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第 77 章

    老爷子声如洪钟。

    肖自南刚睡醒的那点迷糊劲, 生生被老爷子的笑声给震没了。

    终于反应过来被老爷子给戏耍了的他,控诉道,“老师您欺负人。”

    肖自南这一开口把老爷子给惊到了, “你这嗓子是怎么回事?怎么变哑巴了?”

    肖自南:“……”

    不愧是爷孙两人,跟季清的说辞是一样一样的。

    余风把肖自南手中的手帕递回给了老爷子,替青年解释道“前两天夜里发烧,扁桃体发炎还没好全, 暂时没办法开口说话。怕您担心,所以没告诉您。”

    老爷子收回帕子,目光爱怜, “小可怜。”

    肖自南:“……”

    能把您上扬的嘴角给收一收么?

    肖自南说不了话, 余风只好充当起了他的代言人, “外公,您就别欺负南南了。”

    “哟,这就护上了?这都还没进门呢,就有了媳妇儿忘了外公。要是娶进门了, 以后老头子我是不是就只能坐桌子的边边角角, 媳妇儿坐主位呐?”

    余风还没来得及回应, 肖自南就拽了拽他的手臂,比了比他自己,意思是他来说。

    肖自南在手机上打字, 把手机递到老爷子的面前,“不给坐边边角角,以后就给您一张小方桌。我们在大桌子上大鱼大肉吃着, 您呐,就一碗豆芽,半碗米饭。”

    老爷子一看屏幕上的字,顿时七窍生烟“看看!!!看看!看见你这黑心媳妇儿怎么说的了么?小风,你也不管管!”

    肖自南继续在手机上打字,“我怎么就是媳妇儿了?就不能是我娶师哥?谁还出不起个聘礼了?”

    说罢,还斜睨了余风一眼。

    余风自然不可能拆他家南南的台,全然默认的姿态。

    老爷子一看自家宝贝外孙那无脑护着媳妇儿的样子就脑壳疼。

    老爷子双手负在背后,“成呐。你去跟余家说,你说,你要娶余家的嫡长孙。你娶呗。你看看到底是你入余家的宗谱,还是小风随你入你家的宗谱。哼。尽会在我这里横。”

    要不是今年肖自南要去余家认门,老爷子也不可能会同意小两口回余家过年守岁。

    余家人丁兴旺着呢,他宝贝孙子回不回去过年,对他们家影响不大。

    余风原本还以为,南南嗓子暂时说不了话,见着外公两人该吵不起来了,哪里想得到,一个说话,一个手机打字,竟也能吵得这般“不可开交。”

    肖自南听了也没生气,脸色淡淡地打字道,“我跟我家里人早就脱离关系了,就算是我娶的师哥,他也不用入我的宗谱。”

    肖自南当年是为什么离的家,为什么这么多年过去始终没有回去看过一眼,老爷子没问过,也没深究过。

    血浓于水,一个人的家庭,父母啊,亲情什么的哪里是那么好剥离的。

    老人猜测,以南南的秉性,十有□□当年跟他的亲生父母闹得不太愉快。

    他不知道小孩儿是不是真的这么多年过去没有一点想家,但他看着肖自南在手机上打下的那一行字,倒是有些伤怀。

    这大过年的,也不适合叹气。

    老爷子心底的那点伤怀是一点也没显露,他哼了哼,“反正左右都不是入我徐家的宗谱。菜我一大早去菜场就买好了,我问你们呐,你们两个今儿谁下厨哇?”

