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第 44 章

    青年低着头, 对于自己的走光浑然不知。

    余风呼吸微沉,强迫自己转移了视线。

    “叩叩叩”

    敲门声突兀地响起。

    有人敲门,余风心底竟然松了口气。

    “师哥,你能帮我去开下门吗?”

    低头专注地将温度计放在腋下的青年头也不抬地问道。

    余风“嗯” 了一声, 暂时将药丸暂时放在瓶盖上, 起身去开门。

    “师哥。”

    床上,青年唤他。

    余风转过身。

    肖自南提醒他道,“师哥,不要忘了把你口罩带上。还有开门前, 记得看一下是谁。”

    师哥来清城纯属是为了他,完完全全的私人行程。

    如果敲门的人是冬冬还好, 要是门外的是剧组工作人员或者是酒店的工作人员,人多嘴杂的, 难保师哥的行程消息不会被传出去。

    其实, 这些不用青年提醒, 余风自然也会多加留意。

    但是青年特意出声提醒,余风还是心里一暖、

    他“嗯”了一声, 从口袋里拿出口罩戴上,这才前去开门。

    开门之前,余风特意透过猫眼看了看。

    门外, 站着沈柏舟跟安景两人。

    余风眼底划过一抹不悦。

    沈柏舟是嫌伤南南伤的不够,还特意跟安景两人一起出现在南南面前么?

    私心里,余风并不想门外的两人进来,以免打扰到南南的休息, 可这两人到底不是他的客人,他无权做决定。

    —

    “嗯?没人吗?是有人无聊恶作剧?”

    肖自南已经塞好温度计,刚打算下床去上个厕所。

    他往余风身后看了看,并没有看见其他人。

    有些熊孩子会故意淘气敲客人的房门,这种情况,肖自南以前住酒店的时候就曾遇见过。

    余风迟疑片刻,“是沈柏舟跟安景。要见么?”

    肖自南的表情冷了下来,他冷冷地道,“不见。”

    余风点头,“那好,我替你转告他们。”

    —

    “会不会还在休息呀?柏舟,要不然,我们还是不要打扰肖先生休息了。我接下来还有戏份要拍,等我们收工再来探望肖先生?”

    沈柏舟抬手敲门。

    半天里头没有传出任何动静,安景小声地提议。

    沈柏舟看了眼紧闭的房门,眉头微拧。

    沈柏舟是今天去了剧组,听剧组其他人议论,才知道《荣宠》的编剧昨天晚上晕倒在走廊上的事情。

    他不由地怪自己为什么昨天晚上明明察觉出小乖脸色不对劲而折回。

    怎么还会因为对方的一句话,一气之下,就将他一个人丢在了走廊上。

    沈柏舟印象当中,小乖的身体一直非常好,很少生病。

    反而是他,有严重的胃病,有段时间还因为行程排得太满,劳累过度,一度进了医院。那时,小乖还笑话他,说他的身体是纸糊的。

    嘴里笑话着他,每次在他要外出拍戏之前,还是会非常细致地在他包里备上胃药,包括他因为疲劳过度而住院的那段时间也是,嘴里埋怨他太拼了,却还是会炖各种补品前来医院探望他。

    他的事情还在上升期,所以他没有想过要公布婚讯。

    他选择隐婚,小乖也同意了。

    他住院的那段时间,会有其他人前来探望他。

    通常,他的助理辛乐会提前给他打个电话,那样小乖就可以趁客人还没来的时候先行一步离开。

    有一次辛乐不在,又有客人来访,小乖待在病房里还没走,他便建议小乖暂时到洗手间里躲一躲。

    当时小乖是怎么回他的?

    似乎是对他弯唇笑了笑,说了句,好啊,便乖巧地去了洗手间。

    也似乎,那次之后,他住院,小乖便再没有前来医院探望过他……

    沈柏舟不由地反思,过去五年,他是不是对小乖太过忽略?

