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香馆走的是古色古香的风格。
入门就是精致小巧的石拱桥,人从桥上过,桥的两岸,乌篷船停在泛着波光的水中。
船上两盏昏黄的仿古灯,轻纱、帷幔,既保证了顾客的隐私,又不至于妨碍用餐的人欣赏两岸的景致。
走廊也被设计成了古代廊腰缦回的样式,缠枝花壁纸,做旧的复古灯。
时光在这里好像都慢了下来。
你既是乌篷船内用餐之人的风景,灯火莹莹的乌篷船,亦是岸上包厢中人眼内的风景。
肖自南的老家就在江南水乡的一个小镇上。
除却看中行香馆的私密性,最为重要的是这家餐厅的装修风格非常符合他的心意。
这也是他过去为什么经常来这家餐厅的原因。
“三位,这边请。”
身穿唐装的经理走在前面,肖自南一行三人走在其后,他时不时地,余光偷偷瞥向走在老板身边的那位肖先生。
老板在微信里又是预定包厢,后来又说要取消,最后又说留着,说是要是有一位肖先生打电话进来,就把包厢给对方。
经理不知道老板微信里提及的那位肖先生是什么人,想着那位肖先生应该跟老板私交匪浅,要不然老板也不会特地将包厢让给对方。
老板的朋友自是不能怠慢,故而听底下人说预定了老板包厢的那位肖先生到了,经理便亲自来到门口迎接。
经理知道这位肖先生此行一共三人,可哪里想到,这三人当中还包括自家老板在内。
下意识地就要跟余风打招呼,被后者一个眼神给制止了。
经理更茫然了。
他们这家餐厅应该是合法的吧,艺人投资开餐厅也挺普遍的一事儿?
老板既然跟肖先生一起,为什么不直接用自己的名义订包厢已经够让人不解的了,怎么还忽然不允许员工跟他打招呼了?
肖自南对他人的目光非常地敏感。
一开始,他以为经理可能是认出了余风,又不确定什么的,才会频频往后看,还有意无意地走在余风的前面,挡住对方的身影。
后来发现,对方似乎是在……看他?
衣服被拽了拽。
余风低下头。
“师哥,我的脸上有什么吗?”
肖自南挨近余风,仰着脸,压低嗓音问道。
余风的视线掠过两人因为身子靠近而相贴的胳膊。
从心理学上而言,这样的距离,已经是远远超过人与人之间的安全距离,属于亲密距离的范畴。
不动声色地享受着青年不自觉表现出来的亲昵,余风维持着原来的姿势,停下脚步。
下车之前,余风便戴上了口罩。
“我看看。”
透着口罩传出的声音有些低闷。
当然,依然很好听也就是了。
肖自南耳尖微红。
一双仅露在口罩外面的墨色眸子,光明正大地、克制而又恣意地凝睇着青年。
余风的眼睛很深,是那种四目交接,就极为容易沦陷地那种深邃。
肖自南耳尖的那抹微红,有逐渐转为殷红的趋势。
他让这人帮他看看脸上是不是有东西没错,可不是这种看法啊!
这种看法,谁能吃得消啊?
耳尖上的殷红有继续转深的趋势。
发现余风跟肖自南那两人没有跟上来的邵锦礼转过头,就看见两人眉来眼去的样子。
画面还诡异的有些美。
美,美个屁!
他一定是吃多了狗粮,脑子都有些不正常了!
两只手插兜,邵锦礼给余风递了个眼色。
差不多得了,收敛点。
人才刚离婚,这么早就暴露了心思,把人吓跑了,丢了媳妇别来找他哭。
余风周遭的气压低了低。
肖自南有些奇怪地看了余风一眼,是他的错觉吗?
他怎么觉得这人好像忽然不大高兴?
察觉到青年的眼神,余风收敛了身上的气场,还是那朵清清冷冷,高不可攀,不食人间烟火的娱乐圈高岭之花。
余风收回自己的目光,回答方才青年的问题,“没有,怎么了?”
声音很稳。
很好。
“没有吗?”
肖自南摸了摸自己的脸。
可能是他太过敏感了?
肖自南暂时压下心底的那点疑窦。
经理在这个时候又悄悄地往肖自南这边打量,肖自南的身形恰好被余风给挡住了。
警告的眼神递了过去。
经理心里忽地抖了抖。
打个不恰当的比方,他怎么觉着,老板这眼神,就跟刚生产完,护在猫崽边上的母猫似的,警备还透着锋利?
经理的眼神在余风跟肖自南两人之间转了转。
忽然福至心灵。
莫非……
不是,老板,你听我说,我真不好这一口啊!
解释是没办法解释的。
经理吓得连忙收敛了心神,不敢再乱瞟乱看。
在一扇精致的木门前停了下来,经理一只手推开包厢的门,一只手做了个请的姿势,“三位,包厢到了,里面请。”
—
肖自南做东,他让余风跟邵锦礼两人随意点,他什么都吃,不挑食。
行香馆是余风开的,邵锦礼往日里没少来。
心里清楚这顿饭最后肯定还是好友买单,是半点没心疼余老师的钱,点的全是最贵的,最好的
邵锦礼点完,菜单被交到余风的手里。
余风瞥了眼打勾的菜品,又勾了几样肖自南爱吃的。
最后,菜单被交到肖自南手里。
主菜尚未上桌。
穿着旗袍的服务员,莲步跹跹,端来上等的毛尖还有几样精致的冷盘小碟,以免顾客饿着肚子空等。
大小明星喜欢上这消费,不是没有理由的。
一手执壶,肖自南先后替邵锦礼跟余风将茶满上,最后才给自己的杯子倒满。
肖自南站起身,左手执着杯沿,右手托着杯底,“邵律师,师哥。今天的事,谢谢你们。我以茶代酒,敬你们一杯。”
他自己先一口喝了。
邵锦礼跟余风两人也随之起身,十分给面子地将茶饮尽。
三人相继落座。
点的菜陆陆续续被端上桌。
“小肖你点了这么多海鲜啊?哈哈。看来我今天很有口福嘛。不像某人~~~”
邵锦礼幸灾乐祸地看向余风。
肖自南好奇地道,“怎么了?师兄不喜欢吃海鲜吗?”
“不是喜欢不喜欢的问题。是这个人,一碰海鲜就过……”
不经意间瞥见在用蟹钳专注从容地剥着蟹肉的老男人。
邵锦礼忽地上了嘴。
艹!
这一桌子的海鲜哪里是呛口小辣椒点的,分明是这老男人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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