    老爷子好吃,厨艺也是一绝。

    年轻时喜欢动手做给妻子吃,给家里几个孩子吃,后来老伴去世,几个孩子大了,就喜欢做给宝贝外孙吃。

    余风的厨艺就是自小耳濡目染的结果。

    现在年岁渐长了,负责年夜饭这种需要大量体力的事儿老爷子干不动了,这几年过年都是余风下的厨,老爷子则就在厨房帮帮手。

    这不是今年多添了一个人呢么。

    老爷子也是有意试探呢。

    虽说南南也不是外人,但今年身份不一样了不是,就看孙媳妇儿会不会来事儿了。

    “外公,我去吧。南南,你陪外公在院子里晒晒太阳。等我做好了再叫你们。”

    老爷子:“……”

    得。

    他算是彻底看透了,他外孙就是个没地位的。

    院子里就一张躺椅,余风去屋子里另外搬了一张藤椅。

    把藤椅放在了既晒得到阳光,又不会被阳光伤了眼睛的地方。

    老爷子是个讲究人,藤椅的座位上绑着金丝团花的软垫,看着雅致,坐着也舒服。

    老爷子眼瞧着,宝贝外孙跟搂着宝贝疙瘩似的,搂着他那小徒弟坐到他平日里读书写论文坐的藤椅上,又低声在小徒弟耳边说了什么,小徒弟摇了摇头,宝贝外孙又说了什么,最后在小徒弟的脑袋上揉了揉,这才转身进屋去了。

    老爷子捂着酸疼的腮帮,“春天枝头的鹊鸟都没你俩腻歪。”

    他一口假牙都要被酸掉了。

    刚才,余风是问肖自南要不要喝茶。

    肖自南暂时不渴,也就摇了摇头。

    老爷子埋汰完,没听见肖自南回嘴,忽地想起小徒弟现在说不了话。

    趁着小徒弟还在手机上啪啪打字,仗着说话比打字要快,可劲地欺负人,“还别说。瞧小风伺候你那股子殷勤劲,我都要以为你这是怀了老余家的曾嫡孙了。瞧小风那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的架势。”

    “哎,你继续打字啊。怎么不打字了啊?无言以对,无话可说,无可奈何了?”

    肖自南懒懒地抬起眼,将手机递给老爷子看。

    老爷子一看,气笑了。

    好么,手机上就两个字,“手酸。”

    “嘿!你这小破孩!”

    老爷子一巴掌拍在肖自南的后脑勺上,没好气地道,“你这破脾气,也就小风受得住你。”

    可不是呢么。

    人瞧着斯文白净,以为是个好脾气的,其实可不好说话,脾气也见不得好,只不过惯会装模作样。

    想当初,他不也是被这孩子乖巧白净的样子给骗了?

    收入门下后才知道那副乖巧样子都是装的,伶牙俐齿的能把人七窍都给气得冒烟。

    文学造诣极有天赋,偏偏又弃了做学问这一条正统之路,去闯什么编剧圈,沉沉浮浮。

    不安分,固执,同外表给人乖巧听话的印象全然不同。

    看似一朵温和无害的白色栀子,其实是一朵带刺的白玫瑰。

    不管如何,老爷子心里多少还是颇为欣慰的。

    想当初他见过几次南南同沈家小子在一起时的情形,总是温温和和,斯文乖巧的模样,心底不免替这个孩子担心。

    为了自己所爱之人,心甘情愿地改变自己,收起自己一身的刺,这样单方面付出的爱情总归难以持久。

    果不其然,他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幸好,南南跟小风这两个孩子有缘。

    兜兜转转,最后竟还是走在了一起。

    “嗯。能够被师哥爱上,是我一生全部的运气。”

    徐维厚看见肖自南在手机上打的这一行字,笑了,“有你这句话,也不枉你师哥这五年来对你的一腔情谊了。”

    五年?

    肖自南愣住了。

    那人到底什么时候喜欢上他的?

    老爷子也挺惊讶,“怎么,小风没告诉过你么?那孩子可是在你搬来我院子的头一年就喜欢上你了。”

    肖自南摇了摇头,师哥从来没告诉他,到底是什么时候喜欢上他的。

    他好像也从来没有想过要问师哥这个问题。

    大概是怕自己知道的越多会越心疼那个人。

    心疼在他不知情,也未曾回应过的岁月里,那个毫无指望,默默地爱了他那么多年的人。

    “既是小风未曾对你说过。那我这个当外公的也就不多这个嘴了。不过有件事,我想问下你,关于你们两个人的将来,你们两个可有过什么长远的规划?”