    他理所当然地接受小乖对他的好,从未真正地去了解过这个人,以至于一直都没有发现,原来对方是这么决绝的一个人。

    沈柏舟收回思绪,对安景道: “小景,你先回剧组,我再等等。”

    即便他跟小乖只是普通旧友,朋友生病,他也应当前来探望,更何况他们又是曾经有过婚姻的关系,只有亲自来探望过后,他才能放心。

    “可是……”

    安景跟沈柏舟两人说着话,房门开了。

    沈柏舟立即停止了跟安景的交谈,他转过头,“小……”

    在看见门口修长身影的那一刻,沈柏舟微沉了脸色,“是你?”

    余风身上的气质太特别了,沈柏舟只见过一次,却也一眼将他认出,眼前这人就是那日在医院里,同小乖举止亲密的那个男人。

    即便前后两次这人都是戴着口罩,他连这人的长相都暂时不知。

    这人是什么时候来的?

    今天,还是更早之前,昨天晚上就已经…

    收回思绪,沈柏舟向余风微微点了点头,算是打过了招呼,便要往里走。

    余风站在原地,没有要让开的意思,“抱歉,南南说他要休息,两位请回。”

    沈柏舟是打定主意要见到肖自南,自然不会因为余风一句“请回”就这么轻易地走了,他冷声道,“我只是进去看他一眼,确定他没什么大碍,我就走,不会打扰到他。”

    “沈先生,你不觉得,你的存在本身便是对南南的一种打扰么?”

    男人语气淡淡,丝毫未有半分嘲讽的意思,仅仅只是在陈述一个客观事实。

    但恰恰是这种语气,更加令沈柏舟心里不快。

    两人在门口僵持着。

    “阿舟,算了,我们还是下次再来吧。”

    安景轻轻地扯了沈柏舟的手臂。

    下次?

    小乖这次拒绝见他,下次难道就会改变主意,肯见他了么?

    沈柏舟不肯走。

    余风无意耗下去,既是对方不肯离开,他便只能随他去。

    余风关上房门。

    沈柏舟一只手,挡住了关上的房门。

    余风眉目清冷,“沈先生这是何意?”

    沈柏舟捕捉到了关键的信息,“你认识我?”

    他跟安景两人都戴着口罩,一般人应该不会轻易将他认出才是。

    沈柏舟打量着余风,目光充满探究。

    倏地,嘭”地一声,里面传来重物摔地的声音。

    “操!”

    青年嘶了口气,低咒的声音也随之响起。

    门口,两个男人均是微变了脸色。

    “让开!”

    沈柏舟趁着余风分神的功夫,推开了他,疾步走了进去。

    安景急忙跟在他身后。

    肖自南揉着被摔疼的腰身,在心里再一次把宋知方那个神经病咒骂了一遍。

    操!

    他只是想要起来去洗手间放个水而已,腰要不要给他痛成这样?

    沈柏舟走进屋内,就看见肖自南一只手扶在腰部,困难地从地上起身的画面。

    沈柏舟瞳孔一缩。

    这个姿势太过暧昧了……

    来不及细想,眼看肖自南因为身体虚弱,整个人都晃了晃,沈柏舟疾步走了过去。

    有人比他的动作更快。

    余风先沈柏舟一步,扶住了身体虚弱的青年,“怎么样?还好吗?有没有摔疼哪里?”

    沈柏舟伸出去的手缓缓地收回。

    安景将这一幕看在眼里,咬了咬唇。

    肖自南并没有注意到余风身后的沈柏舟跟安景,他仰起脸,带了三分撒娇,三分示弱,四分使坏地道,“有。师哥,我的腰好疼啊,等会儿你给我揉揉好不好?”

    青年一开口,嗓音嘶哑得厉害,

    沈柏舟垂放在身体两侧的双手收拢,握成拳。

    这两人,竟然真的已经发展到这种地步了么?

    余风没有往青年是在故意撩拨他这方面去想,他的注意力全在青年说他腰疼这件事上,他的视线落在青年的腰间,眉心微蹙, “摔到腰了?”

    “不是这次摔的。是昨天晚上,遇见了一个神经……他怎么进来了?”

    肖自南终于注意到房间里的沈柏舟跟安景,眼底是毫不掩饰的厌恶。

    肖自南眼底的厌恶,刺痛了沈柏舟的眼。

    他至今想不明白一个人为什么会变得这样厉害。

    明明从前见到他眼底都盛满笑意的青年,如今见了他不是冷脸以对,便是冷嘲热讽。

    是因为……有了新欢,所以他这个旧爱就理所应当地成为了碍眼的存在?

