。
后备箱只能容得下古琴,琴凳就只能放到后驾驶去,如此也是为了避免将古琴给磕到。
肖自南拿着琴凳,在身体接近车子的时候,还是不可避免地出现双手微颤,身体僵直等应激反应。
肖自南一鼓作气,一只手打开了车门,将琴凳放了进去,关上车门。
他这怕车的毛病,怕是不能好了。
不,不对。
也是有过例外的。
那日余风送他回来,路上给他服过一片晕车药,当时他晕车的应激症状,的确因为晕车药内有镇定跟安眠的成分而有所缓解。
他以为晕车药对他的应激症状也是能够起到缓解作用的,于是在几天前他打车去时老先生家取古琴之前,特意提前半个小时服了两片晕车药,就是想让自己能够在车上睡过去,那样精神跟身体就不会一直处于一种紧绷的状态。
在途中,晕车药的确发挥了作用,他的身体的确处于一种昏昏欲睡的状态。可是因为他的精神始终非常戒备,晕车药不但没能成功地让他在路上睡过去,反而因为身体的极度困倦,却偏偏怎么也睡不着,以致精力比任何一次都要耗损得厉害。
当时他被坐车的应激反应折磨得精疲力竭,无暇它想。
现在想来,当时那片晕车药之所以起到效果,会不会是因为……那日余风就坐在他身边的缘故?
仔细想想,那天从民政局出来,他先是上的邵律师的车,后来坐的师哥的车去得行香馆。
路上,他晕车的应激症状的确缓解不少,只是当时他的精神处于高度集中跟紧张的状态,令他忽略了这一点……
余风安置好古琴,关上后备箱。
青年走了过来,“师哥。等会儿有空吗?方不方便,陪我去趟医院?”
闻言,余风脸色微变,“你身体不舒服?是不是之前的烫伤那只手……”
“那点烫伤早就没事了。你看,不过一顿饭的功夫,是真的一点痕迹也寻不见了。”
肖自南将原先烫伤的那只手指伸到余风的面前,原先还有些红的指腹,如今的确干干净净,再无烫伤痕迹。
手上的这点烫伤,他自己都转眼就忘记了,没想到,这人竟还记得……
意识到自己方才所说的话太过有歧义,惹这人担心了,肖自南忙解释道,“我也没有哪里不舒服。我是想师哥陪我去医院探望一个人。不,也不能算是探望吧。就是,可能得麻烦师哥当一回司机。到时候师哥在车上等下我,我自己上去就可以了。”
青年未说他要去医院探望什么人,余风也就没问。
他只是道,“好。”
肖自南笑了。
好像,重生到现在,他听这人说得最多的就是这个字——
好。
嗯?
余风眼含询问。
“师哥,你知不知道……”
肖自南一顿,眸色认真地道,“师哥,你真的是一个很好的人。”
啊啊啊!
你真的是一个很好的人什么的,真的是,太肉麻了!
肖自南说完,就因为太羞耻,疾步绕到副驾驶,打开车门坐了进去。
余风蹙了蹙眉心。
这是被发好人卡了?
不,师弟并不知道他的情思。
所以,师弟刚才的意思应该是,字面上的意思?
耳尖渐渐地漫上绯色。
—
肖自南打开车门的动作过急,坐上车的动作幅度又太大。
他现在这具身体对车子恐惧、排斥得厉害。
身体僵直,心跳再次毫无预兆地加快、呼吸急促。
车门打开,一股淡淡的菊花冷香钻入他的鼻尖。
在听见车门打开声音的瞬间,肖自南就已经迅速地调整好自己的状态。
插在风衣口袋里的双手抖得不像话。
奇异的是,在他闻见这股菊花冷香之后,他的呼吸跟心跳竟然逐渐地平稳了下来。
身体的反应,令肖自南几乎能够确肯定自己之前的猜测。
果然,这人才是他最佳的“晕车药”。
青年唇色发白,身体绷直。
肖自南自以为掩藏很好,可在他面前的人是余风。
身为演员,最为擅长便是捕捉人物细微的表情变化。
肖自南掩饰得再好,或许能够骗得过其他人,又怎么能够瞒得过余风。
一盒晕车药,以及一瓶已经打开的矿泉水,以及一包QQ糖被递到肖自南的眼前。
嗯?