    肖自南在手机上打字,“老师的意思是?”

    “我能有什么意思?日子是你们两个人过的,我不瞎掺和。就是这婚礼总得办一办。趁着老人家我还硬朗,还能替你们筹备得动婚礼的时候。你呢?你是怎么想的?”

    肖自南沉默了。

    季明明是家里么女,她又结婚得晚,余风出生的那一年,老爷子就已经年事已高,过了这个年,更是迈入了八十八的高龄。

    只不过老爷子一贯注重养生,又日常会打太极拳和太极剑强身健体,故而看上去一点也不显老,经常会令人忽略他的年纪。

    “老师您一定会长命百岁的。”

    肖自南在手机上认认真真地敲下这一行字。

    “嗯哼。那你们总不至于要等到我九十八岁,才举办婚礼吧?”

    肖自南脸颊有些发烫,“我还没跟师哥讨论过这个问题。”

    老爷子原来是担心小徒弟会因为上一段婚姻就对结婚这件事有排斥,那他宝贝孙子岂不是一辈子没个名分了?

    不过如今瞧着肖自南脸上的绯红,不像是对婚姻有所抗拒的模样,悬着的一颗心总算是放下了。

    师徒二人在院子里晒着太阳。

    渐渐有点起风了,老爷子就建议要不要进去。

    总是坐着,对肖自南的腰而言,其实也是个负担。

    他点了点头。

    两个人要进屋,身后就响起一道谦和温雅的声音,“徐爷爷。您好呀。”

    肖自南跟老爷子一起回过头。

    但见院门口,走进来一个穿着烟灰色大衣,围着格子围巾,身材修长,面容儒雅的男人。

    男人的手里头还拎着一瓶酒,笑容温和地走到徐维厚的面前,“徐爷爷。这是我爷爷前阵子泡的药酒,这不,终于发酵好了,就让给您送过来。也顺便给您拜个早年,提前祝您新年快乐啊!”

    一般拜年都是初一初二的事情,哪有大年三十来串门给人拜年的?

    肖自南于是不免多看了几眼这个长相俊雅的男人。

    见到宋汶,徐维厚目光飞快闪过一抹惊讶,面上笑得亲和,心底难免叹了口气。

    宋汶跟小风也算是自小就认识的了,只是后来宋汶出了国,前年才回来。

    小风都明确拒绝过了,这孩子还是年年除夕上门,为的就是见小风几眼,说几句话。

    听宋教授说,宋汶这两年也一直单着。

    去年,徐维厚还存着撮合余风跟宋汶的意思,因此对宋汶态度一直挺热络,毕竟肖自南结婚了,也不能眼睁睁看着自家宝贝外孙孤身一辈子不是?

    现在情形却有些尴尬了。

    “小宋,你这也太客气了。谢谢你呀。有心了。”

    人都带着礼物上门了,徐维厚也不好不接过人家的礼物,于是就顺手接过来,递给了肖自南,让他帮忙拿进屋子里去。

    他大不了回头让小风也买份礼物上宋教授那儿,还了这个人情也就是了。

    往年徐维厚都会顺便邀请宋汶进屋坐坐,现在生怕肖自南会看出端倪,哪里还敢邀请宋汶,谢了宋汶,就是没提请人进屋坐坐这话茬。

    宋汶还在等着老爷子留他进去坐坐呢,哪里想到老爷子今年似乎没有要开口留他的意思。

    这让宋汶心生一股不好的预感。

    宋汶是一进门就注意到了老爷子身边那位面容白净的青年的,只是当时以为是徐教授的小外孙,也就是余风的弟弟。

    毕竟徐教授家的几个孙子,他是都见过的,只除了那位不怎么常来的小外孙。

    “徐爷爷,那位就是您的小外孙,小余的弟弟么?”

    这个时候宋汶心底到底还抱着一丝希冀,他看着进屋的肖自南的背影,佯装好奇地问道。

    老爷子知道自己的回答怕是要叫宋汶心伤了,没办法,感情这种事,从来也不是你喜欢我,我就会喜欢你的。

    就是小风,不也等了这么些年,守了这么些年,才终于盼来南南回应他的感情么?