    他是来探病的,不是来吵架的。

    强行压下胸口窜起的那股无名火,沈柏舟耐着性子道,“我听说你生病了。昨天晚上……”

    “噢,托福,还死不了。”

    肖自南态度轻慢地打断了沈柏舟未说完的话。

    昨天晚上他简直是倒霉到家了。

    他现在是半个字都听不得关于昨晚的事情,一听就生理反胃。

    沈柏舟目光沉沉,“小……南南,你非要这么跟我说话不可吗?”

    “沈先生。我们不是很熟。我是个病人,需要静养,麻烦你跟你的朋友现在出去,可以吗?”

    余风适时地开口,“沈先生,还请你离开。否则我就要打电话给酒店的工作人员了。”

    余风这副男主人的架势,令沈柏舟非常不爽。

    虽然很清楚,以他如今的身份,无权置喙太多。

    可他只要一想到,自己听说这人昨天晚上在走廊上晕倒,上午便特意跟导演请了假,结果这人却这般不爱惜自己,生病了还要做一些不节制的事情,到底是没忍住火气。

    沈柏舟气房中这个男人的不知分寸,更气肖自南的不自爱,“我跟安景会打扰到你的休息,难道他就不会么?”

    肖自南眯起了眼,“你说什么?”

    沈柏舟尚未回答,便见肖自南勾了勾唇,“你拿你自己跟他比?你也配?”

    沈柏舟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当然他戴着口罩,瞧不出脸色,但是从他那剧烈起伏的胸膛就可以看出被气得不轻。

    沈柏舟在心底一再告诫过自己,他是来探病的,不是来同小乖起争执的,但还是轻易就被肖自南给勾起了火气,“好,肖自南,你好得很。”

    肖自南勾唇一笑,“不劳沈先生惦念,我自然是好得很。”

    沈柏舟冷冷地道,“身体是你自己的,我无权干涉。以后,希望你能够好自为之。”

    肖自南只给他回了两个字,“快滚。”

    沈柏舟十分生气地离开了。

    安景追了上去。

    “咳咳咳咳……”

    沈柏舟一走,嗓子使用过度的肖自南就剧烈地咳嗽了起来。

    余风扶着肖自南到床边坐下,先是轻拍他的后背,等到他不那么咳了之后,又倒了一杯水递到他的唇边,“抱歉,是我的疏忽。”

    肖自南喝了一口水,就把水杯放到了一边,摇了摇头,他哑着嗓子,“不关,咳咳咳,不关,师哥的事。沈柏舟那个人,我太了解了。他若是执意要进来,就不会走。”

    青年声音比方才醒来时哑得还要厉害了一些,余风眉头微拧,轻抚着他的后背,“你先别说话了,快躺在床上好好休息。”

    余风扶着肖自南躺下。

    青年却是不肯。

    肖自南睁着一双眸子,脸颊因为刚刚的咳嗽而染了一层淡淡的薄红,“师哥,我想上厕所。”

    再憋下去,他的膀胱都要爆开了!

    闻言,余风先是一愣。

    待反应过来后,耳尖微红,低头看着床上的青年,“能自己走么?”

    肖自南想了想,最终还是没有逞强,“师哥麻烦你扶我过去吧。”

    他之前那一摔,又把腰给摔到了,就这人刚才扶着他坐下的功夫,他的腰都疼得厉害。

    “嗯,好。”

    余风应下,小心地扶着青年下床。

    这次有人扶着,肖自南总算没有一屁股摔在地上,但是因为身上力气不够的缘故,双脚才踩在地毯上,就又跌回了床上。

    “如果师弟不介意……”

    “什么?”

    肖自南还没反应过来,身体已经倏地腾空。

    男人已经将他一个打横给抱了起来。

    一直到了洗手间,余风才将怀里的青年给放下来。

    肖自南脸色爆红。

    身体急于释放,肖自南转过头,幽幽地对站在边上的男人道,“师哥,能麻烦你先出去一下吗?”

    这人站在边上,他根本嘘不出来好么!