肖自南微愕地抬起眼。
递东西过去的余风亦是双手动作一滞。
他方才东西递得太过自然了。
矿泉水尚且好解释,可他要怎么跟青年解释,为什么他的车上刚好就有晕车药以及QQ糖?
到底是三料影帝的得主,哪怕这一刻内心有些兵荒马乱,面色仍是淡淡,脸上未见半分紧张神色。
手中的矿泉水跟晕车药被接过去,晕车药拆出一粒,青年倒在手心里吃了,又拆开QQ糖的包装,丢一粒进嘴里,咬着糖,青年带着几分好奇望了过来,“师哥家里有孩子晕车?”
肖自南在看见晕车药跟糖果的瞬间,心底的确闪过一丝古怪。
可转念一想,他今天坐这人的车,本就是临时起意,这晕车药跟糖果应该不会是为他准备的。成年人吃晕车药哪里需要还备着糖,因此肖自南猜测,可能是余家家里哪个孩子坐过这人的车,这人的车上才会备有晕车药跟糖果。
余风听见自己淡淡地“嗯”了一声。
南南比他要小上七岁。
南南就是他放在心尖里宠着的那个孩子。
没毛病。
—
几天前,肖自南答应沈柏舟要去医院探望沈老先生,当然不只是为了敷衍对方。
不管沈家其他人待他如何,沈老先生是真心实意待过他,如今人生病住院,他去探望,自是应当。
这几天,肖自南先是一直在忙着赶剧本,之后又为了送给余风的那把“绿绮”,一连好几天都去了那位老先生家中拜访,软磨硬泡了许久,老先生方肯割爱。
也因此,去探望沈老先生的事情也便耽搁了下来。
肖自南原本打算明天再去医院探望沈老先生。
因为有余风这个最佳“晕车药”,临时改变了主意,改成了今天。
去往医院的路上,肖自南心中的猜测得到了充分的证实。
果然因为有这人在身旁的缘故,晕车药总算是再次发挥了药效。
远没有放松到能够睡着的地步,至少身体不会一直紧绷着。
或许下次他就可以试试,在不服用晕车药的情况下,能不能也放松下来。
“师哥,你坐在车里等我一下,我很快就下来。”
黑色的SUV在江城医院停车场缓缓停下。
肖自南解开安全带,推开车门。
“师弟。”
肖自南一只手握在把手上,转过头,一只黑色口罩以及一个棒球帽被递到他的眼前。
肖自南大概能够猜出男人递给他口罩跟棒球帽的用意,他不解的是,为何男人将口罩递跟棒球帽递给他之后,就没了动作?
但见男人有些迟疑地开口,“这个口罩我只戴过一次,如果师弟不嫌弃……”
“怎么会?”
青年笑着接过。
他先是将口罩戴上,之后将棒球帽往头上一扣,开门下车,对着车内的人挥了挥手,“多谢师哥,我很快就下来。”
隔着口罩,青年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失真。
“好”
某些人,刚刚还淡定自若地跟人挥手告别,一下车,耳朵就红了。
这个口罩那人曾经戴过,四舍五入,是不是等于他们已经打了个啵?