    “不是,这是我徒儿肖自南,也是……”

    老爷子这边刚要解释,就看到屋子里头他家宝贝外孙穿着围裙,端着一杯茶水从厨房里走了出来。

    见到在大厅里的南南后,就把水杯给递了过去。

    隔着些距离,听不见两人说什么,只能看见南南往里头看了一眼,就把乖孙递来的杯子给推开了。

    结果乖孙自己低头喝了一口茶水,一手揽住南南的腰身,强行将水给渡了过去。

    老爷子是真真被惊讶到了。

    他还以为他家宝贝外孙对南南是言听计从呢,原来竟也不全是……

    —

    “再喝一口?”

    刚才已经被迫喝了一口枸杞花茶的肖自南瞪着余风。

    肖自南不喜欢枸杞,总觉得那味道有些奇怪。

    余风摸了摸肖自南微微鼓起的脸颊,被青年难得这般稚气的模样逗笑,他温声解释,“我知晓你不喜欢喝枸杞茶,不过枸杞有养精益气,温热滋补的功效,能够培元固气。对你的身体有好处。再喝一口,嗯?”

    肖自南再一次把茶给推开。

    早知道他就不发信息跟这人说他口渴了,想要喝水。

    结果水没等到,等来了一杯枸杞花茶……

    “喝一口没效果的。乖,把这一杯喝完了。”

    “我不……”

    肖自南哑着嗓子,拒绝的话还没说完,唇就再一次被吻住了。

    嘴里枸杞的那股子味道还没淡去呢。

    肖自南气得浑身的毛都要炸开了。

    他伸手去推余风,没推动。

    余风揽在肖自南腰间的那只手上抬,来到他的后脖颈,轻抚揉捏,就像是在安抚一只炸毛的小奶猫。

    肖自南挣扎的力道渐渐小了下来。

    他的双手揪住余风腰间的衣服,闭上了眼。

    —

    余风端着空杯,回厨房继续做菜去了。

    肖自南殷红着脸色,从屋子里走出来。

    院子里只有老爷子一个人,那个叫什么“小宋”的已经不在了。

    “别看了。人小宋已经告辞离开了。”

    可怜的小宋,那笑容苦得哟,比哭还叫人不忍。

    对于这个结果,肖自南并没有任何的意外。

    能够在年三十出入江大的家属院,又称呼老师为徐爷爷而不是徐教授,说明这位宋先生应该也是有长辈住在家属院,而且他的长辈应该跟老师关系尚可,要不然也不会年三十的来拜早年。

    既然是高知分子家庭教育出来的人,自然也就比一般人要更懂进退。

    他跟师哥方才都已经表现得那样明显了,要是那位宋先生还能赖着不走,那可就是自讨没趣了。

    老爷子一看肖自南的表情,就知道之前那一幕十有□□是肖自南刻意安排的了。

    要不然哪有那么凑巧,南南刚进屋,小风就从厨房里头走出来了,还刚好“秀了一回恩爱”,把宋汶给刺激走了。

    老爷子斜睨了肖自南一眼,“你小子,手段还挺厉害啊。”

    不费一兵一卒,一招一式就令宋汶知难而退了。

    肖自南做了个拱手的姿势,意思是谬赞,谬赞。

    老爷子就算是没办法像余风那样,对肖自南的心思解读得那般精准,但就他这拱手的动作,也猜出了个大概,当即气乐了,屈指弹了弹肖自南的脑门,“没羞没臊。“

    院子里的风渐渐的大了,肖自南跟徐维厚师徒二人进了屋。

    肖自南去厨房找余风去了。

    徐维厚本来也想去看一眼乖孙准备的怎么样了,不过见肖自南进去了,也就没有再进去。

    三个人进去挤不说,他对当特大瓦电灯泡可没有任何兴趣。

    南方过年,有吃炒年糕的习俗。

    余风正拿着铲子在翻炒年糕。

    青年自身后抱住他。

    “小心别溅到。”

    余风连忙将青年拉到一边,“在这里等我一下,马上就好。”

    将年糕炒熟,关了火,这才走到肖自南的面前,眸光中透着忧色,“怎么了?”