    余风完全是出于对青年的担心,这才一时忘了出去,男人耳尖微红,低声道,“等你好了之后告诉我一声。”

    肖自南摸了摸自己的耳尖,“嗯”。

    —

    肖自南上完厕所,是再一次被余风给抱回床上的。

    这种三料影帝亲自抱着上厕所的待遇,其他人享受过么?

    必须没有了。

    四海八荒,天上地下,他这是独一份。

    看来,偶尔生个病,也还不错。

    被影帝专人伺候,多少人想都不敢想的事儿。

    肖自南的好心情,在看见余风递过来的那一瓶盖药丸的时候,彻底终结。

    “师哥,我忽然觉得有点困。我再睡一会儿。”

    肖自南把身后的枕头放下,身体往下躺。

    “乖,先把药给吃了。”

    余风刚才看过肖自南放在床头柜上的温度计,三十八度三,烧得还是有点厉害。

    按照医嘱,要是到了第二天,也就是今天,高烧还是没有退下来,除了喂药,还得吃退烧药和消炎药。

    知道青年不喜吃药,余风只好耐心地哄着,“乖”字一说出口,两人皆是一愣。

    怎么听,自己似乎都有占青年便宜的意思。

    余风耳尖覆了一层薄红,有些笨拙地解释,“抱歉,我……”

    “小时候,我不肯吃药,我妈也总是会轻声地哄我,妞,乖,不许闹了。要吃药,吃了药,病才能好得快。”

    这是青年第一次,主动提及自己家里的情况。

    余风耐心地听着,被青年话语里的一个称呼给吸引了注意,“妞?”

    “嗯。”

    肖自南笑着解释道,“我们家那边的方言。无论是男孩儿女孩儿,长辈都会称呼为妞。”

    后来,他从那个江南小镇离开后,就再也没有人唤过他妞了,也再没有人哄过他吃药。

    “妞,乖,不许闹了。要吃药,吃了药,病才能好得快。”

    余风以为青年是想妈妈了,他小时候大部分时候都是跟外公住在一起,跟母亲在一起的时间非常短,他童年关于父母的记忆其实并不多,他的母亲从未哄过他吃药,甚至他们坐在一张饭桌上一起吃饭的时间都少。

    他只能试着靠青年的描述,去想象寻常母亲会如何温柔哄着自己的孩子,也试着用那样的语气哄着青年。

    余风本身的声音是偏清冽低沉的男声,当他刻意调整嗓音,加之用上配音的技巧,竟将一个年轻母亲温柔的声音模仿地惟妙惟肖。

    肖自南睫毛一颤。

    母亲这个角色,在他的成长前期有多温暖,后面就有多不堪。

    深知男人对情绪的观察素来敏锐,肖自南眨了眨眼,故意道,“师哥是想当我妈?”

    余风果然因为青年的这句玩笑,被转移了注意力,“口无遮拦。”

    手指轻弹了下肖自南的额头,余风转身,给肖自南倒了一杯水。

    知道自己这次是躲不过去了,肖自南只好将药丸一次性全给倒进了嘴里,就着水一口吞下。

    其中有一颗卡在了喉咙里,苦得他差点想要原地去世!

    青年的五官全部皱到了一起,余风便猜到,应当是有药卡在了喉咙里,赶紧又给他倒了一杯,还给他剥了一颗薄荷糖。

    糖是余风在出发来清城之前在家里拿的,纯粹是以备不时之需。

    未曾想,竟当真派上了用场。

    余风剥了糖,刚要递给青年,忽地,指尖传来温热的触感。

    青年的舌尖扫过他的指尖,手上的薄荷糖已经被卷了去。

    喉间一紧,余风目光炙热。

    青年毫无所觉,因为嘴里多了一颗糖,腮帮子鼓起一块,像是屯了食物的小仓鼠。

    余风一连在心底默念了几遍清心咒,才总算是压下腹部的燥热。

    想到青年从醒来到现在都没吃过什么东西,余风开口问道,“肚子饿不饿,有没有什么想吃的?我去给你点些吃的。”

    肖自南从昨天起就没怎么进过食,现在是真的饿了。

    余风一提起吃的,肖自南就满脑子全是想吃的美食小吃,嘴里的薄荷糖都不那么甜了,一心一意只想吃好吃的。

    “虾仁肠粉,肉羹,肉燕,云吞面,烧麦,螺蛳粉……”

    余风:“……”

    且不说这些东西酒店提不提供,就算是提供……

    “医生说,在你的胃没有养好之前,只能吃些流食。就算是过几天病情稳定下来,也要以清淡为主,不然以后很容易留下后遗症,不好调理。”

    肖自南:“???!!!”