肖自南耳朵的热度,一直等到进入住院部一楼大厅,才稍稍有些减退。
综合住院大厅一楼开有几家花店。
肖自南在最近的一家,买了一束康乃馨。
出了电梯,肖自南抱着花束,去了沈老先生所在的VIP病房。
病房房门是关着的,门口还站着两个穿着黑色制服的保镖。
头戴棒球帽,又戴着黑色口罩的肖自南自然被拦了下来。
肖自南摘下口罩,淡声道,“是我。”
两名保镖都是长期跟在沈先生身边的,此时自是认出了肖自南。
保镖面露尴尬,“抱歉,肖先生。肖先生,请。”
肖自南将口罩收进大衣的口袋里,他左手捧着花束,右手轻叩房门。
“请进。”
里头传来沈老爷子虚弱但依然不失威严的声音。
肖自南捧着花束,走了进去。
在瞥见坐在病床边上给老爷子削水果的沈夫人舒文慧时,肖自南简直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出去后就买张彩票。
临时决定来的医院,竟然也能碰上沈夫人这个“头彩”。
肖自南自若地同屋内的两人打招呼,“爷爷,母亲。”
因着沈老先生还不知道他跟沈柏舟离婚的事情,肖自南的称呼也就暂时未改。
老爷子见了肖自南显然很高兴,“南南来了?快来,坐,坐,坐。”
舒文慧一向不喜欢肖自南,当着公公沈宝山的面,自是不好做得太过。
她矜贵地、冷漠地点了点头,算是回应。
舒文慧是沈柏舟的母亲,是他名义上的婆婆,上辈子,就算是对方对他再轻视,他心底再不爽,为了沈柏舟只好忍耐了下来。
现在?
呵。
爱谁谁呗。
对方态度冷漠,他也犯不着上赶着热脸贴冷屁股。
肖自南捧着花束,没有再刻意同舒文慧打招呼,他径直走到老爷子跟前,“非常抱歉,爷爷。这几天一直在忙,以至于今天才来看您。衷心祝福您早日康复。”
肖自南将花束递给老爷子。
舒文慧面色冷肃。
柏舟的这个媳妇真是越来越不懂规矩了。
沈宝山哪里不明白,孙媳这哪里是忙。
南南这孩子对他一贯孝顺,要是换成以往,他入院头一天,这孩子就该来探望他了。
分明是跟柏舟两人的感情出了问题。
沈宝山不喜欢安景,比起偏于脆弱,像是菟丝花一般需要人呵护着,宠爱着的安简,老爷子还是更喜欢身体里随时有一股韧劲的肖自南。
沈宝山也不说破。
他接过肖自南递过来的花,随手交给儿媳,吩咐舒文慧将花替他收好,转过头,对肖自南道,“今天外头阳光不错。南南,陪爷爷下去走走?”
余风还在下面等着,肖自南下意识地想要拒绝。
老爷子已经掀开被子下了地,并且将手递给他。
肖自南急忙上前一步,将手伸过去,扶住老人家。
午后阳光慵懒,医院的院子里杏树的树叶已然由青转黄,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着一片片金色的碎光。
医院院子里散步的病人跟家属不少。
肖自南扶着老爷子慢慢走在鹅卵石铺成的小道上。
“视频那件事,柏舟已经跟我解释过了。他跟安景……”
肖自南笑着打断老爷子的话,“爷爷。我们聊一些开心的事情?”
老爷子握住肖自南的手,顺势在边上的石凳上坐了下来,眉眼恳切地道,“南南,看在爷爷的面子上,给柏舟一个机会?”
肖自南沉默了下来。
他不愿意对老先生撒谎。
“爷爷,我跟沈柏舟……”
剩下的话,在瞥见不远处朝自己走来的高大身影时,戛然而止。
—
“爷爷。”
沈柏舟走近。
肖自南脸上的表情冷了下来。
他的眼底蕴着愤怒,全然看在沈老先生的面子上,才没有当场发作。
难怪,那日在他家,沈柏舟会忽然改口,同意他一个人前来医院探望老爷子。
原来,是在这儿等着他呢?
“你跟南南两人好好谈谈,不许再惹南南伤心、难过,听见了没有?”