    肖自南两只手,在胸口的位置,比了个心。

    余风先是失笑,忽然反应过来,低头看着青年,“因为刚才的事情?”

    宋汶这么大个人,就站在院子里,余风自然也看见了。

    他知道南南的心思,也默许甚至配合了他。

    肖自南点点头。

    他知道余风不是个喜欢高调的人,也不是一个在乎他人目光的人。

    如果按照这人的性子,在有宋汶这个外人在的情况下,是不会对他做过于亲密的事情的。

    “小傻子。”

    余风捏了捏肖自南的耳朵。

    “去陪外公吧。我这里很快就好了。”

    肖自南出去了,然而没过一会儿,就又搬了张小凳子坐在厨房的角落,支颐着下巴,意思是就要待在这里,跟余风在一起的意思。

    老爷子的小凳子也是铺了软垫的,也不怕坐着会屁股疼。

    肖自南现在说不了话,导致他这两天喜欢用肢体语言多过于在手机上打字。

    就这么搬着小凳子,巴巴坐在厨房角落的依赖模样,令余风的心都要化了。

    他揉了揉肖自南的脑袋,给了他两个蜜桔,让他自己剥着吃。

    肖自南就坐在那里,一边剥着小蜜橘,一边把橘子送进嘴里,尝了尝,甜的,就只吃一半,给余风喂一半。

    老爷子本来想要进来倒杯水喝,冷不防被喂一嘴狗粮,捂着腮帮子,默默地退了出去。

    他的假牙好酸~~~~

    这顿年夜饭,也就他们三个人,老爷子菜也就没有买得特别多,不过当菜还有水果被陆陆续续端上桌之后,还是把那张梨花木圆桌给差不多摆了个满满当当。

    余风要开车,肖自南大病初愈,两人都不能喝酒,老爷子就自己喝了几杯药酒,解解酒瘾,这顿年夜饭不说吃得有多热闹,却也温馨和乐。

    提前吃过这顿年夜饭,老爷子把余风还有肖自南喊到了他的卧室里,从卧室的柜子里,分别给了小两口一人一个大红包。

    肖自南惊讶地发现自己的红包的厚度比余风要大两倍不止。

    他看了余风一眼,见后者点点头,这才从老爷子手里接过红包,对老爷子恭恭敬敬地鞠了个躬,哑着嗓子,“谢谢,老师。”

    老爷子喝了酒,面庞红润,“还叫老师呢?”

    肖自南忽然反应过来这个大红包是怎么一回事。

    他的脸腾一下红了。

    老爷子眼见小徒弟脸颊和耳根都红得跟玛瑙似的,心里头是啧啧称奇。

    没想到啊没想到,他这小徒弟也有脸皮这般薄的时候。

    肖自南嘴巴动了动。

    他声音本来就哑着,这声“外公”唤的,老爷子是只听了个声响,根本什么都没听清。

    老爷子故意困惑地道,“唔?小风啊,刚才南南出声了吗?”

    余风握住肖自南的手,眸色认真地道,“嗯,外公,南南出声了。”

    老爷子面无表情。

    噢,是他忘了,他这宝贝外孙就是个无脑护妻的。

    作者有话要说:是孙媳妇儿红包呀~~~所以才会特特特大。

    ……

    把今天评论区里的每条留言都回复啦!

    情人节马上就要过去啦。

    你们就是我情人节最好的陪伴跟礼物!

    感恩!

    笔芯!爱你们哟!大宝贝们!—

    来,单身你就汪一声。

    我不是,所以,喵——

    ~o( =∩ω∩= )m
本站所有小说均来源于会员自主上传,如侵犯你的权益请联系我们,我们会尽快删除。
笔迷读 All Rights Reserved 网站地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