    晴天霹雳!

    “不吃了,我要睡觉!”

    肖自南宛若一条瞬间失去了人生目标的咸鱼,躺回了床上,还将被子蒙过了头顶。

    余风看着将自己包裹着严严实实,疑似在跟他闹脾气的青年,不知道该怎么哄人的他,迟疑地道,“要不……我给你做?”

    青年所入住的总统套房有独立的厨房,食材方面,只要打电话给前台客服,自然会有工作人员送食材过来。

    被窝里的青年好长一段时间都没有动静。

    过了一会儿,被窝里先是钻出半个脑袋,之后是青年的眉眼,再之后,才是整张脸,但见青年双手抓着被子,眉眼委屈,“我真的不想喝粥。”

    正打算煮一锅山药粥的余风:“……”

    余风对肖自南可以说从来都是有求必应的。

    事关肖自南的健康,他自然不能任由青年胡来,“你身上还发着烧,你说的那些真的不能吃。这样,等你病彻底痊愈以后,每一样,我都做给你吃。一一补偿你,嗯?”

    “师哥你知道你现在这行为叫什么吗?”

    不等余风回答,肖自南就自己揭晓了答案。

    “画饼!”

    掷地有声,铿锵有力。

    等他病彻底痊愈,每一样都做给他吃什么的,他现在又吃不上!

    余风失笑,他好脾气地哄着,“暂且忍耐一下,嗯?”

    其实,肖自南也知道以自己现在的身体状况,他想吃的那些一样都吃不了。

    大概是生病令人难得矫情,又或者是在这个人面前,他总是不自觉地就露出自己……最无理取闹地那一面?

    然后,肖自南发现,自己对眼前这人的温柔,一点抵抗力都没有。

    最终,肖自南还是点了点头。

    余风给前台打了电话。

    不到五分钟,酒店那边就送了食材过来。

    余风去开的门。

    然后,等山药粥出锅的时候,肖自南体会到了什么叫真香~~~

    他吃了一碗不够,又要了一碗。

    等到他还想要吃第三晚的时候,他的要求被余风拒绝了。

    拒绝的理由是,他才刚醒过来,不能一下子吃太多,不然胃部会超负荷工作,到时候难受的人还是他。

    于是,肖自南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碗被拿走。

    锅里剩下的粥,余风也没浪费,他自己打过来吃了。

    肖自南一连吃了两碗饭,这会儿坐在沙发上消食。

    “师哥,你早上到现在,也还没吃吗?”

    余风端着碗,从厨房里出来的时候,肖自南这才想起,从他醒来到现在,似乎一直都是男人在关心他,而他甚至都没有想起来要问这人饿不饿,吃过没有。

    “嗯,之前一直不饿。”

    余风将粥碗放在了桌上。

    余风也不算是撒谎。

    肖自南发着烧,身边离不开人照顾。

    他需要给不断出汗的他擦身体,定时地量体温,心思全在照顾生病的青年上,的确没有感觉到疲惫或是饥饿。

    即便是眼下,他也是出于不要浪费锅里剩下的粥的目的多一些,而不是因为当真有多饿。

    肖自南不知道男人是不是当真之前一直不饿,他只知道,这人一直没有吃东西,定然是为了照顾他。

    肖自南一脸惭愧地道,“对不起,师哥。”

    所他给他添麻烦了。

    余风走了过来,抬手揉了揉青年的头发,“无需为这种事跟我道歉。再者,我以为,我们是朋友?如果换成生病的人是我……”

    青年语气坚定地道,“我也一定会照顾你的!”

    余风心中一暖,他笑着道,“嗯,我知道。所以,还要跟我说对不起吗?”

    “对不……”

    肖自南下意识地就要道歉,话道嘴边,连忙开了口,“师哥,我以后一定会对你好的!”

    “你现在就对我很好了。”

    余风神色认真地道。

    以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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