沈宝山起身,将随之站起的肖自南的手交到沈柏舟的手里。
沈柏舟反握住肖自南的手,眉目低顺,“爷爷,我听您的。”
肖自南下颚紧绷,左手握成拳,极力忍耐着。
老爷子瞧着两人握住的双手,放心了。
沈宝山的身影远去,肖自南冷漠地抽回了手。
“抱歉,我朋友还在车上等我,失陪。”
朝沈柏舟疏离地点了点头,肖自南从口袋里掏出黑色口罩戴上,调整好头上的棒球帽,转身离开。
沈柏舟追了上去,他一只手扣住了他的手臂。
肖自南眉峰微挑,眼神嘲弄,“怎么?沈影帝想明天跟我这个离异编剧一同上热搜?”
自从被爆出跟安景激吻的视频,为了不影响心情以致影响到工作状态,沈柏舟再没上过微博。
他不知道肖自南同余风疑似拥吻霸占了一整天热搜的事情,也不知道肖自南为了澄清绯闻,在未曾将他身份公开的情况下,将两人的离婚证也一并PO到了网上。
为了避免影响到他的心情,沈柏舟的团队也就都没有告诉他这件事。
沈柏舟只当肖自南是故意为了嘲讽他,才刻意强调自己离异编剧的身份。
沈柏舟没有就此松手,他谨慎地观察了四周,拽着肖自南疾步转到了一棵宽大槐树的后面。
“再给我点时间。”
深知这人是吃软不吃硬的性子,沈柏舟只得放软语气,“再给我点时间,我会找合适的时机慢慢透露给爷爷知晓我们离婚的事情。再此期间,你只需配合我将这件私事暂时隐瞒住。我答应你,我会尽快找打合适的机会跟爷爷坦诚。可以吗?”
以往,只要沈柏舟,小乖没有不答应的。
“抱歉,这件事,我真的无能为力。”
肖自南眼神冷漠。
“为什么?”
沈柏舟压着脾气,“你上次说没兴趣陪我演恩爱的戏码。好,我不逼你。我现在仅仅只是要求你暂时扮演你沈家儿媳这几个角色,为何还是不行?”
肖自南正色地道,“我之前就跟你说过的吧?我有喜欢之人。如果我还要顶着沈家儿媳这个身份,我有什么资格追求他?又有什么资格喜欢他?”
这已经是小乖第二次,在他的面前提及所谓的心悦之人。
沈柏舟冷笑,“真的有那么一个人存在吗?”
这话太过莫名其妙,肖自南一时没能反应过来,“什么?”
沈柏舟一只手撑在槐树干上,他低头,脸庞一寸寸逼近肖自南,“我问过你楼下的门卫,你经常一个人进出。门卫从未见过你同任何异性或者同性有过亲密的接触。你现在所住的公寓,也只有三双拖鞋。除了你自己身上穿的那双男士拖鞋,剩下两双分别是男士跟女士的。女士的不必说,应该是你给你那位小助理准备的。男士的我猜,应该是傅波的吧?好,如果如你所说,你真的有一个心悦之人,那么请你告诉我,为什么你小区门卫说从未见过你同任何同性有过频繁的往来?为什么你的家里为什么没有那个人的任何痕迹?”
肖自南生生气笑了,“所以,你是认为,我是故意为了气你,所以编造出那么一个人?”
肖自南用一种看智障的眼神看了沈柏舟一眼,不愧是脆皮鸭男主,这脑回路确实挺清奇的。
“沈柏舟,你是不是这里……有病?”
肖自南食指跟跟中指并拢,缓缓指了指脑袋。
沈柏舟眉眼积压着不郁,“肖自南!”
肖自南双手推开他,“好狗不挡道,起开。”
肖自南平时疏于运动,身高又不占优势,他伸手去推沈柏舟竟然一时没能推开。
沈柏舟倏地伸手,摘去肖自南脸上的口罩。
力道过大,扯痛了肖自南的耳朵。
“操!沈柏舟你他妈……”
肖自南揉着耳朵低骂,并没有注意到沈柏舟也将自己脸上的口罩飞快地除去。
“南南。”
一道的清冽嗓音突兀地响起。
肖自南身体一僵。
他松开了被扯疼的耳朵,右手手肘用力往沈柏舟胸膛一顶,推开了对方。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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